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青老弟,你沒事吧。”施半仙扶起來差點被打殘的吳尚青,關切的問。
吳尚青儘管身殘,但是神智卻很清醒,他用盡十分力氣爬起來跪下,給施半仙磕頭。
“老弟你這是幹什麼,快快起來!”施半仙吃驚的將對方攙扶起來。
“不,施大師你如果不收下我,我就不起來,我要拜您爲師!”
施半仙看着吳尚青的鄭重的神色,不像是在說笑話,不由得得意起來。
“這次能得救,全仰仗大師出手相救,你對我的恩情,如同再造父母!”吳尚青斬釘截鐵地說。
“這可使不得,你先起來再說。”施半仙強行將他攙扶起來。
“這麼說來,大師同意收我爲徒了?你放心,拜師費稍後給您送來,通過這次鬥法事件,我終於知道您纔是真正大隱隱於市的高人。”
一聽說有拜師費用,施半仙眼珠子徹底的轉了起來。
“你我也算是經歷過患難,是有緣法的,我今天就正式收你爲親傳弟子,將來好繼承我的衣鉢。”
“謝謝師父!”吳尚青驚喜交集,再次連磕三個響頭。
袁水問則是不關注他們師徒兩個的齷蹉行爲,先將場中先前佈下的陣基收走,附帶着還有黑衣人因爲鬥法毀壞的陣旗,準備帶回去讓二叔或者爺爺看看,畢竟他們見多識廣,想必能發現些蛛絲馬跡。
“既然屍體當中所含的煞氣已經被人盡數取走,我看就地火化,讓死者的儘快入土爲安,不知施大師意下如何?”
施半仙剛剛收完徒弟,即將得到一筆不小的拜師費,心中高興,渾不在意得說:“我同意你的建議,全權處理就是。”
袁水問念動咒語,將離火符打在棺槨之上,過不多時,隨着熊熊的烈火,屍身化爲灰燼,爲數不多的煞氣終於得以消散。
天上的角宿也重回光明,至此黑衣人十年前佈置的二十八星宿絕殺大陣當中的角木煞,終於完全被破解。
天色一亮,三人帶傷的帶傷,懷心思的懷心思,慢慢悠悠回到趙家。
“弟弟,你的臉上又青又紅,是不是跟人打架了?要是受欺負,告訴姐姐,姐姐幫你出頭。”吳潔翠擔心自己的弟弟,隔着老遠,便看清楚他臉上不輕的創傷。
“姐姐放心,我沒事,這是被韓金鐵那小子給害的!”吳尚青輕微揉了揉臉頰上的淤青。
“韓金鐵是誰?”趙建國疑惑地說。
“姐夫你不知道,我跟施大師,正要作法事的時候,從山上的小路,趕來一個邪惡的黑衣風水師,責怪我們破壞他的兇陣,跟我們大打出手,我師父他老人家力戰黑衣人,我則是保護長輩遺體,卻冷不防的被埋伏在一旁的韓金鐵偷襲。我惱怒之下,跟他拼命,儘管勉強略勝一籌,仍舊是受了不輕的創傷。最後終於將他們打跑。而且我還聽那黑衣人喊韓金鐵徒兒,可知他們是師徒關係。”
他這一番話真真假假,完全把袁水問摘了出去。
“果然是他!”吳潔翠喃喃地低聲自語,差點站立不穩。
“小翠,你沒事吧!”趙建國關心的上前扶住她。
“建國,我對不住你啊。”吳潔翠說完,號啕大哭。
衆人一愣,不知道吳潔翠這是唱的哪一齣。
“有話好好說,你沒有對不住我。”趙建國安慰她說。
“屋頂上的破瓦,地基地下牛大腿骨,我已經知道,都是韓金鐵做的!”
