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推薦:
庚二對傳山招招手,傳山在他面前單膝跪下。
庚二抱過傳山的腦袋,額頭抵着他的額頭,用神識道:“不要隨便傳給別人。這段符籙的特定組合將沉入你記憶的最深淵,哪怕用搜魂術進行查看,也無法得到完整的符籙和構成。”
兩人的神識交流極爲順暢,剛剛接觸,一股難言的快/感瞬間襲遍兩人全身。
兩人不禁都抖了一抖。
庚二臉紅。
傳山後悔昨晚爲了外界事不得不草草結束,最後和小龜進行精神雙修時也是淺嘗輒止。下次,下次他一定要好好地做上個十天八夜,聽說別的修者用元嬰進行雙修時,時間都是用年計算。
“喂,不要胡思亂想!”庚二黑臉,直接用神識交流就這個不好,對方想什麼馬上就能知道。
“二,這個很重要吧?傳給我可以麼?你會不會受到什麼懲罰或反噬?”傳山擔心。
庚二面色猶豫,過了好一會兒才喏喏地道:“你、你已經是我認定的伴侶,而且我們昨晚也……嗯嗯,只要你以後不利用它亂來就沒事。”
說到這裡,大概覺得自己太那啥了,又趕緊掩飾地道:“這段符文也不是誰都能學會,學會了也不是誰都能使用。以前可以施展這個陣法的都是與天地極爲親近、能讓天地喜歡的生靈,如果不是你修煉了混沌魔功,憑你現在一身煞氣,就算把陣法正確佈置出來也沒有任何效果,說不定還會有懲罰。”
“懲罰是雙方的嗎?獅者和傳授者一起。”
“……”
傳山不等庚二回答,已經從他的意識中得到答案。呵,這就是他的小龜龜,只要當作自己人了,就會傻頭傻腦的全盤相信。這樣的小龜,又讓他怎能忍心相負?
傳山輕笑,昨夜至今還沒有完全平復的心境像被一隻柔和的手掌輕輕撫過,舒適且讓他感到安寧,“謝謝你相信我。”
庚二似乎不太習慣男人這樣,吭哧了半天,說出了一句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他會說的話:“以後我們要在一起很長很長時間,如果連這點小事都不能信任你,我怎麼會和你、和你……喂喂喂!你幹什麼?不準胡來!這時候你竟然想和我雙修?外面還有那麼多事情沒解決,我們時間不多了好不好!”
“記住了,以後除了我,不準再這麼相信別人,否則看我不打爛你的小屁股。”傳山大笑,小小地佔了點便宜,終於靜下心神接受那段特殊符文組合的魂靈刻印。
爲了達到絕對不出錯,也爲了不浪費佈陣的靈石,傳山在練習佈置陣法上就花了足足兩天時間。
如果是一般人類,別說給他兩天時間,哪怕兩百年恐怕都不一定能把這個陣法一口氣佈置下來,還要一點錯都不能出。
傳山現在的智慧和接受度早非昔日可比,記憶力更是隻要他需要,掃一眼就不會忘記。
第一天練習下來,他已經能保證絕不出錯,但還無法一口真氣運行到底,中間總是會斷開一兩次。
第二天,傳山一直在研習如何在運功時不間斷地讓混沌元氣佈滿整個陣法。
一直到第三天清晨,傳山總算成功了兩次。
“怎麼樣?”
“差不多了。我打坐恢復一下就開始佈陣,你幫我護法。”
“好。”
庚二在傳山練習的兩天中也沒有空閒,他用陣盤把整個怪石山谷都包圍了起來。
溝通天地非同一般,到時候一定會引來天地異象,這也是他爲什麼不願意選擇在厚土門中讓傳山獻祭的原因。
因爲不管是引來強者好奇,還是產生的天地異象都可能給厚土門帶來莫大破壞。而羊、白兩位老祖偏偏作爲靈試大會裁評無法待在厚土門中,自然不能起到保護作用。這樣一想還不如待在外面。
在外面,他就不怕天地威力的破壞,更可以在傳山佈陣前先做手腳讓別人無法窺探這個陣法的本來面目,就算等會兒天地異象引來其他修者,他也不用擔心會讓一些有眼見的貪心鬼看出這個獻祭陣法的底細。
他可不想把這個陣法暴露在其他修者面前。
能和一界之界主,甚至能和整個混沌宇宙溝通的陣法,哪怕在仙界也過於逆天,更何況只是修者界。
庚二膽子小,但誰叫傳山是他自家人呢?爲自家人抗一戌險,讓他獲得莫大好處還是值得的。
傳山在打坐恢復,庚二則像只勤勞的小蜜蜂,飛來飛去地忙活。
漸漸的,整座怪石山谷開始產生變化,原本存在的怪石從外面看竟然都變成了扭曲的線條。
不夠9不夠!
