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老闆說那倆小子就在這兒,可怎麼什麼都沒有呢?”
“就是,這根本就是死衚衕,除了牆壁,什麼都沒有。”
“嗯,或許他們根本就沒來這兒,我們走吧!”
姜明浩就在不遠處,雙眼瞪得如銅鈴一般,親耳聽着這五個人相互嘀咕着,最後轉身離開了這裡,看着這些人的身影越走越遠,姜明浩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彷彿是萬丈深淵之上走着鋼絲,但是眼前這個老道士卻是一臉淡定的閉目養神,全然未把身後的威脅放在心上。
“小娃娃,現在相信老道我的能力了吧?”
老道士彷彿知道姜明浩的驚訝和劫後餘生的慶幸,依舊閉着眼睛,胸有成竹的說道:“一會兒跟老道我回去,一個晚上,就讓你恢復如初,暢快自如的殺盡這幫鷹犬,哈哈······”
那刺耳的笑聲,彷彿是烏鴉的啼哭,讓人一陣心悸和厭惡,老道士說着這些話,渾身竟然散發出屠夫身上常年累積的血腥味,彷彿是自己親自動手一般,姜明浩嗅了嗅鼻頭,一臉玩味的看着眼前這個乾屍似的老頭道:
“如果他們現在又回來了,你還能對付得了嗎?”
“什麼?”聽到姜明浩的話,老道士猛地睜開自己的雙眼,那空洞如骷髏一般的眼窩裡,泛黃的眼珠彷彿是要奪眶而出,就在他陡然轉身的瞬間,便聽到一聲微乎其微的槍聲:
“啵······”
彷彿是水中的魚兒輕輕吐的氣泡破了一般,一顆金黃的彈頭,從那五個槍手其中一隻槍管裡直射出來,穿過槍口的消音器,把槍聲的噪音降到了最低,它的目標直指這個不到一百六十公分的老頭,彷彿這五人剛剛的對話,是刻意說給姜明浩他們聽,讓人以爲他們已經走了,再出其不備殺個回馬槍。
此刻,他們手中正拿着手機,手機的攝像頭旁邊的照明燈彷彿是在給他們做着指引,雖然老道士的障眼法騙的了人的肉眼,卻騙不了他們手中的手機攝像頭。
看着那直射而來的彈頭,老道士的雙眼彷彿被直逼而來的氣勢壓得深凹了進去,似乎連最基本的躲避能力都沒有,仍有那顆子彈朝着自己的腦袋射來。
“鐺·······”
是金屬碰撞的聲音,就在那顆彈頭如飛馳的火車,要撞向老道士的腦袋瞬間,姜明浩毫不猶豫的扔出了手中的隼翼軍刀,軍刀破開空氣的阻力,如翱翔的雄鷹,直接截斷了飛射的子彈,隨着金屬碰撞的火花一閃,那顆被撞得變了形的彈頭和隼翼軍刀彷彿同歸於盡一般,堪堪掉落在地。
“死老頭,你他媽傻啊,不知道躲嗎?”
姜明浩急得氣呼呼的罵道,但是當他看到那老道士回眸的笑容,讓姜明浩的心突然咯噔了一聲,因爲他彷彿看到了一具屍體,一具滿身死氣,面如殭屍的行屍走肉,尤其是那乾枯皺皮的臉上,竟然隱約出現了幾塊青斑。
“你······”姜明浩看着他那如陰魂一般的笑容,嚇得有些說不出話,可就在這時,對面再次傳來一陣槍響。
“啵······啵······啵······”
可當姜明浩的耳邊傳來槍響的瞬間,他的眼前突然一陣耀眼的火星閃爍,彷彿那一顆顆子彈擊中在了鋼板上一般,冒出無數的星點火花,姜明浩瞪大了眼睛,甚至連眨都不敢眨一下,雖然這些子彈沒有一顆是針對自己而來,但是那老道士身上彈孔處冒出的嫋嫋青煙,讓姜明浩心中也忍不住產生一絲畏懼。
“我草,這老頭是人是鬼?怎麼打不死?”
“媽的,管他是人是鬼,把他給老子打成篩子。”
對面剛剛開槍的傢伙見老道士身上冒着青煙的彈孔,彷彿只是打破了他的青山道袍一般,根本不見一絲鮮血流出,尤其是那落在地上變形的子彈頭,更讓人感到一陣心悸。
姜明浩的透視眼開始掃描眼前這個老道士渾身上下,不看還好,這一看之下,姜明浩忍不住渾身一顫,因爲在這個老道的胸腔裡,幾乎空空如也,除了幾根如干草一般的絲狀物之外,彷彿所有的內臟都被掏空了一般。
“木乃伊?殭屍?”
姜明浩看着眼前的老道士喃喃的自語道,可就在這時,又是一連串的槍聲和子彈的敲擊聲打破了姜明浩的思緒:
“啵······啵······啵······”
“鐺·······鐺·····鐺······”
結果和之前的那三槍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們將彈夾中的子彈全部射空了,五人看着滿身彈孔,被嫋嫋青煙包裹着的老道,開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如果說之前那些彈頭打不進他的身體,甚至像是打在鋼板上一般,他們完全可以當做是眼前這個老頭穿了防彈衣,或者掛了鋼板。
但是他們很清楚的看到,在這個青衫道袍的老者眉心,一顆金黃的彈頭鑲嵌在眉宇之間,彷彿是開了天眼的魔神一般,在這樣強大的子彈衝擊力下,那帶着如飛馳火車般威力的彈頭,竟然都沒能穿透他的皮膚,射進他的腦子,這樣神奇而可怕的事,他們哪裡見過?
