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彩蝶驚慌的扶住自己腰,一手緊緊握住婆子的手,淚流滿面的看着田園,“田園,這些年,我雖然任性了些,時常捉弄你,但我問你,我可曾做過傷害你的事情?”
“哼!”田園冷笑。
“喜歡?你不要侮辱了這兩個字,你何彩蝶到底是什麼人,我或許不知道,但你應該是知道的,不要多費脣舌,今日要麼和離,要麼休妻,你這般惡毒的女人,我不要!”田園越說越憤怒。
骨子裡的那股堅毅,在這瞬間一覽無餘。
他知道,他應該是出自富貴之家,畢竟十一歲那年,想到的那個情景裡,他被人抱在懷中,宅院極大,屋樑雕樑畫柱,那個婦人的臉模糊了,想不起來,但是身邊丫鬟、婆子不少,身上穿的衣裳也極好。
只是他找不到回去的路而已!
“我不……”何彩蝶怒喝一聲。
看着喜房外,裡裡外外看熱鬧的人,何彩蝶只覺得渾身發冷。
只要她這事情鬧出去,她就不用做人了。
“田園你別逼我,若是你逼我,我死給你看!”
田園看着何彩蝶,“那你就死吧,死了我給你陪葬!”
“……”
這瞬間,別說何彩蝶了,就是所有人都嚇住了。
這簡直太心狠了。
顧老實在一邊瞧着,微微搖頭。
不管如何,作爲一個男人,田園這般手段着實狠辣了一些。
這人都迎進門,堂也拜了,蓋頭也掀了,哪裡就能說悔婚就悔婚呢?縱然有千般錯,也只是小孩子見的玩鬧而已。
如今這般,“唉!”
顧老實嘆息一聲,這喜酒是喝不下去了。
“夠了!”田氏族長怒喝一聲。
田園雖然不是田家人,也沒上田家的族譜,但如今田園卻是姓了田,是田家村的人。
這事情鬧的。
田族長邁步走了進來。
他當年也是進士出身,雖然是最後一名,但也是進士,也做過縣令,最後告老還鄉回到田家村,做了田家的族長。
“田園,你跟我來!”
田族長說完,走在前面。看熱鬧的人立即讓開了路。
田園猶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走在族長身後。
族長又喊了田家幾個長老,都是頭髮花白在田家那都是說得上話的人。
一起進了堂屋。
族長留下了田老頭、田李氏。
有點三堂會審的意思,田園站在當中,卻不害怕。
甚至有些瘋狂的喜悅。
在絕望中,又看見了希望,但希望渺茫的如那星星之火,還未來得及點燃,又熄滅了。
他只覺得,如果給他一把刀,他會殺人,會一個個殺過去,讓無數人的血爲他失去的愛情陪葬。
若是這三年,他一直去顧家,他和顧歡喜是不是有一絲絲的機會,可那一絲絲的機會,都被何彩蝶掐滅了。
“田園,你跪下!”
田族長大聲呵斥。
田園冷冷的看向田族長,田族長頓時心一緊。
這種眼神……
真真一點都不像一個農家小子,更不像一個走鏢局的莽夫。
“好,既然你不跪,那就不跪吧,你本身也不是田家人,你不跪我們也是應當的,但是田園,你回答我,何爲君子?”
“君子不責人所不及,不強人所不能,不苦人所不好,不藐人所不成!”田園輕輕應聲。
田族長頷首,“你既然懂,那我再問你,何爲男兒?”
“男兒頂天立地,仰不愧天,伏不愧地!”
田族長再次頷首,“既然你懂,那我問你,當初是你自己答應娶人家姑娘,也是你自己去迎娶的,拜堂的人也是你,你如今說要悔婚,是君子所爲?是男子所爲?”
“……”
田園一時間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田園,你雖不是我田家人,卻吃了我田家飯幾年,當初你爹把你撿回來,雖沒有錦衣玉食,但好歹把你養活了,如今人已經娶進了家門,你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雜合親事不單單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也是整個田家村的事情!”
