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深藍,咱們不用再裝了,這個汪爺要比我們想象的聰明奸詐的多,他已經看出來我們在拖延時間了!”
就在這時,身後的歐陽錦突然開口阻止道,只見她將全身蓄勢待發的引力猛然一收,眼神中流露出明察秋毫般的細緻神色,繼續開口道:
“汪爺,你我都明白,這裡沒人想死,所以,老孃可以給你保證,在你走出天上人間之前,沒有人會動你分毫,但是,你必須放了手中的人質,否則·······”
歐陽錦突然猛地擡手,朝着葉狐遺落在地上的伸縮甩棍平舉着擡了擡,只見那甩棍如同靈異附體一般,竟然徹底違背地球引力的規律,懸浮了起來,只聽歐陽錦對着汪爺咬牙切齒的威脅道:
“否則,你將會和這甩棍一個下場!”
當歐陽錦的話音剛落,他平舉的手掌突然猛的一握,彷彿在這一握之下,那凌空平舉的甩棍也被一股無形的威壓給壓得徹底扭曲變形,就好像是一根金屬麻花一般。
“咔嚓·······”
是伸縮金屬甩棍扭曲時發出的聲音,彷彿這甩棍的每一個金屬分子都在歐陽錦的異能作用下,發出豆子爆炒時炸裂一般的聲音。
“這·······這怎麼可能?”
一旁的吳師亮,臉上原本的擔憂和憤怒之色瞬間被眼前歐陽錦所表現出來的能力所驚訝,他雖然極力壓住自己的嗓音,彷彿生怕惹怒了眼前的暴龍一般,但還是忍不住感嘆道:
“不愧是軍刀特種部隊的中隊長,也難怪年紀輕輕就能令這麼多元老級軍刀特種隊員折服,她的能力竟然強大到能夠憑藉對引力和重力的可控性,來操縱分子的運動,如果她的能力繼續強化,估計能夠改變分子結構,到時候估計整個世界都沒幾人是她的對手!”
當這些話從吳師亮的口中傳出,進入汪友良的耳朵時,汪爺忍住一個寒顫,因爲這無疑是在宣判他的死刑,如果汪爺繼續不識時務,那麼迎接他的,便是眼前這個一身黑色緊身皮衣的女暴龍狂暴的虐殺。
於是汪爺立即就坡下驢,埋着頭,扯着他那尖銳如騸驢一般的嗓音吼道:
“好,我答應,我可以放了葉狐,不過你怎麼讓我相信,你不會在我放人之後,會反悔再殺了我?”
當汪爺的質疑聲傳入歐陽錦、侯夢瑤和神行的耳中時,三人的臉上竟然露出了同樣的表情,只見他們三人的眼睛都不由自主的微微眯了眯,露出一絲厭惡和不耐煩的神色,而他們三人六拳,也都不由自主的緊緊握了握,彷彿以此來壓抑內心的憤怒之色。
因爲汪爺的話,無疑是在質疑歐陽錦的承諾,甚至是在質疑整個軍刀特種部隊的信譽,這就像是一把利刃一般,撕割着他們內心的最後底線,因爲軍人,無論男女,尤其是軍刀特種部隊的軍人,必是一諾千金,言必行,行必果,而汪爺竟然對他們產生質疑和不信任?
或許在汪爺看來,以他奸詐狡猾的目光看待整個世界,甚至整個人類,都如他自己一般狡詐,這就是心境所產生的眼界。
汪爺連自己都不信任,又怎麼可能信任眼前初次見面,不過只是說了三言兩語的女人?即使她是什麼神秘部隊的隊長,在汪爺看來,人性都如他一般:
本惡!
如果不是考慮到葉狐的安危,估計歐陽錦早已動手利用自己控制引力和重力的能力,將眼前的死太監壓成肉餅了,但無論自己多麼強大,在運用這些能力的時候,總有一個由弱到強的過程,而這個過程,無疑給了汪爺殺死葉狐的機會。
所以,歐陽錦那緊握的拳頭突然一鬆,硬生生將那一口惡氣給嚥了下去,雖然她已經極力剋制,但是言語間依舊透露着怒火的氣息,只聽他咬着牙說道:
“放心,我以我軍刀特種部隊軍人畢生的榮譽起誓,今日,只要你放了手中的人質,我絕不殺你,當然也不會讓我軍刀特種部隊的隊員動你分毫,至於其他人,我想也沒有殺你的能力。”
歐陽錦說着,突然猛地一個擡眼,眼神中的凜冽之氣,就像是被囚禁深海的暴龍突然獲得自由一般,朝着汪友良瘋狂的傾瀉而去,只聽他語氣一轉,惡狠狠的威脅道:
“但是你記住,老孃我說的是今天,只是今天不殺你,像你這樣十惡不赦之徒,老孃今天放你走,都對不起這老天爺,但是下次,如果再讓老孃遇到你,老孃會毫不猶豫的將你碎屍萬段。”
歐陽錦怒髮衝冠的呵斥着,這話語聲,就是一道道無形的超聲波,折磨着汪爺的耳朵和心靈,這一次,他深刻體會到了,還有比自己的主子更可怕的敵人,還有自己化勁入微的功力所解決不了的人。
只見汪爺捏着匕首的雙手顫抖不止,尤其是那從葉狐的後背,如老鼠一般探着的雙目,彷彿是被貓嚇壞的老鼠,只敢用窺探的目光和膽量,企圖從歐陽錦憤怒的臉上,尋找一絲絲自信和信任。
“還不放人?”
