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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山正在把弓身和弓弦結合進行最後的煉製,這是製作魔翼弓的最後一步,只要熬過三天的守爐期,讓弓身和弓弦徹底融合爲一體,並在最後成型之際加入獨眼族的鮮血,這把弓成功後就能成爲獨眼族獨有的法寶,就算之後別的種族得到這件法寶也不能發揮其六成威力。
“轟!”
傳山存身的木屋突然散成碎片,木屋裡的人也暴露了出來。
“保護傳山兄弟!”
隨着大眼的吼聲,在角蛇族攻擊下被迫分散開的獨眼族戰士飛速圍攏過來,一個個手持木棒面朝外結成了一個圓形,把傳山和庚二牢牢護在了圈內。
“呀,我就說那種法寶不是咱們血魂海魔族煉製的,獨眼族果然勾結外來者煉製攻擊法寶,大傢伙上,廢了那個不長眼睛的外來者!”
傳山幫助獨眼族煉製武器一事,雖然有獨眼族族長下了封口令,傳山的住處也被保護了起來,可因爲人多口雜,加上孝子喜歡炫耀的心理,最後還是被傳了出去。今天終於被人找上門來了。
“你們怎麼可以不守古老約定?戰爭期間不準攻入後方,難道你們忘了嗎?”這是獨眼族某位戰士憤怒的吼聲。
“明明是你們先破壞約定,誰叫你們找外來者煉製法寶!”角蛇族陣營吼得更大聲。
“胡說!這在古老約定中根本就沒有!”
“現在有了!”
“你們無恥!”
“你說誰無恥?你用外來者的法寶攻擊我們就不無恥了?你們這些又臭又髒的大莽牛,你們這些天利用外來者的法寶殺了我們多少族人?”
“你們不也殺了俺們好多族人,你們還拿俺們的幼仔當食物!你們更可惡!”
如果傳山這時能夠分心,他一定會聽出吵架中角蛇族的那個聲音對他來說還是比較熟悉的。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那名當初在箭族聖地看上他、想要嫁給他的角蛇族美女斯納。
“鄭尊者,你說要幫我們的,你看,那個外來者就在那裡,你只要殺了他,我們答應你的報酬一樣不會少,而且人家也可以……”斯納此時看起來就和一名人類女子差不多,胸部半裸,嬌羞地依偎着一名人類魔修。
那魔修看起來二十後半的樣子,不過只要是修者都知道不能看修者的表面判斷他的年齡,說不定這位看起來如豪門公子的鄭尊者一千多歲都有可能。
被稱爲鄭尊者的魔修表情十分冷淡,也沒有因爲斯納長得嬌美可愛就對她另眼相看,任她發出勾魂嗓音,只仔細觀察獨眼族守護圈縫隙中露出的黑衣骷髏魔。
“尊者。”有同樣是外來者的魔修上前一步,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看到了嗎?”鄭尊者忽然開口問道。
“是。”
“三昧真火不稀奇,可是以陣法爲基、天地做爐,本尊卻只聽過,從來沒有想到會在血魂海一個小小的骷髏魔身上看到。”
“尊者的意思是?”
鄭尊者表情冷寒。他接受角蛇族的僱傭,不過是衝着對方能貢獻出一百名未破身的角蛇族女子的陰精,他要煉製的雀羅丹正好缺少這味主藥。
本來他的任務只要殺了那名幫助獨眼族煉器的煉器師就行,但現在他改變主意了。
一名用只存在於遠古傳說中手法來煉器的煉器師,不管他現在是什麼修爲、煉製的法寶品級如何,將來的可能性幾乎可以說無限,只要他能活下去。
這樣的人哪怕將來成爲一代煉器宗師都很有可能,而這種人對於任何一個門派來說都是極爲寶貴的人才,哪怕不能爲己所用,只要能弄到他以天地爲爐的煉器手法和修行口訣,無疑對於門派的發展也是巨大的。
鄭尊者是青玉星青玉門一位鼎鼎大名、修爲已經達到分神期的煉丹師,就連他看到傳山煉器的手法都大爲饞涎,更何況那些跟來的、本身就是煉器師的魔修。
“身爲人類魔修卻爲這裡的土著煉製只有我們修者纔可以使用的法器、法寶,這骷髏魔顯然已經違反了我們修者衆的利益。”一名魔修開口道。
斯納的臉色有點變化,這些外來者果然都不是好東西,竟然當着她的面就說他們是土著,那口吻更是高高在上,明顯沒把他們血魂海的魔族當對等的種族看待。
鄭尊者突然轉頭看向斯納,一把抓住她的鴿乳,狠狠抓揉了幾下道:“一百五十名處/女的陰精,你和你姐姐今晚一起過來侍候本尊。”
斯納一張蘋果般的小臉陰沉了下來。
“怎麼?不願?”
