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你怎麼不去搶?”
“喂喂,周離同學,你搞清楚好不好?雖然這玩意你在非洲,只要有五千美金就可以買到兩套,可問題這裡不是黑叔叔軍閥混戰的非洲或者東南亞,這裡是天朝啊!
這裡是上個街拿着超過二十釐米、角度小於65度的刀具就算犯法的天朝啊喂!”
符命一副吐血的樣子感嘆着:“你知不知道這批東西瞞着海關送進來要花多大的功夫?
光是運費就差不多超過這批貨的錢了。況且你要得又急,我冒險給你從周圍好幾個城市裡抽調過來,差不多把黑市和市面上的所有存貨都翻遍了之後才找到這麼多,中間又是一筆運費,還有一筆內部的酬金是我先墊付的,你總不至於讓我血本無歸吧?”
停頓了一下,他滿是警戒的看了周離一眼:“難道你還準備黑吃黑?”
沉默的和符命對視着,良久之後周離擡起手掌揉了揉眉心:“得,我早該知道你們幽魂從上面到下面究竟是什麼德行的,錢現在給你還是晚上我轉賬?”
搶?有這坑人的本事哪裡需要搶?這尼瑪比搶還來錢快啊。
“轉賬就行,到這個賬號上,幽魂有特殊渠道。”
聽到周離要付錢,符命笑起來,遞給他一張名片,頗爲熱情的問道:“還需要什麼其他的東西麼?”
剛剛被坑了一筆,周離的心情不算太好,翻起眼睛看着他,直接問:“有啊,你這有炸*藥沒?”
“臥槽,你準備搶銀行?”
聽到周離竟然要這種重量級的玩意,符命的眼皮子抖了一下,低頭看着他挎包裡的東西,忍不住勸告道:“天朝可是和諧社會,你別亂來。”
周離瞥了他一眼,只是說道:“一般般吧,有最好。”
符命有些爲難:“要現定的話需要三天,不過……”
“不過什麼?”
符命笑了起來:“不過你要喜歡自造的話,兩萬塊,一本詳細到極點的指導說明書就歸你了。”
一口電視購物頻道的腔調,他滿是熱情的推薦道:“基本原料在化學藥品商店就可以買到,從硝酸甘油到土法可塑炸※彈,一直到‘三硝酸纖維酯’,甚至是燃燒瓶、‘莫羅托夫雞尾酒’什麼的……自給自足啊,有沒有興趣?”
“我去……這麼**?”
“當然,塔利班榮譽出品,我手頭正好還有兩本中文版,還附贈一張光盤呢,要麼?”
聽到這個法醫腹黑男手裡竟然還有這麼危險的玩意,周離下意識的離他走遠兩步,搖頭說道:“算了,我沒那個天賦和閒錢,自己做估計也要好幾天的時間,來不及。”
“嘖,看來是有大動作了啊。”符命滿是好奇的問:“有什麼情報需要透露麼?我可以給你打折的。”
“抱歉,無可奉告。”
周離已經懶得去翻白眼了,直接挎起了揹包,走出倉庫。
回到停車的地方,他將揹包丟進後車廂裡,若有所思的擡起頭。天空的色彩冰冷而廣闊,顯露出一絲疏冷的湛藍色,令人感覺距離無比遙遠。
天空晴朗,萬里無雲,可是周離卻感覺到有一陣颶風正在醞釀,陰雲正在匯聚而來。
同樣的天空下,走出倉庫的符命點燃嘴角的菸捲,眯起眼睛笑了起來:“真是個適合賺錢的好天氣啊。”
……
“子衿小姐,今天晚上我在盛唐會所訂了包廂,不知道你是否有時間?”
在周離剛剛回到醫院的時候,就在走廊裡看到了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舉着一束素雅的花,帶着令尋常少女們都忍不住心頭顫兩下的溫柔嗓音對李子衿說道。
你是二百五麼?
這一刻,不論是李子衿還是周離的腦中都忍不住浮現了這句話,人家二叔還在後面的牀上躺着呢,剛剛脫離危險期,你就過來送花現殷勤,還請李子衿到自己死對頭的會所裡吃飯……
上陽市的高檔會所裡,青山集團開設的盛唐會所和時代會所算是老對頭了,同時建造,同時開業,自從誕生的第一天就牟足勁的競爭,互相給對方下絆子。
今天你挖了我的粵菜系招牌大廚,明天我就把你的客戶經理連帶着一半客戶資料統統撬過來。
李子衿和樑家的那隻死猴子早就互相看對方不順眼了,每次見到面都互相冷嘲熱諷到旁邊的人退避三舍,可謂是生意場上的眼中釘肉中刺。
遠遠的聽着,周離就快笑噴了,這哥們是從哪兒空降下來的公子哥兒啊?
