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的從雪兒手上接過風鈴,下一秒就轉送給鄭玲,鄭玲頓時心花怒放,雪兒的眼神中流露出無比憤怒的光芒,我沒有做任何解釋,轉身離開了教室。
我早就知道我沒有這麼好的運氣,早就知道我一直都是在欺騙自己,可是血淋淋的事實擺在面前,我卻無力去接受,也沒有勇氣去逃避,我真是個懦夫中的懦夫。
呵!弟弟的見面禮,我收下這個,我和她的關係也就確定,我不想當雪兒的弟弟,我只想當她的男人。
雪兒,要我親口告訴她我有多愛她嗎?要我單膝下跪請求她的憐憫嗎?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得到她的心?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逃離這層束縛?
站在天台上不停的擊打着牆壁,只有用沉重的拳頭撞擊堅硬的壁面來發泄心中的怒氣,我心愛的女孩,爲什麼要傷我傷的這麼深?在她看來是好意,但在我看來卻是無法言語的殘酷。
頹廢的蹲下,指骨滲出絲絲血跡,眼神裡剩下的只有苦楚與空無。
上課鈴聲響起,我依然站在高高的天台上,我還是如此的任性,就讓我再任性最後一次吧。
第二天上學,昨天的情節繼續上演,雪兒再也不願意回頭跟我說半句話,我也再懶得理她,一雙哀怨的眼睛死盯着她不放,她有多少根髮絲都已經深深的刻畫到了我的腦海裡。
雪兒那捲厚厚、長長、黑黑的披肩發;圓潤、光滑的肩膀;細膩白晰、毫無瑕疵的背部,雖然只是跳舞那晚朦朧的展現,但我卻記憶猶新,性感的衣服,瀟灑的舞姿,在我腦海裡揮之不去,現在雖然持續着用背影面對我,可是她的美麗、妖嬈卻無法遮擋住。
男人是記憶力很好的動物,初相識那青澀、憂鬱的雪兒,再認知那狂暴、帥氣的雪兒,三熟悉那迷人、誘惑的雪兒,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牽動着我的神經,再也無法忘記,跟她接觸的越多,我就越迷戀,曾經理智的想讓自己停止狂燥的腳步,停止心靈的接觸,可是一切都是徒勞的。
我知道,我清楚,我很是明白,我已經停不下來,即使她不愛我,既然她只把我當弟弟,我都已經無從改變對她的愛,無從改變對她深深的眷念。
我再一次妥協,雪兒,無論她愛不愛我,無論她怎樣對我,只要能讓我再看見她就好,再看見她對我笑就好,再看見她依然還在我身邊就好,我的初戀,我苦澀的初戀,傾慕於雪兒,我覺得值得!
“雪兒”,我輕輕戳了戳她的肩膀,編了一個最差勁的理由,“這道題該怎麼做”?
“捨得跟我說話啦”?
雪兒的表情有些高傲,但她的語氣卻出賣了她,原來雪兒跟我一樣,都不想失去對方,只是出發點不同,她是不想失去我這個朋友,而我卻是不想失去她這個女人。
雪兒楞楞的看了看我,下一秒她將視線轉移到我的手上,用手指輕指了一下我裹着紗布的部位,柔聲問道,“你手怎麼了”?
我淺淡的回答,“沒事,只是不小心弄傷了”,雪兒的眼神裡冒出了疼惜,我忙安慰她,“我說了沒事的,我點都不疼”。
“不是”,雪兒的眼睛裡聚集了無限的憂鬱,她緩緩的說,“我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我不是很理解?雪兒以前出過什麼事?
她慢慢的把左手放到我的課桌上,展露出手腕的部位問道我,“你能看出什麼嗎”?
我仔細端詳,不難發現,雪兒的左手腕有一條很長的印記,我指着那條白色的細紋糾結起了眉間,“這是什麼時候弄的”?
“13歲”。
13歲就有了這個傷口,現在還能看這麼清楚,那當時一定劃的很深,我鼻翼頓時發酸,“是怎麼弄的?現在還疼嗎”?
雪兒微笑的搖搖頭,再直視我的說,“我給你看這個,就是想告訴你,不要糟蹋自己,我們的家庭和別人的家庭不一樣,如果我們都不愛惜自己,那就沒人來愛惜我們了”。
哦!聽雪兒這麼說我才明白,她知道我是自殘,但卻誤會了我爲什麼而自殘,我向她保證道,“放心吧,以後不會了”。
雪兒露出了一個淒涼絕美的微笑,這一刻我發現雪兒的身上有數不盡的秘密,每一個秘密都讓我着迷,也更讓我疼惜。
我的眼神還是沒有轉移的盯着雪兒的傷痕,這麼長這麼細的傷口一定是利器造成的,是什麼利器呢?小刀或刀片什麼的吧,爲什麼會割脈?到底出了什麼事?雪兒剛纔說是因爲家庭,難道這個跟她的家庭有關?我很想追問下去,但雪兒卻執意的迴避着我的問題,我只有輕輕地問上一句,“現在還疼嗎”?
她笑着回答,“早就不疼了,只是每次看到它,就會想到自己曾經有多愚蠢,所以你要記住,無論怎樣,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傷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