斯納正準備開口,就聽身後有誰咳嗽了一聲。
斯納臉色一變,收回了要說出口的話。她雖然身爲這次突襲行動的指揮者,可也不敢違抗那咳嗽者的意思,只能硬擠出笑容道:
“斯納和姐姐一起侍候你沒有問題,可是一百五十名我族女子的陰精,這需要族長同意。”
“哼!什麼玩意?不過一羣人盡可夫的婊/子,鄭尊者能看得上你們角蛇族女子,那是你們的榮幸!別說一百五十名,就是一千五百名,你們也應該跪着奉上。”剛纔說話的魔修滿臉不屑道。
斯納低下頭,眼中陰狠的光芒一閃而過。
“好了,沈斌,去把那些獨眼族趕開,那煉器師本尊要活的。”
“是,尊者。”
傳山根本不知外界發生了什麼事,他現在全身心都撲在煉製融合魔翼弓上。這可是他第一次煉製法寶級別的武器,如果煉製得好,這就是一件威力巨大的下品法寶,哪怕對上元嬰期修者也有一擊必殺的可能。
傳山不管外面的事,可庚二不能。
如果不是他用符陣守護,剛纔打在木屋上的攻擊就很可能影響到倒黴羅,這煉器的心神一分,別說法寶練不成,最後人能落個輕傷就是極端幸運了。
唔唔,四名魔修,三名凝氣期三階,還有一人竟然是分神期,看來角蛇族這次是下血本了。
庚二很清楚,在分神期的修者面前,大部分力量都在凝氣期徘徊的獨眼族戰士根本擋不住他一揮之力。
剛纔出手轟掉木屋的大概是那三名凝氣期魔修中的一人,不知道那分神期的會不會親自出手,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不像有出手的意思。
死桃花,你平時不是蹦踧得開心嘛,怎麼這時候就不來了?
桃花來了,就躲在遠處一大堆魔族中看熱鬧。
哎呀,人家那裡現在好多討厭的蟲子,平時捉蟲子都來不及,哪有時間來管這種閒事,何況人家現在的肉身修爲只有凝氣三階,只比死烏龜好一點點而已。
而且這裡還有一位分神期大腕在此,如果他還主動冒頭,那他不成跟那烏龜一樣的白癡了?
桃花掏出一面銅鏡,照了照自己耳邊插的桃花,陶醉地看了一會兒自己的麗影,滿足了,收起鏡子繼續看白戲。
哎呀呀,他絕對沒有報復的意思,這都是天意啊天意。他還沒有開始報復呢!
“尊者,那那個孝子……”沈斌低聲詢問。
“孝子?”鄭尊者眉頭微微皺了皺,“本尊記得前段時間有人傳說千年陰胎在血魂海出世,是不是就是這個?”
“是,尊者您看得沒錯。”
“嗯,千年陰胎,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貝。”鄭尊者極爲放肆地對懷中斯納上下其手,臉色陰冷如常,手下力度沒有一點憐憫成分。
斯納嘴中發出好似十分銷/魂的呻/吟聲,一身薄薄的絲衣也落得差不多,惹得周圍看熱鬧的魔族好幾個都在吞口水。不過斯納是否真的感覺如此銷/魂,其真實感受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跟在斯納身後的角蛇族對此情景似乎已經司空見慣,一個個拼命和獨眼族爭吵,似乎誰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同伴的變化。
“鄭尊者,麻煩你們快點動手可以嗎?等會兒獨眼族主營得到消息,一旦他們的精銳趕來……”
“我讓你說話了嗎?”鄭尊者一巴掌把懷裡的美女蛇給扇倒在地。
斯納捂着臉,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該死的外來者,你給老孃等着瞧!老孃姐妹要不想法吸乾你,老孃以後就不嫁人了!
