“不過說實話”,傅濤看着姜明浩不說話,越說越來勁,半帶着嘲諷的語氣說道:
“那麼多狼人,你竟然憑着三寸不爛之舌,硬生生把他們給說動了,而且還倒貼了個美女給你!”
傅濤一邊說着,一邊用餘光撇了撇一旁的喀秋莎道:“喀秋莎,你倒是說說,姜明浩有什麼好的,能讓你不顧名譽的跟着他?難道就爲了能夠走出這片叢林?你就這麼確定,這小子能帶你走出去?”
喀秋莎看着傅濤不顧一切的把實話說出口,臉上頓顯羞澀,說實話,這也一直是他當初截下凱奇的拳頭,救姜明浩的原因,但是此一時,彼一時,眼前的喀秋莎,已經是一個被姜明浩徹底俘獲小鹿的溫柔小女人了。
傅濤既然說出了實話,喀秋莎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他直接對着姜明浩,投去最真誠,最崇拜的目光道:
“我相信他,相信這個優秀的男人,一定能夠做成他想做的一切,就憑他對兄弟們的那赤忱的熱心,我相信他。”
這就是女人,這就是死心塌地的女人,即使他對姜明浩也只是一個簡單的賭注,但是當他的芳心真正被眼前的這個男人俘獲的那一刻,他就變得無條件的選擇、相信和服從眼前這個男人。
或許你可以稱此爲盲目的愛慕,或許也可以稱此爲盲目的愛情,總之,此刻的喀秋莎,已經變得沒有任何自己的思想,完全的服從於現在的姜明浩。
“呵呵··············”傅濤對着喀秋莎露出鄙夷的笑意,作爲龍鱗衛的天字一號,他的思維和想法,也絕不比姜明浩差,所以下一刻,他向喀秋莎提出了姜明浩心底一直存在的疑問:
“喀秋莎,我就不明白,你們的這個是所謂的首領,究竟看重了姜明浩身上的哪一點?他那雙跟綠豆大小的眼睛?我也有,你也有,他爲何非要姜明浩的?”
當傅濤的這句話一出,吳天、摩爾、喀秋莎,都不由自主的朝着姜明浩投去疑惑的眼神,他們的目光,就像是一個個渴求知識的學者,期望從姜明浩那兒得到最真實最可靠的答案!
但是姜明浩卻愣住了,因爲他知道,即使告訴他們自己眼睛的獨特之處,即使他實事求是的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部講出來,又有多少人能信他?
“浩哥!”就在這時,吳天終於忍不住朝着姜明浩問道:
“作爲大哥,我知道你有自己的難處,也知道你內心的苦楚,但是現在,小兵子,葉狐,周淼,火蛇和白蟻他們,因爲你這雙眼睛,都危在旦夕,雖然我知道,我不該問你這些,但是現在,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希望你能告訴我們!”
吳天說到這,他身上竟然流露出一絲恐懼的氣息,彷彿眼前的姜明浩,隨時會因爲自己這個不該問的問題而不認他這個兄弟,彷彿自己是在無情的揭開姜明浩心底的傷疤。
“可是浩哥!”只聽吳天頓了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鼓足了勇氣繼續說道:
“無論你有多大的難處,多大的苦楚,我們是兄弟,既然認了兄弟,那咱們就是一輩子生死相依的鐵哥們,所以,我請求你,將你內心的秘密說出來!”
吳天用的是請求,不是希望,也不是要求,彷彿他是在祈求姜明浩給他一個共同承擔責任,共同爲他扛起內心苦楚的機會!
“哎···················”
姜明浩聽到這兒,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閃爍起來,眼眶中竟然還飽含着幾滴晶瑩的淚花,只聽姜明浩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道:
“小天,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們,只是··············”
“只是什麼?怕我們不相信嗎?”傅濤直接打斷了姜明浩的話,以一副質問的口氣反問道:
“如果我們不相信,那你告訴我,我們應該怎麼去解釋我們所看到的,你那近乎妖孽的速度、身法,還有學習能力?難道這都只是因爲你姜明浩天賦異稟嗎?”
其實在傅濤看到姜明浩施展出‘清風拂柳’的絕妙身法時,傅濤已經看出了姜明浩的不同尋常,要知道,‘清風拂柳’這種身法,沒有幾十年的功夫根本練不成,而以姜明浩身體的比例來看,他的上半身的力量和比例,要遠遠大於下半身。
所以姜明浩絕對是一個以拳爲主的武者,而事實證明傅濤沒有看錯,但是姜明浩卻能把這套‘清風拂柳’的絕妙身法施展的如火純情,唯一的可能就是現學現賣!
