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風情帶頭衝出飯廳,向慘叫聲處掠去。衆人緊跟其後。
“怎麼回事?”柳風情一把拉過慌慌張張奔走的婢女們喝問。
“我,我不知道……好可怕,可怕……”女人顫慄的哆嗦着,鐵青的面色加上瞪大布滿血絲的眸猶如夜叉。
柳風情復拽過另一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說啊?”
“夫人…夫人,夫人……”她只能不斷重複着兩個字眼,神情恍惚。
柳風情猛地推開婢女,朝天香院狂奔。
一路上零零散散婢女昏死一地,難得有幾個清醒的盡皆嘔吐不止。她們到底看見了什麼?各人心中猜測着話題。
天香院的大門半掩半開,來人踏至百米處便可聞一股幽濃的血腥味從那通往地獄般漆黑詭異的門逢泄露而出,暴風拍打着門板咯吱作響平添憂亂。
在門口停下腳步,柳風情微顫的手推門而入,深吸口氣迅速穿過屏風闖進內室,衆人跟着魚貫而入。地上到處是粉碎的瓷瓶、茶杯、盤碗,桌椅橫七豎八的陳列。腥味刺鼻,薰得使人產生強烈的嘔吐慾望。
天!--
一張染血的牀,由於屋內灰暗,呈紫黑色的血液流遍翡翠的棉被,柳夫人不着寸縷仰躺於牀畔,頭朝內腿分得開開的,女性的□□清晰的呈現眼簾,一團血肉滑落其腳跟依舊連着幾絲污穢的粘稠與私密相連,鮮血從牀沿氾濫至大塊地板,導致如此的就是她肚子右上側那個噁心的窟窿,隱隱可見肚內的腸胃。女人是在極度恐懼和痛苦中死亡的,脖子青筋暴起,十指緊扣被褥,掙扎中咬得稀爛的脣,散爛的發如枯萎的稻草沒一點光澤,尤其是那雙透着無比憤恨、絕望、驚恐、憎惡的瞳目眥盡裂的瞪視牀前的每一個人,好象在詛咒所有的生命,又好似欲指證泯滅人性的兇邪……
啊--!當場席鶴雅尖叫着暈倒,被席陽抱了出去。席幽偌、席幽荷兩個雙胞姐妹捂胸逃出臥室,席風情亦受不了的尾隨而出。風情山莊的小廝們更是連滾帶爬的躲避逃竄。屋裡只留下柳風情、司易絕、龍鑰麒、鵲小樓、惜春雨、秋煊赫及席家兄弟2人--席雅晟,席月。
柳風情不敢置信的盯着夫人的屍體,躊躇着舉步不前悲憤的雙眼泛淚說不出半句話。不多時前仍精神奕奕的叫打要罵的,片刻過後居然成了具冰冷的屍首,瞧他哀痛的表情似乎不能接受突如其來命運的安排。
衆人同情的望着柳風情,畢竟將做爹的美夢一下子破裂不算,連老婆都死得悽慘,一屍兩命那!大家避開柳風情上前尋究,兇手的武功不弱,且從手法看像對死者積怨深厚,否則怎會出此毒辣的狠招?
砰!
聽得巨向,衆人回頭觀望,原來是臥房右角的屏風倒地,沉埃未定竟見一條人影順勢跌下,柳風情離的最近,下意識猛衝上前接住搖搖欲墜的身子。定睛一看不是柳夫人的貼身丫鬟是誰!忙搖着她詢問:“是誰?是誰做的?告訴我是誰做的?”