厚土星高手不少,他得保證絕對不會有人打擾到傳山。
白霧從地面升騰而起,在包圍住整座山谷後,忽然消失,跟白霧一起消失的還有原本存在於此的整座怪石山谷,當然還有山谷中的傳山和庚二兩人。
山谷消失了麼?
當然沒有,這只是比較高級的障眼法。可只是這樣還不能讓庚二滿足,他不惜血本地丟下他這段時間辛苦煉製出的符籙,幾乎每根怪石上他都貼了不下一張的符紙。
傳山睜開眼睛,落入眼中的周邊環境變化讓他爲之一愣。
剛纔他不是還在某個亂石堆中嗎?現在這周圍怎麼都變成了萬丈高崖?而且四周圍都圍得嚴嚴實實,連條縫隙都看不見。
崖頂百丈方圓的天空上更是電光閃爍,隱有雷鳴。
“庚二!”傳山叫了一聲,他能感覺到庚二就在附近。
庚二憑空出現,“你休息好了?”
“嗯。這是陣法?你布的?”
庚二點頭,“厚土星現在比較不安生,而且你現在的心境狀況也十分微妙,昨晚其實應該花點時間幫你好好調和一番的,這樣今天溝通的成功可能性會更大。”
“那爲什麼不?”。
「一、一緊張就忘了。」庚二臉紅。
傳山以拳捶地。算了,看在這人也是第一次份上,這次就原諒他。
“這塊空地就是留給我的?外面的陣法對它不會有影響吧?”
“不會。”庚二肯定地道。
“那我開始了。”傳山把身體狀態儘量調整到最佳,以指爲筆,開始在地上勾勒符文。
庚二緊張地盯着,這個陣法他也很久沒用過,不知道效果是不是還在?
唔,這裡的界主應該還能認得這種符文吧?也許這麼古老的符文現在已經不常用?
正在佈陣的傳山完全不知庚二現在的心理活動,非常放心的一口氣把陣法佈置了出來。
“漂亮!”傳山忍不住讚揚了自己一聲。
整個陣法一氣呵成,沒有絲毫停頓,連混沌元氣的分佈都十分勻稱。
傳山沒有耽擱,飛速掏出金木水火土每種屬性各九顆的靈石和魔石,一共九十顆,分別嵌入預留的陣眼。現在他也勉強算是有錢人,這麼多上品靈石掏出來已經不會讓他心疼。
一圈肉眼可見的五彩光芒亮起,整個陣法看起來就像是活了一般。
“竟然真的完成了。”庚二喃喃道,天知道他之前其實很沒信心,不過就算他生性誠實也知道這話絕對不能告訴羅小魔頭。
異常有成就感的傳山站在陣中心問庚二,“你是打算和我一起待在陣中心,還是陣外?”
現在只要他把祭品放入祭臺,就可以啓動這個陣法。
“當然是陣外。”庚二沒怎麼多想就道:“這個陣法和其他陣法不一樣,越是中心越是不安全。”
“那你還讓我待在陣中心?”傳山很是吃驚。
“因爲你是獻祭者啊。”
“……二胖,你實話告訴我,這陣法真的沒危險吧?”
庚二不高興地道:“不要叫我二胖。”
傳山臉色黑了一半,“說!”
“做什麼事都有危險,哪怕閉門家中坐,禍還從天上來呢。”庚二嘀咕,“以你現在的修爲和地位,想要溝通界主,肯定要付出一些代價。這個代價當然不是你要獻祭的東西,類似考驗,看你夠不夠資格這樣。”
“這話你前面怎麼不跟我說?”
