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義的表情和動作,很明顯是打算袒護身後的冰封者了,雖然他的言行舉止再明顯不過,可在場的神行和歐陽錦,又有誰敢當面指責總參呢?只聽神行繼續說道:
“我們把天上人間足足翻了個底朝天,但是也並未發現總參所說的夜明珠,不過,到最後,我們還是把夜明珠給帶回來了。”
“大膽!”
還未等神行繼續說完,皇甫義直接呵斥道:“好你個歐陽錦,竟然敢謊報軍情?”
皇甫義的話,很明顯是在針對歐陽錦,因爲剛剛她說的很清楚,任務失敗了,但是神行卻說已經把夜明珠給帶回來了,這不是謊報軍情是什麼?而皇甫義正好利用這一理由,理所應當的罷免了歐陽錦。
歐陽錦見皇甫義勃然大怒的樣子,只是抿了抿嘴,沒有說話,畢竟神行說的確實是實話,夜明珠和葉狐一起,現在就在軍刀特種部隊總部,但是她卻不想把葉狐牽扯進來,所以才臨時起意,讓葉狐執行招戰協議。
看着歐陽錦眼神閃爍不定的樣子,彷彿心不在焉,有所顧慮的樣子,但是皇甫義和他身後的三個軍刀特種部隊的成員卻不在乎你顧慮什麼,他們所在意的,是你歐陽錦的中隊長之職,在被罷免之後,會花落誰家。
而神行見皇甫義對歐陽錦的態度,哪裡看不出這老匹夫是故意在針對歐陽錦,尤其是他身後的三個狗腿子,那滿臉奸邪的笑意,讓神行更是一陣噁心,於是故意扯着嗓子吼了一聲:
“報告!”
這一聲報告,充滿着軍人的肅殺威嚴,讓原本出自內心的興奮和小九九中的冰封者,火焰者和獸化者都是凜然一驚,彷彿是做了虧心事一般,不過皇甫義卻依舊是面無表情,似乎早已習慣了這種突然的大呼小叫和那肅殺之氣,而這就是老將和狗腿子的最大區別。
只聽皇甫義很淡定的對着神行說道:
“講!”
這一個字,便將神行刻意散發出的肅殺和威壓,徹底壓制,反而讓神行在面對皇甫義的眼神時,心中不自覺的感到恐慌,但他還是暗自深吸了一口氣,那惶恐的內心才稍稍安定了些,只見神行突然轉眼看向皇甫義身後的冰封者,冷冷的問道:
“冰封,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夜明珠根本不在天上人間,也不在汪友良的身上,而是在一個叫葉狐的人身上?你讓我們去天上人間,無非是想利用汪友良在嵐山的名望來故意刁難我們?”
這一次,冰封者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明明只是將資料中原有的“天上人間汪友良身上”這句話的後面五個字刪除了而已,可眼前的神行倒好,直接向總參抗議,說自己完全給的假情報。
更重要的是,軍刀特種部隊所有成員都瞭解神行者,這傢伙就是個悶葫蘆,而且爲人老實,可這老實人撒起謊來,卻是實打實的百分之百殺傷力。
就連皇甫義這個總參都忍不住微微扭頭,看向站在他身後,一臉委屈的冰封者,甚至還給以白眼,彷彿是在呵斥冰封者做得太過了。
“額········”
歐陽錦看着神行撒謊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彷彿他所說的完全就是事實一般,不由得心中一陣感激,因爲她和侯夢瑤都知道,夜明珠確實在汪友良身上,只是被葉狐這小子順手牽羊罷了。
就在所有人一陣愣神的看着神行的時候,沒想到神行輕輕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彷彿是一個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俠客一般,只聽他輕輕的說道:
“但是總參,請放心,雖然因爲冰封者的緣故,增加了我們這次任務的難度係數,但是在歐陽隊長的英明領導下,我們還是不辱使命,完成了任務,下面,就讓歐陽隊長來跟你詳細說說吧!”
神行說完,微微扭頭朝着歐陽錦使了個眼色,他故意把動作做得很大很放肆,似乎是在刻意想所有人炫耀一般。
而歐陽錦聽神行這麼說,自然也明白接下來自己應該怎麼編了,於是向皇甫義說道:
“總參,我之所以覺得沒完成任務,是因爲這顆夜明珠是葉狐的私人物品,我們作爲軍人,又怎能強取豪奪?否則與土匪又有什麼區別?這就是我說爲何沒有完成任務的原因!”
就在這時,冰封者似乎因爲歐陽錦的話而感覺心情舒暢了一些,畢竟她的任務沒完成,要細算起來,歐陽錦要負的罪責,可比自己嚴重多了,因爲軍刀特種部隊的格言之一就是,一切資料情報只能作爲完成任務的輔助參考,所以只聽她冷哼一聲道:
“哼,說到底,還是沒能完成任務唄!”
