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再醒來的時候,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卻看到了一尊泛着瑩綠光芒的玉石雕像,更詭異的是一個妙齡少女被綁在雕像上,看起來已經奄奄一息了,蘇月茗深呼一口氣冷靜的觀察着四周的環境,這只是一個封閉的小山洞,四周皆都嚴嚴實實的密封着,上面是唯一的入口,可是擡頭向上看的時候,卻沒有一點痕跡,好像在一瞬間他們穿越黑洞,來到了一個神秘的空間似的,正因如此,他們根本無法判斷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又該怎麼出去,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只能寄託在那個被綁在玉石雕像上的妙齡少女了。
蘇月茗掙扎着從地上站起來,蹣跚着腳步走到昏迷在一旁的黎斐然面前,蹲下身奮力的搖晃着他的身子,急切的喊道:“斐然快醒醒,醒醒啊......”
昏迷中的黎斐然在迷霧中茫然的走着,不知道哪個方向纔是出口,突然間聽到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陣陣熟悉的聲音,心境頓時清明恢復了意識,循着聲音一步步的想先走着,當看到不遠處透射的光線時,心下一喜,下意識的向前伸出手,一股強大的吸力將他拉扯了過去,緊接着便感到渾身因撞擊而產生的劇烈疼痛,“哦......”
一聲低微的低吟聲從裡黎斐然的口中溢出,蘇月茗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扶着黎斐然慢慢的從地上站起來,走到雕像面前,靜靜的注視着被綁着的絕色傾城的妙齡少女,望着她,蘇月茗突然衍生出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和親切感,總覺得她們之間好像似曾相識似的。
“咳咳......”蘇月茗佯裝不舒服故意重重的咳嗽了兩聲,試圖引起少女的注意力,可惜作用好像不是很大,黎婓然揉着額頭,疑惑的望着少女,不解的問:“萌兒,她是誰啊,爲什麼會被綁在這裡?”
蘇月茗聞言不由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我和你一起掉下來的,我到現在還納悶呢?”
“那我們該怎麼辦?”黎婓然扁扁嘴,委屈的問道。
“還能怎麼辦,別問那麼多了,先把人給救下來弄醒再說。”蘇月茗示意高個子的黎斐然把妙齡少女從雕像上解救下來,沒想到的是黎斐然剛碰觸到雕像便被一股什麼的力量給反彈開出好遠,蘇月茗連忙扶住他,擔憂的問道:“怎麼了,有沒有傷到哪裡?”
“我.....”黎斐然只說出了這一個字,眼前一昏,便再度昏倒在地。
“喂喂喂......”蘇月茗惶恐的喊着,努力的搖晃着黎斐然,想要把他搖醒,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的呼吸均暢,神色一點異常都沒有,看起來不像是有什麼事情啊,正在她兀自擔憂之際,突然一抹低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你過來我身邊,他沒事的,我在還是設法讓他暫時昏了過去。”
蘇月茗反射性的回頭,看向被綁在雕像上的妙齡少女,蹙眉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藍茉,曾經跟你共同生活在一個時代的人。”妙齡少女藍茉淡淡一笑,微微泛着綠色光芒的眼神,幽幽的望着蘇月茗,眼神中有種洞悉一切的清透。
“你在說什麼?什麼曾經跟我共同生活在一個時代?我不是出生在這裡嗎?”蘇月茗聞言眉頭蹙的更深了,心中莫名的因爲少女藍茉的話感到有些不安,腦海中閃電般掠過一幕幕陌生又熟悉的畫面,那些畫面中的都有一個女人存在,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她自己,怎麼會這樣?難道她真的如少女所說的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嗎?畫面中的人物衣着以及那些會跑的東西,跟本沒再這個世界見過,難道一切真的都是真的嗎?
