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蘇眠已經嫁給了徐然很多年了,蘇眠就算是爲了藥也不會背叛徐然,徐然根本不需要擔心蘇眠離開他。
即便是殺人,也應該是唐起殺徐然,而不是徐然去殺唐起。
這邏輯不通順!
“那徐家三老爺是什麼時候失蹤?”池航擡眼望向陸子煜,一臉疑惑地問道。
“聽說三老爺從起山回去的路上就消失不見了,京城衆人都說他是被唐起的人殺死了。”陸子煜看了一眼牀上的陸生好,眼圈發紅,刺痛得難受,胸口一陣陣地哽咽,他不明白,爲什麼陸生好在這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還要選擇自盡?
林穀雨覺得這件事情表面上看好像沒有任何的問題,比如徐然去找唐起,是因爲兩個人是情敵。
細細追究的話,這件事情又很奇怪,再比如,如果按照陸生好最後想的,唐起是自殺,那唐起身邊的人更沒有必要去殺徐然,畢竟徐然不是兇手。
林穀雨左思右想,猛然擡眸,若有所思地問道,“你們說,爲什麼徐家三老爺要去找唐起?”
陸子煜跟池航兩個人沒有一個人說話。
“難道是有人讓徐三老爺去找唐起?”
唐氏曾經說過,唐起是不會自殺的,唐起這次回來,就打算重新將蘇眠光明正大的娶回去。
唐氏肯定不會跟徐三老爺說,畢竟她希望自家哥哥跟蘇眠永遠在一起。
“我還有事情想要問大太太。”林穀雨的說着,擡眼看向池航,上前一把拉着池航的手,看了一眼一旁的陸子煜,“陸大夫,這裡剩下的事情勞煩你了,我去一趟京州府衙的牢房。”
陸子煜微微頷首,淡淡地說道,“好。”
坐在馬車上,池航瞧着林穀雨這麼緊張的樣子,“你是想到什麼了嗎?”
“不是人家都說三老爺是被人殺害了,所以徐家的人一直沒有找到三老爺,”林穀雨細細的分析着,“池航哥,雖然那件事情是那樣沒錯,但是三老爺爲什麼去見唐起,唐起因爲什麼自殺,三老爺在路上是被誰害死的?即便三老爺沒有死,失憶逃走了,也能說明一點,有人要害他!”
“這有什麼問題?”池航覺得這件事情很正常,如果兩個人同時喜歡一個人,肯定會約了私自見面。
“有問題啊。”林穀雨微微搖頭,細細解釋道,“徐然跟唐起是情敵關係,並不代表他們兩個人非要見面吵架,按照如意說的,蘇眠根本就沒有辦法離開徐然,徐然根本沒必要去見唐起。”
經過林穀雨這麼說,池航猛然間反應過來了,一臉疑惑地問道,“你是說,有人故意讓三老爺去找唐起?”
不等林穀雨說話,池航眉頭輕擰着,一臉疑惑地說道,“去找唐起,或許就是想要將三老爺引出城,直接下手?”
“對。”林穀雨心裡當然是這麼想的,“當然,這個只是我的猜測,到時候去問問唐氏,聽聽唐氏怎麼說。”
“我想,我大概知道是誰做的了。”池航眉頭輕擰着,緩緩地開口說道。
“大老爺?”
馬車飛快的在小路上行駛,林穀雨靠坐在池航的懷中,心裡亂糟糟的。
徐家三房就剩下徐子軒一個人了,徐家大房的頂樑柱已經沒有了,現在整個徐家二房獨大。
到了牢房地時候,林穀雨跟池航兩個人給牢頭一些錢,這才被允許朝着裡面走去。
許是唐家的人來這裡打點了,唐氏住的地方還算是乾淨,如意衣不解帶地在一旁照顧着唐氏。
牢頭將林穀雨跟池航兩個人帶到唐氏的牢房面前,伸手將一旁的鎖鏈打開,“你們只有一刻鐘地時間,時間到了就要趕緊出來。”
“多謝。”池航說着,還不忘多拿出一點錢給牢頭。
這年頭,還是錢好用。
當池航跟林穀雨兩個人進去的時候,如意一臉戒備地看向他們兩個人,“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我只是有個問題想要問一下。”林穀雨說着,目光在唐氏的臉上打量着,“如果你回答我的話,我會想辦法讓如意早點離開這裡。”
唐氏原本耷拉着眼皮,猛然擡起,迫不及待地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林穀雨說着,眼睛看向一旁的如意,“我心裡明白,如意其實不想你傷害我,她那天在公堂上說出那樣的話,不過就是因爲想要救你出去,我不會生她氣的。”
唐氏激動地抓着林穀雨的手,眼睛在林穀雨的身上細細打量着,瞧着林穀雨認真地樣子,聲音激動,“好好好,你想問什麼你就直接問。”
“你說唐起寫信跟你說,他要將蘇眠娶回去?”林穀雨生怕當初自己聽到的話聽錯了,緩緩地開口問道。
“是。”唐氏疑惑地望着林穀雨,不知道林穀雨爲什麼要這麼問,她本來以爲林穀雨要問更加的私密的事情。
“我想知道,這件事情大老爺知道嗎?”林穀雨的目光在唐氏的臉上仔仔細細打量着,緊張地開口問道。
唐氏微微垂眸,“他自然是知道。”
“還剩下一個問題。”林穀雨緊張不安地看向唐氏,緩緩地開口問道,“唐起寫給你信的事情,還有別人知道嗎?”
