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德兵看着兩人神秘的樣子,更是一臉焦急,他想不明白,姜明浩剛剛醒來,吳天和李玉輝爲什麼會不顧路途的顛簸,執意立即回國,難道也跟他一樣,迫不及待準備找趙日天報仇嗎?於是義憤填膺的說道:
“天哥,李連長,你們找那狗·日的趙日天報仇的時候,記得喊上我,浩哥身上有多少傷,斷了幾個骨頭,老子要如數的還給他。哼!”
李玉輝看着魏德兵憤怒的樣子,怕他被仇恨衝昏頭腦誤事,還是選擇好意的提醒道:
“魏德兵,你別被仇恨衝昏了腦袋,現在不是報仇的時候········”
“放屁!”聽到李玉輝說不報仇,還未等他說完,魏德兵就直接叫罵起來,“浩哥是我魏德兵的親兄弟,他被傷成這樣,我魏德兵就算豁出這條命不要,也要殺了趙日天,爲浩哥報仇。”
見魏德兵怒火沖天,朝着李玉輝發火,吳天在一旁終於忍不住呵斥道:
“小兵子,你冷靜點,浩哥他是你的兄弟,也是我吳天的兄弟,現在劉偉生死未卜,浩哥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咱們四兄弟我不想再失去一個。”
魏德兵被吳天突然的呵斥聲給震住了,默默的抽着煙,不再說話,見他冷靜了下來,吳天才繼續分析道:
“小兵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不是急於報仇的時候,你想想,劉偉去瑞獅國,自從那份加密郵件之後,便彷彿從世間消失了一般,再有就是從浩哥在邊城遇到神秘軍隊偷襲,到那個在阿爾泰山脈上被我們殺了的神秘軍人,你想想,這是一個普通販夫走卒能夠做到的嗎?有些事情不單單是有錢就能解決的。”
“嘶······”
魏德兵倒吸了一口冷氣,試探的問道:“你的意思,他有自己的軍隊?”
“恩。”吳天掐滅手裡的菸頭,狠狠的踩了幾腳道:“我甚至懷疑他還和其他國家的軍方高層有關係,所以我們現在在鵝國也並不安全,只有回國,回到邊城軍區,那裡纔是最安全的。”
吳天的分析,終於讓魏德兵冷靜了下來,他沒想到,一個商人,僅僅是爲了自己的面子,就動用這麼大的手筆,難道他就不怕背上叛國的罪名嗎?
“呼······”
李玉輝狠狠的吐出最後一口煙,掐滅菸頭道:“我聯繫一下特務連的兄弟,讓他們安排一下鵝國這邊的人,接應我們回國。”
可就在這時,一聲刺耳的電話響鈴打斷了他們的沉思,李玉輝看了看來電顯示,接起電話道:
“老周,怎麼啦?”
吳天和魏德兵看着李玉輝在說完這句話後,臉色開始晴晴不定起來,彷彿發生了什麼大事一般,吳天知道,李玉輝也算經歷過一些是非的人,能夠讓他也這麼緊張,看來這件事應該和姜明浩有關,於是急忙問道:
“老李,怎麼啦?出什麼事了?”
只見李玉輝沉沉的掛了電話,一臉焦急的說道:“老吳,看來我們想回國,不是那麼容易了。”
“怎麼?老子是龍國人,想回家還回不了嗎?他趙日天一個販夫走卒難道還能捅了天不讓老子回國嗎?”
見吳天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李玉輝解釋道:
“倒不是不讓咱們回去,是特務連的兄弟傳來消息,趙日天已經申請加入了米國國籍,你知道,他媳婦兒是米國人,趙日天又擁有龐大的資產,所以米國政府應該很快就會批准,借他十個膽他不敢在龍國的地界上放肆,可是我們現在在鵝國,有消息稱島國和雲會的幾個殺手已經動身來鵝國,如果沒猜錯,應該是衝我們來的。”
吳天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再次抽出一根菸點上,這一切早已在他的預料之中,所以只是淡淡的問道:“幾個人?”