“尊者,您放心,在下一定幫您把那小娃完整地弄來。”沈斌貪婪又不屑地盯了赤身裸/體、嚶嚶哭泣的斯納兩眼,轉頭對同伴施了個眼色。
鄭尊者“嗯”了一聲沒有特別表示,只注視着傳山的一舉一動,偶爾會掃一眼他身邊坐着的小娃娃。
三名凝氣三階的魔修齊齊跨前一步。他們以前並不相識,都是進入血魂海歷練,接受角蛇族僱傭而臨時聚集起來的魔修。現在這裡有這位分神期大腕在此,三人不敢拿喬,很自然地結成了一個三人攻擊組,率先對獨眼族發動了攻擊。
“要不要幫忙?”
“可是那外來者看起來很厲害。”
看熱鬧的魔族們竊竊私語。他們雖然出現在獨眼族後方,但沒有接僱傭任務就可以不用上前幫忙。這大概也是血魂海里獨特的風情吧,換在傳山故鄉,此時同一個陣營的人不管有沒有接受任務,恐怕九成都會同仇敵愾一起拒敵,至少不會在一邊看熱鬧。
“他竟然敢打角蛇族女子,還當着這麼多角蛇族的面,這人我看是別想活着離開血魂海了。”
“不一定。他敢主動招惹角蛇族女子,其修爲至少比那娘們高三階,否則也只有被吸乾的份。唔,我覺得那傢伙感覺好像比咱們族長還厲害。”這是保持中立的箭族,聽說角蛇族來擊殺幫助獨眼族煉器的外來者,在獨眼族後方的箭族子弟立刻把消息傳了回去。
這些箭族的想法很簡單,這可是壞了他們生意的競爭對手,不能直接對付他,看他被人打也很爽。
郭卿自然也注意到這裡的變化,不過他在感覺到有高手臨近的時候就把自己的玲瓏寶屋收了起來。不是害怕,而是不願被打擾。對於修者界來說,除了散仙、散魔一類的異數,他們這些合體期修者就是最高一層的存在。
在外面,一個分神期高手基本上就可以橫掃一方,這也是他們爲什麼被稱爲尊者的原因。而合體期後期的修者如無必要,基本上都很少出現在世間,對他們來說任何恩怨情仇都沒有渡劫成仙成魔來得重要。當然,如果是奪妻殺子、滅門斷根的大難,他們肯定是要出頭的。
就比如現在,骷髏魔和那小娃娃雖然和他有鄰居之誼,不過雙方的感情還沒有到達他願意爲那一大一小出頭的地步。
修者修者,尤其是魔修,不經歷重重磨難又怎能修成真魔?
郭卿活到現在認識、有交情的人實在太多太多,包括他的親人,甚至父母兄弟、子女妻妾,這些人如今不也都死了?一開始他還會難過,後來哪怕親眼看到他們離世,也不過只是嘆息一聲罷了。
這不是他特別冷淡,而是到他這個境界的修者都差不多這樣。看過太多生死、追尋天地奧義的他們,又怎麼會爲兩個小小陌生人的生死掛心?
