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不是孃家準備的嫁妝嗎,爲什麼容色姐要自己準備?”龍莎莎不解的問。
容色撇過頭沒說話,倒是雲舜立即接過話頭道,“那些嫁妝我五哥都替嫂子準備好了,只是禮服還要五嫂親自試試大小纔好。我五哥這麼疼嫂子,怎麼可能讓嫂子自己準備嫁妝。”
龍莎莎聞言,立即反應過來,連忙擺手道,“容色姐,我沒有別的心思,只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沒事兒,又不是什麼大事兒。”容色笑盈盈的道,誰知道大婚當天她會不會出現在婚禮上,關於嫁妝不嫁妝的,完全不必在意。
寧王夾了一隻雞腿到小包子碗裡,低聲囑咐,“慢點吃,沒有人同你搶。”
小包子嘴裡塞得鼓鼓的道,“謝謝美人爹爹。”
寧王笑了笑,看的龍莎莎眼睛都直了,大抵是沒有見過冰山開笑臉,不由的有些發愣。
“明日命人將那些準備好的嫁妝擡過來,你先收着。”照顧好了兒子,寧王纔對着容色道,“禮服也一道送過來,你看看樣式喜不喜歡,若是不喜歡,可再換。”
容色都沒來得及答話,雲舜就興沖沖的道,“我五哥待嫂子可真好。”
“又不是你待夫人真好,你高興個什麼勁!”龍莎莎在一旁懟他,懟的他滿臉通紅,“我今年才十七歲,娶妻生子還早呢,不着急。但若是有朝一日我也有了心愛的姑娘,定然會將最好的都給她。”
龍莎莎朝着他做了個鬼臉,“說的比唱的還好聽,等你成婚的時候定要通知我,我好來湊湊熱鬧,看看今日你這番話是笑話還是真的做到了。”
“定然是真的做到了!”雲舜不服輸,同龍莎莎爭論了幾句。
容色搬到這個宅院後的第五天,薄言才姍姍來遲。
管家見識找容色的,自然不敢攔在門外,客客氣氣的將人請了進來。而被請進來的客人似乎並沒有什麼禮數,對這座宅院毫不客氣的評頭論足的一番,不是這裡佈置的太過庸俗,就是那裡佈置的太過簡單,總而言之沒有一處能入得了他東陵盟盟主的法眼。跟在身後的侍婢也不多言多語,只負責將他領進來。
“喲,小容兒人緣不錯,不過幾日不見,就得手這麼大一個宅院。”薄言見到正在藤椅中看書的容色笑眯眯的道。
“縱然宅院再大,一日不過三餐,夜晚不過一牀一被,有什麼值得慶幸的。”容色白了薄言一眼道,“倒是盟主左擁右抱,夜夜新郎的日子過得格外的舒坦。龍幫主託付之事早已忘在腦後,不記得有龍莎莎這麼一個人了吧?”
“瞧你說的,莎莎是個大小姐,我哪裡敢不記得。”薄言湊到了容色身邊,在其旁邊坐下,捻起盤子裡的點心就往嘴裡送,“這幾日勞煩你照顧了。”
“聽說莎莎將京都的銷金窟都翻了一個遍也沒有找到你人。”容色翻了一頁書,漫不經心的問道。
“嘖,她一個黃花大閨女,青天白日竟然闖進那種地方。能完完整整的出來,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說起這個,薄言還有惱怒,“就是那個死丫頭,害得我在花魁雲信面前丟了面子,我花了好長的時間纔將雲信哄開心。”
“盟主,您哄花魁的那份心思用來哄莎莎,想必莎莎會十分高興。”
“哄那個丫頭?
”薄言冷笑道,“若是花時間來哄她,只怕十分不高興的人就是我了。”
“但是你已經答應龍幫主會照顧莎莎。”
“卻沒有答應無時無刻的跟在她身邊照應,再說了,莎莎是個女孩子,跟在你的身邊更爲方便。”
容色嘆了一口氣,“終有一日你會失去莎莎的。”
“失去便失去了,我無所謂。”
“那我就提前恭祝盟主日日美女相伴,孤獨終老。”
薄言又往嘴裡塞了一塊點心,嘆了一口氣道,“小容兒,你太無情了。”
容色笑了笑,又繼續翻了一頁書。
寧王很快就命人將嫁妝送了過來,就連禮服也由專人送過來讓容色試試大小。小包子和龍莎莎眼巴巴的看着,容色只能試了試,穿上身的衣服不大不小,不長不短,猶如量身定做。
“京都的技師就是不一樣,沒有見過都能將衣服做的這麼合體,真是太神奇了。”龍莎莎由衷讚歎。
容色左右瞅了瞅,銅鏡裡的影像並不是很清楚,但是能看出這一身耀眼的紅衣。
“看來雲隱那小子對你是真心的。”薄言皺着眉在一旁道,容色白了他一眼冷淡的說,“包子是他的親生兒子,真心待我有何稀奇?”
“願意娶一個未婚生子的人,在江湖上倒是沒有什麼,但這裡是京都,他是皇子。”
“那又如何?”容色冷冷的看着薄言,“我的清白是他毀掉的,孩子也是他的,我纔是受害者。”
“嘖,只是感慨一下。”
容色一把將薄言推了出去,將身上的嫁衣換了下來。
“容色姐似乎並不高興。”在一旁幫忙的龍莎莎小心翼翼的說,容色想都沒想就回道,“若是你要嫁給一個你不愛的人,你能高興?”