“我忘了……”
傳山咬牙,“你別忘了,如果出問題,你會和我一起受懲罰。”
庚二抓抓小胖臉,安慰男人道:“沒事,我有龜殼。”
說完,傳山就見這徐蛋跑進他佈置的陣法中大概是最安全的某個地方,轉眼就變成一隻銅錢大的小玉龜趴在了一塊貼滿符籙的大石頭上。
傳山……他能怎樣?時間花了,靈石也用了,又費了這麼大精力,就這麼浪費掉誰能甘心?
無奈,男人只能在心中幻想着對小胖龜的一百零八種酷刑,一邊不給自己絲毫反悔的機會,迅速把祭品--兩枚桃花瓣放上了祭臺。
這兩枚桃花瓣出自血魂海,是兩人共同審覈,確定是身上蘊含能量和靈性較多、拿出來又不心疼的材料之一。
桃花瓣是庚二收集的,拿出來時竟然還能感覺到活躍的生命力,這讓傳山大爲吃驚,怪不得當初庚二要把桃花瓣和捨身腐土等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起融入他身體內。果然不是凡品嗎?
一盞茶時間過去。
“……”傳山擡頭看了看天空,又低頭看了看腳下,啥反應沒有。
小玉龜也從石頭上微微探出了些腦袋。
“二胖,這陣法正確嗎?”傳山陰森森地問。
“這個……我也很多年沒用過了,也許現在溝通的符文改變了?”小玉龜不確定地道。
傳山磨牙。
此時的傳山和庚二都沒有察覺,他們用來佈陣的怪石山谷正在逐漸和周圍的大沙漠分離。
分離的山谷和周圍沙漠間形成了一圈看不見底的深淵。
深淵越來越寬,從一開始可以一腳跨躍的距離逐漸變成三尺、十尺……寬度還在增加。
無盡流沙如流水傾瀉般毫無聲息地流進漆黑深淵中。
與此同時,數千裡外的求水坡上,聚集了厚土星約七成的修者正在那兒觀看第一輪的陣法比試,眼看比試就要結束,陣法辨識器已經做出判斷,裁評們正在做最後裁決,馬上就要公佈這次陣法比試能進入第二輪的名單。
羊光明第一個感覺到天地異動,倏地擡頭向天空看去。
幾乎在同時,冥大巫和白瞳一起站了起來。
一陣凜冽如刀的寒風從衆修間穿梭而過,這就像是一個訊號。
賈春生和陳忘也終於感覺到了那絲天地變化,前後浮向天空。
五位老祖的異樣震驚了所有修者。
裁評席上的裁評紛紛站起。
觀戰席衆修則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個個面面相覷,因爲事發突然,在場上萬修者竟然鴉雀無聲。
“老山羊,你感覺到了什麼?”冥大巫沒有察覺他聲音中的沉重。
“……風。”羊光明的老臉大約從沒有這麼嚴肅過。
冥大巫又看向白瞳。
白瞳則艱辛地吐出另外兩個字:“威壓。”
冥大巫臉色慘白,“是誰有這樣的實力?我們還沒有看見他的影子就感覺到了他的威壓。難道是仙界有哪位下來?”
賈春生飄到白瞳身邊,道:“仙界怎麼會有哪位下來?這不合規矩。”
羊光明突然冷哼一聲:“神甲出世,就算大羅金仙被勾引下來,老兒也不奇怪!”
這麼一說,五位老祖的目光頓時一起看向雲崢人。
雲崢人當場一口血噴出,硬生生從半空落到地面。五位老祖聯合施壓,就算沒有真實動手,也足夠要他的小命。
幾聲尖叫響起,觀戰席飛出幾道人影往雲崢人處撲來。
羊光明厭惡地一揮手,直接把雲崢人和撲來的幾人一起扔到了觀戰席上。
觀戰席一陣騷亂。
桃花抱着己十四的胳膊,沒有看雲家人,卻歪頭看着天空詭笑了下。
“十四哥哥,走,我們去看熱鬧。”
“看什麼熱鬧?”己十四不想離開。
桃花硬拖着他,“去嘛去嘛,人家保證會看到很有意思的東西。骷髏哥哥他們也在那裡哦!”
