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姜明浩只是想扯龍國的這層虎皮,狐假虎威罷了,他是個軍人,絕不會利用國家的榮譽來爲自己謀私,他所要藉助的只是龍國在國際上的地位和威嚇力罷了。
“我是龍國軍人,作爲軍人,我一定會處理好我自己的事,所以請局長先生放心。”
當希伯來聽到歐陽慧口中翻譯成鵝國語言的“龍國軍人”這四個字的時候,他感覺渾身一震,因爲此時的姜明浩,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無形的威壓,讓他感覺後頸一陣發涼,這是在戰場上長期征戰纔有的殺伐氣息,但希伯來還是戰戰兢兢的問了一句:
“那姜先生,您打算怎麼解決?”
此時,就連幫姜明浩當臨時翻譯的歐陽慧也是一陣驚訝,因爲這一次,希伯來竟然尊稱姜明浩爲先生,這說明他已經漸漸接受了姜明浩的提議,忍不住臉上露出一絲欣慰。
姜明浩聽到歐陽慧的翻譯之後,原本空明的眼神中突然閃過一絲狡詐,只見他笑呵呵的對希伯來說道:“嘿嘿,現在是和平年代,自然和平解決呀!”
“噗·······”
當一旁正在喝水的歐陽崇明聽到這句話,忍不住一口把剛剛喝進嘴裡的茶噴了出來,那茶水就像是從噴壺中冒出的水霧,一滴不少的噴在了希伯來的臉上,他連忙起身道歉道:“希伯來先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但是希伯來似乎並不在意自己被噴了一臉茶水,只是徑自抽出桌上的紙巾緩緩擦拭着,但是他的嘴裡卻不屑的說道:“年輕人,你太年輕了,想得也太天真了·······”
說實話,姜明浩的這句和平解決,任誰聽了都會像歐陽崇明那般忍不住噴茶水,要知道,你小子殺的是人家的獨子,而且還是鵝國最大的黑勢力,黑雲黨二把手的兒子,你竟然笑呵呵的開玩笑說和平解決?希伯來說他天真已經很給面子了,若是旁人,絕對會認爲姜明浩的腦袋被驢踢了,纔會有這麼傻傻天天真的想法。
可就在這時,姜明浩那空明的眼神中陡然閃出一絲殺氣,他赤膊的上身猛地一震,一塊塊肌肉就像是活了一般,在皮下蠕動着,彷彿是蓄力殺人的蟒蛇一般,雖然姜明浩的殺氣沒有針對任何人,但也不由得讓在場的其他三人感覺心跳加速,呼吸困難。
只聽姜明浩咬着牙狠狠的說道:“如果他不願意和平解決,那我就滅了他黑雲黨·······”
“噗······”
這一次,噴出茶水的是希伯來,他被姜明浩這狂妄的口氣給嚇的一哆嗦,要知道,黑雲黨的勢力遍佈鵝國各地,別說滅了整個黑雲黨,估計姜明浩連黑雲黨在莫斯城有多少成員都未摸清,就已經客死他鄉了。
“年輕人,你也太狂妄了!”
希伯來用紙巾擦了擦自己的嘴脣說道:“你知道黑雲黨有多少成員嗎?你知道黑雲黨有多少高超的金牌殺手嗎?而且剛剛你也說了,他們和島國的合雲會也有合作,就算你真的有能力滅了黑雲黨,那你有能力滅了島國的合雲會嗎?難道你能夠打電話讓你們龍國派軍隊來這兒剿滅他們?”
“不,你錯了!”姜明浩聽完歐陽慧的翻譯,身上的氣勢陡然一收,衆人立即感覺肩上的威壓一減,只聽姜明浩淡淡的說道:
“我只代表我個人,我們龍國軍人才不會像某些國家的軍人那樣,跟個被欺負的孩子一般,打不過人家,就回家告訴父母,讓父母幫忙動手。”
姜明浩說着說着,突然頓了頓,眼神中再次流露出一股堅韌、無畏,還有孤傲和自信,他的目光緩緩轉向希伯來,帶着一副痞子氣和殺伐的攻擊性道:
“而且,就我一個人,足夠了。”
“你一個人?”希伯來驚訝地看着姜明浩,一臉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在他的眼裡,這個年輕人完全就是狂妄自大,不知死活,希伯來的眼神又瞟了瞟坐在自己對面的歐陽崇明,卻發現這老狐狸一臉淡定的笑容,似乎對姜明浩充滿着無比的信心,可就在這時,姜明浩再次開口道:
“局長先生,你完全可以等我把這件事處理完之後,再判定我是正當防衛殺人還是故意殺人,這樣,對你對我都沒什麼壞處!”