“沒人知道了。”唐氏仔細想了想,低聲說道,“那個時候,老三當上了侯爺,對我們處處打壓,這件事情又關乎他的名聲,我們自然是不能說出去,萬一老三找我們算賬怎麼辦?”
瞧着林穀雨起身要離開了,唐氏枯瘦發黃地手迫不及待地抓着林穀雨的手,一臉焦急地問道,“池夫人,你說的,有辦法讓如意早點出去,你可不能反悔,我已經將我知道的事情全都說出來了。”
“我說過的話自然算數。”林穀雨脣角帶着淡淡的笑容,緩緩的說道,“不過,如意,你想出去嗎?”
徐如意垂着眼眸,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大太太,我還記得你曾經說過,只要如意能夠好起來,讓你做什麼都好。”林穀雨風輕雲淡地說道,“看來,你當初的許諾上天已經給你實現了。”
這話唐氏心中明白,她是沒幾天好日子可活了,但是如意還要活着,她還年輕。
如意的身子微微一晃,嚇得眼淚掉了出來,伸手抓着唐氏的手,着急地說道,“娘,我不要出去,我陪着你!”
“啪!”
徐如意的臉上忽然間出現一個鮮紅地手掌印,難以置信地看向唐氏,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唐氏竟然出手打她了。
“你怎麼到現在還想不明白?”唐氏嘴脣發白,臉色難看地要命,“如果不是爲了救你,我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現在你有機會出去,爲什麼不出去,你還想跟着我一起死在這裡?”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徐如意小聲啜泣着,“娘,你這個樣子,我怎麼能出去!”
“如果不是因爲你,我還是我的大太太,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唐氏恨鐵不成鋼地望向如意。
“好了好了,差不多了。”牢頭站在牢房外面,隨口嘀咕着,“你們兩個人趕緊出來吧。”
“池夫人。”唐氏死死地抓着林穀雨的手,一臉焦急地說道,“你說過的,你要將如意弄出去的。”
“我知道,我這就去跟大人說聲,但是京州府尹大人放不放的如意,那就不是我能決定的。”林穀雨淡淡地說着,費力地伸手推開了唐氏的手。
從牢房裡面出來,林穀雨就打算直接去京州府衙。
“你還真的去說?”池航看着林穀雨那隻被唐氏抓的通紅的手,有些不情願地開口問道。
“既然已經答應了她,我自然是要去的。”林穀雨微抿了一下脣,眸中閃過些許的算計,“即便是我不出手,想要整她的人多的是。”
池航聽着林穀雨的話有些暈暈地,只知道一件事情,如意即便是出來了,那日子也不會好過。
因爲如意年紀小,林穀雨跟京州府尹說了不打算追究的如意犯錯地事情,請求京州府尹將如意放出來。
京州府尹在聽到林穀雨那麼說,對林穀雨的好感又增加了許多,畢竟像林穀雨心腸這麼好的人,世間少見。
林穀雨跟池航兩個人坐着地馬車回到了火鍋店,忙碌了一上午,肚子早就開始叫了,正打算吃飯,等到下午再去起山那邊看看,還要幫着料理一下陸生好的後事。
池航心裡覺得,不大可能是二老爺殺了三老爺,唯一的可能就是大老爺動手。
只是徐衝現在已經死了,一時之間找不到確鑿地證據。
兩個人剛要動筷子吃飯,想起昨日陸生好跟他們說的話,兩個人又沒了胃口,還是林穀雨勸着池航一起吃飯。
兩個人正吃着飯,林穀雨透過窗戶的縫隙,就看到樓下走過一個人,將窗戶微微打開,看到如意的時候,嘴角勾起一個得意的笑容。
“出來了。”林穀雨淡淡地說着,脣角緩緩地勾起。
“看她做什麼?”池航說着,夾着菜放到林穀雨的碗中,如意是個忘恩負義的人,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林穀雨爲她說好話。
林穀雨只是笑笑,並不說話。
在牢裡,林穀雨覺得不方便動手,只要如意出來,就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正吃着飯,林穀雨忽然間雙眸一亮,嘴角緩緩地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