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痛的望着她,在黑暗的空間裡看清了雪兒那冰冷的面容,我緊握起拳頭答覆着她,“知道,我不會再做了”。
到了6樓與7樓的拐角,我又拉上了雪兒的手,她回過頭面色鎮定的望着我,“幹嘛”。
我指了指她的皮衣,“衣服髒了,我帶你去洗洗”。
固執的拽着雪兒走進女廁所,她的面容瞬間變的有些輕鬆,“進女廁所這麼隨意,以前龍娜帶你……”。
雪兒硬是把後面的一段話給嚥了下去,我輕扯着嘴角露出一抹蒼涼的笑顏,打開水龍頭邊擦拭邊溫柔的說着,“真聽話”。
“害怕你又發瘋而已”。
“跟你在一起,我的確已經瘋的不行了”。
“那就不要跟我在一起”。
雪兒說完又急忙望向我那張陰霾的臉,我犀利的看着她,半晌才吐露一句,“我會剋制自己,你也不要再傷害我,我們都會相安無事,我不會越界,你也不要逼我越界”。
“我逼你”,她看着我那雙灼熱的雙眼立刻轉過身去,“好,算我逼你,不說了”。
“等會跟我上天台?還是回教室”?在雪兒還沒回話之前,我急忙道出,“還是跟我上天台吧,反正都出來了”。
“好啊”。
我睜大了眼睛,沒想到雪兒這麼爽快,可是接下來我就知道她是什麼目的,坐在天台的花壇上,吹着冷冷的冬風,雪兒柔聲輕唱着裘海正的。
我微笑的望着她,這首歌是否不太合適,她和迦佑與我之間這種尷尬的戀情並不能用這首歌來表達,迦佑跟她的愛戀是兩相情悅,我纔是可恥的第三者,硬想插進來卻根本就插不進來的第三者,很清楚自己的位子與雪兒的所愛,可是放棄自己一生的摯愛是多麼的艱難。
我已經在努力的控制自己,努力的讓自己做個沒有非分之想的侍衛,可是真要做起才知道有多麼不容易,把一件不可能的事做到有可能,需要多大的勇氣與毅力?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待雪兒唱完之後,她又像無事人般的說着,“你這個星期要回你媽家嗎”?
“爲什麼這麼問”?雪兒不會無緣無故的問一句話,今天才剛返校,距離星期五還有漫長的時日。
“沒什麼,我想說我這個星期不回去”。
我快速的接話,“我知道,你已經有兩個星期沒有回媽媽家了,是該回去了”。
她輕笑了一下,我疼痛的望向天空,雪兒默默的抗拒我從這一刻開始,我很明白她的用意是什麼,我的眼淚與訴說,同學們的起鬨與拉攏,讓她做不到完全的決裂,只有慢慢的轉移跟我的距離,我緩緩的唱起了童安格的,這首歌才真正表達了雪兒的情誼,她已經有迦佑了,不能再接受我。
接着是童安格的,雪兒跟我附和,大家心照不宣,都很清楚回不去了,回不到最初純潔的友誼,也許像現在這樣用歌詞來代替尷尬是最恰當的。
最後我又唱起了最愛的那首,這是我的心聲,我對雪兒的愛永遠都不會滅,只會深埋,埋到一個再也不會讓她看到的地方,只有我自己能觸摸,那就是我的心底,她永遠都站在了我心裡最重要的位子,永遠都不會改變。
很快又到了星期五,我微笑的跟雪兒告別,踏上了回母親家之路,週末不再去她家找她,不敢讓雪兒知道我還是如此在意,很清楚她在欺騙我,她怎麼可能不上爸爸家呢?
雪兒說過母親管的很嚴,任何男孩子都不能讓左右鄰居看見,更何況是她的母親,那能跟迦佑重逢的地點只有她爸家,只有在朝陽路纔可以,我這麼分析着。
心痛的挪動着沉重的腳步,又來到了操場的欄杆處,果不其然,又是雪兒跟迦佑的身影,她果然在騙我,我捏緊了柵欄,目不轉睛的望着那一對親密的情侶,天色太暗,視線模糊,惟有雪兒的嬌笑和迦佑充滿磁性的聲音依稀可尋。
脫下灰色的風衣拽在手裡,上身是一件黑色的襯衣,下身是一條深色的牛仔褲,從雪兒默默抗拒我那一刻開始,我心上的彩虹也逐漸消失,內心的寫照完全從衣着上展現了出來。
今天這一身顏色剛好可以在夜幕下隱蔽,我躡手躡腳的翻過欄杆,走上操場連接教學樓的這條樓梯,從左邊上去又從右邊下來,坐在樓梯上靠向牆壁,這樣離坐在雙槓上的雪兒他們更近。
迦佑威嚴又帶溫柔的說着,“2乘80”。
雪兒快速的回答,“160”。
迦佑又道,“乘以5”。
“800”。
“除7”。
“114。28噠噠噠”。
“什麼噠噠噠”?
“餘數嘛,傻哥哥”。
“那四捨五入等多少啊”?
“114。29”。
“那不就對羅”。
“該我,該我”,雪兒嚷嚷的說,“30乘以6”。
“180”。
“加11”。
“191”。
“乘5”。
“955”。
“除13”。
迦佑略停了兩秒鐘再道,“73。46,四捨五入了的”,見雪兒沒反應,他又問,“你還沒算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