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公司的洗澡堂啊,那時學校的洗澡堂都關門了”。
我在想些什麼?是雪兒沒說清楚讓人浮想聯翩,還是我想歪了?怎麼認識雪兒後,我想的問題越來越深沉,是電視看多了嗎?還是受她影響太嚴重了,課前的擔憂看來真的成爲了現實。
不光是單純的佔有慾,我覺得我的各種慾望都在無形的膨脹,有些不受我自身的控制,雪兒太厲害了,太能影響一個人的心,是因爲她太具有親和力了嗎?還是她太會爲人處事了,有這麼強的感染力。
我允許她進入我的世界,卻不想她在我的世界裡橫衝直撞,應該是我來引領她,我來控制她,就像我常想的,我作爲監護人,應該是由我來保護她,而不是她來保護我,怎麼越來越偏離了潛規則。
我自問我沒有什麼優點,但有些東西我並不想捨去,看來離她遠一點,對我對她都好,只要默默的守護她就可以了,我緊抿着嘴這麼決定着。
一股暗流又涌上了心頭,咳、咳、咳,我急忙喝起了汽水。
雪兒望着我說,“好了,我不跟你講話了,免得你總咳嗽”,她體恤的轉過頭去。
我望着她的背影,怎麼覺得突然少了她的聲音很不習慣,伸出手指想讓雪兒轉過頭來,當手臂伸出桌面時,我強迫自己停下來。
我的頭腦爲什麼這麼亂?覺得少了她一刻都不行,回憶着剛纔的話,爲什麼對帽子也充滿了敵意,怎麼跟她有關的男人我都反感,難道我也具有了排他性?這種排他性是在友情當中可以出現的詞語嗎?我怎麼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這樣?
望着越來越無力的手指,我咬了咬牙,還是先把手伸回來,讓自己冷靜一下再說,分析清楚我現在對雪兒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沒有我的束縛,雪兒似乎又恢復了以往,跟同學們瘋玩着,我望着她嘻哈打鬧的笑顏,心情越來越沉重,似乎覺得自己慾望膨脹到失去控制也無所謂,反正也不關雪兒的事,她並沒有給我灌輸什麼不良的思想,是我自己的思維在作祟。
又覺得纏着雪兒,讓她失去自由對她來說很不公平,我現在怎麼變的越來越極端,又想將她留在身邊,又怕她回到我身邊,我到底想怎麼樣?讓她走對我會造成什麼損失我很清楚,但讓她繼續呆在我身邊對我會造成什麼影響,我卻一無所知。
是恐懼嗎?還是迷茫?好象都有一點,感覺自己會脫胎換骨,但對這份改變卻有些無法把握,我退縮了嗎?不,我只退了一步,不知道進一步是否是萬丈深淵,但很清楚退一步是海闊天空,對,我只需要退一步,只退一步,讓自己冷靜一下就可以了,我默默決定着。
“感冒好點了嗎”?早上一來,雪兒的第一句話。
我面色冷肅說道,“好點了,就是嗓子痛,不想說話”,冰冷的拒絕着雪兒的關心,我想看看讓自己冷靜下來之後會發生什麼變化,內心是翻江倒海,還是輕輕的一道漣漪。
雪兒點了點頭,繼續吃着早飯,一上午我都趴在桌上,一上午她都在嬉戲,只是雪兒不知道,我的視線從沒離去,只要她身在教室裡。
就算給她放假吧,她已經很久沒有象現在這樣跟同學們追逐的打鬧了,看她現在這麼開心的玩耍着,我深做着檢討,等讓自己冷靜以後再接觸她,應該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管她管的這麼嚴,那般的死纏着她,她有她的生活與快樂,我怎麼可以剝奪?
下午的時間也匆匆滑過,我帶着陰霾的心回到家裡,我這是怎麼了?真的生病了嗎?昨天中午沒帶傘的我冒雨回的家,難道淋這麼點小雨就真的感冒了嗎?我的身體素質不會比雪兒還差吧?自嘲着自己。
摸了摸體溫,不會是心理作用吧?我問着自己,體溫正常,我爲什麼還覺得這麼難受?我這樣逃避難道錯了嗎?想讓自己冷靜下來難道真的冷靜不了嗎?不行,我必須要試一試。
哎!深呼吸了一口氣,換個心情吧,晚上到青花路一區去逛逛。
星期五下午的體育課。
解散後我獨自坐在雙槓上看着雪兒,她正跟同學們愉快的打着籃球。
也許就象現在這樣是最好的吧,放她自由。
自從上兩個星期雪兒冒雨給我買冰粉,又以爲我感冒給我買汽水之後,我的心就一再改變,我被她深深感動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她爲我做了這麼事,我爲她做過什麼?
長期沒有朋友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與人相處,自從有了雪兒,我視她爲珍寶,既然這麼重要,我爲什麼還要獨佔她?
像這樣默默地呆在她身邊,默默地看着她,也許就是我唯一能爲她做的事情,只是我覺得自己越來越孤獨,以前很能適應孤獨的我,現在爲什麼覺得這麼難過?
總是有一種無形的力量驅使着我,我很想把雪兒重新拉回到我身邊,我一直在壓抑着自己這種強烈的慾望,總是在內心疼痛的時候閉上眼睛,祈禱雪兒能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壓抑多久,我好懷念跟雪兒單獨在一起的時光,好懷念那時的感受。
想讓自己冷靜,換來的卻是對自己的折磨,轉眼間就不在乎自己的感受,只看的見雪兒那甜美的笑容,她對誰都可以這麼真誠的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