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蘇墨嘴角流露出一絲淡淡笑意,卻狠狠打了他一巴掌道:“改口,說你老孃的名字。”
這時候他只好改爲老母的名字,面無表情地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嘴脣哆嗦着。
蘇墨輕輕一笑,似乎對此非常的滿意,紅色的嘴脣就像嬌豔欲滴的薔薇花,“很好,閣下這就先去扎馬步,直到說完爲止。”
衆人都哆嗦了一下,這個女人可是真夠狠啊。
這是要扎幾個時辰的馬步啊!
大將看了她一眼,微微搖頭,固然對付了一個男子,但這些人骨子裡都不是容易掌控的。更何況在上面還有一個燕隆。
第一日,蘇墨給衆人一個下馬威後,方纔離開了大營。
餘下的時候,她和謝千夜一樣,坐在馬車內,翻看着一些卷宗。
卷宗便是本地的地圖,周圍繪製着如何佈防,才能防止散修闖入。
這時候,她伸手輕輕託了託髮髻,任何一個細節都沒有放過,然而不經意發現髮髻已經鬆散了,就在這時候謝千夜從袖子裡拿出了髮簪,放到了蘇墨的面前,“給你,借給你先用。”
蘇墨接過了髮簪,她拿在手中細細打量了一番,這支簪子打造的很精緻,卻又樸實無華,只有一朵梅花墜落在下面,恍若梅花落雪,她心中很喜歡這個古香古色的樣式,不由巧笑嫣然地道:“沒想到紫詹兄居然親手帶着這些?”
“這是一個重要的女人的。”謝千夜面無表情地說道。
“哦?是你喜歡的女人?”蘇墨忽然有些八卦的興趣,沒想到這位謝老大也有喜歡的女人?她目光看向了對面的男子,看到他修長的雙眉籠罩着尊貴的氣息,真是俊美不凡,這不知道這消息要傷了多少女孩子的心。
“算是吧!”謝千夜如同無底深淵的黑眸半眯起,頷首。
“既然如此,這簪子,我就不能用了。”蘇墨出言拒絕了他。
“只是借給你,何況她已經不在人世了。”謝千夜淡淡說道。
“對不起。”蘇墨並不想觸碰到他的傷心事,她看了一眼簪子,順手斜斜插在腦後。
“很美。”謝千夜看着簪子,勾了勾嘴脣。
如果他的母親看到簪子戴在她的髮髻上,一定會非常開心吧!
畢竟,是她留給未來兒媳的禮物。
……
翌日,當蘇墨來到了大營之後,此地居然悄無生意,安安靜靜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蘇墨眼角輕揚,她的視線慢慢看向了周圍一望無際的天空,此地還真是景色極好,紅色的朝陽將淡淡雲朵染成綺麗的緋紅,但見周圍的雲層重重疊疊在空中飄移着,令人心曠神怡。
她在外面走了一圈兒,居然沒有一個人走出來。
終於,高毅一臉憂愁的走來,“護軍使,所有人都在營帳內沒有起來。”
“哦?怎麼說?”蘇墨淺笑嫣然,負手而立。
“他們都說自己生病了,所以都不能起來。”高毅凝眉,“屬下無能。”
“原來如此,不怪你。”蘇墨脣邊淡笑了一聲,端的是姿色妖嬈豔麗。
有道是法不責衆,雖然她昨日對付了一個刺頭,但是卻激起了其他的男人同時與她對抗的心思,那麼她一個毫無威信的女子又能如何呢?
大營內,衆人都躺在裡面睡懶覺,那蹲馬步蹲了三個時辰的男子一臉陰沉,連話都不想說。
有人冷冷道:“真是個狐狸精,居然在這裡撒野,讓她吃不了兜着走。”
旁側人道:“別說了,燕隆大人說繼續給她一些顏色,讓她知難而退。”
“不錯,大不了睡上三個月好了!”衆人一起拍板,決心與這個新來的護軍使對抗到底。
大營外,蘇墨淡淡地擡眸,清風拂來,吹起她額前的秀麗青絲,她看向了姍姍來遲的大將道:“沒想到閣下大營內的士兵身體居然這麼不好?年紀輕輕都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還真是可憐。”
大將笑道:“他們都是貴族家的子嗣,性子不能受挫,當然是不一樣的了。”
蘇墨冷哼了一聲,“不過此地隨時會有散修來犯,我要招收新兵。”
聞言,大將心中嗤笑。
他昂首道:“護軍使大人,不是我說您,這個招兵買馬可不是容易乾的事情。”
蘇墨悠然一笑,淡淡的眸色看着面前的男子,“是麼?”
