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這丫頭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娘和你大哥說的話有那麼好笑嗎?”劉氏瞧着女兒一邊笑一邊掉淚,心疼的給她擦擦眼淚。
“不是娘和大哥說的話好笑,是女兒太高興了。”何言笑不好意思的說,“不過,莊子是一定要過到大哥名下的。至於嫁妝,女兒得了夢中仙傳承的神技,還怕掙不到嫁妝嗎?”
“不成,絕對不成。”母子倆一起搖頭。
“不成也得成,這事就這麼定了!”何言笑拍板。
這下,母子倆沒話說了。
這個女兒,這個妹妹,如今已經是說一不二了。
他們就是再反對,有用嗎?
一家人正說着話,門外傳來丫鬟金紅的稟報聲道:“姑娘,大小姐那邊的採荷姐姐來了,說請姑娘過去呢。”
“哦,光顧着說話了,忘了宋小姐還找我有事呢。”何言笑一拍手,高聲道,“我這就去。”
“那你快去吧,別讓宋小姐久等了。”劉氏忙說道。
“那我這就過去了,娘,大哥,你們記住,如今這莊子是咱們的,可不要讓下人落了臉。”何言笑又叮囑一句,便起身離去。
看着何言笑出了門,母子倆對視一眼,齊齊鬆了口氣。
劉氏拍拍胸口,喃喃道:“這真是……這莊子,怎麼就成了咱們的呢?”
何言信也有點恍然如夢的感覺,長處一口氣道:“娘,我也覺得好像做夢一樣,您掐我一下吧。”
劉氏恍然,伸手很掐了何言信的臉一下,把他掐的直咧嘴。
“哎喲娘,您手下留情啊。”何言信低聲慘呼。
劉氏急忙鬆手,隨後又狠掐了自己的臉一下,疼的她想哭,咧着嘴道:“真疼,看來不是做夢啊……”
“是啊娘,好像不是做夢……”
母子倆呆呆的揉着掐疼的臉,半晌都緩不過勁來。
候在堂屋的絮兒給何言笑披上棉斗篷,主僕兩人跟隨採荷來到宋傾淑的東溪閣。
火燒屁股一樣坐立難安的宋傾淑,聽見宋媽媽說何言笑來了,一陣風的跑過去開門。
何言笑見還沒走到門口呢,就見宋傾淑開了門,便笑着進了屋道:“等急了吧,我跟娘和大哥說話呢。”
“哼!你個小沒良心的!爲了迎接你娘和大哥,我可是遣了府裡所有繡活好的丫鬟連夜趕製新衣裳。你倒好,沒一句好話給我,還晾着我!”宋傾淑氣呼呼的說着,拉着何言笑快步走到軟榻前坐下。
絮兒追着何言笑取下斗篷退下,丫鬟迅速給何言笑上了一碗熱茶。
丫鬟們都知道自家大小姐等急了,自然要動作快點,省得被遷怒了。
何言笑在大哥那說了半晌話,水都沒喝上一口,還真是很渴了,便端着熱茶喝兩口。
“你快點啊,東西可都給你備好了!”宋傾淑一指旁邊的桌子道。
何言笑喝着茶看一眼,果然旁邊的桌上一應用具都備好了,和上次做紋繡一模一樣的。
喝了兩三口熱茶,潤過嗓子,何言笑放下茶碗道:“那我先淨手吧,你躺好。”
宋傾淑聞言一下子躺倒。
何言笑淨了手,坐在榻前仔細看看宋傾淑的臉。
不知道是不是藥泥的效果太好了,宋傾淑的右臉不但完全消腫,肌膚也水潤透亮,比左臉透亮白皙許多。
那朵桃花的顏色也掉了一層,看起來沒有那麼炙豔了,更加自然生動了些。
桃花蕊周圍原本有坑窪不平的疤痕,如今淺了一層,沒有那麼明顯了。
看來這蘆薈藥泥的效果是真不錯啊。
只是仙容露裡面參了調和的豆油,不知效果會不會比藥泥差些。
按說製作仙容露最好的調和油,應該是棕櫚油和椰子油。
只是這兩樣應該是南方出產的,她在淮陽城逛東市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有賣南方特產的。
看來這頭一批仙容露,只能暫時用豆油代替。
等過了年,抽空去一趟青州城,那是鎮東將軍府所在,更加繁華,應該會有南方的特產。
“笑兒,你是不是在發呆?”等不及的宋傾淑控訴的看着何言笑道。
何言笑回過神,笑斥道:“急個什麼勁!不讓我看好了怎麼給你下針啊!總得將兩隻眼睛做的一樣吧!”
宋傾淑撅撅嘴,不再說話了。
何言笑拉回思緒,研究了一下右眼眼線彩妝的顏色,轉身拿了桌上的毛筆和染料調色。
只是給左眼做一下眼線的美妝,並沒有多複雜,只要顏色調準了就行。
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宋傾淑的左眼美妝就做好了。
何言笑收了針,讓宋媽媽拿銅鏡來給宋傾淑看。
宋傾淑迫不及待的坐起身子接過銅鏡,一看之下驚道:“笑兒!我左眼的美妝怎麼和右眼的顏色不一樣啊!”
“廢話嘛,顏色要掉一層的,不知道啊!”何言笑白了她一眼。
“哦,忘了。”宋傾淑不好意思的笑笑。
何言笑見她左眼腫起來了,說道:“現在給左眼上點藥泥吧,下午我去藥房,再做點藥泥給你。”
“好啊好啊!多謝啦!”宋傾淑高興的直點頭。
何言笑莞爾,接過絮兒端來的紅棗參茶喝。
採荷領着兩個小丫鬟將桌上做紋繡的用具收起來。
宋媽媽走過來坐在榻邊,拿了藥泥盒給宋傾淑抹藥泥。
終於做完了全臉的美妝,宋傾淑緊繃的心鬆落下來,軟軟的躺倒說道:“哎,我這臉終於弄好了,我也算安心了。”
“剛做好的美妝要恢復七日,記得不可碰水,只能擦藥泥。”何言笑叮囑道。
“知道了知道了。”宋傾淑擺擺手。
宋媽媽給她抹好藥泥,便告了退,她還得教南菱君管賬呢。
何言笑喝着熱乎乎的紅棗人蔘茶,轉身坐在軟榻上,拉過軟枕墊着靠躺。
宋傾淑瞧着何言笑這麼悠哉的樣子,揚起個壞笑,爬過去靠在她身邊道:“笑兒,告訴你個好消息。”
“哦?”何言笑挑眉。
“再過兩日,我爹就來了,爹的回信上說,要和你好好聊聊呢。”宋傾淑一邊說着,一邊瞅着何言笑的神色,心裡腹誹:看你怕不怕!
“哦。”何言笑眼皮都沒擡一下,吹吹燙嘴的茶水,小酌一口。
“哦?你就只有哦?”宋傾淑瞪起眼睛,“喂!我爹要來了!你不怕嗎?”
“爲什麼要怕?”何言笑問。
“……”宋傾淑眼角抽抽,嘴角抽抽。
你真的不怕嗎?真的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