無人迴應,衆人圍上一看,婢女早已魂歸離恨天了。同樣是死不瞑目,杏眼空洞的關注着人世。柳風情從亢奮的狀態清醒,驚恐的緩緩抽出壓於丫鬟背後的左手,粘滿血腥。把人翻轉,可見丫鬟背後深入肺葉的黑洞中流溢的鮮血染紅了衣裳,仍連綿不絕的四散開來。
屏風後原是冬天房內沐浴的場所,現今地板一片狼藉,滿滿一桶水紅了一半,當中飄着件純白的絲緞襯衣。
觀察片刻,衆人陸續出房,紛紛站立雪地若有所思。
“是你,是你對不對!是你殺了洛丹姐!”轉醒後的席鶴雅瞅見惜春雨忙跑去一把扯住他怒吼。
惜春雨淡漠的望了席鶴雅一眼道:“有什麼證據?”
席鶴雅通紅的眼睛瞪着惜春雨哽咽道:“你嫉妒洛丹姐比你美,嫉妒洛丹姐溫柔體貼又嫁了好人家,剛纔還故意惹她生氣!你想除去比你好的人,得天下第一美人的名號對吧!你這個兇手!你……”
啪!
席幽偌上前狠狠給了席鶴雅一巴掌喝道:“這兒哪有你說話的餘地?什麼都不懂的白癡,你亂講些什麼!”
衆人看了看無力倚於門邊的柳風情,望着無動於衷的惜春雨,復盯凝氣急敗壞,心有不甘的席鶴雅,均想這女子還真是不分青紅皁白。惜春雨不知美了柳夫人多少倍不談,單洛丹這樣的潑婦說她溫柔體貼?有眼無珠啊!如今人盡皆知天下第一美人姓惜名春雨,他還需爭什麼呢?
“你打我?你爲了他打我?他根本就是……”席鶴雅不堪入耳的言語欲待出口,被席陽的巴掌打的煙消雲散,只能呆呆的望着自家哥姐。席雅晟順手點了她的睡穴,現場寂靜。
“我夫人慘死,兇手不知是誰?出於什麼目的?風情山莊上上下下我會查個一清二楚,但爲示清白,還請各位把我送惜少俠回房後到開飯時,這段時間裡做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柳某,有得罪之處還請看在人命關天多多海涵。”柳風情一掃先前的驚惶,把痛苦壓抑眼中,豎起莊主的威信道。
“我們兄弟姐妹都在房裡談心,鶴雅纏着秋兄弟一直到開飯時回來。”席陽照實說。
“我跟鶴雅在花廳賞梅,旁邊的婢女相陪了一段,開飯時分纔回房。”秋煊赫輕鬆道。
司易絕道:“我們四個同處仙侶居,等打掃的婢女到達起身去飯廳,當中路過天香院並無任何動靜。”
柳風情注視衆人沉默以對。
“其實,我們的話中皆有漏洞,想必柳莊主也發覺了!”惜春雨道:“以我們3堆組合來看,即便有一個途中離席亦沒人會說出實情。但,莊主如相信的話,就表示我們每個人都有不在場證明。”
柳風情盯着惜春雨看了片刻道:“來者是客,你們又與我夫妻無怨無仇,說話我怎會不信?”柳風傷痛地仰望天空收斂心神道:“天色已晚請回房吧,我會差人把飯菜給各位送去。”
衆人都表示沒有食慾,紛紛告辭。
三更,天香院。
一條白色的影子飄然而至,熒熒雪光照於那孤寂冷漠的臉龐,任何事物皆爲之陶醉,迷濛的眼神奪人心魄。偌大的天香院裡裡外外無人把守,空虛的猶如一座鬼宅,比之傍晚愈加陰沉。踏入門檻,一切都收拾乾淨,只遺留一絲淡薄的腥味飄散不去。
惜春雨於桌邊落座道:“等了那麼久不是想見我嗎?既然來了,何不現身?”
牀畔黑暗處慢慢有人邁至桌旁。美女,一箇中年美婦冷顏冰霜的坐在惜春雨對面,銳利的瞳刺射着瀟灑依舊淡然無謂的春雨。“你怎麼知道我來了?”美婦疑問。
“我不知道。”惜春雨笑道。
“什麼意思?”美婦被其說得滿頭霧水。
惜春雨環顧着四周道:“我猜張曉生一死你必會迫不及待地出谷,至於你切確到達的時間,出山的日子一概不知,畢竟我不是張曉生,沒收集情報的興趣。今晚想見我的,原猜測有3個,現在則確定是3個。因爲你已經到了。”
美婦低頭想道:“你剛纔開口是試探咯?”