“咦?容色姐,你不愛寧王嗎?爲什麼啊,他長得好看又多金,還專情,爲什麼不愛他啊?”
容色皮笑肉不笑的道,“你能愛上一個欺辱了你清白的人?”
龍莎莎搖了搖頭,“我大抵會殺了他吧。”
“那不就是了。”
“但若是侮辱我清白的人長得跟寧王一樣俊朗迷人,有權有勢,我還是可以考慮考慮下嫁的。”
容色差一點摔到地上,甚至都想打開龍莎莎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藏着什麼,竟然能考慮嫁給一個迷/奸犯!
就在容色還在這裡糾結的時候,京都突然被一種怪病給襲擊了,江湖郎中、朝廷裡的太醫都被派了出來給這些百姓看病。當然,身爲江湖神醫的容色也被東陵盟的盟主下了命令,幫助這些人。
安穩的日子還沒有過上幾天,容色又立即投入到了工作中。
太醫大多比較清高,覺着比一般的江湖郎中要醫術高強,自然是不肯跟江湖郎中相互交流。而江湖郎中卻也瞧不起被有着神醫名號的容色,自然之間都沒有什麼交流。
救命要緊,而這些人卻沒有放下芥蒂商量出救人的法子,卻依舊堅持着自己的一點私心。
病情擴散的很快,快的讓人措手不及。容色的眉頭越鎖越緊,沒日沒夜的看護病人已經三天兩夜,病情暫時控制下來,卻依舊沒有找出具體的治療方案。
鑑於郎中們還沒有控制住病情,病情越來越重,容
色忍不下心,命人送去了控制病情的法子,卻沒人領情。江湖郎中那邊的患者開始相繼的死去,太醫那邊勉強控制住了病情,而容色的治療方案已經隱隱有些起色。
終於在病發後的第十天,容色找出有療效的藥物,全面控制了病情。
所有病人的情況都開始好轉,容色將藥製成了丸,寧王命人散了出去,病情得以控制。
疫情控制住後,容色在城中免費義診三日,門口絡繹不絕,容色累成了狗。
“娘,你休息一會兒吧?”容色臉上隱隱有些倦容,給母親端了一杯水的小包子憂心忡忡,“你都很久沒有好好睡覺了。”
容色苦笑,瞧着門口排成長龍的人們,突然覺得腦袋疼,“這麼多的人,哪裡能休息。”
“可是娘要是累倒了,就沒有人給這些百姓看病了。”小包子特別嚴肅的說,“薄言叔叔那個壞蛋,儘讓我娘做這麼多的貨,自己卻跑去玩了。”
“容色姐,你休息一會兒吧,我跟外面的那些人說了說,都願意等一會兒呢。”龍莎莎也跑進來道。
容色點了點頭,喝了一杯水才緩過來。
開義診都是薄言的主意,本來控制疫情就沒怎麼睡過一個安穩覺。疫情剛結束,立即就開了這個義診,容色當然抗議過,然而薄言卻以東陵盟的盟主來壓她。
那人錢財替人消災,老闆都發話了,哪裡還敢不努力工作,雖然是薄言承諾每月薪資多加了五兩才願意接下來。
“今日還有多少人?”容色用衣袖抹了抹額頭,有些生無可戀的問。
“我粗粗的算了算,還有一百零五人。今天是最後一天,所以都湊了上來。”龍莎莎嘆了一口氣,“窮人居多,都是沒有錢看病的,這次義診不收費,纔敢過來看病。”
容色又繼續嘆氣,“還有兩個時辰天就黑了,我最多還能看二十個。”
“那剩下來的……怎麼辦?”
“讓剩下來的先回去,十日後繼續在這裡義診三天,到時候再來。”
“可是有很多人都是從偏遠的地方趕過來的,這……”龍莎莎踟躕着,“還都很窮。”
“這樣啊,那義診再持續三天。”不知道從哪裡躥出來的薄言笑眯眯的道,容色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道,“你怎麼不來替這些人看病,你瞧瞧我這黑眼圈,我都半個多月沒有睡過一次好覺了,再這麼下去我就要精盡人亡了!”
“男子沉迷女色纔會精盡人亡,而你是女子,如何有那些東西?”薄言笑的欠揍,“就這麼定了,莎莎你告訴外面的那些人,義診延續三日。”
容色被薄言的話氣的要吐血,而薄言卻湊到容色身邊低聲道,“現在義診必須做下去。”
容色咬牙切齒的問,“爲何?這些病不是要命的病,爲何不能等上幾日?”
“你的名聲在外,用義診鞏固一下名聲是必須的。”
“我不需要名聲,我只想睡覺!”容色臉色異常的不好,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面上是極爲的不耐煩。
“知道你不宜,但是這是身爲東陵盟盟主的命令。”薄言一瞬間收起了玩世不恭,就連聲音也顯得沉穩起來,“東陵盟需要你的名聲,待到事情結束,你愛睡多久都是你的事情,但是現在必須聽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