田園沒有說話。
他知道,如今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會這麼安撫他的吧。
田園忽然笑了起來。
猖狂中帶着絕望,“好,我認,但是我不會碰她,這一輩子就這麼耗着吧,若是她膽敢給我偷人,我就殺了她和那個姦夫,弄垮何家,我田園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到!”
田老頭、田李氏都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背脊心發涼。
這般狠辣,當初怎麼就撿回來了。
田園的聲音有些響,便是在外面看熱鬧的人都聽見了。
田園說完,轉身出了堂屋。
慢慢的走到喜房。
何彩蝶在衆人的安撫下,停止了哭泣。
看見田園進來,面露驚慌。
“何彩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非要嫁給我,你說的那些情啊愛的,我田園是一個字都不信的,不過你既然死皮賴臉的要嫁給我,那就嫁吧,但我警告你,從此以後,既然是田家媳婦,就給我好好待在田家,別隨意出去,若是你敢偷人,我不單單要殺了你,還要殺了你那奸、夫,就是何家,我也不會放過,我田園對天發誓,今日所說的話,若有違背,天打雷劈!”田園說完,壓根不管何彩蝶那慘白的臉。
抖成篩糠的身子。
邁步走出了喜房。
朝來喝喜酒的人抱拳,“諸位,多謝大家來喝喜酒,你們吃好喝好,我先走一步了!”
“……”
“……”
mmp,成親還能這樣子的。也是有史以來頭一遭了。
好任性。
田園騎馬離開,連頭都沒有回。
顧老實看着田師父,微微搖頭,“這何家到底想做什麼?把他給逼成這樣子?”
田師父不言語。
其實他想說,若今日這新娘子是顧歡喜,田園怕是會欣喜若狂,又怎麼會絕望到這般不顧一切。
他最後的希望都沒了,他自然要瘋狂一把。
“唉!”田師父微微嘆息。
有些事情,他知道的到底還是太遲了些。
這喜酒真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吃着也沒什麼味兒。
何彩蝶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有種絕望的感覺蔓延到她全身,甚至來不及說一句話,便暈厥了過去。
完了,也錯了!
她早該知道,田園不好拿捏的。
如今這禍要怎麼避過去……
一羣人對着何彩蝶又是掐人中,好歹把她給弄清醒過來。
何彩蝶一醒來,就覺得嗓子眼發癢,噁心的難受至極。
趴在一邊便嘔吐起來。
“……”
“……”
這喜房裡,生過孩子的婦人不少,好幾個紛紛懷疑起來。
莫非這何彩蝶是有了身子,才栽贓陷害田園,非讓田園來背這個黑鍋。
這樣子的事情,她們雖沒經歷過,但是戲文裡說的可多了。
就是田家三個姐姐也錯愕又震驚的看着何彩蝶,“爹沒身子不舒服,不如請個大夫過來看看?”
何彩蝶神色一慌,忙道,“不用,不用,我只是有些害怕,纔會嘔吐,一會就好了!”
“是嗎?我看還是看看比較好!”大姐田香娘說道。
雖然田園不是田家親生的,但是這兩年靠着田園,家裡日子好過了,她在婆家腰桿也挺直了不少。
如今看何彩蝶的樣子,田香娘越發覺得事情詭異。
“不,不用!”何彩蝶忙搖頭。
“還是看看吧,你這個樣子,還真是讓人疑惑,畢竟你嘔吐的樣子,就跟婦人有孕是一樣的!”田香娘直接把話挑明。
反正田園也不喜歡何彩蝶,她也就不怕得罪何彩蝶了。
要是何彩蝶真懷孕了,這事兒鬧起來,還真是有得看。
“……”
何彩蝶臉色慘白的看着田香娘,“你,你胡說什麼?”
“有沒有胡說,請個大夫來看看不就知道了,雖然你是縣城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但是我家兄弟不喜歡你也是實話,你這般作態,真讓人懷疑,你是不是肚子裡有貨了,才一定要嫁給我兄弟,讓他來背這黑鍋!”田香娘說着,聲音都尖銳起來。
目光盯着何彩蝶。
何彩蝶帶來的丫鬟、婆子本也是厲害的,只是被一連串事情嚇的三魂沒了七魄。
她們在何彩蝶身邊伺候,自然知道一些,尤其是何彩蝶身子的變化。
如今被田香娘說出來,想要說話彌補,卻被田香娘一眼看過來,嚇得一瑟縮。
田香娘頓時明白,自己猜對了。
看着何彩蝶的眼神,像是要生吞了她。
這賤人,哪裡來的臉,敢這般栽贓田園。
“呵呵,看來,真有必要讓大夫來仔細悄悄了,田園雖然不是我親弟弟,可他姓田,我還真不想一個野種也姓了田去!”
