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手段。”郭通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大的手筆,心中駭然不已。
“這是我爲你準備的困龍行運風水格局,不知郭大師可喜歡。”曾老三一幅人畜無害的模樣道。
“困龍行運,此做何解。”郭通下意識的問道。
“游龍被困,若要行運,非得藉助外力不可,你處的繞城水正是此困龍的美食。”
“繞城水?不可能!”郭通反駁道:“游龍需水,你所佈置的這一條游龍必然會遊入我處的繞城水之中,爲他人作嫁衣裳,我還是要感謝你纔是。”
“都說了是困龍局,游龍被困住,如何能離開?你若是不相信,稍後一觀便知。”
曾老三說罷,不再跟他廢話,靜靜地站立半晌,下一刻鐘的功夫,眼眸之中,精光大盛。
“我感受外面繞城水運轉的力量,此處的庚金之氣更加快速的向外溢出,想必田家旺等不及,已經往繞城格局當中注入流水了。”袁水問感受得到,他人又豈會不知。
“現在正是動手的時刻。”曾老三冷笑一聲,手抓風水筆,點向眼前畫壁上的龍頭。
“不好,得阻止他畫龍點睛。”郭通內心升起來強烈的危機,果斷出手。
袁水問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觀,緊跟郭通之後,抓向曾老三手中的風水筆,同時勸解道:“冤家宜解不宜結,我看曾前輩還是從長計議吧。”
“不是說沒有和談的餘地麼,你們兩個誰能攔我。”曾老三袖子一甩,無端起了一陣罡風,將上前阻止的袁、郭二人刮向一側。
伴隨着曾老三風水筆尖點在牆壁之上,一股龍吟之聲響徹起來,迴盪在空曠的地下一層當中,久久不散。
“他真的讓死龍活轉過來了。”郭通揉了揉眼鏡,難以置信,臉上現出恐懼之色。
“困龍若不吸水,如何得道飛天。”
伴隨着曾老三話音落下,衆人便覺查出來四周水氣瀰漫,幾乎凝成實質,困龍果然在吸水行運。
與此同時,與繞城水心神相關的郭通受到反噬,踉蹌幾步,口吐鮮血,背氣過去。
“曾前輩好手段。”袁水問雖然不贊同他的做法,但是對他的本事還是非常的欽佩。
“我與姓田的恩怨就此結束,很快便會返回青州;你若是有時間,記得去果園看望我這老頭子。”
“晚輩定當會去拜訪,我看郭大師傷的不輕,先告辭帶他回去治療。”
袁水問救人心切,也來不及詢問他與田家旺兩人之間的恩怨,背起人事不省的郭通,匆忙而別。
“此處繞城水,必然會是我田家旺轉運的徵兆。”
田家旺眼瞅着流水以肉眼看見的速度溢滿護城河,內心的喜悅之情,實在是難以言表。
而這時袁水問跟醒過來的郭通剛剛返回。
“田董事長,方纔你是不是將河中的水給注滿了。”郭通陰沉着臉問道。
“沒錯,我就是要用護城水將對面打倒,不留餘地!說話這次多虧了郭大師,你勞苦功高,累的臉色都白了,既然塵埃落定,我批你幾天假,回去好好休息……”田家旺已經徹底的原諒了郭通,不再計較他先前的兩次失手。
“我這臉色不是累的,是氣的!”郭通哭喪着臉道。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提高待遇,沒問題,等到樓盤驗收以後,我便給你增加報酬……”田家旺儘管對於郭通中途提出增長待遇一事非常反感,不過還是故作大方的答應了。
“這都是哪跟哪!您聽我一句勸,此處樓盤一旦建成,盡數賣給別人,咱們自己人絕對不能入駐!”
