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竇家出殯的人離開,中年男子得到袁水問的指點,趕回家去準備跟妻子商議離婚,袁水問的心中升起來難以掌控的無力感。
“你方纔不是說此地隱隱露出來煞氣,現在人都離開,是不是可以行動了。”
終於有了一點眉目,不用再到處亂跑,張靈音略微鬆了口氣。
“我們不能將正事給忘了。”
袁水問站在竇家墓室靠山部位,運轉目力,再次察覺到那一絲絲的煞氣,從龍脈行止處升起。
“我已經知曉了。”袁水問胸有成竹地說道:“此處是竇家的家族墳地,共用一條祖龍脈,大幹龍處有人設下風水煞陣,支龍這邊受到影響,這纔有一股煞氣透出來,只要順藤摸瓜,便能找出來,而且也只有那諸天絕殺大陣當中的婁金煞陣纔有此威力。”
“精彩,精彩,我如此遮掩屏蔽天機,沒想到還是被你們袁家之人看出來。”
袁水問剛剛說出來自己的分析,便聽到邊緣處有人鼓掌,凝神看去,不是劉相政又是誰。
“劉前輩的功力看起來又有精進,實在是可喜可賀,若非此處無意之中有人下葬,泄露出來地氣,恐怕我到了現場都很難發現。”
袁水問實話實說,同時也對劉相政修爲提高露出來忌憚的神色。
“我已經卡在化氣階段許多年,最近幾天纔有所鬆動,隱隱能將精氣神凝結出來內丹,這都是拜你跟姓吳的所賜,若非你們一直跟我作對,我便不會有如此大的壓力,瓶頸沒有有那麼容易鬆動。”
“凝結內丹,凝結內丹……”袁水問喃喃自語,吃驚神色絲毫掩飾不住。
“水問,什麼是內丹,我怎麼沒有聽爺爺說起過。”張靈音沒有這個概念,倒是沒有絲毫表情波動。
“修煉一途,據我所知一共分爲三大境界,分別是煉精化氣,煉氣化丹,煉丹化神。化丹又叫結丹,俗稱這個境界爲金丹大道,尋常修煉者,只有到了這個境界,能用法術,才能算是修道有成,成爲人們口中的陸地神仙。”
“那你現在在什麼境界?”張靈音好奇的問道。
袁水問聞聽此言,苦笑着說道:“我不過煉精化氣小成,李明燁跟謝恩升都是化氣大成,二叔跟你遇到的那位無名師爺都已經圓滿,至於我爺爺早就成就金丹大道,只不過從來沒有見他顯露過。”
袁水問毫不猶豫的回答張靈音的話,同時將聲音提高,讓劉相政一字不落的聽去,好讓他有所顧忌。
“好小子,拿你家老一輩來壓我,難道我就怕了麼?”
劉相政冷笑一聲,隨手一擡,毫無徵兆的打出去一張符籙,直奔袁水問而去。
“舉手投足,渾然天成,竟然有結丹的水準。”
袁水問見他果斷出手,心中駭然,拉住張靈音的後退的同時,不忘打出符籙抵擋。
他的離火符跟劉相政離火符在空中一碰,便化爲齏粉,而對方的符籙雖然阻攔,但仍有餘力,噗地一聲,打在墳塋之上,塵土飛揚,化作熱浪四散開來。
“好小子,我修爲提高,你也沒有原地踏步,假以時日,必然會超越我等,不過我不會給你留機會,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祭日。”
劉向徵臉上露出來陰狠的表情,他這次沒有再用符籙,而是拿出來無名師爺還給他符籙加成的法寶,直接祭了出去。
“不好,靈音快退,我拖住他一段時間。”
袁水問將張靈音推後的同時,一個巴掌大的八卦陣圖當即顯露在胸前,乾坤震兌坎離巽艮各司方位,散發出來柔和的亮光,在昏暗的夜晚,顯得格外耀眼奪目。
“小輩受死!”