斯納爬了起來,三名魔修已經對獨眼族發動攻擊,不過前來守護傳山的獨眼族戰士實力並不弱,最弱的修爲都在凝氣二階。區區三名魔修的攻擊想要破開他們的保護圈根本不可能。
三名魔修見久攻不下,感覺十分沒有面子,尤其是在那位大腕和這麼多土著面前。三人幾乎同時祭出了自己的法器。
三隻高品法器一出,立刻現出差別來。獨眼族再強,強的不過是身體,手上攻擊用的木棒哪裡及得上人家既能遠攻、又能近襲的法器。
看熱鬧的魔族們也激動起來,還有人拍起了手掌。只爲那三隻法器在攻擊時發出了各種光芒。
有隻碟形法器因爲飛旋時會發出七彩光芒,特別受衆魔族歡迎,只要這碟形法器一出,衆魔族就發出各種怪叫助威。
比之三名魔修的耀武揚威,獨眼族戰士開始出現受傷者,保護圈也開始縮小。
大眼神色一凝,看向一邊一直沒有動手的指揮官。
這名獨眼族第五將軍正在壯年,身高甚至比大眼還要高出一個頭去,他一直冷靜觀察事態發展,就連己方戰士連連受傷也沒有出手,更沒有任何指示。
“五將軍,俺們不能這樣一直被壓着打啊。送消息的人已經去了,可是至少還要半個時辰,主軍那邊才能抽調出精銳戰士支援這裡。”大眼急得頭頂冒汗道。
被稱爲五將軍的獨眼族淡淡看了一眼大眼,大眼立刻閉上嘴巴,眼睛也直視前方不敢再亂看。
又有兩名獨眼族戰士受傷,計算着時間的五將軍終於擡起手腕,斷喝一聲:“變陣!三重營,九、十二、三。”
獨眼族戰士的保護陣營立刻出現變化,原本一個大圓圈的保護圈立刻散開變成裡外三重。
第一重九人,三人一組殺向一名魔修,他們將用近戰對付這三名魔修。
第二重十二人,每隔一段時間就投擲一根木棒,以對抗三名魔修的遠戰能力。
第三重只有三人,可是這三人的修爲也是最高的,包括五將軍一起死守最後一條防線。
“嗯?”鄭尊者的臉色終於有了變化,似乎相當吃驚。
“指揮官?這些都是士兵?這裡竟然有懂兵法佈陣的軍隊?”
作爲一名修到分神期的修者自然知道軍隊對上個人的可怕,就算一名結丹期高手面對一支指揮有度的凝氣期士兵時,大多也只有逃跑的份。
看來他不出手還不行了。鄭尊者冷笑,如果不是爲了想要那煉器師的活口,這些在場的土著等一個都別想活下來!
五將軍一直在注意那看似修爲最高的鄭尊者,他前面沒有給出指示直接指揮,就是爲了拖延時間。他雖然看不出這名外來者的實力到底如何,但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這人只要一出手,哪怕再來一個營的戰士也防不住。
可是他沒有想到那三名外來者手上都有法器,致使他的拖延計劃無法再實行,眼看等無可等,他只能暴露出最後的攻防手段。同樣的,也引來了最忌諱的敵人。
得到消息的獨眼族精銳戰士拼命往這裡趕,於情於理他們都不能讓羅傳山有失,更何況他們的後方被敵方攻破,雖說對方違反了血魂海古老的戰爭公約,但這樣的疏忽也足夠讓他們丟盡臉面。
桃花興奮地抓過一隻手臂就咬。哎呀呀,高手終於動了,死烏龜要倒黴了,哇哈哈!
“娘哎!疼死俺啦!桃花你快鬆嘴,啊啊啊--!”
“哈哈哈,好慘好慘,桃花用勁咬,把他胳膊直接咬下來!”猩猩族們個個幸災樂禍地又跳又笑,指着某倒黴魔族的鼻子一個勁嘲笑。
“吵死了!通通給我閉嘴!”桃花丟開倒黴者的手臂,大腳丫直接踹上笑得最瘋狂的一隻大猩猩。
“啊--!”
“轟!”
“啊”是猩猩魔族的慘叫,那聲轟響卻是鄭尊者把幾名獨眼族砸上庚二佈下的防守陣發出的聲音。
“結界?不,能擋本尊一擊之力,這是……陣法?”鄭尊者停在半空,居高臨下地觀察腳下剛纔發出熒光的防守陣。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以爲不過是一名掌握了特殊煉器法的普通煉器師,竟然還是一名連陣法也精通的陣修!
鄭尊者臉上出現興奮的神情,那是寂寞高手終於碰到對手的興奮,哪怕他的對手只是一個陣法。
好!本尊倒要看看你這守護陣法到底能擋住本尊幾次攻擊?