“老郭,你是不是感冒給燒糊塗了,你先前不是給我算過,此地跟我八字相旺,大利於我今後的財運麼,將總部遷移這裡已經提上日程,你現在卻勸我放棄。”
郭通對他的一番話是又急又氣,帶着哭腔道:“能順利完工都懸,十有八九要爛尾。”
“爛尾!”田家旺當然聽出來他話裡有話,急忙追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郭大師何出此言。”
郭通嘆息一聲,將方纔曾老三所設下困龍局詳加說明,着重點出財運外流一事。
“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難道說就沒有補救辦法了麼?”田家旺不甘心的說道。
“我已經無能爲力,要知道游龍被困住,自然不甘心,會瘋狂吸取周圍的水運,用以加強自身,而伏蛙府因爲以水爲財,一旦被吸走便無財可用;龍是水中霸主,完克我們的伏蛙,從這點來看,想要順利建設下去的確是很困難。”
“這下麻煩了。我的流動資金都投入到膠東的度假島嶼開發,此處工程若是爛尾,必會要賠償商家繳納的費用,銀行的貸款也會還不上,豈不是有破產的風險。”
田家旺喃喃自語,他一向沉穩冷靜,也有焦頭爛額的時候。
“田董事長不要悲觀,事情還沒有到那麼糟糕的程度。”袁水問在一旁看熱鬧,見他們如喪考妣,只得出聲安慰起來。
“袁大師,你一定有辦法,還請指點迷津。”田家旺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樣抓住袁水問,帶着哭腔道。
“解鈴還須繫鈴人。以我之見,不如跟對方佈陣的那位高人坐下來聊聊,沒準能達成和解。”袁水問給他出了一個不是主意的主意。
“袁小師父一語中的,也是我心中着急,竟然沒想到這點。”
田家旺醒悟過來之後,不再遲疑,當即命令所有施工人員停下手中的工作,到樓盤前面開闊的地方集合。
“田董事長,和解談判的話貌似用不到這麼多的人吧!”袁水問發現排場大的離奇,忍不住說出來心中的質疑。
“我準備先禮後兵,他們如果不和解,只能動粗了。”田家旺一臉憤恨地說道。
“你要將人家趕盡殺絕的時候,沒想到自己會有今天吧。”袁水問心中腹誹,但卻不好直接說出來。
“田董事長,工人們都已經集合完畢,還請您指示!”
領頭的過來彙報,袁水問發現這人很眼熟,正是當日竇家下葬,趕去弔唁的那個領頭的,袁水問還通過面相,看出來他的兒子不是親生的。
“袁大師,你也在呢,我算是對你徹底的服氣了。”中年男子趁機對袁水問表達了欽佩之情。
“我看你紅光滿面,若是跟你老婆離婚,不會這麼美吧!”袁水問調侃道。
“還真給您說對了,我現在跟老婆關係非常好,她出於愧疚的心裡,對我可是百依百順,而且她兒子的親生父親也找上門來,提出帶孩子走;我讓他拿出來十萬塊錢的補償,這件事情就算是圓滿結束了。”中年男子一臉喜氣地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袁水問言不由衷的回覆道。
他不知道中年男子是得了十萬塊高興,還是跟老婆復歸恩愛高興,或許兩者兼而有之吧。
“田董事長你這是幹什麼!”
彭經理正在工地視察,畢竟樓盤即將完工,他可不想在最後的緊要關頭出現紕漏,結果聽到手下的工頭彙報,說是對面的伏蛙府工人全部集合起來,堵在自家樓盤的門口,點名叫他出來答話。
“沒什麼,我就是想見一見你請來的那位風水大師。”田家旺直奔主題道。
“您說曾三爺,我給你去問問,看看他見不見你們,請稍等。”
彭經理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對方氣勢洶洶而來,也由不得他選擇,小跑着來到地下一層,將上面的情況彙報給準備離開的曾老三。
“田家旺找上門來!他連願賭服輸的道理都不懂,還有臉來,你告訴他我沒工夫。”曾老三聽完對方的敘述,啞然失笑。
彭經理知道曾老三是高人,不敢得罪,匆忙返回地面,將這一情況告訴了田家旺。
“不見?他用困龍陣阻我財運,如同殺我的父母,我豈能甘心!要是再不出來,我可要動粗了。”
田家旺滿臉煞氣的緊逼着彭經理。
“曾三爺是高人,我只能請而不能強迫,而且他也準備離開,田董事長要是有事情的話,不妨跟我說。”彭經理知道和氣生財的道理,仍舊是十分賣力勸說嘗試溝通。
“他想離開?門都沒有!”田家旺當即一聲令下,手下的這些工人們不怕事大的紛紛涌上前去,將彭經理這一幫人逼得連連後退,其中還有人摔倒,差點造成踩踏事件。
“姓田的,不要欺人太甚。”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更別說是心高氣傲的彭經理。
“是你們欺人太甚,今日若不將那風水師交出來給個說法,我鐵定跟你沒完!”田家旺吹鬍子瞪眼道。
“豈有此理,難道就只有你手底下有人,我的工人都是吃乾飯的麼?”
彭經理一聲招呼,他這一方的工人也停止了施工,紛紛圍繞在他身旁,與田家旺這一夥人針尖對麥芒。
“兄弟們,大夥吃着田董事長的飯,當然要爲他老人家賣命,現在正是出力的時候,大家跟我一起上,打死對面這羣狗日的。”
現場本來就亂哄哄的,處於暴動的邊緣,不知什麼人的這麼一嗓子,徹底的引爆了場面。
“田董事長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避一避,留在這裡實在是太危險。”
現場水泥磚頭亂飛,雙方人員膠着在一起混戰,田家旺沒想到會發展成這樣,一下子被驚住,直到一塊磚頭貼着他的頭皮飛過,掠的耳根生疼,這才徹底地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