作爲一步一個腳印,紮實穩打的武者,傅濤絕不相信什麼天賦異稟,更不相信在武者的道路上有任何的終南捷徑,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姜明浩身上還存在着秘密,而這個秘密,也正是那個傳說中的‘首領’所要尋找的,所以姜明浩纔會被如此瘋狂的圍追堵截。
當姜明浩聽到傅濤的話,瞬間愣住了,他沒想到,眼前的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無論是觀察力還是分析能力,竟然遠不在自己之下,而這也意味着,傅濤所提出的全部疑問,都如同醍醐灌頂一般,讓其他人恍然大悟。
“浩哥·············”
吳天的眼神中第一次露出了疑惑和迷茫,而這一絲疑惑和迷茫,就像是多年的兄弟知道真相之後的失落和傷心。
但是再反觀摩爾和喀秋莎,他們的眼神中反倒有了一絲淡定和恍然大悟,彷彿眼前的傅濤,徹底揭開了他們內心的疑惑,也讓他們徹底明白了之前‘首領’如此安排的用意。
“小天!”
姜明浩看着吳天的眼神,竟然忍不住有些哽咽道:“其實不是浩哥我想騙你們,實在是·············實在是我···········”
話音至此,姜明浩終於還是愣住沒有繼續說出口,彷彿那最後的幾個字,就像是一個極具諷刺性的巴掌,正狠狠的扇着他的臉龐,讓他無言以對。
“怕連累他們是嗎?”
傅濤此刻就像是一個長舌婦一般,那如鍼芒一般的舌頭,每一次都能狠狠的戳中姜明浩內心的痛點,彷彿他的每一句話,都是在刻意針對姜明浩,讓姜明浩那陷入深深自責的內心就像是在深淵裡越跌越深。
只聽傅濤用近乎無情和冷漠的聲音,對着姜明浩繼續說道:“但是你別忘了,你已經連累他們了,甚至把他們一起帶進了這無底的深淵,如果你不坦然面對,那麼他們只能跟着你越陷越深!”
當傅濤說到這,姜明浩那看着傅濤的雙目瞬間變得深邃起來,彷彿是兩把利劍一般,死死的盯着傅濤道:
“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的?”
很顯然,姜明浩對傅濤產生了懷疑,無論是他的不辭而別,還是之後躲在樹上,觀察着他所發生的一切,這都意味着,傅濤早就看出了姜明浩的不尋常和他內心深藏的秘密!
“額··············”不過傅濤更沒想到的是,眼前的姜明浩的反應力,還有他的反偵察意識如此之強,傅濤自認爲自己已經說得很小心了,但還是被姜明浩看了出來,他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尷尬道:
“其實在你們對我實施救援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至少作爲人,哪怕是化勁入微的武者,最多也只是像你一樣,運用內勁,將子彈卡在自己的肌表,但絕不可能在受傷之後,瞬間恢復的,除非·············”
傅濤沒有在繼續說下去,但是他看向喀秋莎的眼神,已經告訴了大家他接下來想說的是什麼,姜明浩無疑是像喀秋莎這樣的改造人,纔有可能實現像狼人那般銅皮鐵骨的效果,而姜明浩和喀秋莎唯一的不同,或許是姜明浩改造的較爲成功,不像喀秋莎這邊,殘留了狼的野性。
“其實!”姜明浩看了看眼前的喀秋莎,因爲他從喀秋莎的眼神中讀懂了同情,而他的這種同情,倒更像是同病相憐,讓姜明浩不由得心底一軟,加上吳天的責怪和質問,他最終還是打算將自己所以的秘密脫口而出。
“傅濤,你想多了,我不是什麼改造人,只不過是和火蛇白蟻他們一樣的異能者罷了!”
“嘶··············”
當所有人聽到異能者這三個字的時候,大家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尤其是吳天,他和姜明浩近五年的朝夕相處,同吃同住同訓練,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使自己不察覺,但魏德兵和劉偉總應該有察覺吧?
可他們這五年裡,卻從未發現姜明浩的任何一絲異常,唯一的可能就是姜明浩的這種異能微妙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可既然能忽略不計,傅濤又爲什麼說姜明浩的秘密如此沉重?
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京城那濃濃的迷霧,讓他們徹底陷入困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