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黎兄弟是爲了那件事而來啊,唉,我也催促縣官讓他們全力破案,這不一早剛起牀,正準備去問問有什麼線索沒呢,你和聘婷就跑來了。”昱王爺臉上立刻表現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蘇聘婷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突然看昱王爺這副摸樣感覺特虛假,以前從未有過這種感覺,是他隱藏的太深了,還是她太笨了,竟然現在才發現。
“是這樣啊,不過能不能請王爺把昨天的事情描述下,您也知道家兄腦子有些不靈光,回去結結巴巴的說了半天我們也聽清一個大概,真是急死人了。”既然要裝,那就都裝吧,黎斐涵捶胸頓足的,面部表情說有多糾結就有多糾結。
“其實本王也不是太清楚,昨天聞訊趕到時,斐然已經在衙門口擊鼓鳴冤了,本王所知道的也是從斐然口中得知的,所以我們聽到的應該一樣吧?”昱王爺眸光微斂,望着黎斐涵探究的眼神,聰明的反問,心中對黎斐涵則是讚賞有嘉,這個黎家二少爺倒是個人物。
“這樣啊,那王爺是否知道,家兄和蘇洛巖師傅被傷的事情?”黎斐涵眉頭舒展開來,顯然昱王爺是想跟他打太極,不過哪有那麼好的事。
昱王爺立刻一臉吃驚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匆忙焦急的問道:“那他們傷的怎樣?情況嚴不嚴重,有沒有生命危險?”
“還行,只不過是頭上各自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個血窟窿。”黎斐涵故意用冷淡至極的語調無所謂的回道。
昱王爺立刻高聲驚呼,滿面怒容的怒喝:“這還不嚴重,難道真的等出人命了才嚴重嗎?究竟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本王協管的新城肆意妄爲做出偷偷摸摸傷天害理之事?”
聞言,黎斐涵在一旁淡淡的提醒道:“王爺,不是偷偷摸摸的,而是光明正大的,我大哥今天早上去衙門問我大嫂的情況,結果滿頭是血的倒在縣衙門口。”
“這情況更嚴重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行兇傷人,這還有王法沒有了?”最後一句話昱王爺幾乎是暴吼出來的,周圍的人全都嚇了一跳,連蘇聘婷也愣着,認識昱王爺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氣。
不過,黎斐涵倒是比較鎮定,脣角依舊掛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對昱王爺的反應他可以說是預料之中,絲毫不感覺意外,也相信昱王爺爲了掩人耳目,消除自己的嫌疑肯定會採取下一步行動,只是他現在無法判斷的是,究竟對大哥和蘇洛巖行兇的是不是昱王爺指使人暗中下的手,如果能找到那個書童也許就能知道些許蛛絲馬跡。
“王爺先別發怒,還是請您督促縣官幫忙儘快破案,找回我大嫂,還新城從前的寧靜安詳。”黎斐涵起身,雙手抱拳一臉誠懇地請求。
昱王爺自是不遑多讓,不管他心裡願意不願意還是一副正氣凜然的道:“那是自然,我們這就去縣衙問問當時到底什麼情況
。”
“謝王爺,王爺請。”黎斐涵立刻道謝,暗中朝蘇聘婷眨了眨眼睛,蘇聘婷立刻會意的朝昱王爺走去,一臉憂心忡忡的道:“王爺,我爹也受傷了,聽說王爺府的金瘡藥藥效很不錯,能否賜給聘婷一點?”
