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看在聞人奕的面上,忍了又忍道:“好好好,若是你贏了,待遇與蘇玉壺一樣。”
“如此甚好。”蘇墨滿意的點了點頭,勾了勾嘴脣道:“大長老可莫要食言。”
“待你贏了再說。”大長老臉上面無表情,甩了甩袖子道:“你二人開始比試。”
“太好了,終於又看到玉壺師姐的比鬥了,”一旁,幾個少年神色興奮。
“沒想到居然讓蘇墨給蘇玉壺師姐當墊腳石,這次也算是玉壺師姐的成名之戰了,以前看到玉壺師姐的武技就覺着很厲害,可惜對手實力一般,大家先猜猜蘇墨能對戰幾招,我猜可以對戰三十招。”另外一些人興致勃勃的說道。
“機會難得,不如大家賭一賭。”有人已在地面用樹枝佈下了簡易的賭局。
“一兩銀子,我猜她能對個十五招。”
“我賭十三招。”“我賭十二招。”
“說不定玉壺師姐一出手,蘇墨就被打趴下了。”衆人不禁大笑,笑聲充滿了不屑。
笑聲中,花朵在風中風姿翩然,風雲變幻,湖水澈然。但見蘇墨的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恍若是石中璞玉,表面無華,一點剖開,美玉即現。
那少女的身影慢慢向衆人走來,風姿如水如墨,洗盡鉛華。悠然站在衆人面前,神色並不氣惱,她玉蔥般的手指從衣襟內摸出一錠雪白的銀子,指尖一彈,“哐當”一聲正正地砸到了賭局前。
紅脣輕啓,蘇墨悠悠道:“這些共是五十兩銀子,我賭自己全局獲勝。”
衆人立刻面面相覷,或瞪着眸子看向蘇墨,神色全都變的很古怪,詫異她哪來的這麼大的信心,這兩人根本是兩個境地的實力,蘇墨更只是一個後天第四重的武者,比起蘇玉壺還要更遜幾重,這場比試基本上毫無懸念。
蘇玉壺昂着頭,冷冷瞪了她一眼,“蘇墨堂姐,你這人總是不知道天有多高,既然你這麼不自量力,我不介意給你一些教訓,若是你輸了,就給我跪下認錯。”
“哦?”蘇墨褐瞳淡淡的凝視着蘇玉壺,絕美的脣角一揚。
蘇玉壺亮出一柄女子用的長刀,一反平日可人的模樣,內力在體內迅速流轉。
身形一躍,長刀向着蘇墨狠狠地劈了過去。
蘇墨淡淡一笑,立刻袖子一甩,裡面飛出兩把蝴蝶雙刀,卻是異常輕靈。
蘇玉壺一刀一刀飛快砍下,連成一片絢爛的刀影。但見泛着煞氣的長刀狠狠地斬在了蘇墨的蝴蝶刃上,火星四射,迸發出絢麗的光彩。
衆人嘆道:“瞧瞧玉壺師姐的招數,華麗而強悍,真是所向披靡。”
亦有人道:“不錯,蘇墨方纔還口出狂言,現在只有躲閃的份兒。”
大長老很是得意,搖頭晃腦道:“聞人公子,你看那蘇玉壺以攻爲守,蘇墨節節敗退,蘇玉壺更佔先機。”
聞人奕目光看向大長老,劍眉一挑,語氣淡淡,“但蘇玉壺的攻擊沒有一擊能擊中她,那姑娘遊刃有餘,從容不迫的自信也是一種實力。”
大長老故作高深,倚老賣老道:“聞人公子此言差矣,在看人這方面老夫還是更有經驗一些,畢竟老夫吃的鹽要比公子吃的飯還多。”
聞言,聞人奕負手而立,靜靜地看着比試,一言不發。
但見蘇玉壺的招式已經傾盡了全力,她好勝心強,卻沒想到都被對方輕鬆的化解。
蘇墨神色鎮定、從容不迫,脣邊掠過一抹淡淡的淺笑,閃躲亦讓人驚歎,她的身形無比輕靈,舉手投足如高山流水般流暢自然,優雅,隨意,自在,絲毫沒有慌張的姿態,相比之下,蘇玉壺卻是越來越急,越來越心情焦躁。
蘇墨依然步伐從容,身影婀娜,輕笑道:“蘇玉壺,動作太慢,若是你認輸還來得及!”
“真好笑,我是蘇家二房嫡女,墨門的出色弟子,怎會向你這女人認輸。”蘇玉壺咬了咬牙,立刻揚起袖子,一刀再度施展,一刀不成,再一刀狠狠橫劈而來。
“既然如此,不是我不顧同門之情。”蘇墨卻揮了一揮袖子,忽然十幾只翩躚的蝴蝶出現在她身側,在蘇玉壺身旁圍繞。
“什麼鬼東西?滾開!”蘇玉壺厭惡地揮着袖子,意圖拍開。
“這是本姑娘的機關傀儡。”蘇墨足尖一點,縱身一躍,卻是出現在蘇玉壺身後三丈之外。
她的身影沐浴在皎潔的月色中,眸中閃過一抹狡黠詭譎之澤,接着用她那迷人的嗓音悠悠的提醒道:“千萬小心,我的天才堂妹,此物會爆炸的。”
言訖,“轟”的一聲,十幾只蝴蝶全部炸開來。
一瞬間,“天才”蘇玉壺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子就被遠遠的炸飛了出去,像陀羅一樣在空中誇張犀利的翻滾了十幾個圈兒。
墜地後,她哇一口吐出滿嘴的鮮血,接着不可置信地擡手摸了摸嘴脣,卻發現掉下兩顆門齒,她的面容更是漆黑而慘不忍睹,衣衫亦是襤褸,充滿風情的肚兜也露出了幾塊。
登時無比的疼痛和喪失形象與美貌的雙重打擊狠狠襲來,蘇玉壺沒有起身再戰,而是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怎麼回事!大長老驚得瞪圓了眸子,一臉活見鬼的表情。
“這……怎麼可能!”墨門的男男女女,剛剛還在譏笑諷刺着蘇墨的衆人,都是目瞪口呆的望着那吐血倒地不起的蘇玉壺,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
這也太快了吧!簡直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勝負即出。
只見蘇墨腳下微微一停,脣邊帶着一抹優雅笑意,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塵,淡淡的吐了一口氣:“這就是所謂的墨門天才,可真是讓人失望啊!”