己十四略微心動。
羊得寶看兩人離開,隨口問了句:“你們要去哪裡?”
不待己十四回答,桃花就道:“我們要去找傳山他們。”
“哦,那你們小心些。”
看到桃花和己十四離開,與他們站在一起也聽到他們說話的萬姜心中一動,一拉萬楨,“走,瞧熱鬧去。”
“啊?”萬楨莫名其妙的被自家大師兄拖走。
他們一走,好奇的賈家弟子也跟上了幾人。賈家長輩和萬寶門長輩見了也沒有阻攔,小輩們想要發展好,還是不要太拘着的好。
裁評席上。
“怎麼辦?如果真是爲了神甲……”陳忘有點慌張地道。
“那是謠言!”羊光明斬釘截鐵。
“下來的仙人可不會聽我們這樣解釋,既然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溜下界,你以爲他們看不到神甲會就此罷休?”陳忘急道。
“規則根本不允許上界的修者下來,就算找到縫隙偷偷溜下來,也會受規則壓制,我們五個一起出手,想殺他也不一定就沒有機會。”白瞳極爲冷靜地道。
“弒仙?你瘋了!”陳忘低聲吼叫。
賈春生看向白瞳,羊光明挑眼看向冥大巫,片刻後,四位同時點頭。
“就算弒仙又如何,他敢來,我們就敢留下他q土星的修者可不是孬種。”冥大巫猙獰地道。
怪石山谷中。
不知道這裡已經成了一方孤島的傳山無聊的在陣中心盤膝坐下,與遠處大石頭上的小玉龜兩兩相望。
小玉龜不好意思地縮起腦袋。
半晌,傳山有氣無力地道:“再等一個時辰,如果還沒反應,我們就撤了。”
“在你撤之前能不能跟你商量件事?”
“什麼事……哪位高人在此?還請出來一見。”傳山眼射厲光,立馬坐正,卻沒有起身。
他和庚二竟然都沒有發現有人溜了進來!而且人家都開口了,他們還沒有找到對方在哪裡。
無聲無息的,地面的沙石鼓起了一個小包,慢慢的,沙石包抽成了一個人形,並逐漸出現了五官。
沙石人張開嘴巴,“是我,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微微沙啞的聲音聽起來很憨厚,像是個老實人。
傳山看了沙石人一會兒,臉上緊張的表情消失,身體中蓄積的力量似乎也一下散去,整個人都變得懶洋洋的。
“這位大哥,你這樣突然冒出來很嚇人知不知道?”
“哦。”
傳山抓抓臉動作和他家小龜奇像無比,“說吧,你要跟我商量什麼事?”
“那桃花瓣還有麼?”
“……有。”
“能再給我一些嗎?”
“可以,不過你拿什麼換?”
沙石人像沒有聽到這句,只顧自道:“除了花瓣,有沒有樹枝?”
“沒有。”有也不給你。傳山發誓不見兔子不撒鷹,不管這沙石人是誰。
“你想要什麼?”沙石人總算問道。
傳山正準備獅子大開口,突然聽到腦子中庚二跟他叫道:“不要亂提要求!你想要的越多,付出的代價就越大。”
傳山閉上嘴,想了一下,這才一臉無奈地道:“我因爲要償還師門恩情,參加了一個什麼靈試大會,現在好不容易打入最後一輪,結果大會方卻要求讓我們自己找材料,還必須是厚土星本土所產。偏偏咱們厚土門窮得要死,對煉器材料也沒什麼積蓄。
這不,我就只好自己出來找了。可時間短暫,衆所周知咱們厚土星也各種資源稀少,爲了完成師門交代,我就只好設了這麼一個獻祭陣法,想要和這裡的老大交換點材料。”
聽傳山說了這麼一長串,沙石人也沒有不耐煩,只是又問了一遍:“你想要什麼?”
