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就算我想把我的器官給他,醫院也不會允許的。”今夏風輕雲淡,臉上的淚花折成了悲傷的蝴蝶,一朵一朵飛向小天的心窩。
悲傷漫無止境。
今夏出了病房,漫無目的地遊蕩,病區裡有人在哭,有人在笑,也有人像她一樣,試了靈魂沒了表情,空留一具驅殼。
突然面前跑來一個抱着試管架的醫生,與她迎面撞上,雙雙倒地不起,試管從架子裡掉出來。
今夏吃痛,幫她撿了一個,可不料年輕女醫生慌慌張張想從她手裡搶過去,今夏低頭一看,臉色變了,她凝聲問道,“你是哪個科室的?”
“…顧醫生您不認得我了,我是您科室的小李啊。”
今夏目光銳利,“你拿着我兒子的血幹嘛去?他在普外。”
李醫生一抖,眼睛亂轉,手趕緊往身後藏,今夏一把將那個試管搶過來,“說!你拿我兒子的血要做什麼?有什麼目的?”
“我……我只是……”
今夏知道這樣問不出來什麼,她抓起她的衣袖,“走!跟我去主任那裡說個明白!”
姓李的醫生馬上反抗掙扎,她一個小小的實習醫生哪裡是顧今夏的對手!去了主任那裡就完蛋了!
“顧醫生,求求你不要啊,我不去!我……我說還不行嗎?”
今夏把她拉到樓梯拐角,“你有什麼目的?”
“我先說好,不關我的事,我也是受人威脅。是這樣的……”
今夏越聽眉頭蹙得越緊,只覺得頭頂上有一盆徹骨的寒冰砸下來,砸的她一愣一愣不知所措,她怔怔的放開李醫生,身體慢慢滑倒在地。
“顧醫生,您沒事兒吧?”
今夏極爲緩慢地搖了搖頭,目光怔訟,杏眸半闔,裡面的眼珠子睜得老大,“我沒事,你走吧。”
蹲了很久想了很多,可她還是沒有頭緒,唯有胸腔裡的一股火燒的天昏地暗,她站起來,視野中只能看見一個目的地,她朝着那個目的地一步不停的奔了過去。事到如今,若還有人能在這個時候有心思動歪腦筋,那個人除了文清歌還能是誰呢?
文清歌正閒暇地躺在牀上等消息,只要那個實習醫生做了配型檢測,她就很有希望能再活個十年八年,那也是韋胤所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