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家別墅--
傍晚三點,奉天行接到白虎的電話,從奉氏趕回。莫韻莫名其妙地看着突然回來的他,問道:“冉冉不是去找你了嗎?”
奉天行黑着臉找道奉忠奎,問道:“她去哪兒了?”
奉忠奎和羅成對視一眼,齊聲說不知道。
無奈,奉天行只好問莫韻桑冉身上有沒有什麼可以隨時追蹤到行蹤的東西。
“這個還真的有。”莫韻輕輕拍了下手掌,將掌心上的餅乾屑給蹭掉,然後拿過電腦,一邊登陸一邊說道:“冉冉父母給她留下的項鍊中,我曾經害怕她有危險,偷偷把一個追蹤裝置裝進了她的項鍊中。”
“有了。”莫韻突然停止敲打鍵盤,而畫面上的地圖顯示的是桑冉所在的位置。
奉天行和奉天擎湊過去一看,納悶道:“她怎麼會在這裡?”
白虎看了一眼,然後驚道:“殿下,這不是上次朱雀留下的地址嗎?”說完白虎閉上眼睛想了好一會兒,肯定道:“是這間工廠沒錯。”當初因爲朱雀的關係,他還特地派人到這工廠的附近查看了一番,不過因爲莫韻的插手,事情並沒有嚴重到最後,所以對這工廠也就不了了之了。
奉忠奎聽了心裡一咯噔,道一聲:“該不會朱雀沒死吧?”
說完衆人的腦袋齊刷刷地看向奉天行,這時候,奉天行的電話突然響起,他翻出來一看,顯示來電是桑冉的電話,要求視訊。奉天行沉下心思,目光變得冷漠難以接近,按下接受。
畫面上出現的是桑冉和夏儒風正閉目小憩着,而那髒亂的環境則是讓奉天行相信,她是真的在那廢棄的工廠之中。
“你想怎麼樣。”畫面翻轉,屏幕上出現的是朱雀的身子,因爲與手機離得很近的關係,顯得人有些走形。
朱雀在電話中猖狂地笑着,笑聲吸引來了桑冉和夏儒風的注意力,但是卻依舊沒有動,靜靜地在觀察着。
就在奉天行不耐煩之際,朱雀得意地說道:“殿下,我想要的一直以來就很明確,我要你,我要你在這個女人的面前說你愛我,你要和我在一起,你要娶我,你要我做暗組的夫人。”
“哈哈哈哈哈……”桑冉突然大笑,打斷了朱雀的自言自語,奉天行聽到她的笑聲喉嚨一緊,說不出話。
朱雀惱怒,走過去罵道:“你笑什麼?”
桑冉笑聲依舊,只是變成了形式上的嘲諷,“笑你的不自量力,笑你異想天開。”
“啪!”桑冉的左邊臉頰上多了一個掌印,夏儒風將她推開,想走到桑冉的身邊查看傷勢,卻被桑冉躲開。沒辦法,夏儒風只好怒瞪朱雀,藉以發表心中的怒火。
而電話的這一邊,聽到一掌摑聲,心下一緊,說道:“朱雀,你再敢動她一根毫毛,你想要的,便是死我也不會給你!”
朱雀沒將奉天行的警告放在心裡,而是被他的那一句“你想要的。”轉移了注意力,她立刻拿起電話,看着屏幕上的奉天行,問道:“殿下,您答應我了?”
“放了她!”
猙獰的笑容在朱雀的臉上出現,而再猙獰也好,她也比不過臉色含霜,利眼如箭的奉天行。
聽了奉天行的話,朱雀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她用力將電話砸向地面,奉天行那一邊只聽到桑冉的驚呼聲,就已經斷線。
再撥過去,已經是用戶關機的提示。
廢棄工廠--
桑冉看着向她走來的朱雀,靠在水泥牆上依舊怯意的很,只是白皙的臉上的那掌印十分清晰,但她雙眼裡的一抹肯定讓朱雀十分惱火。
“你不怕我殺了你?”朱雀狠狠地盯着桑冉,伸手揪住她腦後的長髮。
桑冉吃痛,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咧嘴笑道:“你認爲我怕死?”
“你不怕嗎?”
她咯咯直笑,笑聲在朱雀耳朵裡極爲刺耳,“你笑什麼?”
“怕死的從來就不是我桑冉!只是,你敢殺我嗎?在奉天行沒來到之前,你沒得到你想要的,你敢殺了我嗎?”
被桑冉這麼一說,朱雀突然放開了她,走到她起先坐着的地方,從剛纔拿着的袋子裡拿出了一瓶藥劑,衝桑冉一笑,道:“是,我不敢殺你,作爲我有力的籌碼,我怎麼會殺你?”
取過注射器,朱雀在桑冉和夏儒風的注視下將藥劑一點點地吸進了注射器裡,然後向桑冉走近。
夏儒風一看便擋到桑冉面前,眼睛瞪着朱雀,問道:“你想怎麼樣?”