小庚二可憐巴巴地瞅瞅全神貫注的傳山,再擡頭瞅瞅頭頂浮着的分神期魔修,嗚嗚!就知道跟着這倒黴鬼沒好事。
可憐他的肉身修爲一降再降,這麼多年累積下來的一下就消耗了好多好多!
他修個肉身容易嘛!嗚嗚!
“姓羅的,如果不是看到你被人拆得四分五裂、骨頭都不齊全,我纔不會用、用……哇,我捨不得啊!”
小小的娃娃寶貝萬分地捏着手中一張紙符,心疼得摸了又摸。
“你知道做這張符有多麻煩嗎?當初我剛修出肉身,爲了製作一點保命東西,上刀山下火海,風裡來浪裡去,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連飯都顧不上吃,好不容易纔收集齊製作這幾張符的材料。這麼長時間來,我不過就用了兩張,可是我認識你纔多長時間?這就要用掉一張保命符了……”
庚二在心中直喊虧了,他當初就不應該和這人黏糊在一起,應該在到達厚土星後就各走各路纔對。
他當時怎麼就會留在這倒黴鬼身邊了呢?爲什麼?
他記得很清楚,他那段時間既沒吃錯藥、也沒給人打到頭啊。
古怪,真的太古怪了!
啊!庚二一拍腦門,難道這就是人間傳說的孽緣嗎?
“轟!”
保護傳山的陣法抖了一抖,傳山雙眸的火光也爲之跳了一跳。
分神期高手不愧是分神期,連法寶都沒出就大殺四方,把第五將軍指揮下的小支軍隊給打得落花流水。
三名魔修看尊者出手,立刻一起收手。這可不是幫助同伴的時候,對於這些大腕前輩來說,你一個凝氣期的小魔修出手那不是幫忙,那是赤/裸裸的羞辱。
“庚二,讓大眼進來!”
庚二正準備把那張保命符用掉,就聽傳山在他耳邊大叫。
哈?這時候讓大眼進來?你想死嗎?
“快點!”
庚二捏着紙符開始猶豫,是放棄這把魔翼弓呢,還是放棄姓羅的小命?
“庚二!”
“這是你要求的,不要後悔。”小庚二一咬牙,打開符陣一角就對外面大喊:“大眼,進來!快!”
大眼聽到孝的喊聲,驚訝的一回頭。
“你發什麼愣?快進來!”庚二急得大叫。
大眼看看身邊的五將軍,他擔心自己離開會影響最後一道防線,雖然現在這道防線已經沒有多大用處。
大眼也感覺到那頭頂上的外來者並沒有使出全力,似乎在顧忌着什麼,否則他們可能早就死光了。
“進去!”五將軍感覺到庚二的急切,順勢推了大眼一把。
大眼順着這股推力衝進符陣中。
天上的鄭尊者正因看不出陣法詳細、更找不到破陣關鍵而怒火中燒,這一看有人進陣,哪還會讓這破陣機會從眼前溜走。當即降下/身形,急速跟着大眼闖進陣中。
“呀!”庚二一看那分神期魔修緊貼大眼闖了進來,緊張之下,連考慮都沒考慮,甩手就把手中一直捏着的保命符給扔了出去。
鄭尊者還真沒把一個小娃娃扔的符放在眼裡,就算看到那符朝着他腦門飛來,他也只是隨手一揮,腳下直接向煉器的傳山逼了過去。
至於跟他同時進來的大眼,他也壓根就沒放在眼裡。
大眼進來時甚至還不知道身後有人跟着他一起進來了,進來就扯着嗓子大聲問:”叫俺啥事?沒看外面正忙着呢!”
“大眼,血!”
