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過去了。
自從蘇月茗莫名其妙的消失後,這已經是第三天了。
今天過去後,黎家的門禁就該解了。
三夫人和三老爺這兩天雖然一直待在自己的院落裡,可是心思全都系在黎斐然身上,不知道兒子現在過得好不好,也不知道讓斐涵去找兒媳的事情辦得怎樣了,他們當初把金牌交給黎斐涵,就是希望對他能有所暗示,這件事情的背後主謀到底是誰,不知道他猜透其中的玄機沒有。
其實他們接到兒媳失蹤的消息的時候,就已經猜到會是誰做的,可是這個人他們惹不起,也不能跟他面對面的硬碰硬的對着幹,畢竟身份懸殊,再說他們也沒有證據指出這件事是人家乾的,所以只能冒險委託於斐涵。
“相公,你說斐涵會把溫柔救出來嗎?”三夫人一臉擔憂的問。
“放心吧,事情既然已經交給他去辦了,我們就要選擇去相信他。”三老爺安慰的握着三夫人的手,心中其實也沒底,因爲對方不是別人,而是尊貴的王爺,一般的尋常人家怎麼惹得起,要不是當年一場機遇有幸救了當今的聖上,被賜予那枚金牌,他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解決這件棘手的事呢,現在只能冀盼兒媳洪福齊天了。
而黎斐涵此刻又在忙和什麼呢?
他昨晚上又去了血霧山莊,對於明秋道採取的行動,以及昱王爺做出的反應,商討了下,下一步的對策,明秋道也知道自己小看了那個高高在上的王爺,但是很快又想到新的辦法,只不過這個辦法有點冒險,如果弄不好的話倒是會出人命的,不過爲了達到目的只能不擇手段了。
明秋道派人在新城內的井水裡悄悄下毒,並散播謠言,說是黎家大少奶奶的魂魄回來索命的,因爲死的太冤,所以才死不瞑目,要回來找那個殘害她的人賠命。
一時間新城內到處人心惶惶,昱王爺把新城內所有的大夫都聚集在王府,命令他們儘快想出破解的方法,否則直接拖出去斬了。
可是這些大夫們,頭皮都想破了,也想不出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治療,一個個急的滿頭大汗,還好王府裡有供王府專用的水井,因此王府內的人倒沒出現全身腐爛的狀況,不過也正是因爲如此,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王府。
大家在恐慌之餘都在議論此事爲什麼新城內的人們都中了毒,而王府的人卻沒事?
會不會毒是王府放的呢?
再加上有人從中刻意引導,懷疑害死黎家大少奶奶的人就在王府中,只要那個人一日不被揭發出來公之於衆,黎家的大少奶奶就不會平息怒氣,會把新城內的人的魂魄都勾入地獄,一起陪她受地獄永無止境的苦難。
這傳聞一傳開,大家立刻向王府推進,執意要闖進王府,要昱王爺給他們一個交代,把那個殺人兇手給找出來,其實說來也奇怪,這些看似中
了瘟疫的人,只是全身潰爛,內在卻並沒有感覺什麼不妥,只是因爲事態緊急,誰都沒有去深思這個問題。
還好,守衛的看到大批全身腐爛的民衆向王府奔來,立刻動作迅速的把王府的大門給關上,然後火速的跑到大堂向王爺稟告這一情況。
“哼,想要幹什麼?造反嗎?”昱王爺揮掌用力拍向身邊的桌子,桌子應聲碎成一片片的,嚇得大堂內所有的人心裡都戰戰兢兢的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去告訴那些人,讓他們老老實實的回家呆着,就說本王正在研製解藥,等解藥研製成功後,他們身上的病就能好了,如果誰再敢聚衆鬧事,立斬不赦。”昱王爺壓抑着滿腔的怒氣對跪在地上不停哆嗦的守衛下令。
守衛立刻領命而去,一刻也不敢多呆。
“你們一個個的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快去研製解藥,難道等着被本王砍頭嗎?”昱王爺朝那些嚇得呆立在那不知該作何反應的大夫們吼道。
那些大夫立刻轉身,繼續研討該如何調製解藥,討論了一陣後,他們一致認爲,應該找幾個傷患來以身試藥,昱王爺聞言,二話不說立刻命令自己身邊的護衛,立刻出去抓幾個全身腐爛的人進來給那些依然還是一頭霧水的大夫們當試驗品。
可是此舉並沒有得到民衆的配合,反而得到了全力的反抗。
