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跟雪兒的演講又異曲同工之妙,同學們踊躍的參與,擠進了別人的被窩。
雪兒看了看這個數量,也拿起了話筒,“大家不要擠,依次走,把能靠攏的地鋪全靠攏,爭取不要讓任何人睡在地板上”。
這種場面真是太鼓舞人心,我們學校的人自覺留出一片地方給學生會的這些幹事們,他(她)們真是太辛苦了。
總算安排妥當,兩個學校的同學也融合在了一起,他們有的人睡到了我們中間,我們也有些人睡到了他們中間去。
雪兒默默的吐了口氣,小聲的說道,“好累呀”!
“我回去給你按摩”,真是一句充滿曖昧的話,身邊的張濤是皺着眉頭望着我,雪兒卻專心致志的望着前方。
等大家都睡規整,雪兒這纔對身邊的同事說道,“你們回去以後增加換班的次數,千萬不要把被子遺失了,何燕,你就呆在這兒”。
她輕扯着眼角,“我呆這兒呀”?
“你是學生會副主席,不呆在這兒指揮次序,你想往哪兒跑”?雪兒很不客氣的說着。
張濤的眉頭都快皺到頭頂上,他才知道原來我們學校還有更高領導人在這兒,隨後又舒展了一下笑容,我想他可能知道了雪兒纔是最有實權的人。
何燕勉爲其難的點了點頭,“行,我就呆在這兒”。
身邊的幹事急忙說道,“不用增加換班的次序,給他們打牌的人交代幾句,讓他們照看一下就可以了”。
雪兒又把鑼鼓接了過來,“如果要地震的話,我來敲鼓,讓你們把帳篷搬過來挺麻煩的”。
大家紛紛點頭,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崗位上,雪兒微笑的對張濤說了聲“謝謝你羅”,張濤也很風度的還了一句,“不客氣”,這時雪兒和我纔跟幾個幹事向門外走去。
跟幹事揮手告別,雪兒纔跟我鑽進了帳篷,她把鑼鼓放在枕頭旁邊,又伸手攤在了我的面前,我疑惑的問道,“幹嘛”?
“把你的風衣給我,我搭在這個鼓上,萬一晚上睡迷糊了碰到它,誤報就麻煩了”。
我瞬間想到《狼來了》的故事,遞給她順便提議的說,“你把毛衣也脫了吧”。
這下輪到雪兒說,“幹嘛”了?
我捏了捏手關節,“你不是說累了嗎,我幫你按摩呀”。
“我以爲你是開玩笑的”。
“怎麼會,我像開玩笑的人嗎?我這麼嚴肅的”。
雪兒輕扯着眉角,遲疑了好半天,終於褪下了毛衣,聽話的趴在了牀鋪上。
我調整好坐姿,把被子裹在雪兒的腰上,臉上充滿不悅的望着她,“我按摩,你還看什麼書啊”。
雪兒充滿睡意卻警覺的說,“你這麼按,我很容易睡着的,那樣如果地震了,我怕我醒不了”。
是嗎?我暗問着自己,收撿着思緒調整着自己的語氣,很溫和的安撫道,“不是有我在嗎,你知道我一向淺睡的,有點動靜我就會醒,到時我喊你呀”。
她轉過頭對我輕輕的一笑,不再說話繼續看起書來,我的咆哮再無法遮掩,一把抓過她的書,關上電筒繼續按摩着,眼淚悄無聲息的爬上了眼簾,獨自悲慼的涕泣。
雪兒摸上我的手,輕柔的說了一句,“躺下來”。
“你睡你的,我困了會躺下來”,我能躺下來嗎?肯定不能,真要靠近她,我不知道會做什麼。
雪兒執意的轉過身體面對着我,依然是溫柔的一句,“躺下來”。
我不再說話,也無法控制,直接擁她入懷,壓到了她身上,能聽見雪兒很不適應我的重量所發出來的聲音,我急忙摟抱着她側臥着。
越來越沉重的氣息撲灑在她的耳邊,手腳越來越僵硬,極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要衝動,不要越軌,雪兒始終要比我冷靜,始終要比我沉穩,她很快的調整了自己的呼吸,從而拍上了我的後背,輕聲的說着,“你抱我這麼緊,我出不了氣了”。
“我想抱你”,如果不抱她,就想吻她,一旦吻她,就想得到更多,包括她的身體還有她的心,是先要身體後要心?還是先要心後要身體,現在的我都無法分辨,只知道需要緊鎖住她,絕對不能放手。
雪兒緩緩的說着,“傻孩子,有些人很值得愛,但卻不能愛,因爲會讓自己受傷害,有些人,明知道是深愛,卻要將其隱埋,因爲不想讓對方受傷害,有些人,明明知道這是愛,卻不能說穿,因爲會傷害很多人,一加一,有時並不等於二,就像一減一,並不等於零,你明白嗎”?
“你想說什麼”?
“我在剖解你的內心”。
“你明白我的內心”?明白我愛她嗎?
“基本明白,但最重要的是你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什麼不該做,這是最重要,有這個就夠了”。
“呵”!我露出一抹滄桑的冷笑,“我當然知道,不過真的好痛苦”。
“這是必然的,但這之後你就能成熟,這是每個人的必經之路,除非一直懵懂,不過這個世界上真正能夠懵懂到死的人又有幾個,可能大部分人都沒這麼幸運”。
“雪兒”。
她很清楚我要說什麼,急忙打斷我的話語,搶先的說,“聽我說完,在這個假期見到小夢,好好跟她聊聊,如果不能擁有,就強迫自己放棄,人有時要果斷一點,不要等到傷痕累累,失去愛人的能力,那樣也許什麼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