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王爺氣急反笑,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好,很好,你很夠膽子,不過你的身份暴露了,本王你耐你莫何了嗎?”
蘇月茗挑眉,疑惑的問道:“我聽不懂王爺到底在說什麼?”
“哼,凡是剛纔知道你身份的那些人,本王一個都不會放過,只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全部把他們給殺了,看消息還能怎麼外泄出去。”昱王爺冷哼一笑,面部的表情因爲憤怒有些猙獰扭曲,只要是他想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這樣啊……”蘇月茗心中一驚,不過並未表現出來,語氣風輕雲淡的,連眼神也刻意透露出一股無所謂和冷漠,不是不在乎,而是太過在乎,只是她不能被昱王爺發現,否則那些人的命就真的因爲她沒有了。
“你難道不在乎嗎?”昱王爺疑惑了,這個女人已經不只一次讓他迷惑了,她每次的反應都好像不在他的預料之中,簡直是女人中的另類,不過也正因她如此的與衆不同,才更加吸引他。
“王爺想要殺誰,關我何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我連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我哪有閒心管他們啊?”蘇月茗白了昱王爺一眼,一副你是白癡的表情。
“你真的很特別,真的。”昱王爺的怒氣在一瞬間平息了,剛纔一切彷彿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滿目讚賞的道。
“王爺也不例外啊。”蘇月茗不屑的反脣相譏。
“此話何解?”昱王爺一愣,不明蘇月茗話中語意所指。
“王爺變臉的功夫也很與衆不同,情緒的轉變之快也無人能匹及,疑心更是慎之更慎,小女子遠遠的望塵莫及。”蘇月茗恭維的朝昱王爺拱起手,不過眼神中浮現的卻並非是恭維。
“呃?”昱王爺一愣,沒想到蘇月茗竟然會這樣說,她話語中的譏諷他 不難聽出,她的意思也很明白,總而言之就是諷刺他疑心重不相信她而已。
“好吧,就算本王錯了,本王不該懷疑你,這樣行了吧?”昱王爺討饒,臉上的神色也柔化了不少,又恢復成之前的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摸樣了。
“看,又來了。”蘇月茗佯裝無限惋惜的嘆了口氣。
“哈哈……”昱王爺爽朗的大笑,然後突然又斂去笑意,無比認真的問道:“那你想讓本王怎樣做,你纔會滿意?”
“只要做最真實的自己就好了啊,何必戴上那麼多的面具和僞裝?王爺感覺不累嗎?”蘇月茗疑惑的望着昱王爺有些愕然的臉孔,還從來沒有人這樣說過他呢,雖然聽着挺不順耳的,不過還是嘆了口氣道:“這個本王也沒有辦法, 本王也想做最真實的自己,可是無能爲力,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你在黎家當大少奶奶的時候,難道就沒有帶面具和僞裝嗎?”
面對昱王爺聰明的反問,蘇月茗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道:“那不能說是僞裝,而是無可奈何吧,我想要生存,就必須那樣做,否則我在黎家根本待不下去的。”
“這就對了,這個世上,誰不帶面具,誰又不會僞裝呢?”昱王爺再度反問,很享受與蘇月茗這樣的辯論。
“有一個人,他真的不會僞裝,也從來不帶面具。”蘇月茗眸光含着柔柔的笑意,篤定的說道。
“誰?”昱王爺臉上的神色明顯的不信。
“小女子的相公,黎家大少爺黎斐然是也。”蘇月茗打趣的說道。
“黎斐然?”昱王爺臉上突然浮起一抹怪異的笑容。
“怎麼了?難道不是嗎?他心無城府,一點心機都沒有,用真心對待每一個人,從來不帶面具和僞裝,王爺跟斐然那麼熟,難道感覺不出嗎?”蘇月茗不服氣的反問,爲自家相公打抱不平。
“是啊,一個傻子如果再有心機的話,那世間就不會有傻子的存在了。”昱王爺嗤之以鼻嘲諷的笑道。
“他不是傻子。”蘇月茗激動的反駁道。
面對蘇月茗的激動和對黎斐然的維護,昱王爺有些愕然,難道探子回報的消息是假的嗎?看蘇月茗神色並不像對她的相公毫無感情,相反感情應該頗深吧?