趙建國知道妻子要強,還沒見過她哭得這麼傷心過,略微想了一下,有些疑惑,畢竟小舅子也提過這個名字。
“不知韓金鐵到底是誰,我聽着有些耳熟。”
“他便是我的前男友。當初我們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可是我爸媽嫌棄他沒有正經工作,而且還對風水玄學深信不疑,所以將我們拆散。我知道他學識很淵博,又肯吃苦,其實是很中意的他,但是爸媽是都是知識分子,眼裡容不得沙子,我爲了顧及他們的情感,所以忍痛分手,直到後來遇見你,我才從低谷中走出來。”
吳潔翠擦了擦眼淚,斷斷續續的解釋說。
“原來如此,當初我記得有個人來咱們家找過你,你說他是你舅舅家的表哥,他也姓韓,想必是一個人。”趙建國回想起來,當初他們兩個見面時候的氣氛相當怪異,只不過處於對妻子的愛,沒有去往深層次想。
“你要相信我,我既然跟你確定戀愛關係,當然不會再跟前任藕斷絲連,他一直纏着我,我也沒辦法,這件事情我弟弟是知道的。”
吳潔翠說完,將目光看向吳尚青。
“姐夫,我姐姐沒有說謊,當初那小子有些家底,我也很看好,不過他整天搞風水玄學,四處拜師,僅有的家當揮霍一空,索性乾脆完全依賴我姐的資助,這種人我姐早就跟他沒有瓜葛,後來我姐也因爲他的緣故,恨上招搖撞騙,搞風水玄學的神棍。”
說起韓金鐵,他的嘴角不自覺的抽動,昨晚被胖揍一頓的情形,歷歷在目。
“他來說服我回心轉意,我沒同意,他看我心意已決,而且你又對我很疼愛,終於徹底放棄,說是要祝福我。那時我們家正好翻蓋新房,他好意留下來幫忙,我心中高興,便不曾提防,只是沒想到他狼子野心,竟然佈下邪惡風水局。”
吳潔翠話音剛落,卻見趙和平氣喘吁吁的快步走進院落。
“爺爺,什麼事情那麼着急?”妞妞纏着爺爺說。
“袁家小兄弟,建國,我已經打聽到當初給我們家房子翻蓋房子的那個包工頭,據他回憶,當初有一個外鄉人,說是孃家的表哥姓韓,曾經在打地基跟上樑的時候,過來幫忙,或許從這個人的身上,能發現些蛛絲馬跡。”
“老爸,小翠已經證實,那人名叫韓金鐵,曾經是她的男友,因愛成恨,前來報復。據我所知,爺爺的墳地也是韓金鐵幫忙找人勘察的,通過這些彙總的消息,我可以肯定,韓金鐵便是始作俑者。”
“要是抓到這小子,一定活扒了他的皮!”趙和平憤恨地說。
“趙老爺子,令尊的骨灰在這黃金壇子裡,我看盡快找地方下葬吧。”袁水問瞅準時機,將火化後的遺骸交給趙和平。
“這個……你不是說得做三天法事,才能將煞氣驅除麼?”趙和平疑惑着說。
“不一定非要三天,停放在那裡,無非是要引出來佈置陰宅兇局的幕後黑手,畢竟他可是用了十年時間佈局,豈能輕易的毀於一旦,事實上昨天晚上那人的確來了,可惜的是我們沒有留住。”袁水問雖然有些收穫,但仍舊是頗爲沮喪,畢竟是他第一次出手,總想十全十美。
“已經非常順利,老頭子感謝你們的幫助,這裡有四萬塊錢,袁兄弟跟施半仙你們每人兩萬,不要嫌少。”
趙和平進院子裡的時候,提溜這一個包裹,打開之後,裡面整整齊齊盛放着四疊鈔票。
“師父你老人家別客氣!”吳尚青毫不客氣的抓起其中兩摞,塞到施半仙的手中。
袁水問這次沒有阻止他們,則是將包裹當中剩餘的兩摞給推了回去。
“趙老爺子不以我年輕見識淺短,委以重任,就已經是給我面子,怎麼還能收錢,一定要拿回去。”
“這次多虧了你幫忙,這些報酬實在不能表達我的感激之情,若是執意不收;,便是看不起我老頭子。”趙和平說完,故意板着個臉。
這時,門前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老趙,他不好意思,我替你收下。”張靈音不知從哪個角落裡竄出來的,急切的將兩大摞鈔票攬到懷中。
“幹活的時候沒見你,事情完結,你卻來搶我的勝利果實,到底講不講道理。”
袁水問無奈地說。
張靈音嘴脣一翹,用性感的嗓音表達抗議。
“你讓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半夜跟你去守墓,虧不虧心?再說這錢是你不要的,我收過來也沒有什麼不妥。”
趙和平饒有趣味的看着他們二人打情罵俏,想起當年的兒子跟兒媳婦。
“姐姐,姐夫,事情既然已經完結,我跟師父準備離開了。”吳尚青怕夜長夢多,施半仙反悔,想趕快回家準備拜師費,先把事情坐實再說。
“老弟,你怎麼張口閉口都是師父,你真施半仙到底是什麼關係?”趙建國打趣着說。
“是啊,弟弟你不是一直反對風水玄學麼?”吳潔翠情緒終有有些恢復。
吳尚青臉色有些微紅,但隨即想起自己師父的不俗,頓覺臉上有了光彩。
“姐姐,姐夫,我以前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只有實踐才能檢驗真理,我經過這次跟隨師父與邪惡風水師鬥法,深切體會到玄學文化的博大精深,我要從善如流,已經拜施半仙爲師,將後半生全身心地投入到這個領域!”
衆人聽完,發出善意的微笑。
趙和平想起一事,語氣誠懇的央求。
“家父的新墓地,還請施半仙給尋龍點穴。”
“小事一樁,可以讓袁小友先去看一看,我老人家最終拍板,相信有我這一關監督,不會有絲毫問題。”
施半仙知道自始至終都是沾了袁水問的光,饒是他臉皮功夫極爲深厚,也覺得不好意思,臊熱難當,所以決定三十六計,走爲上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