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樓應該是一個倉庫房,緊鎖着大門什麼都看不見,連盞燈都沒有,越往樓梯口走越黑暗,我點燃一根香菸,藉着打火機的光線,邊抽菸邊下着樓。:。
21層我覺得是個很安靜的地方,似乎這裡的環境很適合我,我想多呆一會,走廊上放了很多盆景,這些綠色植物給人的感覺很舒服,一個個小包間構造了這裡的格調,貼有壁畫的牆壁,連門的裝修看起都是如此的華麗,每個房間的大門上鑲嵌了一塊小玻璃,可以供來人觀望,看是不是自己的朋友,以免推錯門而入。
走過一間又一間,看21樓是供客人打檯球的地方,很好的一個消遣去處,無意向裡面張望,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人,那個人不是陸迦佑嗎?他怎麼會在這裡?
看他瀟灑的站姿,優雅的擊球,成熟而又俊朗的顏笑,我再一次被他所散發出來的個人魅力所震懾,我很害怕看見他,我深刻的明白了自己的心理,看見他一次,我所建立起來的所有自信將全部崩塌,我太害怕見到他,可我的腳步爲什麼挪不動?就這樣呆呆傻傻的站在這裡,既不推門進去,也無從離開。
半晌,似乎每一個人對別人的偷窺都會有自我提醒意識,迦佑並沒有完全擡起頭來,但他那雙犀利的眼睛卻望向了門口,這抹眼神似乎像利劍一樣鋒利,即使隔着房門,我都能感覺到如此的寒冷。
快速而又倉皇的逃離這裡,比剛纔從22樓下到21樓的速度不知道快了多少倍,21樓到20樓的樓梯很光亮,我卻像看不清楚路一樣的跌跌撞撞,抓住樓梯欄杆,穩了穩自己的心態,我在逃什麼呢?我又在怕什麼呢?是愧疚嗎?還是自卑?深呼吸了一下,這才挪動起了腳步。
回到16樓包間,雪兒還是像大忙人一樣進進出出,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因爲之前在電梯裡我又做了傷害她的事情,不知是她的心理素質實在太好?還是太會僞裝,完全把我當個透明人一樣,我寧願她從不計較,寧願她就此放縱,可是她卻喜歡秋後算賬,不知接下來又會如何的冷漠,不知道將來又會如何的對待我。
坐了半天,吳俊依然是特殊嘉賓,雪兒在有雪兒陪,雪兒不在有衆妹妹陪,男同學像走馬燈似的換着來這個房間陪他喝酒划拳,難不成想把他灌醉纔是最後的目的嗎?看吳俊的酒量也頗好,男生們也不太勸,大家都是一句話,‘總之喝高興’,只有我們班的人才知道這句話的潛臺詞就是栓住他,讓他無法脫身去任何一個地方查看雪兒的蹤跡。
偶爾還是會有同學來找我說話,可是一向冷漠的我還是不喜歡搭理任何人,大家都很清楚我的性格,也不會過多的來煩我。
雪兒再次回到這裡,龍娜也跟在她身邊,邊拉扯我邊說着,“走,我們去跳舞”。
“我不去”,有氣無力,很沒有興趣搭理,這種場合的龍娜特別熱情,熱情的不像以往冷酷的她,她又拽又笑的終於把我拉出了房間。
立刻改上了一臉平常的表情,“你總坐在那幹什麼?來這裡就是來玩的,看你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好象誰給你氣受了”。
“沒有啊,只是覺得呆在這裡沒什麼意思”,我淡淡的說着,敷衍的淺笑。
龍娜露出了一個很溫柔的笑容,“怎麼會沒意思?這兒又有唱歌的,又有跳舞的,又可以打遊戲,玩的地方多了,你要把自己融入到這個環境中來”。
不是我不能適應這裡的環境,而是不能適應沒有雪兒在身邊,只要有雪兒在,哪怕是地獄,我都感覺身在了天堂。
龍娜不再管我的表情與沉悶,又將我拉到電梯口,去了3樓,在3樓的包間裡同樣也是唱歌,喝酒,划拳,熱鬧非凡,坐了半天,還是覺得16樓稍微要清淨些,我悄無聲息的退了出來。
來到16樓,穿過我們的房間進入了露臺,只見這裡早已有人侵佔,吳俊撐着陽臺欄杆看向馬路上的車來車往,黑夜裡映襯着他吐出的濃濃煙霧。
我退出露臺回到房間拿起了兩瓶啤酒,肥肥她們依舊還是在那大唱特唱,喝的有些醉的薛莉無意的問了問,“吳俊呢”?
“他在外面陽臺”,我邊說邊開啓了蓋子。
耳朵很靈的鄭鈴急忙答腔,“我剛纔去看了,他沒到處亂跑,你放心睡你的吧”。
走出房間,我直接來到了吳俊身邊,碰了碰他的胳膊,“給你”。
“謝謝”。
“你怎麼呆這兒?不進去唱歌嗎”?
“不想,覺得很無聊,剛纔逸雪的同學還說帶我去蹦迪,逛了一圈沒看見逸雪,我又回來了”。
我抿了抿嘴,腦袋裡做着激烈又快速的掙扎,最後還是決定幫雪兒,“我們學校很多同學都在這玩,逸雪跑去跟別人打招呼也很正常,你也知道,她在我們學校可是大紅人”。
“我知道,她跟我講過,如果是同學聚會,她會非常忙,沒時間陪我”。
我看着可憐的吳俊,大吐了一口氣,死命的捏緊了拳頭,雪兒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對感情如此專情的她,爲什麼會如此花心?她跟迦佑之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想想之前在電梯裡這麼主動勾住我脖子的雪兒,那簡直不像她。
我也點燃一根香菸跟吳俊一樣望向了外界,只是一個在看地,一個在看天,大家都沉默不語,各自思索着。
幾分鐘後,吳俊先開口,“你跟逸雪現在的關係怎麼樣”?
“爲什麼這麼問”?
“我發覺你今晚上跟她的話很少,基本不說話”。
“那是因爲我有女朋友了,她不想影響我”。
“哦,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是因爲你的原因,所以逸雪才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