“不!”這一次,歐陽錦竟然鼓起勇氣,大着膽子,對冰封者直接否認道:“我沒能拿到夜明珠,但並不表示,我沒把夜明珠帶回總部!”
歐陽錦的一句話,直接把冰封者給懟死了,尤其是她臉上那不屑的表情,瞬間僵硬,過了好一會兒才露出驚訝的樣子,愣愣的瞪着歐陽錦,眼神中還流露着一絲小女人的怨恨。
“哦?怎麼講?”
歐陽錦的話,讓皇甫義也來了興趣,一臉期待的對着歐陽錦問道,而歐陽錦因爲神行力挺的緣故,也有了信心,她擡頭頂胸,自信的說道:
“總參,正如我剛剛說的,我們是龍國的軍人,不是土匪強盜,所以這夜明珠我並未將它從別人手裡搶過來,而是邀請這位擁有夜明珠的人,來我軍刀特種部隊總部做客!”
“放肆!”站在皇甫義身後的獸化者,他的性格一如暴熊一般,朝着歐陽錦呵斥道,還未等他將剩下的話說出口,歐陽錦立即直面相對,反怒斥道:
“你放肆,我歐陽錦在總參面前述職,豈容你在此大呼小叫?”
“你·······”
獸化者還想再說什麼,可是當他手指歐陽錦準備暴怒的時候,皇甫義突然撇過臉去,朝着獸化者狠狠的瞪了一眼,而這一眼,卻讓獸化者感覺自己像是被一股無形的殺意所籠罩,而這殺意,正是皇甫義針對他所發出的,讓獸化者一陣心悸,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但是皇甫義卻並沒有責怪獸化者的意思,而是用一副奸邪的表情反問歐陽錦道:
“歐陽隊長,你難道不知道,軍刀特種部隊總部,是秘密所在,不容任何不相干的人隨便進入的嗎?”
“嗯!我知道!”歐陽錦對着皇甫義點了點頭繼續道:“但是現在,他也是我們軍刀特種部隊預備役的一員了。”
歐陽錦此刻早已胸有成足,只聽她言語緩和,平靜的說道:“我是中隊長,雖然沒有直接任命軍刀特種部隊作戰隊員的任命資格,但我記得,在軍刀特種部隊的條例上,我有權選擇適合,甚至有潛力的軍方人員,加入軍刀特種部隊預備役,爲軍刀特種部隊的發展而儲備力量和資源。”
“你是說剛剛你所提到的葉狐?”
“是的總參!”歐陽錦再次點了點頭道:“他曾經也是一名優秀的軍人,只是因爲某些原因提前復員,不過在復員之前,他簽署了招戰協議,所以他依舊是我軍方人員,我將他請回並任命爲軍刀特種部隊預備役隊員,應該不算違反規定吧?”
歐陽錦說完,眼神就像是一柄鋒利的鋼刀,從皇甫義身後的那三人臉上狠狠的刮過,讓這三個傢伙感覺自己的內心一陣刺痛,尤其是那憤怒的臉色,在歐陽錦的目光灼燒下,毫不掩飾的展露在臉上。
“好,”
皇甫義看了看站在下面的神行,雖然他刻意針對歐陽錦,但是在神行面前,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畢竟他皇甫義看不起歐陽錦是一回事,執行任務,功過分明又是另一回事,不然他也不可能坐到今日總參的位置,更不可能肩扛兩顆將星,於是他略到讚揚的語氣說道:
“歐陽隊長,這次任務我就算你成功了,但是下一次,希望你在完成任務的時候,不要再給我打折扣了!”
皇甫義的話,很明顯是領導認可員工時所常見的給個甜棗之後再打一巴掌,但不管怎麼說,歐陽錦今日算是度過一劫,神行心中也算爲歐陽錦鬆了一口氣。
“歐陽隊長,那顆夜明珠,不,是葉狐,他現在在哪兒?”
“總參,他受了重傷,因爲你知道的,不僅我們在找夜明珠,汪友良也在找,所以·······”
“什麼?”還未等歐陽錦說完,皇甫義立即面露驚訝,彷彿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邊,猛地一個跺地,整個人如同滑翔而下的雄鷹,瞬間從塔臺上飛至歐陽錦跟前,焦急的問道:
“你是說,汪友良也在找夜明珠?那千萬不能讓葉狐,不,是不能讓夜明珠離開軍刀特種部隊總部,否則·······”
皇甫義沒有再說下去,但是歐陽錦卻從他的臉上看出了一絲異常,不禁讓她懷疑,這夜明珠到底有什麼作用,竟然讓皇甫義如此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