“等等。”大長老忽然猛的回過頭來,怨毒地看着她,怒道:“蘇墨,你剛纔是什麼暗器?你在使詐。”
“使詐?這些不過是些機關傀儡罷了。”蘇墨攤開雙手,脣邊帶着淡淡優雅的笑意。
“機關傀儡?我們墨門一向正統,這些手腕根本是鬼蜮伎倆,你實在給我們墨門丟臉……”
“大長老,方纔我可是提醒過她的,如何是使詐?”蘇墨眸子如琥珀般瑩潤華澤,接着神色悠悠道,“大家都聽到我說會爆炸的,對不對?”
“嗤。”白衣男子忽然一笑。
“不過,同門比試,只是點到爲止,切磋而已,你與她不但是同門,更是同族,爲何出手這般狠厲?你如此的陰險狠辣,目無尊長,實在是我墨門的敗類。”
此刻,大長老看到墨門天才弟子被打擊成這般,心中一陣肉疼與惋惜。
“大長老其實誤會我了,就在這些蝴蝶出現之時,大家都已經聽到了,我已提醒蘇玉壺早些認輸,只可惜對方根本不聽,她這只是咎由自取罷了。”蘇墨嫵媚的一笑,眸光流轉道:“還有機關傀儡完全屬於上流,江湖中人雖然喜歡用刀劍比試,但是真正的隱門卻是涉及機關術與法器,何況機關傀儡上面佈滿了陣紋與陣法,還需要神識來操控,我只是控制的不好,一時發生了意外而已。”
“這……”大長老一時說不出話來。
“那麼,蘇墨請教大長老,不知您如今是什麼修爲?”
“先天巔峰。”大長老不知道蘇墨爲何要問這種問題。
“這種機關傀儡,您可以同時操縱幾隻?”
“大概……七八個。”
“大長老不過勉強操縱七八隻,本姑娘卻要同時操縱十幾只,難免有些力不從心不是?”
“這個……”大長老忽然發覺自己不過能操縱七八隻,對方卻能操縱這麼多隻,實力勝過自己許多,這個女子莫非才是真正的天才?
“不過,大長老,看人不能只看表面的。”蘇墨子靜靜站立,清秀的面容在燈火下越見淡雅。用她優雅動聽的聲音戲謔地說道:“不過,大長老日後還是少食些鹽,若一個人食鹽比用膳還多,據說很容易陽明燥金、少陽相火,頭腦只怕也會不好使的。”
她意有所指,大長老聞言面容一陣青一陣白,煞是難看。
但他很快明白過來,這個女子不但同時可以與人對戰,而且神識更可以分成無數,不論是操縱機關傀儡,還是聽到他與聞人奕的對話,此女更甚可以一心多用,實在是天才中的天才,看來自己的確是有眼無珠,讓明珠蒙塵,不禁暗自羞愧難當。
下一瞬,蘇墨忽然玉足輕點,落到衆墨門弟子的面前,伸出芊芊玉手道:“拿來。”
“什麼?”衆人還未回過神來。
“賭金。”她眼中閃過難言的媚意,嫵媚盡現,絕美不可方物,竟讓在場許多少年怦然心動。
衆人呆怔片刻,慢慢把賭金悉數放入蘇墨的手掌中。
他們這回輸得徹底,卻也輸得心服口服。
蘇墨接過錢袋,身形一轉,旖旎而妙曼,輕柔而優雅,她的心情居然有些愉快。隨後毫不遲疑的離開了這裡。直到現在衆人方纔知道,原來這個女人的性子是如此灑脫自在的。
誰知她剛走到不遠,忽然有人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清冷的聲音淡淡響起,“蘇姑娘,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情?”
蘇墨腳下一頓,凝了凝眉,回眸淺笑。
“聞人公子,不知是何事?”
男子翹起濃密的睫毛,目光莫測地看着她,“既然你是我的食客,也就是我的人,今晚你就去我那裡,我準備與你促膝長談。”
“促膝長談?”蘇墨不由一怔。
“隨我來。”男子側過清冷如霜的眸子,慢慢掃她一眼,白皙俊美的面容依然沒有任何的表情,驀然一轉身,雪色的長袍在清風中如雲漫卷,給衆人一個高貴清冷的優雅身影。
衆人見狀只覺着蘇墨交了好運,就連大長老也有些神色複雜地看着她,但蘇墨手腕被他握的很疼,心中卻隱隱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來。
男子帶着她走了很遠,忽然冷冷瞟她一眼。
那一眼,凌厲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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