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知的一羣小毛孩子,竟然敢對我的愛徒動手,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
師爺來到近前,發覺韓金鐵被揍的不成人形,故作生氣道。
“小韓是我的門下的弟子,他受了委屈,我這師父不能坐視不管。”劉相政說話的功夫,速度暴增,眼看着就要超越師爺。
“徒弟已經拜在我的門下,姓劉的你還要不要臉。”無名師爺低喝完畢,往後一甩手,一張戊土符的厚重氣息撲面而去。
劉相政不驚不亂,隨手祭出去的震木符夾雜着滾滾雷聲,不但貫穿了他的戊土符籙,而且還猶有餘勢。
“這姓劉的與我半斤八兩,的確不如哪些小輩們好對付。”師爺念頭急轉,對方的震木符也攻到身邊。
“庚金可震木,給我破。”師爺避無可避,只得以硬碰硬。
他的正前方就是還在被衆人狠揍的韓金鐵,若是閃開位置,劉相政必然跟進,那樣一來,韓金鐵非得落到他的手中不可。
眼瞅着一道金銳之氣撲面而來,劉相政心頭惱火,全力運轉修爲,再次打出去一張散發出紅光的離火符。
這離火符聲勢浩蕩,加上攜帶他的十分真氣,夾雜着熱浪滾滾而去,讓才放下心神來的師爺升起來不妙的感覺。
決定符籙威力大小的因素,不只是跟材料,繪製的人有關,更是要受到使符人的影響,師爺可以小覷謝恩升打出來的離火符,但是劉相政的手段他必須提起來十二分的重視。
“癸水克離火!”
無名師爺同樣被打出火氣,正要運轉全部修爲,準備打出去一張癸水符與他相抗,可臨到應用的時候,竟然發現癸水符已經用完,急切之下,只得隨手抓出來一張替代。
兩符相撞,劉相政的離火符非但沒有止住攻勢,反而更加的狂暴起來,師爺處在火口浪尖,只覺得熱浪灼人,眉毛鬍鬚當即被燒焦不少,散發出來難聞的氣味。
“我幹了什麼!竟然打出去一張木屬性的符籙,助長了他的氣焰!”
離火符聲勢之大,儼然是集合兩大高手之力的樣子,無名師爺如果挫其鋒芒,那會讓他付出巨大的代價,當下三十六計走爲上計,一個側仰,連翻三個跟頭,這才險之又險的避了開去。
他避了開去,前方的竇英傑等人卻將直接面臨這股熱浪。
“狗頭軍師,我跟你沒完!”
韓金鐵雖然被打的沒有還手之力,但好歹沒有性命之憂,若是被這股熱浪撲到身上,必死無疑,氣得破口大罵。
師爺逃出之後,又被韓金鐵辱罵,一張臉色漲得通紅,尷尬道:“小韓徒兒放心,我會替你報仇的!”
他話音落下的同時,那股火熱氣流,已經臨近衆人。
“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袁水問看到竇英傑等人即將葬身火海,急的五臟俱焚,頂級神行符也貼在腿上,倏忽到達現場,可神行符的速度終究是有極限,仍舊是差了幾息。
“姓劉的你多行不義必自斃!”
謝恩升跟李明燁緊跟在袁水問的後面,看到這一幕同樣是目眥盡裂,二人雙雙出手,對準劉相政攻去。
劉相政心中同樣是後悔不迭,但事到如今,也沒有後悔藥了,凝神拆解兩人的攻擊手段,同時沉聲說道:“寧可我負天下人,也不能讓天下人負我!死幾個人不算什麼。”
無名師爺見劉相政被纏住,他自己緊跟在火浪後面,心中竊喜不以,畢竟韓金鐵被火焰燒死以後,盛放在口袋當中煞氣不會損壞,他隨手取得便不會費吹灰之力。
“保護傑哥!”
就在這關鍵時刻,竇英傑身側衝出來一個青年,直奔那張攜帶熱浪的符籙而去。
“強子,危險,趕快回來!”竇英傑大驚之色,急忙喊叫自己的小弟。
“傑哥放心,我從來就不信這些封建迷信,陣法符籙無非都是障眼法而已,沒有什麼好怕的。”
強子從小缺少父愛,母親也對他愛理不理,只有一個姐姐對他疼愛關心他;等到了青春期,家庭的這種缺失更加激發了他叛逆的性格,而這時候向來以老大自居,年齡比他略小一些的竇英傑對他很義氣,這種兄弟情義,觸及了他心中的柔弱,爲傑哥上刀山下火海他也願意。
“啊……”
伴隨着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從熊熊的火焰當中響徹起來,連無名師爺這號狠人都覺得不寒而慄,更別說是袁水問等人。
但也幸虧強子衝上前去讓那散發着紅色火光的符籙阻擋下來,這纔沒有讓後面的人遭殃。
沖天的火焰還沒消散,無名師爺便迫不及待地衝進人羣當中,鑑於韓金鐵沒有被化爲灰燼,他決定親自出手。
“狗頭師爺,欺我太甚!”
