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許許強裝鎮定,“生命可貴,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
“你懂什麼!”女人哭得梨花帶雨,“曾經他對我笑得那麼溫柔,我要什麼他給什麼,名牌包包,別墅,豪華跑車,只要我想要!現在他卻見都不肯見我,我看着別的女人在他身邊一個個的換,他有沒有一刻想起過我?男人能絕情到哪個地步我算是深刻體會了!我不管,我只要他!沒有他,我就死!”
“你這是何必呢?每段感情都有始終……”
莫許許完全在抓瞎,她沒有情感經歷,唯一的一段小小的單戀在那個名叫凌傲的男人一聲不響出國時,折腰。
正努力勸說,身後突然一陣騷.動。
莫許許回頭看過去。
紛亂的人羣自動讓開一條道,入眼便是一雙修長筆直的腿。
男人走過來,過於頎長挺拔的身形將身上的白大褂截在了膝蓋上方,他步伐沉穩,急而不亂。
正是午後,陽光晴好的天氣,大片光束在他身後道道傾斜,千尺萬尺,盡數落在男人深刻的五官上,光影照射.出他冷硬的下頜,線條極好。
莫許許卻愣在那裡,不知道是被陽光刺痛了雙目還是被男人那張熟悉的臉驚了心。
是他!
那個與她混亂一夜,在朦朧的清晨裡,似笑非笑戲謔她太難滿足的男人……
世界是有多小!
莫許許心慌意亂,下意識地趕緊轉身拿揚聲器擋住臉!
身側有腳步聲逼近,淡淡消毒水的氣息,陣陣拂過她的鼻息。
莫許許呼吸一緊。
還沒來得及反應,手裡的揚聲器就被一隻乾淨修長的手奪走。
“借用一下。”低沉磁性的聲音。
她擡頭,猝不及防迎上他的目光,他只看了她一眼就移開,表情並無任何異樣。
不記得她了?
這樣猜測着,既鬆了口氣又有些淡淡的悵然。
天台邊緣的女子停止了哭聲,癡癡地看着男人,“之珩!你終於還是來了,我就知道,你心裡還是有我的!對不對?”
“白語語,這樣做沒意思,我們已經分手。”
男人的聲音,冷漠得像包了一層冰。
說分手是好聽的,這場關係的實質不過就是他解決生理需要,女人得到錢財。
“不!我不要分手!之珩,我還愛着你,答應我,和我和好,我就下來!”
女人的哭喊,理直氣壯。
沈之珩扯了扯嘴角,湛黑的眸底一片生冷。
莫許許站在他身後,他高大的背影在她頭頂罩下大片暗影,很有壓迫感,她聽着他像是從鼻尖哼出的輕笑,冰冷而不屑。
完全不是一種當事人該有的態度。
莫許許很擔心,他接下來說的話會適得其反。
果不其然。
“這裡是六樓,跳下去有兩種結果,第一種,你會全身三百六十度扭曲,脖子折斷,血和腦漿灑了一地污染環境,這是你留給我的最後印象,以後我想起ni,腦海裡只會閃過一地的血和令人作嘔的腦漿。第二種,足夠幸運的話,你會脊柱癱瘓造成半身不遂,這種情況我也不會娶你,一個半身不遂的女人是無法滿足男人的生理需要的。”
聲音冷的只是在陳述事實,不給她任何希望。
“……”
女子明顯被男人的話刺激到也嚇到了,扭頭看一眼如同深淵的樓層,雙.腿更加發抖,高跟鞋不穩,身形搖晃起來。
莫許許和一衆消防隊員看的心驚膽戰,“白小姐,不要害怕,我們現在就過去救你……”
“站住!誰也別過來!”女子十分固執,“之珩,你不能這麼絕情,和我和好這麼難嗎?我求你了,我不能沒有你……”
“抱歉,我的時間很寶貴,十分鐘後有臺手術,就這樣。”男人轉身就走。
“沈之珩你站住!你敢離開我就跳下去……”
女人情緒接近崩潰,莫許許很擔心,吩咐消防隊員繼續穩住女人,自己則去追已經下樓的男人。
“先生!”莫許許在他身後大喊。
男人不停腳步。
莫許許只好張開雙臂攔住他,“先生,你剛纔說的話太狠了!我們是讓你上來幫忙救人的,你卻一直在刺激她!”
她真沒見過如此冷酷無情的男人,自己的女人都要跳樓了,他還這麼淡定,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甚至還說那麼刻薄的話!
被攔住去路,沈之珩不得不停下來。
永遠蹙眉的表情,看着面前身穿警服的小女人,薄脣緊抿。
莫許許被他盯得發憷,壯着膽子說,“怎麼說她也曾經和你有過一段感情,即便分手,但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你不能這麼一走了之!”
男人對她的話付之一笑,“你見過來跳樓還穿着十二公分的高跟鞋,一身名牌,化着精緻妝容?”
“呃——”莫許許不知道他要表達什麼。
“我瞭解這個女人,她貪得無厭。”
莫許許張嘴要說話,卻被他搶了先,“以死相逼換取好處,這種行爲比搶劫銀行還要低劣。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威脅。”
說完,他把她的手臂按下來,長.腿一邁,下樓。
莫許許趕緊追上去,“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她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男人腳步不停,“與我無關。”
莫許許別無他法,只能跟着下樓竭力勸說,總不能拿槍指着他逼他上樓啊,況且,這樣的男人,一杆槍也嚇不住他。
眼看着下到一樓走廊了,莫許許乾着急,此時,胸前彆着的對講機突然傳出聲音,“莫警,白小姐下來了,沒事了!”
莫許許一愣,大鬆了口氣,虛驚一場。
身前的男人側過身看她,“現在,我可以走了?”
莫許許有些窘迫,點點頭。
看來,這個男人早就洞悉一切,知道白小姐不會跳樓,說那些刻薄的話,想必也是想嚇住白小姐。
他成功了。
莫許許愣愣地看着他修長的側影,突然腦子裡就冒出一個想法,很想問問他還記不記得她,她知道自己長得不算美,但也不至於是大衆臉,才半個月而已,他也不會那麼健忘吧。
“那個……”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還有事?”男人停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