傳山腦中飛速轉過千萬念頭,最後終於決定賭上一把。
“我需要兩份可以煉製出上品法寶的煉器材料,必須是厚土星所出,材料普通即可。”
“爲什麼要普通的?我這裡有稀少的、絕世僅有的,你要麼?”沙石人的說話一直沒有什麼感情,這樣深具誘惑力的話說出來一樣沒有抑揚頓挫。
傳山搖搖頭,一臉悲天憫人地道:“就因爲咱們老祖宗太貪心,咱厚土星纔會變成這樣。那些稀少的、絕世僅有的也不知道費了多大工夫才存留至今,既然它們有那份幸運,就讓它們繼續存留下去吧。”
“哦,給我五枚桃花瓣。”沙石人似乎沒有絲毫感動。
傳山也沒有討價還價,直接從小木桶中摸出五枚桃花瓣放上祭臺。
庚二的聲音再次在他腦中響起,“就爲了兩份煉器材料,要了七枚桃花瓣,虧了,虧大了!”
傳山不知桃花瓣價值,倒也不覺得特別心疼。
“真說起來,連半枚都不值。”庚二繼續嘀咕,“我本來只想放一枚,你非要放兩枚,要交換的東西又這麼普通,這下好了,人家肯定以爲你故意來砸場子的。”
傳山很想揍人,一樣神識傳音道:“不是你讓我不要亂提要求?”
“我哪知道你提出來的要求這麼低。”庚二還頗爲委屈地道。
傳山覺得自己遲早一天會給這隻笨龜給氣死。
“五兩捨身腐土。”沙石人繼續提出要求。
“這位大哥,七枚桃花瓣已經不少了,我只是要兩份煉器材料而已。”傳山微微不悅地道。
“五兩捨身腐土。”沙石人堅持道。
“沒有。”
“十滴元龜之血。”
“沒有!”
“五千條玉芝血肉蟲。”
傳山在腦中問庚二:“我可以揍他嗎?”
“你要小心,我們大概碰到一個貪心的界主了。”庚二有點後悔,當初給傳山融合身體時弄的好東西太多,一般兩般人看不出來,但只要給看出來那就是大麻煩。
“元泉之水,給我五滴。”
“你說的東西,我都沒有。”
“你有。我感覺得到。”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那好,給我一支你的手臂和你一隻眼睛。”
如果不是忌憚對方就是傳說中的一界之主,傳山早就一個爆火符扔過去。伸手收起桃花瓣,起身就欲離開。
“獻祭不能中途打斷,提出要求,必須完成。”
傳山發現自己竟然走不出自己佈置的陣法。當即就把眼刀子甩向那邊半縮着腦袋的小玉龜,他現在真的很想很想把出了這個餿主意的二龜給拖來痛扁一頓。
“你提出的那些交換條件,我不可能答應。七枚桃花瓣是我的上限,這還是看在厚土星是我師門故鄉的份上,否則我頂多拿出一枚交換。”傳山看着沙石人,態度變得強硬。
“我要的那些東西對你來說不過九牛一毛,失去也沒有多少損失。只要你答應用我提出的東西交換,我可以給你一些同價值的材料。”
“你可以直接殺了我,把那些材料取去。”傳山道。
“不,必須是交換。”沙石人固執地道。
“想要我自己把自己的一支胳膊和一隻眼睛給你?那不可能。”
“真的不可能?”
“不可能!”
“……”沙石人沉默了一會兒,身體漸漸變化,現在已經不只有個人形,而是直接變成了人的模樣,一個面黃肌瘦、瘦得皮包骨頭的孝。
孝睜着無辜的大眼睛,對着手指,光腳丫戳着地面,可憐兮兮地看着他道:“山哥哥,給我吧。”
傳山暴走!
小玉龜撐起身體。
“你你你怎麼能變成這樣?還叫我……山哥哥!”傳山蹲在地上直捶地面,這厚土星的界主也太無恥了,你說你變成什麼樣不好,竟然變成他家二龜的模樣,還那麼一副可憐生生的小模樣。
孝眼中浮起淚花,大滴大滴的淚珠吧嗒吧嗒往下掉,可人家掉的是水,他掉的是沙。
傳山不想看孝那樣子,可又忍不住看,如果這真是他家二龜……傳山心疼了。
“山哥哥……”
“……再多叫幾聲聽聽。”
“山哥哥,給我吧。”
小玉龜在傳山腦中憤怒地大叫:“我纔不會這樣叫你!這不是我!”