“嗯!是沒什麼壞處。”
希伯來聽完後,贊同的點了點頭,但是,他也是一隻狐狸,而且還是在資本主義環境下摸爬滾打的老狐狸,又怎麼可能無利起早呢?他突然擡起頭,眼神中流露出貪婪和慾望,笑呵呵的反問道:
“但是如果我現在就認定你是故意殺人,似乎對我也沒什麼壞處吧?”
當姜明浩聽完歐陽慧的翻譯,他的眼睛盯着老謀深算的希伯來,臉上立即露出一絲不屑和無奈,他不屑,是因爲眼前這個傢伙完全就是個無賴,想要問自己要好處,卻又不敢光明正大的要,典型的當·女表·子還立牌坊,至於無奈,姜明浩現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最重要的是,姜明浩確實給不了對方什麼好處。
不過,在場的其他兩人中,還有一位看出了希伯來的陰險,那就是久經商場的華人商會會長歐陽崇明,他看着希伯來狡詐的模樣,心中自然明白他是在問自己要好處,試想姜明浩纔來鵝國幾天呀?要錢沒錢,要權沒權,要人沒人,能給他什麼?
唯一能夠給他好處的,除了自己這個鵝國華人商會主席,也沒有別人,而姜明浩是自己女兒的死穴,這個女兒又是自己的死穴,他希伯來早就認定了這一點,這完全是在對自己提條件啊!
但是歐陽崇明又不得不答應,誰讓他心疼自己的寶貝女兒呢?愛屋及烏,自然不能讓姜明浩受了欺負,而且以後在龍國的發展,或許還需要姜明浩的牽線搭橋。
“咳咳·······”
歐陽崇明那標誌性的清嗓聲再次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尤其是希伯來,他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因爲歐陽崇明的反應,意味着這次博弈,他纔是真正的贏家。
只見歐陽崇明輕輕抿了一口茶道:“希伯來先生,明年的現在,您應該可以參與大選了吧?”
當希伯來聽到‘大選’這兩個字,那雙如狐狸般的雙眸竟然閃過一絲亮光,彷彿是天空一劃而過的流星,這正是他所期望看到的條件,他微微端了端自己的身形,認真的看着歐陽崇明,臉上的貪婪和慾望展露無遺。
他端起茶壺,恭恭敬敬的給歐陽崇明續上茶後,滿臉欣喜的說道:“如果我能得到華人商會的支持,相信一定能夠如願以償,到時候我一定不會忘記華人商會的功勞!”
歐陽崇明沒有接話,只是繼續端起茶輕輕的品着,雖然是上等的碧螺春,但是他卻品不出任何龍國的特色和故鄉的味道,他最終還是放下了茶杯,緩緩站起身來道:
“那希伯來先生,我們就不打擾了。”
既然雙方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了,歐陽崇明也就沒必要再繼續逗留,當然,希伯來也就沒有繼續留他們的必要,他也跟着站起身來,伸出右手,和歐陽崇明握了握,姜明浩和歐陽慧便跟在歐陽崇明的身後,朝着門口走去。
就在這時,姜明浩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身朝着希伯來局長問道:“局長先生,昨天到現在,你們有沒有接到過莫斯城威爾別墅區的報警電話?”
“報警電話?”希伯來聽到姜明浩的疑問,臉上露出一絲詫異,到目前爲止,他們只接到過一次報警,就是姜明浩殺死伯恩兒子的電話,其他的還真未曾接過,於是疑惑的說道:
“沒有接到過那邊的報警電話,姜明浩先生,那兒出什麼事了嗎?”
當姜明浩聽到這個否認的答案之後,心中的疑問就彷彿是堵住溝渠的碎石,讓他渾身不舒服,按道理二十多具屍體,將近半個晚上的槍響,還夾雜着手雷的爆炸和死傷者的嘶吼,怎麼可能沒人報警?他打定主意,一定要再回威爾別墅區去看一眼,但是姜明浩嘴上卻裝做無所謂的回道:
“哦,沒什麼,我聽說有人在那片區域吸食大麻,或許大麻在你們鵝國是合法的吧?所以沒人報警。”
姜明浩用這個低俗的藉口搪塞道,說完便轉身跟着歐陽崇明的步伐走了出去。
希伯來看着姜明浩那寬闊的背影,眼神中閃過一絲懷疑,彷彿這個年輕人身上有着巨大的秘密一般,但是姜明浩給他帶來更多的震撼,還是他身上的那股氣勢,鐵血、堅毅、孤傲,同時帶着極強的攻擊性,彷彿他本身就是一把利劍,一把能夠破開一切阻礙的利劍。
如果自己運用得好,這個年輕人或許真的能幫自己走上鵝國最高統治者的位置,但是這樣的利劍同時也隱藏着危險,一旦自己把握不好,那死在劍下的,或許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