“嗯,還不能確定,可能是三個,也可能是四個。”李玉輝看着吳天淡定的樣子,也猜到了他早有準備,但他不知道的是,在吳天的計劃裡,姜明浩也是其中的一員,可現在,這個擁有絕對戰鬥力的突擊隊員倒下了,讓吳天有些措手不及,這也是他爲什麼執意馬上動身回國的原因。
在電子戰方面,魏德兵可算是一把無孔不入的電子軍刀,吳天相信,只要小兵子一人,便能搞定鵝國軍方的電子偵查系統,至於人際關係、軍需後備方面,李玉輝和他的特務連可以爲他們做好十足的準備,至於自己,吳天原本的打算是做姜明浩的參謀,配合姜明浩一起統帥和佈局。
當然,在吳天的心中,也把姜明浩當做了一把真正弒血殺敵的軍刀,而這把軍刀也是整個戰爭最重要的環節,因爲只有強大的戰鬥力,才能徹底震懾敵人,讓敵人膽寒,贏得最終的話語權,可是現在,這個最重要的環節缺失了。
“哎,要是小偉在就好了。”
吳天突然感嘆道,因爲在他們四兄弟裡面,自己的謀略加上劉偉的戰鬥力,二人的完美配合可以算得上是第二個姜明浩,可惜現在劉偉卻生死未卜,彷彿已經預示着這場戰鬥的失敗。
就在這時,吳天、魏德兵和李玉輝都沒有再說話,各自默默的抽着煙,希望讓內心的鬱悶跟着煙霧一起吐出來,整個樓道彷彿靜得都能聽到菸絲燃燒和煙霧吞吐的聲音,可他們卻發現,越抽越難受,吳天突然一唾口水,開口埋怨道:
“呸,真雞·巴難抽。”他將菸頭踩在腳下,狠狠的搓了幾下道:
“我去看看那隻小白虎怎麼樣了,小兵子,你和老李去看看那個列兵醒了沒,媽的,希望那小子和咱們浩哥一樣能打。”
吳天的想法很簡單,一個小小的列兵能夠跟着姜明浩一路走來,甚至在那樣惡劣的環境中存活下來,一定有着不一樣的地方,也許,他和姜明浩一樣能打呢?那正好可以代替受傷的姜明浩衝鋒陷陣,吳天在心底默默的祈禱着:老天爺呀,希望那傢伙是個硬茬,否則我們可就真得客死他鄉了。
至於姜明浩,吳天打算利用那隻小白虎喚起姜明浩的鬥志,一隻連牙都還未長齊的小乳虎,能夠讓姜明浩在生死邊緣掙扎時,也不忘喊着的小白虎,一定對他有着不一般的意義,雖然吳天不知道姜明浩到底經歷了什麼,但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啊嗚······”
當吳天抱着小虎走進姜明浩的房間時,受傷不輕的小虎突然如同溫順的小狗一般低吟了一聲,吳天清楚的看到姜明浩的眼神中泛出兩點光芒,就像是透過烏雲的兩顆耀眼的明星,吳天強壓着內心的喜悅說道:
“浩哥,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但是,我希望你能重新振作起來,因爲你他媽就是個天才,不,應該是鬼才,我吳天相信,即使你失去了戰鬥力,但只要腦子還在,只要你還活着,也照樣能把敵人當做傻子一般玩得團團轉。”
吳天說着,將那還萎靡着的小乳虎放在姜明浩的牀頭,小虎彷彿明白自己的使命,靜靜的躺在一邊,伸出猩紅的舌頭,舔着姜明浩眼角的淚水,彷彿是在安慰他,鼓勵他重新振作。
但姜明浩眼中的光芒一閃而過,他再一次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一個被稱之爲混世魔王的優秀軍人,未來特種軍刀的種子兵王,如今卻只能癱在牀上,任他姜明浩的意志再堅定,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接受這個事實,更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重新振作起來,他再一次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一行熱淚滾下,看得枕邊的小虎悲傷的哀嚎:
“啊嗚······”
小虎再一次舔幹了姜明浩眼角的淚水,或許這是它現在唯一能做的事了,可就在這時,隨着房門吱嘎一聲打開,李玉輝和魏德兵推着一個輪椅正要進門,而輪椅上坐着的,正是剛從休克中醒來的瀟灑,就在輪椅快要推進門時,瀟灑突然阻止道:
“等等,讓我站起來,我要堂堂正正的走進去。”
聽到瀟灑的話,李玉輝和魏德兵相互對視了一眼,立即伸手準備去扶瀟灑,沒想到瀟灑擺了擺手,示意不用,他雙手死死的捏着輪椅的扶手,拼盡全身的氣力,努力讓自己站起身來,汗水瞬間從額頭冒了出來,他的兩隻手臂因爲用力過度,已經開始顫抖起來,但瀟灑還在堅持。
終於,他靠着雙臂的支撐,弓着腰,讓自己的身體離開了輪椅,因爲體力透支嚴重,加上腿上有凍傷,瀟灑的雙腿已經開始打顫,但他還在堅持,還在努力。
“嘩啦······”
瀟灑的雙腿終於還是沒能支撐住,一個骨碌向門框倒去,他的雙手猛地一撐,依着門框微曲着身子,一旁的李玉輝和吳天立即上前準備扶他,卻被瀟灑直接罵道:
“滾蛋,老子不用你們扶,老子自己能走。”
接着,瀟灑依着門框,靠着牆壁一點點用他打顫的雙腿朝房間走去,而這一切,姜明浩都聽在耳裡,雖然他緊緊的閉着自己的雙眼,但透視眼透過他的眼皮,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他的眼淚更是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將枕頭全部打溼。
姜明浩的心底很清楚,瀟灑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鼓勵他,讓他振作,可他真的找不到理由,讓失去身體的自己從絕望中重新振作,可就算振作了,單憑他一個腦袋,又有什麼用?難道靠自己的腦袋去撞死敵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