劉相政大喝完畢,天蠶絲祭煉的法寶也打了過去。
袁水問將體內真氣盡數凝聚於八卦陣圖當中,甫一接觸,儘管堪堪抵擋下來,但仍舊是被胸前一股無與倫比的巨力打入地表一尺之厚,口吐鮮血。
“你沒事吧!”張靈音滿是擔心的上前查看他的傷勢。
袁水問掙扎的站起來,但卻腳下一滑,踉踉蹌蹌,單腿踏入地下大坑當中,這大坑正是竇家剛剛入葬的墳墓被劉相政的符籙轟開以後所顯露出來的墓洞。
“我……沒事,這次我們算是死得同穴了。”
“哈哈哈,好一個死得同穴,我今天便成全你們。”劉相政臉上狠辣之色盡顯,再次祭出去符籙,眼看就要發動。
“我就知道你們沒安好心,果然在盜竊我父親的墳墓。”
這個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在靜謐的夜空雖然刺耳,但對袁水問來說,不啻於天籟之音。
竇英傑手持一條鋼管,一臉的惱怒地盯着趴在地上“試圖”盜墓的袁水問跟手持符籙愣在當場的劉相政,而他的後面則是跟着一羣小青年,足足有十七八個,而且每個人的手中,都攜帶者鋼管木棒之類的武器。
“小英雄,你誤會了,我是在阻止那人行兇的,真正想盜墓的是他。”袁水問指着劉相政,一臉無辜的說道。
劉相政爲的是煞氣,必須開棺從棺槨當中獲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乾的還真是盜墓的勾當。
“你們帶個狼狽爲奸,沒有一個好東西,兄弟們一起上,不要手下留情,打殘打死都算是我的。”
竇英傑一聲令下,他所帶來的小弟,果然一個個奮勇上前,而且每個人的眼神當中,都透漏着興奮的光芒。
“無知小輩,在老夫面前也不知道收斂。”
劉相政見過無數的大風大浪,這等小孩子玩意還不入他的法眼,沒看到他如何的擡手,就是兩道筆直攻擊氣流直奔人羣而去。
袁水問驚怒交集,唯恐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們有所傷害,急忙提醒道:“這是泰山壓頂符籙,有千斤之力,一旦被打中,非死即傷,可要小心!”
這幫小孩子們倒也不是傻瓜,袁水問的話他們相信與否還在其次,但是看到有東西朝自己打來,當然下意識低頭,果然間不容髮地躲了過去。
“驚擾我父親的安息,我要你付出代價!”竇英傑眨眼的功夫已經到了劉相政的面前,舉起手中的鋼管,對準他的腦袋打去。
劉相政沒想到他出手那麼快,雖驚不亂,翻手又是一面小旗,往上一擲,將竇英傑即將打到他腦袋上的鋼管打落在地。
“竟敢對我大哥動手!我看你是找死!”
這時避過符籙的幾名青年也衝到前面,舉起手中的棍棒,齊刷刷的對着劉相政打去。
雙拳難敵四手,好漢也怕人多。
劉相政急切之間,匆忙佈下陣法,企圖阻擋一下,可因爲對方人太多,全部亂打一通,他稍不小心,手臂手腕之處,接連中招。
“這傢伙會妖法,大家合力擒住他,逼問出來他到底用的是何種妖法。”
竇英傑也不是傻瓜,這次交手幾回合,就對劉相政的手段歎爲觀止,堅定了要抓住他,逼問法術的決心。
“不好,靈音,劉相政抵不過的話恐怕要逃跑,我們兩個也不能留在這裡坐以待斃。”袁水問聽到竇英傑發話,知道若是劉相政一旦跑了,這羣小青年分非得拿自己出氣不可。
“他們有十多個人,個個年輕氣盛,你又受了傷,我們兩個恐怕跑不過他們。”張靈音看着現場混亂的場景,臉現擔憂的神色說道。
“不妨,我有神行符,給你兩張趕緊貼在腿幹之上。”
袁水問掏出來神行符,遞給張靈音的功夫,劉相政倉促之間的陣法佈置完畢,已經試圖反擊了。
“大哥,我怎麼覺得周圍霧濛濛的,天色本來就黑,這下伸手更是看不到五指了。”竇英傑帶過來的十幾號小弟當中有人驚擾的說道。
“這是妖道在用法術,大家鎮定下來,手牽手一字展開,幾十米長,我就不信他佈置的陣法能有這麼大的範圍。”
劉相政正要在陣法外面收拾幾個打中他的人,一聽到對方竟然能想出來如此古怪的破陣方法。既然困不住他們,也不能留在此地,隨手將神行符貼在腿上,準備溜走。
“哈哈,我看到他了,要往哪裡跑。”
劉相政剛一轉身,竇英傑一夥人已將陣法破掉,其中一人看到他轉過身去,認爲時機難得,舉着棒棍打了過去。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劉相政臉現狠辣之色,猛然向後打出的一張離火符,夾雜着駭人地聲勢,滾滾而去。
“我還就不相信一張紙片能有多大的威力。”這幫人羣當中有不信邪的,上前一步挺起胸膛就要迎接這張離火符。
“無知者無畏啊。”袁水問腿上都貼好符籙,只等着隨時閃人,但是看到劉相政臨走的時候行兇,他便不淡定了。
好說歹說,也是竇英傑領着他的這一羣小弟解救了自己的燃眉之急,做人不能沒有良心。
他不能袖手旁觀,讓那人自己面前化爲灰燼,當即祭出一張癸水符,將劉相政的離火符半途攔了下來。
“我看也不過是稀鬆……”
上前一步的青年正要說些不屑地大話,兩張符籙爆發出來的氣流猛然將他掀翻在地,連滾七八個跟頭,一下子栽到一個大坑當中。
而這正是劉相政先前打出去的兩道泰山壓頂符籙所轟出來的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