那幾個護衛最後非但沒把人給抓進王府,自己反而淪爲大家出氣發泄的對象,一個個被打得豬頭豬臉的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
黎斐涵此刻喬裝打扮正混在人羣中,好奇這些人爲什麼聽到守衛剛纔的警告後,便不敢再衝進王府,畢竟這麼多人,王爺就算敢殺一個兩個,難道敢一口氣把所有不服從的人屠城嗎?而且只要他敢動一個人,立刻會得到所有民衆的反抗,因此他搞不懂這些人究竟在怕什麼?於是裝作身體不適的,輕咳兩聲後,用異常沙啞的聲音朝身邊的一箇中年男子問道:“我說老兄我們爲什麼不衝進去,向昱王爺討要那個殺人兇手呢?這樣乾等着也不是辦法啊,萬一解藥研製出來了我們就都有救了,如果根本沒有解藥怎麼辦呢?我們最後還不是等死的份?到時候,王爺上表朝廷說新城的人都是得了不知名的瘟疫死的,他一點罪也沒有,死的不還是我們無辜的老百姓啊。”
“老弟,你不知道吧,昱王爺不同於其他王爺,他是皇上的親弟弟,而且手裡擁有重兵,萬一把他老人家給惹急了,下令大軍揮下,然後把所有的讓人都給殺了,再向皇上稟告說我們都是死於瘟疫,結果不還是一樣嗎?”中年男子的一番見解說的黎斐涵倍感慚愧,他竟然忽略了這麼重要的一點,枉費他自認聰明絕頂。
“那我們難道就這樣乾等着嗎?”黎斐涵好奇的問道。
“不然還能怎麼辦,此病來勢洶洶而且提前一點徵兆都沒有,這中間一定有什麼
無法解釋緣由,我們還是耐心的等等吧,只要我們等下去不鬧事,王爺始終要想辦法救治我們的,畢竟如果全城人都死於瘟疫的話,他的面子上也不好過去。”中年男子重重的嘆了口氣,然後在地上坐下來,耐心的等待着。
黎斐涵糾結了,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可是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雖然首領直說此毒除了他有解藥,一般人肯定無法化解,但是萬事沒有絕對,如果真到被昱王爺給嚴峙出解毒的方法,那一切就都白忙活了。
他低下頭,用高高的帽沿擋在額頭前,然後悄無聲息的退出了人羣,也顧不得白天不得入血霧山莊的規矩,急急的闖了進去,然後把沉睡中的明秋道給叫醒,穩下心神,把剛纔中年男子說的那番話給重複了一遍,然後靜靜的看着陷入沉思的明秋道,等待首領下達指令,他在來的路上已經想了很多遍了,現在沒有別的辦法了,除了趁亂讓人潛入王府找出大嫂的藏身之處,然後再神不知鬼不覺的給救出來,就完事了。
可惜,明秋道並不那樣想,他反而有了興致跟昱王爺鬥一鬥,他就不信能有人能把世上失傳已久的‘腐毒’給解了,他想賭一把,於是朝黎斐涵淡淡的道:“別慌,棋局我們已經佈置好了,現在我們只需要靜觀其變就好了,如果莽撞的做出決定,說不定反而會誤打誤撞的被對方抓到把柄,也許王府內此刻早已佈滿天羅地網,就等着我們趁亂去救人,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們就真的中了那個小王爺的詭計了。”
黎斐涵一愣,薑還是老的辣,這句話說的一點也沒錯,他太過心急於救人,反而亂了自己的陣腳,幸好剛纔沒有衝動的叫人衝進王府,否則現在估計他已經成爲落網之魚了。
“那我們得等多久?”黎斐涵在椅子上坐下,心神緩緩安靜下來。
“到明天天亮估計就差不多了,腐毒的藥效來的快,但是潛伏期也短,最多隻能在人體內待一天,到了第二天就會開始腐爛人的五臟六腑了,到時就算是給他們服用下解藥也晚了,所以我們只要再耐心的等上十幾個時辰一切自然就見分曉了,不過爲了以防萬一,今天晚上,必須讓人及時的把解藥倒進井水中,這樣等明天早上他們吃過早飯後,毒就應慢慢開始消退了。”明秋道隨手拿起一本書,一邊翻看着,一邊若無其事的和黎斐涵聊天。
“那也只能這樣了。”黎斐涵嘆了口氣,在躺椅上躺下,不過過了會又突然坐起來,一臉好奇的問:“首領,天下間真的沒有人能研製出解開腐毒的解藥嗎?”
明秋道合起書,認真的沉思了一會才道:“據我所知,應該是沒有,這毒藥已經失傳幾十年了,就算有人能解,但是也不可能在一天之間就想出此毒的解法,所以放心吧。
“哦......”黎斐涵重新又躺下,不過他總有種預感,他們的解藥應該不會派上用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