“啥?”大眼搔頭不解。
傳山擡頭,伸手對着大眼手指一劃,同時看到了闖進來的陌生人。
傳山兩眼光芒瞬間變色,大眼手指流出的鮮血滴進結火陣中。
這一分心,正在控制的結火陣一陣晃盪,裡面的魔翼弓也發出了“嗡嗡”的震動聲,鮮血化爲一連串血珠,眼看就要在三昧真火的炙烤下消失。
糟了!傳山顧不上那一臉冷然和滿眼興奮的魔修,重新把心神投回魔翼弓上。這可是他煉製的第一樣法寶,就這樣毀掉,他實在捨不得。
可是魔翼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開始不受傳山控制。傳山鼓起全身修爲,勉強才把大眼的鮮血滴到弓身上。可是鮮血並沒有融進去,魔翼弓“嗡嗡”連響,似乎在排斥那些血液。
不,就差最後一步了,難道要在此時功敗垂成?傳山急得雙眸靈魂之火變成了赤紅色。
“傳山兄弟?”一頭霧水的大眼低頭小心詢問傳山,他相信傳山割他手指肯定是有理由的。
鄭尊者的左腳就要踏到傳山身邊,他的手指也碰到了庚二扔出的紙符。
一切說來話多,不過全部發生在一瞬間。
庚二看到分神期魔修手指碰到紙符,剛咧開嘴巴露出笑容立刻又換成了驚恐萬狀的表情。
糟了!他忘了這裡還有另外兩個人在,哦,還有一把即將出爐的魔翼弓。
可是遲了!不管庚二此時如何後悔,已經出手的東西就是出手了,而且也接觸到了敵人。
庚二懊惱地大叫一聲,小身子直接撲上傳山。能救一個是一個吧。
大眼瞪大眼睛,他在這一刻看到了什麼?
鄭尊者簡直比大眼吃驚一萬倍,他竟然看到那張不起眼的紙符變成了一個黑洞,而這黑洞正緊緊吸着他的手指在吞噬他的修爲?
“混賬!”鄭尊者怒氣攻心下全力出手,他要脫身、要毀掉這個黑洞!
分神期魔修全力一擊是何威力?想想當初的磔魘,被困在仙陣中還能送出一絲分神,更在最後的仙陣爆炸中逃出了一縷元神。那還是他功力有不少損耗的情況下。
鄭尊者的修爲雖然也被黑洞吞噬了一點,但他很快就發覺,爲了脫困,這一擊更是施盡全身修爲。此時什麼傳說中天地爲爐的遠古煉器法、什麼特殊煉器師、什麼千年陰胎都給他忘了一乾二淨,比起這些,他的命和修爲更重要!
“轟!”這是無聲的轟鳴,可這爆炸的餘波卻不是木屋被炸燬時飛幾片木頭那樣簡單。
庚二抱住傳山的脖子一擡腳,在千鈞一髮之際把大眼踹了出去。
可傳山黴星之名不是白叫的,沒有最倒黴只有更倒黴,情勢本已經嚴重萬分,庚二都開始擔心會不會自己曾經看過的“未來”變成現實,這時一直被傳山控制的魔翼弓也出問題了。
其實說到底還是庚二害的,傳山正用全副心神想要挽回魔翼弓,哪想到庚二就這麼招呼也不打地撲了上來。
如果是別人,傳山說不定一掌就把人打飛,可庚二大概是跟他太熟了,熟到庚二抱住了他的脖子,他才反應過來,就這麼一閃神,剛剛被控制住的魔翼弓又不再受控制。
“庚二!”傳山吼出這聲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眼看就要得到結果卻在眼前失去的、一種失望至極的發泄而已。
可是庚二這人本來就膽小怕事,何況這事確實錯在他身上,如果他沒有一開始就朝那分神期魔修丟紙符,說不定傳山這把魔翼弓就煉成了,庚二也是事後才感覺到那魔修進來時並沒有多少殺氣。
被傳山這麼類似訓斥的一吼,庚二心慌意亂下也糊塗了,就想着儘量挽回損失,如果那把魔翼弓能挽救回來就更好,於是這人就幹了一件蠢得不能再蠢的事……
外面看熱鬧的、吵架、打架的魔族紛紛住嘴停手,一個個傻愣愣地看着那骷髏魔修原本的木屋處。
被踢出來的大眼到現在還沒弄清發生了什麼事,莫名其妙被叫進去,又被莫名其妙地踢了出來,途中還被自己兄弟放了點血。大眼困擾地爬起來找到五將軍,正要彙報,卻看到一向不動聲色的五將軍臉上出現了十分誇張的表情。
大眼順着五將軍的目光回頭望去。
一團炫目無比的光芒籠罩着他剛剛出來的地方,光芒還在向外擴散,範圍已經超過一座木屋大小,“嗡嗡”的震鳴聲越來越清晰。
“這是?”郭卿驚訝地輕輕一擊掌,這動靜可是上品法寶出世的感覺。沒想到,真沒想到,一個普通的凝氣期魔修竟然能煉製出元嬰期修者才能煉製出的上品法寶。
只有桃花,他沒有去看那木屋原本所在的地方,而是擡頭瞪着天空張大了嘴巴。
陰沉的天空不知哪裡來了朵朵黑雲,黑雲越積越多、越積越厚,本來還算明亮的天空一下就變得漆黑,“霹咔!”一道道電蛇在黑雲中閃爍,“轟轟”的雷鳴聲隱隱入耳。
“你孃的……死烏龜!你竟然敢給老子在血魂海里搞出仙器來!我殺了你!”桃花的面容一瞬間變得猙獰無比,擡起大腳就對着那團七彩光芒衝了過去。
庚二傻了,呆呆地盯着那豎立在半空中、一派風華絕代的魔翼弓。
“成了?竟然成了?”傳山也呆了,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就快毀掉的魔翼弓不但沒有毀掉還升級了?