“你喜歡上他了嗎?”昱王爺冷不防的直接問道。
“喜歡又怎樣?不喜歡又怎樣?”蘇月茗神色不悅,毫不客氣的反問。
“別忘了你已經答應要嫁給本王了,所以本王不管你以前到底喜不喜歡他,以後你的心裡都只能有本王一個人。”昱王爺淡淡的提醒,語氣中隱含着濃郁的霸道。
“可笑,王爺您自己能否做到,只有妾身一個人呢?”蘇月茗反脣相譏的問道。
“本王跟你沒有可比性,本王是男人,這本來就是個男尊女卑的世道,女人沒有資格要求男人只專寵你一個的。”昱王爺反射性的回道,忘記顧慮蘇月茗的感受。
“那也就是說,溫柔不值得王爺真心對待咯?”蘇月茗沒有生氣,反而有些高興。
“沐雨你別誤會,本王不是那個意思,你在本王心中的地位是無人可以替代的。”昱王爺連忙急着解釋道。
“可惜不是唯一。”蘇月茗淡漠一笑,根本不在乎。
“……”昱王爺沉默,不知道該怎麼回了,世上的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男人獨寵她一個,而世上的男人則都喜歡各種各樣的女子,因此心永遠不可能放在一個人身上。
沉默縈繞在兩人之間,他們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就那樣靜靜的坐着,望着外面黑暗的夜色正然出神,終於蘇月茗感覺眼睛有些疲倦了,於是對昱王爺道:“那個金扁鵲怎麼還沒熬好藥,這麼長的時間,兩碗藥也該熬好了吧?”
“也是,本王催人去問問。”昱王爺把門外的守衛叫進來,然後吩咐他去廚房看看,藥熬好沒有,熬好了就快點端過來。
守衛恭敬的領命,然後迅速的向廚房的方向跑去。
不一會,守衛便氣喘吁吁的回來了,只是不只他一個人,
還有頭上直冒血,已經昏迷過去的管家,昱王爺見狀,猛然站了起來,心中有股不祥的預感,竟然有人能潛入他的王府,還傷了人,於是沉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奴才也不知道啊,奴才奉王爺之命去廚房看藥是否熬好,可是走到廚房門口的時候,發現廚房的門虛掩着,屋內的燈火也非常暗淡,推門進去後,就發現管家倒在門口,頭上不住的流血,奴才不敢耽誤太久,便拖着管家回來覆命了。”守衛一口氣的把當時的情況大概的描述了一遍。
昱王爺還沒開口,蘇月茗已經快一步的開口問道:“那金扁鵲呢?雪人蔘呢?”
這也是昱王爺正想問的事情,只見守衛擦了擦額頭的虛汗,這才連忙回道:“奴才並沒有看到金扁鵲,也沒看到雪人蔘。”
“那你進廚房的時候,爐竈是着火的還是怎樣的?”蘇月茗心中一涼,但還是抱着僥倖的心理問道。
守衛蹙着眉頭,仔細的回想着當初的情景,然後緩緩搖了搖頭,道:“沒有,奴才並沒有聞到什麼藥味,不過倒聞到一股毛髮燒焦的氣味。”
“毛髮燒焦?”昱王爺聞言若有所思的蹙眉,心中猜測着到底是動物的毛髮,亦或是人的毛髮?失蹤的金扁鵲到底去了哪裡?難道是逃跑了嗎?以他的性格雖說不無可能,但是這種機率還是很小的,那就只有被人給殺了或者擄走這兩種可能了,不過不管是哪一種可能對他都不利,畢竟雪人蔘纔是最重要的,而且整個王府只有那一株,又是此刻急用的藥材,這下他的如意算盤全然打翻了。
“還好,還好……”蘇月茗突然撫着胸口,無限安慰的說道。
“雪人蔘都沒有了,還好嗎?”昱王爺有些掃興的道,東西丟了他心疼更多的是憤怒,不過來日方長,既然對方敢如此跟他作對,那肯定不會就此罷休的,以後有的是交手的機會,這次就算是他敗了。
“當然好啊,守衛沒聞到藥味,說明雪人蔘還在啊。”蘇月茗篤定的看着被平放在地上的管家說道。
昱王爺順着她的目光看向地上,疑惑的問道:“難道雪人蔘會在他身上嗎?”
“找找看嘛,我只是猜的。”蘇月茗蹲下身,隨手在裙襬上撕扯了一塊布條,先幫管家把流血的傷口粗略的包紮了一下,這才示意守衛幫忙把管家的身體翻正,絲毫不避諱男女之嫌的在管家身上胡亂的掀扯着。
找了半天什麼也沒找到,不由疑惑的喃喃自語:“不會吧,真的沒有嗎?”
“爲什麼你會認爲一定會在他身上?”昱王爺好奇的是這個。
“他不是你的管家嗎?不是你最器重的人嗎?”蘇月茗擡起頭吃了的看着高高在上的昱王爺問道。
“是啊, 不過這好像不是一碼事吧?”昱王爺無法理解蘇月茗腦子中到底是如何想的,她那個腦子裡好像想的東西從來跟別人都不一樣,就算說理也大多都是歪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