“不,不要!”何彩蝶緊緊拉住田香孃的袖子,一個勁的搖頭。
眼淚落個不停。
她哪裡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一切早已經不能掌控,爲什麼忽然間就變了,田園都已經去迎親了,怎麼忽然間就改變了呢?
何彩蝶哪裡知道,因爲顧老實的到來,田園瞬間又有了希望和奢求,所以孤注一擲,不顧一切的想要擺脫這一切,他希望自己是乾淨的,至少在這件事情上乾淨。
他沒有碰過何彩蝶,一切都是和家人的算計,可到底在算計什麼,田園還真不知道。
田香娘漸漸何彩蝶心虛,就要去喊人請大夫,說來也是巧,今日來吃酒的親戚裡面,就有一個會點醫術。
這邊田香娘以何彩蝶身子不好爲由去請,他便來了。
“不,不,我不要把脈!”何彩蝶一個勁的搖頭。
她那兩個丫鬟也上前想要護住何彩蝶。
田香娘一手拽一個,直接推到了一邊去。素日裡幹體力活的優勢便顯現出來。
上前拉住何彩蝶,“我到底有沒有冤枉你,你現在把手伸出來不就知道了!”
“不要,不要……”
何彩蝶一個勁的搖頭。
送嫁的何家人想要進屋子,也被田家人給攔住。
再不是,田園如今也算田家村的人。
何家姑娘要真有了身孕,還不是田園的種,那這一切說起來,可就太耐人尋味了。
何彩蝶真的嚇壞了。
尤其是田香娘拉着她的手,惡狠狠的說道,“你要是沒有懷孕,你怕什麼?”
怕什麼?
她當然怕,她確實懷孕了。
一時間,何彩蝶後悔了,後悔來算計田園,甚至後悔當初要留下這個孩子,如果當時不要這個孩子,就沒有這麼許多事兒。
她還是鏢局裡,最招人喜歡的姑娘。
脈到底還是把了。
“她確實有二月多身孕了!”
一句話,徹徹底底將何彩蝶推入深淵。
喜房裡頓時鴉雀無聲,就是外面,也瞬間安靜下來。
安靜過後是一片議論。
“這何家姑娘有身孕了,二個月多,可田園走鏢纔回來一個月不到呢!”
孩子自然不是田園的。
可既然不是田園的,那是誰的?
所以一切都是陰謀,那就難怪田園那麼的心不甘情不願。
但如今田園跑出去了,這事兒要怎麼辦?
好些人看着這喜宴都上桌了,這飯吃還不吃?
田老頭、田李氏也是目瞪口呆。
就是族長以及幾個老輩子,也是驚的說不出話來。
難怪田園一下子便反悔了,莫非他知道何彩蝶懷有身孕,算計了他?
不對啊,這何彩蝶要是懷孕了,田園知道肯定會說的。
幾個老輩子也是頭疼的很,這都什麼事兒,何家也真真是欺人太甚了。
“招呼大家吃飯吧,這人,到底要如何處理,還得去把田園找回來再說!”
是送回何家去,還是將錯就錯,田李氏、田老頭也不敢下決定。
族長等人見識到田園的狠辣之後,更是不敢多言。
喜房裡的人都走了。
何彩蝶軟在牀上,身邊丫鬟、婆子哭的慌亂。
何家送親的人,也是無顏留下來,紛紛走了。
這未婚有孕的事情不是沒有,大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但是何家卻在得知何彩蝶懷有身孕,還去算計田園娶了何彩蝶,如今把事情鬧成這個樣子,他們是沒臉留下來了。
且這事鬧起來,何家那些沒有出嫁的女孩也要受到不小的傷害。
族裡出了這麼個人,說明何家家風不好,誰知道還會不會出第二個何彩蝶。
顧老實、田師父也是恍然大悟,田師父氣的臉都紅了。
“何家,欺人太甚!”