終於,一旁的神行忍不住了,朝着汪友良直接呵斥道,我給你三秒鐘的時間,如果你選擇不接受,我會讓你這一生就此終結。
神行的話很冷,冷得就像是天上的冰雪,他說話的時候,幾乎連看都未看汪友良一眼,因爲他的眼神始終緊盯着地上的魏德兵,從魏德兵胸口的出血量,以及彈孔着力點來看,這小子應該沒死,只是子彈擦着他的心臟過去,依舊有生命危險。
所以,他才如此着急的逼迫汪爺,讓他趕緊離開,以儘早解決僵持的場面,因爲在葉狐動手偷盜之前,到神行出現救下侯夢瑤,這個過程中,他早已用自己如光一般的速度,將這天上人間所有的房間都查找了一遍,確實未曾找到他們所要尋找的東西,所以,他幾乎可以肯定,他們要找的東西,並不在這裡。
而現在,葉狐、周淼、吳天、魏德兵,這一個個斷骨的斷骨,內傷的內傷,甚至還有個被下了色降巫術的,這一條條生命,讓他神行不得不選擇暫時放下此次任務。
“三·······二········”
也不管汪爺答不答應,神行便徑自開始倒數起來,而當汪爺聽到這倒數的時候,他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狐疑,如同一個賊眉鼠眼的慣偷一般,四處張望之後,他的右手猛地一個翻轉,將手中的匕首調轉,刀柄一頂葉狐的後心,將他直接朝着神行打飛了出去。
“咕嚕·······”
是人的身體與地面滾動時產生的摩擦聲,汪爺乘着葉狐的身軀擋住神行的一剎那,突然一個矮身,如同糞球一般朝着被侯夢瑤炸燬的電梯井滾了過去。
只聽“哐當”一聲,彷彿是一個巨大的鐵球砸在了破裂的電梯上一般,緊接着,整個電梯井就像是死亡隧道一般寂靜,周淼聽到這一聲巨響之後,忍不住跑到電梯井邊,探頭朝着地下看了看道:
“嘿,這孫子跑得夠快呀,這足足有六層樓高吧?跟個球似的掉下去,竟然轉眼間就消失了,這孫子還是隱藏了實力呀!”
“呵呵!”當週淼的話音剛落,歐陽錦看着那破爛的電梯井,不禁發出一聲冷笑道:
“這個死太監何止隱藏了實力,他連同自己的心機也一起在我們面前隱藏了。”
當歐陽錦的話音一落,神行和侯夢瑤都忍不住擡頭望向滿眼憂愁的歐陽錦,他們從歐陽錦的眼神中讀到了擔憂和惶恐,而這擔憂和惶恐,無疑是剛剛如喪假之犬一般逃走的汪爺汪友良給他帶來的。
一個能夠讓眼前的軍刀特種部隊中隊長都感到擔憂和惶恐的人,可想汪爺的真正實力和心機是多麼強悍老謀深算,更何況,他們還不知道,在汪爺的身後,還有一位比他還要恐怖的主子。
只聽歐陽錦繼續冷冷的說道:“如果下一次再遇見他,我們未必能夠殺了他!”
“不可能吧?”這一次,就連一向面如死水,毫無表情的神行都忍不住驚歎的問道:“隊長,你確定如果下一次遇見他,咱們真的未必能殺死他?”
吳師亮聽到神行的驚歎,一邊扶着吳天一邊對神行說道:“神行,或許你不是武者,不知道剛剛汪友良滾下電梯井的那一瞬間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什麼?”神行似乎來了興趣,轉眼朝着吳師亮問道。
“我好歹也算是個勁氣內斂的武者!”只聽吳師亮解釋道:
“說白了,我的洪拳已經到了暗勁的巔峰境界,距離化勁入微只是一步之遙,可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像汪友良那般,僅僅憑藉血肉之軀,從這六七層樓的高度直接砸下去,要知道,武者的身軀在縮成球狀時,意味着全身的經絡扭曲,根本不可能運勁行氣,所以剛剛那一聲巨響,是汪友良憑藉自己的血肉之軀與深厚的內勁,和電梯強撼時所發出的聲音,這傢伙是個內外兼修的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