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要退回呀,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拿了東西就要幫忙做事,我不能這樣的,都是一羣好高騖遠的空幻想家,幫他們的話我會累死”,雪兒苦笑的再道,“每次我退回禮物,我媽都要跟我吵一架,看來有錢還是得不到親情”。
想想雪兒的本事無人可替,她的母親私下收受禮物,雪兒照樣會退回,那樣更沒面子,我也跟着嘆了一口氣,再次開口,“你爸那邊呢?也是這樣嗎”?
“他那邊好點”,雪兒的心情隨即轉好,“上個禮拜我爸從老家帶了個女的回來,我觀察了一下,那女的很老實本分,是個過家的料,我爸準備跟她結婚,等退休就搬去老家”。
“房子賣嗎”?
“我不主張賣,我說過,以後的房子絕對會升值,我爸很聽我的話”,雪兒笑望着我,就像心中的大石頭放下一般,“我一直很擔心跟哥哥去了新加坡之後爸爸怎麼辦,他歷來酗酒,到老了摔了,中風那些,誰來服侍他,現在好了,那阿姨挺管我爸喝酒的,別的都隨我爸”。
我絕對相信雪兒的眼光,她看人看的非常準,祝福她的父親了,隨即問道,“你爸明年退休吧”?她爸應該是跟我爸一樣。
“今年底”。
“哦,我的父母都是明年退休”。
雪兒會心的笑着,“到明年,我媽跟繼父退休,今年底迦佑的爸媽就要退休,叔叔阿姨退休就要去新加坡,我有兩年不能見他們了”。
“兩年後你跟迦佑不也要去嗎”!傷感的安慰着她,兩年後的離別,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見雪兒,也不知道她這一走還有沒有再見的機會,未來,真是一個不敢想的東西。
她聽出我低沉的語調,輕快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去看碟子了”。
“去吧,廚房油煙大”。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我遲早會面對那一天,收撿起一地的陰霾,在未來的日子裡,我要快樂的生活,要陽光的面對雪兒,不讓她帶着一絲不安踏上異國之旅。
耳邊傳來電視劇的插曲‘等你愛我’,我愣愣的看着雪兒,希望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永生永世我都能守在雪兒身邊,直到她跟迦佑的緣斷,她能真正愛我一次。
聰明的雪兒當然明白我爲什麼會租這盤電視劇,她看了兩三集就嚷嚷的困要回家,我不再挽留的站起了身,“我送你回去”。
“你這盤碟子可以借我看嗎”?
“好啊”,本來就是租給她看的。
到了她家樓前,雪兒抿嘴看着我,我也疑惑的望着她,她遲疑了半秒才吻上了我的額頭,快速的打開車門,欣喜若狂的我急忙拉住了她,“不請我去你家坐會嗎”?
“晚安,早點回家睡覺”。
我笑容滿面的靠近了她,吻上了她的脣,良久才意猶未盡的離開,輕道了一句,“晚安”,望着雪兒的背影,我附加了一句,‘我愛你’。
香港和內地的學期時間不太一樣,我照慣例的去接迦佑,迦佑也是每次都保有送花的習慣,捧着粉色玫瑰的雪兒依舊跟他纏綿,熱烈的接着吻。
良久、良久都緊緊相擁的捨不得分開,我依舊會迴避着他們這般恩愛,望向窗外,如果未來不是早有計劃,我們三個應該可以永久的保持這種模式。
到了他們的新房,雪兒像個妻子般的收拾着迦佑的行李,我跟迦佑坐在沙發上,邊抽菸邊品着茶,熱情閒談着。
迦佑拍了拍我的肩膀,輕輕說了一聲,“等一下”,快步進入了房間,他一離開,我的傷感又涌上了心頭,如果我們三個是好友關係,那該多好。
不一會迦佑便提了一套西裝出來,“這是送給你的禮物,試一試”。
“這怎麼好意思,每次回來都給我帶東西”。
“那有什麼關係,你不是照樣會送我”,他邊說邊揚了揚我剛送給他的名貴打火機,“去試試吧”。
雪兒這時也走了出來,她望着我笑了笑,我有些羞澀的迴避着她的目光,快速走進了他們的臥室。
雪兒的品位很高,迦佑的品位也不耐,這是我高中時就知道的事情,望着鏡中的我,真覺得這身西裝是爲我量身打造。
神采奕奕的我走出臥室,客廳裡卻空無一人,從廚房傳來嬉笑竊語的聲音,我有些僵持着腳步,又有些控制不住的走到廚房前,見雪兒正在炒菜,迦佑緊摟着她的腰,貼近她的耳邊小聲述說着,萬分尷尬又萬分傷心的我急忙離開了那裡。
剛拿起遙控器,準備換個娛樂點高點的臺,迦佑便跟雪兒端着碗筷走了出來,兩個人邊把碗放在餐桌上邊目不轉睛的望着我,我有些不適應的急忙開口,“吃飯了嗎?我幫忙抽筷子”。
“不用”,迦佑深邃的笑着,“蠻不錯的,我想你肯定適合這個顏色”。
雪兒自作主張的走向了我,整了整我的領子,“高中的時候就給你說過,這種休閒西裝,領帶不要這麼打,要隨意點”。
我僵硬的笑容顯的萬分不是滋味,迦佑毫不介意的又進廚房抽出了筷子,這時大家才落座,開始吃飯。
雪兒坐中間,我跟迦佑坐兩邊,迦佑輕聲言語着,“葉楓,其實小杰這個建議挺不錯的,大家的技術都學出來了,又有了一定的經濟基礎,完全可以獨自開店,自己創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