看着面前的男人,李子衿的表情瞬間尷尬了一下,然後恢復回淡定的神情,就算是眼神略微的有些不耐煩,但依舊不露聲色的從對方手中接過花,露出‘惋惜’的神情:
“多謝趙先生你能夠來看望我的叔叔,只是我叔叔的情況有些不大好,所以……抱歉,我想我不能……”
聽到她這麼說,趙姓男人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帶着一絲溫和的笑容說道:“哪裡,是我冒昧了,我初來乍到,上陽的生意場上一些東西還不太清楚。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子衿小姐你提點,假如以後有空的話,我們不妨再聊。”
依舊風度翩翩,那個男人未曾出現任何失態的神情或者話語,在低聲和李子衿說了幾句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在病房裡,李興盛靠在枕頭上,看到李子衿捧着花進來之後,笑了起來:“怎麼?又趕走一個了啊,這又是哪裡的有爲青年?”
李子衿隨手將花丟在桌子上,有些無奈的說道:“中海趙家的一個公子哥,準備想要在上陽分碗海運的飯吃而已,上次在會所裡談生意的時候認識的,看起來是瞄上我了。”
“我看那年輕人不錯,你都這麼大了,怎麼不考慮一下?畢竟總歸是要結婚的啊。”李興盛笑了起來:“每次都拿二叔我來當擋箭牌的話,也太委屈我這把老骨頭了。”
李子衿抓起一個蘋果開始削,聽到自己二叔這麼說,忍不住嘆息起來:“要不然怎麼辦?總不能直截了當的告訴他:你死心吧,老孃看不上你什麼的吧?”
老人呵呵的低笑了起來,下巴指了指病房之外:“看,那邊不還有一個傑出青年麼?上好的擋箭牌,不考慮一下麼?”
李子衿向病房外看了一眼,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走廊裡繼續曬太陽的周離,忍不住嗔怪的瞪了老人一眼:“周離?他是我的員工好不好?雖然偶爾喜歡偷點懶,但我幹嘛要因爲這種小事讓他跟趙家不愉快?”
在李子衿眼裡,趙家的公子哥代表的是中海的實業巨頭,而周離只是一個平頭百姓,雙方的生活圈子根本沒有什麼交集。如果跟趙家的公子哥有了什麼摩擦,就算是對方涵養好、並不計較,恐怕其他人也會屁顛屁顛跑上來踩一腳,去跟趙家現殷勤。
因爲這種小事,坑自己的員工,李子衿還達不到那種黑心的程度。
老人從李子衿的手中接過切成小塊的蘋果,滿意的咀嚼着,低聲笑了起來:“所以說我家三閨女心腸好嘛,像極了你姨。”
李子衿在他身後小心的幫他梳理着白髮,聽到他這麼說,忍不住笑了起來:“二叔又開始說了。”
老人忍不住露出無奈的神情:“我說着,你聽着,這熊孩子哪裡還那麼多話。”
“好好,我聽着,我聽着……”
……
下在走廊上,周離無所事事的靠在牆上,玩弄着手裡的網球。
這個東西是他在回來的時候順道買的,彈性還不錯,從周離的手裡拋出去,撞在地上彈起來,飛到牆上再次反彈,最後從天花板上掉下來,掉進周離展開的手掌中。
在富有節奏的彈跳聲中,網球在走廊裡勾勒出一個隱約的四邊形輪廓,周而復始。
對於鍛鍊神經反應和力量技巧是個不錯的方式,而且也非常適合打發時間;在最初失誤了五六次,差點打壞兩塊玻璃之後,周離就喜歡上了這個用來消遣的小遊戲。
就在彈跳聲中,周離聽到了從遠處傳來的輪椅聲音,收起網球,擡頭望去。
昨天剛剛經過手術的洛白渾身打着石膏,苦逼兮兮的自己推着自己的輪椅,一點一點的往前蹭。
看到周離之後,他眼中閃過喜色:“哥們,過來幫個忙。”
周離走過去,打量着他已經開始恢復的身體,有些詫異的說道:“你好得真快,這麼快就能下牀了?”
“別說這些了,幫個忙。”洛白有些尷尬的問道:“廁所在哪兒?”
“哈哈,我推你去吧。”周離笑了起來,走到他的身後,推起他的輪椅來:“你沒有問護士麼?”
“那個姑娘最近迷着看韓劇,我看她眼饞得不行,就讓她悄悄去看了。”洛白無奈的嘆息着:“結果我想要上廁所的時候,就連找個推的人都找不到了。”
周離又忍不住想要笑了,推着他在走廊中前進:“你不用你那個‘什麼’麼?”
“什麼‘什麼’?”
“就是那個挺厲害的,能夠飛起來的那個。”
“你是說‘能力’啊,那個有保密協議,不能隨便用的。”洛白無奈的攤手:“我沒在目擊者名單上寫你,你也別說出去,否則按照慣例,你是要被按‘自動鉛’的。”
“自動鉛?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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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AST1、好船君、夜一小白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