“山哥哥……”
“桃花瓣和捨身腐土能給你,其他的不是我不想給,而是如果按照你的要求都給你,我的身體就完了。另外,捨身腐土不能給你那麼多,最多隻能給你二兩。要交換的東西跟剛纔一樣,其他的我不要。”傳山嘆口氣,真心地說道。雖然人都有貪慾,他也想到得到好東西,但那只是一種奢望,他本來也沒指望從厚土星身上剝削什麼,只是希望等價交換而已。
“爲什麼不給我?你們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奪取我的生氣,我只不過希望你們償還一點點而已。”
“你生我,總要養我吧?”
“我養你,你爲什麼不回饋我?”
“厚土星人死了,最後還不是化作養料滋養你?”
“哼!狡猾的人類!”孝突然變臉,以無盡威力直接把傳山甩上祭臺。
“你幹什麼?你不能這樣做!他沒有拿自己獻祭!”庚二大急,彈起小身子就衝了過來。
孝轉臉看他,眼睛一亮,正想伸手,卻又半途收回,隨即冷哼一聲,說了句莫頭莫尾的話:“規則限制……我說誰還會那麼古老的獻祭溝通法則,不管你是誰,在這裡,我纔是王!”
一道霹靂直襲小玉龜,小玉龜無視攻擊,身體瞬時變大,急速撲向傳山。
“不自量力!你以爲現在的你能是我的對手?”
百丈方圓的空地忽然變成流沙,四周的萬丈崖壁也化作無盡沙石壓下。
變大的玉龜還沒有撲到傳山身上就被重量難以想象的無盡沙石給壓到地底。
只有獻祭臺還浮在半空,孝揮手,直接取了傳山一臂一眼。
躺在祭臺上的傳山一動不動。
求水坡。
羊光明忽然轉身看向怪石山谷的方向,低低地道:“那位降臨了。”
“怎麼會落在那個方向?”冥大巫奇怪,那裡可是什麼都沒有的大沙漠。
羊、白二人同時輕聲叫道:“傳山!”
前兩天傳山傳給他們的方位就在那裡!
羊光明也不管其他老祖反應,更不管陣法比試的裁評結果還沒有出來,直接飛向怪石山谷。
白瞳微微一頓,轉首對其他老祖說道:“傳山身上並無神甲,那確實是陷害他、陷害整個厚土星的謠言。無論你們信與不信,如果那位在傳山身上得不到想要的,必然會找到我們頭上,到時候……”言盡於此,白瞳也迅速向怪石山谷的方向追去。
冥大巫皺眉,他不認爲白瞳到了此時還在爲他徒弟打掩護,那麼神甲一說必定是謠言無疑。如果這真的是一個針對厚土星的陰謀,他們五個分散開來只會讓那位把他們各個擊破。如今想要在那位手裡求得一線生機,他們五個除了聯合起來就沒有其他路可走。
賈春生顯然跟他一樣的想法,對冥大巫點點頭,一人一妖分別對辰砂門和賈家簡單交代一番,也隨後跟去。
唯獨陳忘身體一動,卻又停住腳步。
如果厚土星的老祖們全都消失,只留下他一個……
也許混沌元氣的秘密就在那羅小子身上,可是如果他爲了那小子把老命丟掉,豈不得不償失?
相反,如果厚土星五位老祖去掉其四,無人跟他爭搶厚土星不多的靈氣,他飛昇的機會豈不大增?而且只剩下他一人的話,不管是辰砂門還是厚土門,那還不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他完全可以聚集厚土星所有門派和家族之力爲他一人貢獻修煉資源。
四位老祖突然飛走,觀戰席一片混亂,原本的寂靜消失,紛紛嚷嚷的噪聲響起,每位修者都在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裁評席上的各門各家掌舵者一邊安撫各自下屬,一邊略微不安地聚在一起。
除了雲崢人,其他五位外來裁評也神色沉重,但並沒有誰離開。
倒是觀戰席上一些外星修者感覺出厚土星將要出大事,爲了不禍及己身,一個個悄然抽身,打算趁着現在還算安定,趕緊使用傳送陣離開。
觀戰席上少了一些修者,注意到的並不多。
就連雲崢人一行全部消失,除了個別有心人,也沒有誰特別留意。
《》是作者“易人北”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