“不錯。”惜春雨微笑着凝視美婦道:“無怪有人常說女人沉不住氣。”
美婦臉色變了變,暗壓心田怒火問:“是你殺了張曉生?”
“我無意殺人。她的死要怪就怪她自己運氣不好,硬要追究,歸根而論應該算是你害了她。”惜春雨深深的望着對方的眼睛回答。
美婦異道:“我?你想推脫吧!”
“她所以被殺是因爲有人慾至我死地,而我得罪人莫不過是冰雪城一行。”惜春雨笑道:“你要我奪取天下第一美人的頭銜,定不光是想讓我不得安寧如此簡單!憑你對我的怨恨,怕是早知道其中陰謀利害,送我羊入虎口準備來個借刀殺人吧?”
美婦盯着惜春雨一時無言,隨之忿道:“即便這樣你還是能救她啊?”
“對,可是我爲何要救一個無時不刻想把我千刀萬剮的人呢?人在江湖仇敵自然是越少越好,不是嗎?”惜春雨無辜反問。
美婦不怒反笑道:“惜春雨不愧是惜春雨啊!沈風塵教出來的好徒弟。”
“過講了。”
美婦眯了眼打量春雨道:“難不成你認爲洛丹跟那個婢女是我殺的?”
惜春雨搖頭一笑。“怎會是你?”
“何以見得?”
“你殺她時定會找個我百口莫辯的時機下手。”惜春雨分析。
美婦長長嘆息:“我一直不解他們爲何那麼看重你,不過是張臉不是嗎?哼!今天我才知道以前自負聰明的自己有多可笑!哈,哈,哈……但是……”
“但是我還知道,你在我到風情山莊前已經見過洛丹了是吧?否則以武林第二莊,洛神成名的柳夫人這麼會對我這個小輩口無遮掩,喪失風度,斤斤計較呢!你是威脅?是利誘?……我都不在乎,反正她已死,我答應你的第二件事不了了之,以後你我再無瓜葛。”惜春雨接口道。
“你…你厲害!可我告訴你,別想完,我要你查的事斷了線索,你就追到閻羅殿也要給我問出所以然!”美婦周身散發着濃烈的殺氣。
“你明明知道了,何必讓我再問?希望我死用個正當的藉口啊?”
“你……”
“你不知道實情,洛丹決不會死,即使她見了閻羅王你亦會把她的魂牽回來作個了斷。誰叫你是個母親,爲了追查女兒的死因必會不擇手段。”
美婦陰笑道:“你倒了解我。鳳苒嫁給柳風情之後,那男人又娶了個洛神。可惜鳳苒不會訴苦,直到死我才知道她過得多辛酸。沒過三年風情山莊裡裡外外就沒人記得她了……我不會放過柳風情,更不會留下洛丹,還要找出至我女兒死地的原因。”
“你知道了?”
“自然!解決了你,我要替鳳苒報仇。”
惜春雨挑眉笑道:“解決了我?”
“我可不像你娘那般無情,我要給我兒女世間最好的,雖然他們都因爲不聽我的勸告命喪黃泉,但我還是要送他們祭品。鳳苒喜歡柳風情,鳳啓則愛你致深,我不把你們送過去,他們這麼會安息呢?”美婦說得瘋狂,眼神裡充滿邪念。
惜春雨好笑道:“鳳苒我不知道,鳳啓嘛,已經有個愛他的人相伴了。”
“你是說張曉生?”美婦雙眼一橫道:“她算什麼?如果不是她鳳兒也不會死!”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她死了之後,被她威脅着不許說的婢女終於熬不住對我坦白。”
惜春雨思索片刻道:“要死也要作個明白鬼,我還有很多問題不得其解。”
美婦等着他往下說。
“比如冰雪城的事,洛丹的死,你們跟沈風塵到底是何關係?你又爲什麼認識殺我的幕後黑手?”惜春雨問。
“我認識幕後黑手?”