大將冷笑道:“不錯,招收一個人就是一張嘴,還要吃穿住行,甚至還需要訓練如何對敵打仗,養兵可不是容易的事情,我們這裡沒有那麼多的糧草,也沒有準備招收多餘的兵力。”
蘇墨冷淡地道:“我明白了。”
只見蘇墨走到馬車內,接着放出了一隻傳訊鳥兒,大將看了半晌,又瞧了瞧馬車內的另一個男子,見他戴着簪纓冠,劍眉星目,丰神如玉,高貴不凡,他看向護軍使的目光居然有種淡淡的寵溺與欣賞,他看了男子幾眼,可惜看不出對方的身份,不由搖了搖頭,轉身回到了帳篷內。
“大將,那個護軍使準備如何?”衆人見大將進來,連忙問道。
“不如何,那個女人居然說自己要招兵買馬。”
“招兵買馬,她以爲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人?”
“那些個蠢女人,平日裡只會用狐媚子的手段,互相爭寵,在男人面前有什麼可驕傲的,要我說這些女人還真是頭髮長見識短。”
“不錯,我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到時候看看她究竟還有什麼本事。”
第五日,蘇墨又再次乘坐馬車前來,她下了馬車立刻優雅地坐在了一個椅子上。
這時候,她身旁安排的了兩個小廝,搬來了桌椅。
蘇墨氤氳的眸子閃過了瀲灩的色澤,在桌子上放上了一卷新的卷宗。
她神色淡然,面前居然還放了一個茶盞,甚至與謝千夜悠悠然對飲了起來。
高毅心情沉重,瞧見蘇墨再次過來,連忙神色匆匆迎上去道:“護軍使,您終於來了。”
蘇墨脣角含笑,翩躚的擡眸道:“高毅,辛苦你了,這些日子如何?”
高毅擦了擦冷汗道:“這些人依然還是在裝病,屬下一點辦法都沒有,實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蘇墨看向了高毅,忽然神色認真地說道:“既然如此,我給他們三個時辰的時間,如果不出來,那麼就劃去他們的名字。”
高毅頓時吸了口冷氣,“這可是一千人呢,如何劃去?”
有人興奮地進入營地報信,“那個女人來了,周圍連一個兵都沒有,居然大言不慚地說要劃去我們的名字,還真是吹牛皮不打稿兒。”
另外有人立刻笑道:“很好,這次非要羞辱她一通,我們接着裝病,她不走我們就不起來。”
“她這是要逼我們乖乖就範啊!逼一個人可以,但是她居然要逼一千人。”
“愚蠢的女人啊!一個人要和我們一千人叫板,簡直就是不想混了。”
營帳內,衆人依然默不作聲的裝病中,然而,很快他們就裝不住了。
不但是他們裝不住了,就是高毅也不淡定了。
湛藍的天空出現了五十個劍修,衆人清一色的黑色衣衫,在風中英姿颯爽而來,衆劍修們都是凝脈期頂峰的實力,堪比隱門的弟子,但見衆人面無表情地看着蘇墨道:“護軍使大人,我們都是崑崙山派來的,神使大人要讓我們暫時來當兵。”
高毅咳嗽了一聲,天哪!劍修當兵,這是天下奇聞啊!
也就是神使大人的命令,只怕任何人都不會相信的。
但他撓了撓頭,五十個人雖然實力強悍,但是卻達不到兵營的標準。
不過,這已經足夠震撼了,大將沒想到這位護軍使居然能與劍修有關係,實在令他汗顏。
接下來,高毅又愣住了,海岸旁又來了幾十號人,穿戴着清一色的侍衛衣衫,個個也都是凝脈期頂峰,甚至還有兩個金丹期的高手,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護衛,衆人上前紛紛行禮道:“護軍使,我們是無雙城來的。”
衆人又不淡定了,這次居然連無雙城的人都來了,這是怎麼回事?
這些人來了,還有他們的位置嗎?
終於他們不再裝病了,個個從被褥裡爬了出來。
然而外面又來了一批人,都是穿戴着黑色衣衫的黑甲衛。
衆黑甲衛對蘇墨行禮道:“護軍使大人,我們是東陵衛,專程過來爲大人效力。”
貴族士兵們的眼神都直了,這可是齊國最精銳的兵力,居然也到了這裡,這個護軍使究竟有什麼來歷?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又來了一批實力強悍的人物,個個都是金丹期,穿戴也與衆不同,衆齊國貴族們從來沒有見過這些詭異的強悍兵力。
只聽到他們說道:“護軍使大人,我們都是魔界的人。”
終於,衆貴族士兵們瞠目結舌,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這麼快就召集了這麼多人,他們本以爲女人只知道用些狐媚的手段邀寵,卻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輕而易舉都調動了這麼多的兵力,簡直令人不可置信。
蘇墨坐在那裡,淺笑的眸子裡帶着惑人的魅力,她脣角微微揚起,淡淡道:“不錯,你們來的很好,我需要的是一個鐵血的軍隊,而不是一羣只知道尸位素餐的蠢才。”
衆貴族士兵們頓時汗顏,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她忽然看向了高毅,“軍師大人。”
高毅激動地道:“屬下在。”
蘇墨指了指卷宗道:“把這一千人的名字都劃去,通通都給我趕回去。”
------題外話------
電腦很奔潰,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