“你先把束縛在我身上的繩子解開,我會告訴你一切的。”少女藍茉依然淡淡一笑,對於蘇月茗的困惑,心中瞭然。
“我
可以嗎?”蘇月茗不甚確定的問道,她沒敢忘剛纔黎斐然只不過不小心碰觸到雕像,便被一股綠色的光芒反彈開來,緊接着便暈了過去。
“你可以的,世間恐怕也只有你可以了。”少女藍茉悠悠的嘆了口氣,語氣中有些無奈,又有些荒漠和悲涼,蘇月茗聽後心中感覺有些不舒服,剛下黎斐然從地上緩緩站起來,走到雕像面前,認認真真的凝視着少女,恍惚間,透過少女的臉龐她彷彿看到了一張充滿稚氣和單純卻又青春洋溢的熟悉臉孔,“藍茉......”口中不由自主的呢喃着少女的名字,總覺得自己該認識這個人的,可是無論如何想破頭也想不出到底在哪裡見過這個女孩。
算了,不管了,先把人放了再說,這樣被綁着應該也不會舒服到哪裡去吧。
蘇月茗暗自嘆了口氣,傾身向前踮起腳尖,伸手去碰觸那些繁瑣的繩索,詭異的是,剛碰觸到那些繩索,便感覺不知從哪裡冒出一些利刃,劃破了指尖,還來不及驚呼,她就驚駭的看到從自己的指尖流出瑩綠色的血液,少女身上的繩子也在驟然間消失不見了,蘇月茗怔愣在原地,望着自己的之間發呆,綠色的血液,她應該是做夢吧,她不信邪的揉了揉眼睛,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再度看向自己的指尖後,傷口已經詭異的消失了,蘇月茗額頭不由起了幾條黑線,戒備的望着從雕像上緩緩墜落在地的少女,冷冷的道:“你到底是何方神聖,從哪裡來,又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想聽我的故事嗎?”少女藍茉淡淡一笑,眸中的那股荒涼感更深了,卻又讓人衍生無窮的好奇和探知的慾望,蘇月茗下意識的點點頭,好奇已經把她的一切心神都吞噬了,直覺這個女子和自己之間有着眸中聯繫,而且也有預感自己將聽到一段充滿傳奇玄幻色彩的故事。
“其實我不是普通人,是一個滿身充滿詛咒的玉人,我本來是出生在這個世界的,可是因爲我另類的身份和體質,引起了江湖人士的覬覦,我娘就是慘死在那些人的手中,被迫無奈我爹才帶着我穿越時空去了兩千年後你所生存的那個世界,可是在那裡我們的生活並沒有因此而得到寧靜,一次意外的事故,我身上的靈異力量被那個世界的人們發現了,也因此對我帶來了永難磨滅的記憶,你知道被人整天當做怪物一樣,日夜不停的在你身上做各種實驗痛的死去活來的感覺嗎?”少女藍茉苦澀一笑,脣角揚起一抹譏嘲諷刺的笑容。
“你......”蘇月茗想說些安慰的話語來,又不知道說些什麼,蠕動了幾下脣瓣,最終作罷,選擇沉默,認真的繼續聆聽關於少女的故事。
“噩夢始終是噩夢,我最終從那裡逃了出來,從那以後一直戰戰兢兢的過着近似隱居般的生活,直到後來,一次意外的事件發生,我和爹爹才終於下定決心重新回來我們自己的時代......”說到這裡少女藍茉突然停在了雕像的面前,伸出蔥嫩的手指撫上了雕像手中的翠綠色看起來有些詭異的笛子上,蘇月茗順着她的目光看向那個笛子,詫異的竟然看到少女輕而易舉的便取下了被雕像女人握在手中的笛子,戀戀不捨的握在手中,久久不曾言語。
因爲好奇,蘇月茗嚥了咽口水忍不住催促的問道:“然後呢?冒昧的要求,你可不可以說的詳細一點?”