田師父怒喝一聲,起身便走。
顧老實覺得這飯也是吃不下去,帶着吉慶也離開了。
留下來吃飯都是想着今日喜宴飯菜好,不吃白不吃,熱鬧看了,飯還是要吃的。
田園一路策馬狂奔,到了縣城的時候,也沒能冷靜下來。
只是到了顧家門口,田園卻真真正正的冷靜了。
冷靜下來之後,卻再也沒有勇氣進門,可他有些話,想要和顧歡喜說。
只能悄悄潛入了顧家。
他知道顧歡喜住那個院子,所以很容易便潛了進去。
顧歡喜也有些咳嗽,山花端了枇杷葉水進來,“小姐,您喝點枇杷葉水吧!”
“嗯!”顧歡喜喝了一口,才問道,“康兒那邊有嗎?”
“哎呀,我光顧着小姐了,這邊給小少爺送一碗過去!”
顧歡喜笑,幾口喝了,讓山花出去。
山花一走,田園便從屋頂跳了下來,還順手關了院門,上了門閥。
“……”
顧歡喜看見田園的時候,錯愕了好一會。
三年不見,田園變化其實很大,以前臉上帶着笑,可是此刻整個人都帶着陰翳之氣。
身材倒是高大,卻消瘦的厲害,面上都有清淤之色,讓人瞧着心疼。
身上大紅的喜服也皺皺巴巴,看起來狼狽的很。
“田大哥,你怎麼來了?”顧歡喜說着,慢慢的坐起身,準備下炕。
雖然她還小,田園卻已經是大人了。
還是男子,她也不是病的下不來牀。
“我……”田園輕輕開口,卻不知道要說什麼,上前扶了一把顧歡喜,“歡喜,我……”
“田大哥你坐,我給你倒杯茶!”
“不用,我自己來吧!”田園說着,自己倒了茶,猛灌了一口,覺得還是不解渴,又狠狠的灌了幾杯。
卻因爲太急了,嗆了起來。
“唉!”顧歡喜嘆息一聲,上前給田園拍着背。
田園只覺得頓時委屈極了,連頭都不敢回,就怕自己看着顧歡喜關心他的樣子,忍不住哭出來。
待田園好了許多,顧歡喜才坐在一邊,輕聲問,“你不是今日大婚,怎麼還跑出來了?”
“我……”
田園心口一哽。
吸了吸鼻子才說道,“我不想娶她,我一點都不喜歡她,她早些年一直捉弄我,三年前換了顧叔給我的書信,害我以爲你們都不要我,討厭我,不敢上門去走動,歡喜……”
“所以說你笨,我們當初搬家那麼急,肯定是有逼不得已的原因,而你呢,在我們家住了大半年,認識這麼久,還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就算給你留了書信,定也是告訴你我們搬去了哪裡,是希望你來找我們的!”顧歡喜說着,見田園快哭出來了,把手裡的帕子遞給他,“擦擦臉吧!”
這都快哭出來,簡直……
顧歡喜也是萬分無力,顧家的男兒可不會哭。
這田園也是讓她刮目相看了。
田園扭頭看了顧歡喜一眼,伸手接了帕子,擦了一下眼角,把眼淚擦掉,卻捨不得把帕子還給顧歡喜。
“那現在呢,你爲什麼來我家了?”
“我……”田園說着一頓。
要怎麼說呢?
他口笨。
“如果你不喜歡他,當初爲什麼要答應娶她?如今人都迎娶到你家,拜堂了嗎?”顧歡喜問。
田園點了點頭。
更是無顏再去多語什麼。
“既然都拜堂了,那就是你的妻了,田大哥,男子漢大丈夫,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如今再來反悔,有失君子風範!”
這是顧歡喜的真心話。
田園頓時就明白了,或許從一開始,他和顧歡喜就沒有可能。
一個是天上皎潔明月,一個是地上卑微入塵埃。
“歡喜,謝謝你!”
“田大哥謝我什麼呢?日子是自己過出來的,好壞也罷,都不必聽別人去說,只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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