沒理會夏儒風,朱雀對着桑冉說道:“聽你這麼說來,我倒還真的不能殺你,不過,”一把將夏儒風推開,朱雀抓住桑冉的手臂,看也不看就將注射器的針管打在了她的手臂上。“這樣,你就會是我一輩子有力的籌碼。”
微麻的感覺讓桑冉微微蹙眉,但還是沒有掙扎,注射器已經打進了身體裡,這時候掙扎也是讓針管留在體內,得不償失。
“你給她注射了什麼?”夏儒風看到朱雀將注射器丟開,站起身使力推開朱雀,但他的身體已經不如他所想的樂觀,不過是一次推撞,竟讓他眼前一黑。
桑冉看着夏儒風,沒有說話,但是也能從他虛弱的身體裡看出了不對勁。
她張了張口,想要問他這是怎麼了,卻覺得全身無力,血液裡像是有無數只螞蟻在爬一樣。
藥效已經發作了,朱雀心情甚好地看着桑冉,美麗的臉龐上展示出的笑容是那麼令人害怕。
隨後走進來幾個男人,應該是朱雀請來的人,他們對朱雀十分恭敬。
“將他們帶走,安排一處地方。”兩個男人剛想上前攙住桑冉想要將她帶走,夏儒風擋在她的面前,冷聲道:“滾開!”說完便轉過身扶住桑冉。
她沒掙扎,或許是全身已經失去了力氣,或許是夏儒風頻頻擋在她前面讓她些微感動。
到底是爲何,桑冉沒有深究,而她也知道,朱雀顯然是已經有感覺,藏身之處已經被曝光。
上了車,桑冉虛弱地靠在椅背上,身邊是擔憂的夏儒
風。
“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夏儒風瞪着房車裡小憩的朱雀,後者睜開眼睛,不耐煩道:“不該你問的別問!”說完話,便闔上雙眼準備小憩。
夏儒風沒理會朱雀的警告,身邊的是虛弱得沒有辦法說話的桑冉,他沉下心思再度開口:“如果她有什麼不測,我一定讓你碎屍萬段!”
朱雀睜開眼睛,看着因爲吃痛而痛苦地彎下腰的夏儒風,瞄了眼剛收拳的男人,再看了一眼正冒着冷汗擔憂地看着夏儒風的桑冉,笑道:“沒想到一向鐵石心腸的夏儒風,真的還有這樣體貼人的時候,要是夏雨凝見到她的父親不惜犧牲掉她來保護這個孽種,我想她也會恨得殺了桑冉吧?”
不理會夏儒風滿眼的怒火,朱雀接着道:“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讓你的寶貝女兒死的,畢竟怎麼說我未來的日子都靠你的女兒了,你說是嗎?夫人!”
桑冉看着夏儒風的臉色已經漸漸恢復了過來,雖然還是有些蒼白,但不至於像剛纔那樣,便嘲諷地看了眼朱雀,然後將視線看向了窗外,顯然是直接忽略朱雀的話。
在她的記憶中,從未有過夏儒風的身影,可是現在,卻得知一直以來的殺父仇人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要說桑冉沒有怨恨,那是騙人的。可在這樣的情況下,夏儒風頻頻用他的身體擋住她,想要保護她的態度那麼明顯,要說桑冉心裡沒有感動那也是騙人的。
但她是不是真的能放下成見對着他,無論如何,她的身體裡還是流着他的血液,這是不爭的事實。
桑冉想,或許,這只是時間的問題。
但夏儒風不這麼想,他吃力地直起身,看着桑冉的側臉。
當得知桑冉是他的女兒的時候,他的震驚是大於喜悅的,因爲那時候的她已經是奉天行的女人了,而他的女兒本着非奉天行不嫁的心思正待出嫁。
雖然夏雨凝不是他的親生骨肉,因爲要在人前做戲,所以他也就習慣了對夏雨凝好,這樣一來漸漸地,他也就真正打心底裡喜歡自己有一個女兒了。
可桑冉不同,夏雨凝雖是叫他父親,可是卻不是他真正的孩子,桑冉纔是,是身體裡流着他夏儒風的血液的親生骨肉。
虎毒不食子,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夏儒風不希望有一天會傷害到自己的孩子,所以他纔會想要抓住桑冉,這樣一來就能父女團聚,也能不讓桑冉待在奉天行的身邊,以免最後她會受到傷害。
可是她卻偏偏和他玩起了捉迷藏,無論他派出多少人馬,都被奉天行的人一一知曉,只能看着桑冉一次又一次地在他的眼皮底下溜走。
夏儒風曾想過這是不是報應,因爲他前半輩子做的孽,所以現在後半輩子纔會這樣待他。
看着窗外的桑冉,並不知道此時的夏儒風已經做好了跟朱雀殊死一搏的打算,只爲能讓桑冉逃回到奉天行的身邊,那樣,他也就能真正的瞭如遺憾了。
人到生命的最後一刻,纔會真正意識到,不管是金錢還是權利,都不及親情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