韓金鐵略微恢復點力氣,看到師爺衝過來搶東西,惱怒之極,便毫無章法衝到他面前拼命!
“不知好歹!”
無名師爺本來就功夫不弱,又豈會怕他近身,使了個手段,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傑哥面前也敢動粗,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竇英傑手下的小弟都是很忠心,看到師爺猖狂,紛紛手持棍棒衝了上去。
“螳臂擋車,蚍蜉撼樹!方纔姓劉的離火符讓你們逃過一劫,師爺我的離火符可就沒有那麼容易躲過去了。
無名師爺面露狠色,索性一不做二不行,手中扣好離火符,唯恐不能盡興,一下子就是三張齊出,若是被他打實了,這羣小青年不死也得脫層皮。
“方纔你見死不救,情理上已經講不過去;如今還想主動行兇傷人,那可由不得你。”
師爺的符籙剛剛發出去,就被一個人憑空收走,他正疑惑之際,冷不防的被背後的聲音嚇了一跳。
“你是什麼人,怎麼能來到我的背後!”
師爺猛然轉身,被身後的一對組合驚住了。
這對組合相當的怪異,一個高瘦的老者配一個渾身赤裸,甚至連鬚髮都沒有的青年男子。
青年站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正是先前不信邪,衝入火海當中的強子。
“老夫曾老三,路過此地,發覺這裡煞氣籠罩,天上又有星宿變動,便知道有事情發生,本來你們收取點煞氣也就收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可行兇傷人,有違修道的初衷,就是你的不對了。”
黑夜當中,袁水問依稀看到火光消散之後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但卻不知道來人的身份,直到曾老三開頭說話,他終於放下心來。
“果然是他!”袁水問撫掌大笑。
“你認識那名老者?”謝恩升奇道。
“當然,那位老者姓曾,排名第三,人稱曾老三,祖上還是風水巒頭派祖師之一的曾文遄,那日我跟你分別,曾去青州拜訪過他,還親眼目睹他射殺帝王格局,沒想到他出現在徐州,這下不論是師爺還是劉相政都不足爲懼了。”
“射殺帝王格局!”謝恩升大驚失色道:“怪不得我那日回去門派不久,便感受不到青州地脈的帝王之氣,原來已經消失了。”
帝王格局離他太過遙遠,謝恩升只是惋惜,但並不傷心。
“我傷人不假,可跟你這老頭又有什麼關係!”無名師爺惱怒之極,手中握住兩枚熊熊燃燒的火屬性符籙,近身衝向曾老三。
“傑哥,那個就是我們要找的老頭子,他果然在這裡!”
竇英傑藉着師爺手中符籙燃燒散發出來的火光,果然看清楚來人的身份,正是當日路過他家,給他父親指點,說有喪命之災的哪位高人;他先前出殯的時候,還曾遷怒於他,怪他胡亂咒人;今天手下之人報告發現他的行蹤,緊隨而來,終於知道他纔是真正的高人!
“沒想到你能將符法用到極致!”曾老三與師爺打了一個照面,便察覺出來他的不俗。
“我也沒想到沒落的曾家還能出你這樣的高人,莫非是你家族傳承的迴光返照之象!”
曾老三的軟肋正是家族傳承後繼無人,這次被無名師爺話語觸動,惱怒非常,當即掏出來一隻風水筆,虛空連點,再看師爺手中威風凜凜的離火符,瞬間化作火星四散而去。
“你這老傢伙到了什麼境界?”
無名師爺見他舉重若輕就將自己的符法破解,畏懼起來,要知道手持符籙近身攻擊,是他隱藏的殺招之一,準備跟劉相政動手的時候當作殺手鐗出其不意的將他重創,這次迫不得已用出來,竟然被一個毫不起眼的老頭給化解了。
“我什麼境界並不重要,關鍵的是你,明明已經化氣巔峰,爲何不去成就金丹大道,反而刻意壓制。”
“你已經煉化出來內丹!”師爺聽完曾老三的話後,心中便是一驚,能看出來他深淺的人,修爲只有比他高一個層次才行,而煉精化氣之上,便是煉氣化丹。
師爺得到老者的承認,息卻爭鬥的心思,疾馳而退,而曾老三卻不讓他從容的退走,冷笑一聲道:“你這人一身邪氣,我不能留你!”
曾老三虛空連點,打在無名師爺的腿上要穴。
師爺摔倒在地,急忙運氣試着衝開被封的穴位,同時高聲喊道:“姓劉的你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