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二章:雲不乞的道理
當賀峰看到風紀年苦着一張臉來找自己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風紀年並沒有完成自己交給他的艱鉅而又光榮的任務,這或許也說明了雲不乞的執拗或者說是蠻橫?現在賀峰也算是終於知道了北月凝無腦般的執拗以及方米不講道理的蠻橫是跟誰學的了。
賀峰站在第兩百六十一名比試的場地之外,內心之中可謂是感慨萬千,他當然知道雲不乞爲什麼會選擇在這裡等自己,因爲這裡就是他打敗並且重傷北月凝和方米的地方,但他始終不能明白,事情怎麼就到了這個地步呢?
同時賀峰也爲雲不乞的霸氣感到吃驚,因爲在這第兩百六十一名的場地之外,竟然沒有一名挑戰者,顯然,是雲不乞專門爲了等他,而清了場,要知道,現在對任何人來說可都是分秒必爭的時刻,而在這個時候還能強勢的做出清場這種事,不管是其強勢的手腕還是其在尚天苑的威望,都說明了她在尚天苑的影響力之大,簡直到了現在的賀峰無法想象,更無法比擬的地步,就是賀勇再加上孫天陽也不能做到如此地步!
當然,賀峰心中此時並沒有多少的敬佩,更多的是鄙夷,能有這份能耐,怎麼說也是一個大人物了,怎麼就跟自己這個小蝦米過不去,而且還是因爲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如果賀勇現在在這裡,賀峰一定會指着他的鼻子問一句:這就是你說的講道理的雲不乞?!你說這句話的時候,你自己信嗎?你的良心會痛嗎?!
現在的賀峰已經忘了,賀勇其實是先說了她是一個非常護短的人,然後才說在一般情況下,她纔會是一個比較講道理的人。
很顯然,直到現在,賀峰依然沒有能夠理解或者說是他根本就沒有記住,賀勇口中所說的“非常護短”是什麼意思,以及他後面跟着的“一般情況”是指什麼情況,他也就只半缺不全的記住了賀勇說的最後小半句話:她是一個講道理的人。
當然,他在看到雲不乞的時候,更沒有想起,其實自己也有一個“非常護短”的大師姐,就在昨天晚上還差點因爲米勝只是對自己大聲說了句話,就差點對人家拔劍相向的事情,不過,這些事情其實就算都想明白了,也都於事無補了,因爲雲不乞正在裡面等着他進去。
“我還以爲你不會來。”
平淡的語氣,彷彿早就料到他會來,又似乎並不在乎他來或者不來的樣子,聲音清脆悅耳,顯然,此時的她,已然壓下了之前的怒火,而這把火或許會在和賀峰交手的那一瞬間點燃,並且在頃刻之間燎原!
賀峰此時看到雲不乞站在那裡,雖然現在是第二次見到她——或許應該更準確一點的說,這是第三次見面,昨天晚上的時候,只不過離得比較遠,天色又暗,所以沒有能夠看清,早上的時候,首先就是被她那股氣勢所吸引,讓人忘記了她的容貌,忽略了她的衣裝,也是直到此時,賀峰才真正的打量起眼前這個幾乎人人敬佩的女生——雲不乞。
只見她一身尚天苑的服飾,乾淨、整潔,雖然身上是和北月凝一樣的沒有絲毫的墜飾之物,但卻不同於北月凝的精緻,她確實給人一種簡潔、大方的氣質,而在這種氣質之中,又很難讓人忽略她胸中藏着的那一股豪氣。
只不過,她胸中的那股豪氣此時還未完全成型,僅僅是剛有一絲雛形罷了,至於以後會發展成如何模樣,卻不是現在的賀峰還有云不乞本人所能預想到的。
“別人都說你很講道理,但是我不太明白,你的道理在哪裡?”
這也是爲什麼賀峰在昨天晚上見到雲不乞之後,雖然心有不安,但又決定讓賀勇去替自己說和的原因,因爲他覺得既然大家都再說:雲不乞是個講道理的人。既然這樣,就應該不會因爲這點小事爲難自己,但是直到今天早上的時候,他才終於明白,她是真的要找自己麻煩,同時,這也是他最不明白的一件事——她的道理呢?
