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放心吧,我不想死。”蘇月茗難道乖巧的點頭,識時務者爲俊傑,這點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明白就好,希望你不是敷衍本王。”昱王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鬆開了鉗制着她下巴的手,其實心中知道她肯定不會乖乖的聽話,那樣說也不過是想要嚇唬嚇唬她而已,另一方面也是試探下她的反應,偶爾逗逗這女人也是挺好玩的。
“那兩個丫鬟最好快點治療,否則晚了就沒命感謝我的救命之恩了,那我剛纔受的驚嚇就等於白受了,王爺你說呢?”蘇月茗看向正被幾個男人粗手粗腳擡走的那兩個剛纔被鞭子打的丫鬟,心中不由產生些許同情。
“你自己就是大夫,爲什麼你不出手相助呢?”昱王爺突然沒頭沒腦的望着蘇月茗的背影,高深莫測的道。
“什麼?我什麼時候說過自己是大夫了?”蘇月茗納悶的回頭看向昱王爺,發現他正用一種窺探的眼神望着她,好像想要試探出什麼,可是又無能爲力的摸樣。
“在你還沒嫁進黎家前的身份就是有名的女大夫,除非你真的不是溫家小姐,否則憑着本能,也該懂得些什麼的,就像上次想出的另類的解毒方法一樣。”昱王爺看來這次是打定主意不打算輕易放過蘇月茗了,她甚至有種一切都在某個人掌握之中的預感。
“好吧,王爺既然這樣說,那我就承認了,我是個冒牌貨,根本不是溫家小姐,這樣按各樣滿意了嗎?”蘇月茗脣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意。
“溫柔,本王沒有別的意思,這件事不是開玩笑的,關係到你和本王的未來,所以希望你能如實相告。”昱王爺突然神色一變,走上前幾步,伸手捉住蘇月茗的肩膀,用前所未有的誠摯盯着她不屑的雙眸。
“我不懂,我是不是溫家小姐跟我和王爺的未來有什麼關係?”蘇月茗蹙眉,猜不出昱王爺心裡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什麼好主意。
“坦白跟你說,本王在黎府門外抓的那個要行刺你的人供出,你並非真正的溫家小姐,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跟斐然的婚姻是根本不成立的,這樣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嫁到王府了,除此之外,本王並沒有其他的想法,這點你放心。”
蘇月茗幾乎快被他說動了,不過女人是多疑的,而且女人的第六感往往都有着超乎尋常的準確率,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男人不過是在試探她而已,而她從來都是一個相信直覺的比相信眼睛更重要的人,於是淡淡一笑道:“那很抱歉,我真的是如假包換的溫家小姐,至於我爲什麼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這個得請王爺去問問被你放走的那個殺手了,想必他比誰都清楚。”
蘇月茗爽快的丟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了,人與人之間就是這樣的難以讓人琢磨,越是在乎,越是會懷疑,越是不在乎,反而輕易會相信。
昱王爺就是太在乎蘇月茗,因此纔會反覆不斷的徘徊在相信與懷疑之間,望着蘇月茗瀟灑離
去的背影,眸光逐漸變得深沉,這是第幾次他望着她離去的背影發呆了呢?
從來沒有過這樣頹敗和失落的感覺,如今因爲蘇月茗這個女人都一一的嚐到了,這也更加的堅定了得到她的決心,否則所有的隱忍和付出白費了。
蘇月茗在侍衛的帶領下回到了大堂,看到了等候多時的黎兮雪後,什麼話也沒說,直接拉着她出了王府,在王府的門外,看到兩個侍衛,拉着剛纔在庭院裡的那個瘋婆仔強硬的往馬車上拽,瘋婆子不停的喊着:“我是昱王妃,你們這些狗奴才,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然敢對本郡主放肆,我一定會讓我阿瑪把你們的腦袋全都砍了的,放開我,快放開我,你們這些吃裡扒外的狗奴才,快放開我......”
