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水問做完好人好事,不敢耽擱,抓住張靈音的手,催動符籙,不一會便將要消失在衆人的視線當中。
“那兩個先前受了傷,一定跑不快,我們將他們抓住,逼問用的什麼法術,對於提升我們的實力,一定有極大的好處。”竇英傑眼神當中透漏出來貪婪的目光。
他在中學屬於那種不學習,成天跟社會小青年廝混的哪一類人,而且還因爲人大方,頗有人緣,不多久便收聚到一羣同樣“志向”的小弟們。組織起人馬來,總不能無所事事,只得到處搶地盤,收取保護費,這樣一來少不了打打殺殺,如果手下之人能學會法術,豈不是無往不利?
“他們快追上了。”張靈音畢竟是沒有道法,神行符貼在她的腿上,只能催發的她的潛力,並不能超越極限,沒過多久,便看到身後滿是興奮神色的小青年們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這幫傢伙,恩將仇報,早知道我不出手,讓劉相政打死他們幾個纔好呢。”袁水問一邊往前跑,一邊心下惱怒,他嘴上雖說後悔,但是心中卻認爲做的沒錯,如果袖手旁觀了,讓劉相政將那青年打死,日後定然噩夢纏身,不能原諒自己。
“我的腿又酸又麻,你看着辦吧。”張靈音實在跑不動了,就要撂挑子。
“你休息一下,我停下來攔住他們,給你爭取一點時間。”袁水問話音一落,正要停下來給他們點顏色看看的時候,卻發現前方的場景一換,置身一片桃花源當中。
“這是怎麼回事……”
張靈音看着周圍紅白夾雜的桃花,四個角上美輪美奐的涼亭,疲勞的感覺一掃而空,再也不說走不動的話了。
“袁兄弟,別來無恙。”謝恩升一臉輕鬆地從桃林深處走了出來,手裡還拿着一根摺扇,瀟灑地扇着涼風。
“謝道友,幾日不見,沒想到你的道法更加精深,真是可喜可賀。”袁水問知道這是謝恩升早就佈置下來幻陣,不比劉相政倉促而成,阻攔幾十個小青年還是沒有問題的,終於鬆了口氣。
“姓謝的,你是不是早就來了,看着我們倒黴?你在這裡清閒,是不是很有意思。”張靈音柳眉倒豎,不客氣的質疑道。
“張小姐你聽我解釋,我來的時候你們就已經跟劉相政交手了,而且我發覺姓劉的今非昔比,就是我們三個齊上,也不是他的對手,只得在此布好幻陣,你們逃到這裡的時候,也好阻攔一下他不是。”謝恩升無辜的說道。
“承謝道友的人情了,這夥小青年就交給你來處置吧。”袁水問說完,拉着張靈音往前疾馳,而竇英傑率領的一夥小弟們,終於到了近前。
“大哥,秋天都快過去了,這裡怎麼還有桃花,真是奇怪奇怪。”有位青年折斷一根放在鼻子上仔細聞了聞,香氣撲鼻,
“你們進入我的桃花陣中,不要亂動裡面的東西,以免發生不好的事情,如果想出去,原路返回即可。”謝恩升面對陣中任他宰割的小青年,絲毫提不起來興趣。
“請問大師尊姓大名,我知道你很有本事,在下有事相商,還請出來一見。”如此逼真的桃花幻境讓竇英傑心中駭然,更加劇了他要學會此等法術的決心。
聽到對方沒有回覆,竇英傑耐下心來等了約莫一刻鐘,終於變得不耐煩起來,命令下手的小弟們開始破壞,忙活大半晚上,等到將桃花陣破掉,眼前露出來漆黑的夜晚,而袁水問、謝恩升等人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謝師兄,當日一別,沒有再見,小弟很是想念。”
眼看着甩開一衆小青年,袁水問至此徹底的放下心來,這才抽出功夫,詢問謝恩升當日沒有到達膠東的原因。
“老弟你有所不知,我辰州派在外人看起來欣欣向榮,但內部分成兩大派別,互相爭鬥,前些時候我因爲門派事情耽擱,沒有及時前往,還請你贖罪。”
“你這次能來徐州,就已經表明誠意,此事無需自責,上次我與李家的天驕攜手,倒也給姓劉的製造了不小的困擾,只可惜你沒在,要不然我們兄弟三個便可以把酒言歡了。”
“李家的天驕,莫非是傳聞百年一遇的修煉天才李明燁,我倒是真想跟他會一會,討教一番呢。”
謝恩升嚮往的神情,惹的張靈音靈音直翻白眼。
“你們這些玄學家族的子弟,動不動就自吹自擂說是百年一遇,千年難逢,我看都稀鬆平常,要不然也不會連姓劉的也打不過。”
袁水問給她嘲笑地瞠目結舌,下意識的說道:“姓劉的也是難得一遇的天才啊。”
他這話說完,禁不住將自己也逗樂,各大家族門派的弟子都把門內最優秀的弟子說成天才,自己也是如此,這樣折算下來,天才未免也太多了些。
“袁兄弟跟劉相政交手,想必是發現蛛絲馬跡了吧。”謝恩升不再在“天才”的問題上做糾纏,詢問起來他的收穫。