“乓······乓······乓······”
在這一陣子彈的掃射下,老道士似乎被徹底激怒了,他挪動着自己一瘸一拐的步子,一步一步的朝着這五個槍手走去,但是每一步踏出,卻充滿了力量,都彷彿地震一般,那渾身散發的殺戮之氣,彷彿讓整個大地都恐懼得顫抖不止。
看着這如魔鬼一般的道士,滿面青紫,露着獠牙,彷彿是要將他們生吞活剝的妖魔,他們開始忍不住顫抖起來,恐懼就像是草原的星火,瞬間將恐懼充斥他們全身。
“啊·······”
終於,這五人當中,有一個傢伙突然一聲嘶吼,將手中已經打空的手槍扔在一邊,拔出腰間的匕首,半躬着身子,準備和這即將踏入自己領地的怪物殊死一搏。也許只有當人面對死亡,甚至絕境,明知自己無路可逃的時候,纔會放下一起,回過頭去拼一把,至少那樣還有活命的機會。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眼前所遇見的根本不是一個僅憑一腔求生意志就能戰勝的怪物,老道士看着對面的男人手中明晃晃的匕首,嘴角間露出一絲死亡的微笑,彷彿是在嘲笑眼前這個傢伙的幼稚和自不量力。
“噗······”
就在這個手持匕首,準備和眼前這個怪物殊死一搏的男子,剛剛直起身子,準備進攻的瞬間,他的瞳孔突然放大,彷彿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他的身體像是被鐵鏈死死困住一般,完全動彈不得,只感覺脖子一疼,身體裡的血液彷彿是開了閘的洪水一般,從脖子的缺口澎涌而出。
冷,如冰窖一般的寒冷,這個剛剛還信誓旦旦準備反抗的槍手,此時完全就是一隻被黃鼠狼死死的叼在嘴裡的雞仔一般,除了凌空蹬着自己的雙腿,瞪大了眼珠子,任由這個怪物吸食自己之外,他根本做不了任何反抗。
雖然這個被老道士一口咬住脖子的槍手,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困住,甚至如何丟的性命,但是一旁的姜明浩和其他槍手卻看得一清二楚,那青山道袍包裹下的如干屍一般的身軀,彷彿是隨風而動,只是瞬間便到了那個手持匕首的槍手跟前,老道的雙臂彷彿是兩根完全的鋼柱,將這個槍手死死困住,那青面獠牙的腦袋只是往他的脖子上一靠,一絲絲鮮血彷彿是從老道的齒縫間溢出一般。
“吸血鬼啊······”
“殭屍啊·······”
“跑,快跑······”
看着自己其中一個同伴被眼前的怪物一口咬住,活生生的被吸血,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止甚至救援,此時的恐懼已經將他們徹底吞噬,而那個被咬住的槍手,依舊死死的握着手中的匕首,似乎這是他唯一的依靠和希望。
顫抖,彷彿身體的每一塊肌肉,每一根骨骼都在不停的顫抖着,他們開始慌亂慌亂,開始轉身逃跑,可是雖然他們的上身轉了過去,但那顫抖的雙腿彷彿生了根一般,一動不動,甚至有人已經急的哇哇大叫,一邊哭喊着,一便用自己的雙手去死命挪動顫抖得連路都忘了怎麼走的雙腿。
終於,當老道的獠牙從那槍手的脖子上移開的時候,他們知道,自己的末日也即將來臨,如果剛開始沒有用手機拍照,沒有回頭,甚至沒有朝這個怪物開槍,或許他們都不會死,可是這個世界上永遠沒有如果,永遠沒有假設。
“噗······噗······噗······噗······”
是皮肉撕裂的聲音,老道彷彿是一隻吃飽喝足的殭屍一般,喉嚨口發出汩汩的聲音,彷彿是在吞嚥消化剛剛吞入腹中的美食,他的雙手彷彿是兩柄鋒利的刀尖,手起刀落之間,血肉橫飛,鮮血淋漓,完全就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屠殺。
看着這血腥的場面,聽着死者臨死的哀求和慘叫,就連從小被訓練得如機器一般的姜明浩也忍不住一陣乾嘔,無奈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他是軍人,是龍國的軍人,在面對祖國和人民的敵人時,哪怕再殘忍,再血腥,姜明浩也會義無反顧,可是眼前的這一幕,卻讓他忍不住有些噁心和心悸,因爲這個兇手,根本不是人!
當這個老道是擰下最後一個槍手的腦袋時,他那早已被子彈打得破敗的青衫道袍,此時已經被鮮血染成了暗紅色,彷彿是在叫囂自己的功德和成就,他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血漬,用那幽靈般的嗓音輕輕問道:
“怎麼,小朋友,怕啦?現在應該知道我是什麼了吧?還擔心我有沒有能力幫你站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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