“因爲你早知道洛神會一行有險!。”
“那是因爲……”
重要關頭,突然美婦衣袍一掀,四面八方多種暗器射向春雨,來勢快、狠、猛。惜春雨好似早有所覺般翻身運氣掏出褐笛飛速擋於身前旋轉,叮叮噹噹暗器跌了一地。美婦趁機沙沙沙刺出三劍,惜春雨身體柔軟的擺動,一一避過。女人右手出劍,左手發標,無奈室內陳列繁多施展不開身手,狠刺數劍飛標打腿,把惜春雨逼至牆角。春雨無路可退,與美婦刀刃相交着衝破瓦礫,飛身上檐,春雨還沒站定只聽哧--的一聲,望去--
“唔--!”一把明晃晃的彎月刀準確的刺入美婦的心臟,橫穿胸腔。女人回過頭恐懼、憤怒、不甘的瞪視着下刀的兇手。“你……你……”染血的手指終於無力下滑,狂風送來一曲輓歌,吹散了絲絲秀髮。
“你來了。”惜春雨垂下褐笛道:“我知道你會來,卻不知道你會殺她。”惜春雨看着面前男人味十足的中年男子,原本冰冷的臉更顯憂鬱。
“她也殺了我啊!”男人笑道:“她每天在茶裡下毒,我快死了,當然要她陪葬。”
“她是你老婆。”惜春雨道。
“你少加了幾個字,應該是同牀異夢的老婆。”男人凝視着春雨眼光溫柔深情。
惜春雨輕嘆道:“爲什麼會這樣?”
“她下毒是因爲我殺了鳳啓,我殺她原因更簡單,誰讓她對你下毒手。”
春雨不知如何事好,呆呆的站立,衣袍隨風飄拂,好似下一刻便乘風而去。
男人竄上前緊緊揉住春雨道:“我已經5年沒見你了,從那晚之後。”男人感到春雨的哆嗦柔聲道:“別怕,我只是想在死前見你一面,不然我死不瞑目。”
“鳳啓不是跳崖死的嗎?”春雨問。
男人冷笑。“怎麼可能,嘗過你的滋味再叫他去死?他豈會甘心?我和他都不能分享你,自然決鬥是最好的解決。可惜,他技遜一籌死在我劍下。”
“你們是父子。”
“如果是,也許不會發生這樣的慘事,但世事無常誰能料得到呢?鳳啓是那女人跟沈風塵的兒子。”男人流露懷念的神采道:“當年我喜歡她,她卻愛上了那個不知情愛爲何物的沈風塵。被那男人玩膩後推給了我。娶她時我並不知道她已懷有身孕,直到孩子出世,天數相差了數月才知曉實情。她說喜歡我,是不假,可是她更愛沈風塵。從那刻起我便了斷了對她的愛意。”
男人瞅着懷裡的人兒道:“芙蓉谷很平靜,咳,雖然知道她與沈風塵的好事卻從沒想過報仇,談不上恨,因爲不再愛人,心如止水。可是,你來了,一切全亂了。沈風塵那個無血無淚的男人居然爲你放棄一切,我的心又狂跳起來,想要知道被他愛着的你到底是何方神聖。你無時不刻戴着面具,仍難掩絕世風情。我注意你,觀察你,漸漸成爲一種習慣。有一天,碰巧遇見你沐浴,驚若天人亦不爲過,那時起我知道心陷下去了,這次再出不來。巧的是鳳啓竟亦愛上了你,果然有其父便有其子。咳,咳,我嫉妒啊,因爲他年輕,他沒有妻子。所以我這次想先下手爲強,告訴了個被妒忌燒昏了頭的女人,讓她把你灌醉,哈,哈,她怎會懷疑我這個做師傅的是爲了私心!而且,我知道芙蓉谷裡你倆情同姐弟,你一定會吃的。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鳳啓在那時來找你,而你亦是不可碰酒的體質。我們都入迷了,天雷勾動地火,誰都不能倖免。”