少女藍茉苦澀一笑,轉身斜身輕倚在玉人雕像身上,雙手把笛子抱在胸前,眼神逐漸變得飄忽陷入悠遠的回憶中,接着優柔飄渺的彷彿來自另一個空間似的虛無聲音在山洞中蔓延開來,一段悽美委婉的故事被敘說::
“老頭,看啥呢?這麼傷感?給我也看看......” 剛放學回到家的藍茉一進門就看到,她老爸又對着那個破盒子懸然欲泣,好
奇心驅使之下,冷不防的大步上前觀看,哪料竟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推開,不由訝異的合不攏嘴,瞪大眼睛看着被她老爸牢牢護在懷裡的盒子,好奇心幾乎已經積聚到嗓子眼兒了,不過奇怪的是,這股力量好像有獨立的意識般,似乎並沒有傷害她的意思。
“你個小丫頭片子,誰讓你亂動我東西的?是不是找揍啊......” 話語還未落,藍父就已經迅速的脫掉自己的鞋子,朝正在發呆兀自陷入驚詫中還沒回過神的藍茉的腦門上毫不客氣的扔去。 只聽“啪...”的一聲,藍茉那粉雕玉琢、無暇精緻的臉頰上便被蓋上一塊清晰而醒目的鞋印,頓時她只感覺,一股濃郁的惡臭撲鼻襲來,瞬間打斷沉沁迷離在那股神秘力量的虛無思緒。
“吼,死老頭,你幹嗎?很髒也,你不知道你的腳比大糞還臭嗎?還敢拿鞋子丟我?哇,媽咪,茉兒好可憐,老頭他虐待我......” 藍父本來正得意的看着女兒發飆,可當聽到她突如其來哀嚎大哭時的哭訴後,瞬間臉色便沉了下來,轉身抱着盒子不再理會尚自邊哭邊偷看的藍茉婇。 看老爸真的不理她了,藍茉撇撇嘴聳聳肩,無趣的收起假哭,看着藍父突然凝重的神色和表情,心裡不由也跟着惆悵鬱悶起來。
“喂,老頭,我們什麼時候纔可以回到我們自己的時代?”
“怎麼?你想回去嗎?”
“廢話,當然想了,我們離開‘家鄉’已經十幾年了,我們根本不屬於這個時代,在這裡做什麼都得小心翼翼,就怕身份被視穿,我可不想被當成怪物,再次被捉到聯合國科研所去......”
想到這裡藍茉的心裡就忍不住狠狠的打了個冷顫,小時候被囚禁的恐懼記憶再一次在眼前如電影幕布般一遍遍的重複上演着。
“唉...茉兒,對不起,是老爸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平白無故遭受了那麼多的折磨,一切都是老爸的疏忽,都是老爸的錯。”藍父重重的嘆了口氣,然後放下盒子站起身,走到藍茉婇面前,用他那滿是老繭的手輕柔的拭去她臉上的污漬,心中愧疚不已。
“老頭,我想回家,回我們自己的時代,自己的家,我不想再待在這裡,一天都不想......”藍茉撒嬌的抓住藍父的手,輕輕的搖晃着。
“茉兒,老爸答應你,等這幾天事情忙完,立刻送你回家好不好?”藍父眸光不捨,略帶若有所思的說道。
“真的嗎?老頭你不會又是騙我的吧?”藍茉聞言眼神猛然一亮,神采雀躍,盼了十幾年的事終於看到希望了,興奮之餘,也留意到他異常的神色,心中不由一亮,高漲的興奮瞬間冷卻下來,這老頭該不會真的又騙她玩的吧?
“你啊,永遠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以後如果老爸不在你身邊,要學會照顧自己,要記得,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
“老頭,你秀逗啦?你怎麼可能不在我身邊?” “我是說萬一......” “沒有萬一,我們要永遠在一起的。”藍茉越來越覺得,老爸不對勁,肯定有事情瞞着她,至於什麼事情?她不會問,但,嘿嘿,她一定會知道的。 “唉!”藍父深深嘆口氣,步伐沉重的轉身,回到終年息身的老位置,抱起那個破盒子繼續發呆. 藍茉見狀,忍不住白眼,暗自納悶,一個破盒子,都看了十幾年了,還沒看夠,整天依依不捨的,到底裡面隱藏着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雖然,好奇心快把她的肝腸捅破了,但還是選擇轉身回房,不再打擾他。 回到自己的房間,懶懶的躺在牀上,枕着手臂,擡頭看着滿屋墜着如水滴狀般,散發着晶瑩剔透光芒的星星發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