“我是一個講道理的人……”
不知道她是在感慨別人都說自己是個講道理的人,還是在認同賀峰對她的這一句誇讚,雲不乞竟是轉過身,不知是不是在回味還是在享受,微微擡首,看向了東方已然露出了全部面容的朝陽,雙手負後,又走了數步之後,直到賀峰疑惑她在幹什麼的是時候,她才緩緩的開口,聲音依然清脆悅耳,聽在耳中,竟彷彿是一聲聲清脆的揮鞭之聲在耳邊響起。
“你將月凝打的重傷,內腑受創,直到現在依然不能正常參加試煉排名賽,而後,又將小方打的血流不止,更是吐了一大口血,你說,我的道理在哪裡?”
話語之間不見多少霸道,但又如同昨天她初一發聲,便有無數人爲她讓道;語氣中聽不出蠻橫的味道,但是又如同今天這般,她想要只等賀峰一個人,那麼便清了場,再也沒有半個其他的人過來;平淡的神情,不似在問,更像是在陳述早已存在的事實“這就是我的道理啊,你到現在還不懂嗎?”。
是的,沒錯,一直以來,這,就是她——雲不乞的道理!
如果非要用一句簡單的話來說,那就是:打了我的人,你卻在這裡安然無恙、活蹦亂跳,這是沒有道理的事情,所以,我要來跟你講講我的道理!
不過,她在說完自己的道理之後,雲不乞的眉宇之間也是浮現一絲的憂煩,其實比賽重傷,這種事情在所難免,雲不乞也不是不能理解,所以當初賀峰把 北月凝打的重傷不起,她雖然心中疼痛萬分,但也沒有多說什麼,更是勒令衆姐妹不能爲難賀峰,雖然她本質上也是一個極爲護短的人,但確實不想因爲這點事就鬧得滿城風雨。
但是,一天的時間都沒有過完,早上打的北月凝重傷不起,晚上的時候就又打的方米渾身是血,要知道,方米是最怕流血的人了,因爲她一直認爲“血就是命”,她也是衆姐妹中最能吃、最能喝,但卻一滴血都不肯流的人。
多吃多喝,在方米的思維概念裡,就可以養出更多的血,然後自己的命就會變得更長,或許準確的說,血多了,人也就不會那麼容易就死,但是昨天的時候,竟然被賀峰打的吐了一大口血,而在回家之後,更是發現,之前被賀峰在腰間刺的那個傷口竟然還在不停的流血,這一下簡直就直接把方米嚇得大喊大叫的暈了過去,要不是當時雲不乞剛好就在她身邊,給了她許多的信心,說不定她就真的以爲自己要死了。
但是這些事情又不可能跟賀峰說,就算她的一衆姐妹中,除了一些關係比較親密的人知道以外,其他人多半也是不怎麼清楚,但是就僅是這些關係親密的姐妹的怒火,做爲她們大姐大的雲不乞都要壓制不住了,更何況她自己也是非常憤怒中的一員呢?一直作爲大姐大的她,在這個時候,當然要站出來給她們要一個交代,同時要給自己要一個交代,要不然此時的賀峰也就不是面對雲不乞一個人了,而是要面對一衆“女漢子”的圍殺了。
“那都是正常比賽,難道你要我看到他們一刀砍過來,我不還手?誰敢保證自己再出手的時候,既能保住自己,又不會傷到對方?”
賀峰哪裡可能知道雲不乞在想什麼,他們之間也就見過兩三次面,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對話,更談不上了解。
“可是,你一點事都沒有啊……”
似乎很是疑惑,疑惑爲什麼連戰北月凝和方米之後,賀峰不僅完勝,更是毫髮無傷,又像是在感慨,感慨難道通過剛纔那句話賀峰還沒明白自己的意思?
重點從來都不是你有沒有傷了我的人,更不是讓你不還手,而是你傷了我的人,但你自己卻一點事都沒有啊……
雲不乞原本看向朝陽的雙眼,緩緩的轉向賀峰,像是在等待他的回答,又像是在審視他身上到底有沒有什麼傷勢,當然,這也是雲不乞包括那些姐妹最爲憤怒也是最難以接受的事情,同時,這也是爲什當衆人見到北月凝受傷的時候,還能勉強接受雲不乞的壓制,但是看到方米受傷之後,就算是向來在衆姐妹中以“講道理”而聲名在外的雲不乞,都壓制不住自己的火氣,更別說其他的向來都“不講道理”的一衆姐妹了。
把我的兩個人打的重傷,你自己卻一點事情都沒有,哪怕明知道那是比賽,在雲不乞心裡,也幾乎想要將賀峰大卸八塊——當然,這也是所有姐妹完全統一後的意見。
先前的時候,賀峰雖然把北月凝打成重傷,但是結合北月凝當時已經是疲累了一夜的情況,儘管賀峰事後表現的一點事都沒有,卻也不是多麼令人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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