“這女人是誰啊?難道真的是郡主嗎?”黎兮雪詫異,從來沒見過如此狼狽的郡主,在他們平民老百姓的意識裡,王爺和郡主高高在上,都是無比尊貴的,可眼前這個自稱郡主的女人,卻讓人無比的汗顏。
“應該是吧,走吧,我們不要多管閒事了。”蘇月茗一臉的冷漠,拉着黎兮雪就向前大步的走去,皇家的事情,最好還是少牽扯爲妙,否則一不小心就會惹來殺身之禍的。
“你這個狐狸精,本郡主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等着,本郡主一定會讓你不得好死的,一定會的......”瘋婆子突然衝着蘇月茗的背影凶神惡煞的吼着,蘇月茗本來不想搭理她的,不過聽她這樣一說,倒來了興致,反正都已經是這樣了,得罪一次是得罪,得罪兩次也是得罪,那不如再多得罪一點又何妨呢。
蘇月茗的脣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鬆開黎兮雪的手緩緩轉身,向那個瘋婆子一步步的走去,走到離她身前一步的距離的位置停下,細細的打量着她長的還算不錯的花容月貌,然後意有所指的轉身看向黎兮雪道:“看到了嗎?這就是從王爺府出來的女人,而且還是一位身份無比尊貴的郡主,想必當初她風風光光的嫁進昱王府的時候被無數的女人羨慕着,如今卻如一隻喪家之犬一樣被人掃地出門,這就是做皇家女人的悲哀,一入宮門深似海,女人如果聰明,就永遠不要與皇家的人扯上關係,否則最後註定受傷。”
黎兮雪似乎有些明白大嫂今天爲什麼帶她來昱王府了,眼眶微微溼潤,對蘇月茗的良苦用心感激不盡,她是溫室的花朵,雖然在黎府內生活過的並不如意,但是至少自由,至少勾心鬥角的事情從來不會蔓延至她的身上,如果是在這深的不可預測的王府中,王爺身邊的妃子每個人都是有身份有後臺的人,以她軟弱的個性如果真的進了王府,恐怕最後的下場也不會被眼前這尊貴的郡主號多少吧。
“你說誰是喪家之犬?本郡主好歹是皇上的御妹,你們是什麼狗屁東西,敢辱罵本郡主?你們兩個,快去把那個小賤人給我抓住,快去啊?”瘋婆子怒吼着,掙扎着,惡狠狠的朝一直拽着她的兩個侍衛斥道。
兩個侍衛卻依然奮力的把
她往馬車上推,對於她的話,充耳不聞。
蘇月茗毫不客氣的譏嘲一笑,然後轉身和黎兮雪一起離去,還好心的向後朝瘋婆子揮揮手,並對那兩個侍衛建議道:“這樣的人,沒必要太客氣,直接打昏會比較老實點,聽不聽你們看情況辦吧。”
兩個侍衛聽完面面相覷,然後看向依然在破口大罵,張牙舞爪的女人,不約而同的點點頭,然後兩個人齊空出一隻手,默契的朝她的腦後門拍下,只聽:“啪......”節拍一樣的悶響後,瘋婆子瞪大匪夷所思的瞳孔,指着他們然後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兩個侍衛也不羅嗦,直接扛了人扔進馬車裡,便駕着馬車向皇城奔去。
遠遠的,蘇月茗眼角的餘光斜睨到這一幕,不由失笑,無奈的搖了搖頭,郡主當到這個份上,也不比平民百姓風光到哪兒去。
“大嫂,謝謝你。”黎兮雪輕咬脣瓣,思附良久還是開口真誠的道謝。
“謝什麼,我可什麼都沒做哦。”蘇月茗佯裝糊塗,一臉的茫然,不過眸中抑制不住的笑意暴露了她心裡真實的想法,黎兮雪挑眉,被她感染了,也學她佯裝困惑的道:“也是,我也不知道謝大嫂什麼,隨後說說吧。”頓了一下,佯裝突然恍然大悟的道:“哦,我想起來了,我是要謝謝大嫂請我喝了真正的好茶。
“是這個啊,應該的應該的,不過你以後就慘了,喝了好茶後,以後再去街上這些店鋪裡喝茶,就再也喝不出什麼味道了。”蘇月茗一臉一完蛋了的滑稽表情,逗樂了黎兮雪。
“沒事,如果真的實在是忍得不行了,我就去找大嫂,讓大嫂再來帶我去喝好茶解饞啊。”黎兮雪調皮的朝蘇月茗眨眨眼睛,蘇月茗失笑,喜歡現在這樣的黎兮雪,自從從王府出來之後,她整個人彷彿脫胎換骨一般,再也不似之前那邊柔柔弱弱的,而是柔弱中帶着一股堅強和慧黠,女人嘛,就應該這樣。
“還是別了,那個王府我是真的不想再去了,如果真的可以的話......”蘇月茗重重的嘆了口氣,話裡有話。
不過黎兮雪並沒有問,因爲她感覺的出來,大嫂和昱王爺之間肯定有某種淵源,但這是大嫂的秘密,她不能過度的去幹涉或者探究,否則會影響兩個人之間的信任和友誼。
“我們現在去哪兒啊?”黎兮雪轉移話題。
“回家啊,我們是偷溜出來的,萬一被黎家的人發現了就慘了。”蘇月茗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放心吧,兮雪居很少有人去的,再說你都在那裡住了幾天了,都沒有人上門來找你,要麼是大家知道你在我那裡不敢去打擾你,要麼就是沒人猜到你會躲在我那裡,只有這兩種情況了。”黎兮雪溫婉的笑着安慰,因爲她在黎家從來不受重視,輕而易舉是不會有人想到她的存在的,跟大少奶奶也不熟,幾乎來往甚少,所以應該不會有人把她們聯繫在一起。
“要不要打一賭?”蘇月茗突然詭笑着看向黎兮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