“我已經探察出來,徐州的婁金煞陣所在的風水寶地,跟晚上下葬的吉地同屬一條龍脈,就在後山當中,只要翻過拿到山嶺,便可以找到墓穴所在。”
“那真是太好了,趁着劉相政被打跑,我去那邊看一看,能不能直接將那煞陣破壞掉。”
“那就勞煩謝道友了,我今天晚上受傷頗重,即便是去了也不能給你助力,你要小心纔是;而且除了劉相政,還有無名師爺也在打煞陣的主意。”
袁水問說話的同時,扯動胸口肋骨,疼的齜牙咧嘴。
謝恩升當即動身前往破壞煞陣,袁、張二人胡亂休息一下,很快天色便大亮了。
“唐秘書,今天比較疲憊,我看就不出去玩了吧!”袁水問被唐敏的電話吵醒,勉強提起來精神,說出拒絕的話,畢竟煞陣已經找到,只要謝恩升破壞掉,他便沒有理由再過多留在此處了。
“袁大師,不是出去玩的事情,是田董事長有要緊的事情要找你。”唐敏在電話那頭急切的說道。
“要緊的事情? 能不能透漏一下?”袁水問疑惑起來,田家旺找他無非是爲了樓盤風水的問題,因爲他已經給郭通點出來問題所在,他的水平同樣不弱,想必不會出現大的紕漏。
“事情涉及到郭大師,聽說他還吐血了,比較嚴重,還請你務必今早趕到。”
唐敏再次催促,袁水問只得無奈的應下來立即動身。
“郭大師你這是怎麼搞得……”袁水問來到樓盤下面的板房當中,看着臉色蠟白、目光失神郭通郭大師,心中詫異不已。
“老夫學藝不精,實在是慚愧的無地自容。”郭通見到袁水問的時候,不敢正視他,別過頭去,掩面而泣。
“郭大師您這是唱的哪一齣,我怎麼搞不明白了。”袁水問給他的一番話弄得如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
“你是明白人,看一眼對面的佈置,便知道其中的端倪了。”
袁水問站在高地,仔細觀察了一番對面同樣在建設當中的樓盤。
根據他的記憶,昨天來的時候,對門樓盤前面的明堂東北方位,有一個大的土堆,而如今在土堆的前方,新建有一排白金色的柵欄,在在太陽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我知道了,一定是前方這一排鐵東西,因爲帶着尖銳之意,這纔將郭大師剋制的吐血,而且眼睛屬木,我發覺郭通大師的眼睛乾澀,正是被剋制的徵兆。”張靈音看出點端倪,不確定的說道。
袁水問對於張靈音的一番話深表贊同,不由得點了點頭。
“袁小師父,到底是怎麼回事,昨天還好好,今天郭大師怎麼就吐血了。”田家旺昨天還給戶主保證,今天施工,下個月便能完工,可沒想到又出了這一檔子事,承諾的日子變得遙遙無期,豈能不急。
“田董事長你不用着急,我給你講解一下其中的緣由,想必你就知道該如何處理了,要知道風水之事,宜泄不宜鬥,宣泄這屬於各退一步,大家海闊天空;而比鬥則是狹路相逢,非有輸贏不可。郭大師點出來此處樓盤爲坐井觀天的伏蛙局,本來就佔據生旺之氣,但是他爲了給您創作更大的價值,又在前方的明堂的西方,修建了一方水池,此乃金生水,水聚財,財源廣進的意思。”
“這件事情郭大師跟我提過,可金生水,水聚財寓意很好啊,爲何會頻頻出事故?”田家旺不甘心的追問道。
“好是好,不過對此樓盤很好,可對周遭的樓盤可就不好了,畢竟方圓空間有限,大量而生旺之氣被您吸走,他們的財運便會降低。”
袁水問說到此處,郭通大師慚愧道:“是我太過心急,考慮不周,這才犯了大忌諱,如今遭到反噬,怨不得人。”
“我就不明白了,把別人的財運吸走,倒黴的是他人,我田家旺應該蒸蒸日上纔對。”
“田董事長您有郭大師輔助,難道對面就不能有高人?您在前方修建水池,吸取周遭的財運,對面的高人便在他們樓盤明堂前方的艮位,立了一座土堆,足足有八層高,層次分明,要知道數字‘八’在易學上屬土,此乃土克水之意也。”
“土克水,土克水。你昨天來的時候讓我們看前方的那個土堆,想必就是提醒這裡面出了問題,而我施工過程中頻頻出事也源於此了。”田家旺恍然大悟道。
“我原本以爲提醒郭大師以後,他會將池塘填埋,這樣一來對方的八層艮土局便不攻自破,哪知道郭大師非但沒有將池塘填埋,反倒是……”
袁水問說到此處,涉及到批評郭通,會讓他的面子掛不住,有所遲疑。
“是我糊塗,爭勝之心太重,他在艮位立八層土山,我則在伏蛙府明堂前面連夜栽下了兩排冬青,乃是取木克土,壞他艮山之意。”
郭通此時心情略有好轉,說起自己的荒唐事來,倒也不那麼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