“你醒來居然覺得對不起我老婆,咳,真是始料未及。又因爲鳳啓的死,躲入深山不出。可她恨你啊!你不僅從她身邊奪走了我跟她的兒子,更得到了沈風塵的愛,她豈能罷休?”男人望了眼地上美婦的屍首道:“我數次搜索皆不見你蹤影。整整5年,你知道我度日如年嗎?你知道我一氣之下把事都說了出來,即使吃□□亦當作是你對我的懲罰嗎?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咳,咳,咳……”男人奮力搖晃着春雨的雙肩,瘋狂地逼問。
春雨只是悲哀的望着男人,一言不發。
“咳,咳……你不用迴應我的愛,我只要你知道……知道……咳,咳,咳……”劇烈的咳嗽一發不可收拾,忽然一口鮮血噴涌而出。男人笑了。“你相信我了?我告訴你快死了,否則又怎敢見你!咳,咳,咳…爲對付那女人我可是在房頂上站了好久,練了一次又一次那招式,想一招得手,要不後患無窮!”這窮字音還沒拖完,男人把自己的胸往前一送,撞上春雨手持褐笛上森森利芒,穿胸而過,突如其來的舉動使春雨措手不及,瞪大眼望着男人依舊的笑臉。
“爲什麼?”春雨語帶哽咽,扶着欲墜地的男人。
“死,咳咳……當然,咳,要死在你,你手裡,咳,咳,咳……讓,讓你永遠記着我,記,咳,住這一刻,即使恨……咳,咳,咳咳咳……”男人氣一鬆,垂手而逝。
惜春雨不敢置信的盯着逐漸冰凍的男人,看了看身上的血漬,就這麼死了?沒有預兆的死了?死在自己手裡!他猜到了他們的來意,卻猜不到是如此結局!排遣不了的傷痛悲悶隨着淚水不斷凋零。爲什麼?爲什麼他們不放過他?他已經打算把往事都忘卻了,那麼痛苦爲什麼他要記得?愛他?愛他爲何要到臨死纔敢訴說?這算什麼愛?憑什麼說他不會接受?……爲什麼他們夫妻要自相殘殺?是因爲他?他的身邊一直有人死去,他是煞星!人命真是不值錢,一晚就去了4條。這悽慘的人生不要也罷……惜春雨恍惚的抽出滴血的褐笛,向自己刺下……
啪!
混沌間春雨臉頰狠狠吃了一巴掌,敲醒了他迷茫的神志。無力的擡頭,見鵲小樓眯着眼打量着自己,心中一慌。他不是睡熟了?
“你又忘了對我的承諾?想自我了結?這樣不是稱了他們的心嗎?”鵲小樓踢了兩腳地上的屍體道:“感動什麼?就因爲他說愛你?這樣混帳的男人你竟爲他哭!愛上就追啊?管什麼老婆,兒子?耍什麼暗招?直接告訴你想要你不就好了!像你那麼缺乏關愛的人怎可能拒絕?難道他們的眼睛都被糊到了?”
鵲小樓一把拉過惜春雨護在懷中,銳利的眼神覷着人兒道:“再來這麼一次,小心我把你綁在牀上做個天昏地暗,看你還想不想我以外的男人!”鵲小樓抱起春雨,跳下房頂暗道:“死得好,免得我大開殺介。”
鵲小樓看着狐疑的春雨邪笑道:“區區的迷藥你以爲瞞得了我嗎?算了,這些事以後在作計較。又有人來了,在這等嗎?”
惜春雨點了點頭。不禁疲憊的想:今夜真是好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