“當然可以,王福立刻去倉庫去些白鹿金瘡藥來。”昱王爺立刻爽快的向伺候在一旁的管家王福命令道。
“是,王爺。”王福立刻恭敬的領命退下。
“謝王爺。”蘇聘婷立刻喜逐顏開的朝昱王爺福了福身,昱王爺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神色放柔的道:“放心吧,有本王在,一定不會再讓師傅受任何傷害的。”
“恩,聘婷相信王爺。”蘇聘婷毫無心機城府的笑了,看的一旁的黎斐涵不由汗顏,爲她這樣的性子捏了一把冷汗。
“那王爺不如我們先去衙門如何?”黎斐涵淡淡的道。
“好吧,那聘婷你一會拿到藥後就趕快回去給老師敷上,每天早晚換一次藥,知道嗎?”昱王爺一臉關切的囑咐。
黎斐涵在一旁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昱王爺的一舉一動,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昱王爺在面對蘇聘婷的時候眼神中隱約透露着一股寵溺的曖昧。
“知道了,王爺你們去忙正事吧,不要爲我耽誤了時間。”蘇聘婷揚起脣角,笑道。
“恩,好吧,雪玉照顧好蘇小姐。”昱王爺對從小到大一直服侍自己的貼身丫鬟吩咐道。
“是,王爺。”雪玉恭敬的點頭。
“黎兄弟,那我們走吧。”昱王爺對候在一旁的黎斐涵道。
“王爺請。”黎斐涵有禮的道。
昱王爺爽也不謙,徑直走出門,黎斐涵緊跟在他身後,不着痕跡的注意他腳下的步伐,明顯的感覺跟之前守衛的步伐不一樣,心中不由納悶嗎,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一行人到了縣衙門口,看到圍在縣衙門口的人羣早已散去,地上的那攤血漬也消失無蹤,黎斐涵見狀不由冷哼一聲。
“黎兄弟怎麼了?”昱王爺聽到冷哼聲,回頭好奇的問。
“沒什麼,只是感嘆縣衙門口的清潔打掃的真是乾淨而已。”黎斐涵話中有話的冷嘲熱諷,昱王爺不是傻瓜,自然聽出他話語中的不滿,不過他也沒說什麼,只是淡淡的笑了一笑,便朝縣衙內走去。
黎斐涵緊跟其後,進了縣衙直接向大堂走去。
一羣衙役歪七八鈕的躺在地上,一副酒氣熏天的樣子,而縣官卻不見蹤影。
昱王爺見狀立刻氣得面色鐵青,青筋高高迸起,朝身後隨行的護衛一聲冷厲的怒吼:“去找人端幾盆冷水,把他們給本王潑醒。”
兩名護衛立刻黑着一張臉快步走出大堂,向後院走去,不一會便領着幾個下人端着幾盆冷水戰戰兢兢的跑來,然後在昱王爺惡狠狠的瞪視下,紛紛把手中的冷水毫不
客氣的潑在這些他們整天伺候的主子身上。
“阿嚏......”一個被冷水激醒的衙役,立刻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然後一邊抹去臉上的冷水,一邊粗魯的大聲咒罵道:“哪個王八羔子,竟然敢潑本大爺冷水,不想活了是吧?”
昱王爺面若寒霜冷然一笑道:“就是本王,怎麼?你還想把本王怎麼樣?說來聽聽,看本王能否滿足你的願望。”
“誰?本王?你以爲你是誰,是昱王爺嗎?也不回家照照鏡子看你那熊樣,那點比得上人家昱王爺......”說到後來衙役口中的話便的嘟嘟囔囔的,已經模糊聽不清了,腦袋瓜微微下垂,一吊一吊的,顯然酒氣還沒醒,再度昏睡過去了。
昱王爺心裡的怒火已經無以復加, 怒極生笑,對自己的護衛淡淡的道:“想辦法讓他們清醒一點,本王沒有太多的時間浪費在他們身上。”
黎斐涵挑眉,自動的背過身子,不去看 一些他不該看的一幕。
護衛抽出腰間的鐵鞭子,絲毫不留情的抽打在那些在冷水中掙扎的壓抑身上,只聽瞬間哀嚎聲此起彼伏的響起來,一旁端着木盆的下人紛紛閉上眼睛,渾身顫抖不已,害怕自己會成爲王爺發怒時下一個發泄的對象。
“啪......”
“啪......”
直打的所有衙役全都呼喊着跪地求饒,昱王爺這纔出言制止了護衛的鞭打,然後揹着手,冷冷的瞪視着跪了一地的衙役問道:“你們縣官老爺呢?”
“奴才...奴才...不知道,昨天...昨天晚上我們收工後,突然來了一個黑衣人,說是要請我們喝酒,我們不喝就點了我們的穴道強迫我們喝,可是那個黑衣人的酒很奇怪我們每個人只不過喝了一兩口便醉倒了,奴才是最後一個倒下的,記得倒下前,好像看到那個黑衣人向老爺走去,老爺應該也在這裡纔對啊?”其中一個衙役瑟縮着身子,戰戰兢兢的把昨晚的所見所聞娓娓道來。
昱王爺敏銳的眼神在大堂內仔仔細細的掃視了一遍,最後眼神停留在審案時縣官面前的桌子後面,朝護衛使了個眼色,那兩個護衛立刻一側一個,緩緩從兩邊向桌案後走去,果然看到縣官倒在桌案下,額頭上腥紅一片,護衛連忙喊道:“王爺,人在這裡。”
昱王爺和黎斐涵聞言同時走上前,當黎斐涵看到縣官大人額頭上熟悉的血窟窿時,眼神頓時一黯,這件事好像變得越來越複雜了,本來以爲牽扯的人最後就是黎家而已,可是目前看來好像不盡然如此,不知道對方的目的到底何在,下意識的不着痕跡的瞥眸看向也是一臉驚愣的昱王爺,無法判斷他此刻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昱王爺猛然回頭瞪視着跪在下面那一羣狼狽不堪的衙役,只見他們所有人皆都是一臉的茫然和疑惑,顯然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