就算他沒見過中品法寶,可看這貨,怎麼看都不像普通貨色。
“這是上品法寶?”傳山小心翼翼地問。
庚二還在發呆。
至於他們的大威脅,分神期的鄭尊者在發出一擊的威力後就被黑洞吸成了渣渣,地上那堆骨頭末就是黑洞不屑吸收留下的垃圾。黑洞在吸收完目標後也自動消失。
如果庚二這時候能保持清醒的話,他肯定是要得意一番的,順便吹吹自己的保命符有多厲害、某人又欠了他多少債之類,不過現在庚二顯然沒這個心思。
這麼不可一世、可以把傳山殺死無數次的分神期大腕就這麼沒了,一大一小竟然沒有一絲震動,就好像剛纔死的人不過是一隻螞蟻一般。
他們此時此刻所有心神都被這副看起來就十分傲嬌的魔翼弓給吸引了。
魔翼弓在半空中緩緩旋轉,就好像在展現自己完美的身軀。
是的,完美。任何一個修者看到這件法寶只能吐出這兩字評語,或者風華絕代?
“二呆,剛纔你做了什麼?”
庚二正要回答,突然一激靈,死死閉上了嘴巴。
打死他也不會說的!讓這傢伙知道他一滴血就能成就一把仙器出來,他以後就等着天天被放血吧!
一想到姓羅的用一種極爲貪婪的眼神盯着他,手上拿着一把小刀在他身上劃出一道又一道的傷口,底下無數瓶子等着接他的鮮血……
庚二被自己的想象嚇得小臉蛋煞白煞白。
“庚二,你最好……”
“轟隆隆--!”
“雷劫?!”一大一小一起擡頭不敢置信地大叫道。
傳山一邊躲避雷劫,一邊悽慘地大叫:“搞什麼,怎麼會出現雷劫?庚二,難道你修成金丹了?不過不對啊,結丹會降雷劫嗎?啊,難道因爲你是妖怪的緣故?”
“不是,是弓!是那把魔翼弓!快離開這裡!”
魔翼弓停止了旋轉,身體竟然開始微微發顫,像是在害怕着什麼。
“離開?那如果魔翼弓抗不過雷劫……”傳山捨不得,不管這把弓怎麼煉製出來的,好歹是他煉製的第一把法寶,剛纔那戌浪都過來了,如果現在毀在雷劫裡,他怎麼都不會甘心。
“不要着相!”
“說得輕巧。這就跟我兒子一樣,你明白不?跟你一樣都是我辛辛苦苦生出來的!”
“放屁!鬼才是你生出來的,我不過是借……”
“轟隆隆--!”
“哇啊!”兩人一起慘叫,魔翼弓竟然跟着他們跑,看樣子是想讓他們幫助抵抗雷劫。
“轟--!”
“這雷劫爲什麼老追着我打啊?”
因爲魔翼弓就跟在他屁股後面跑。
傳山被炸得銷/魂無比,慘叫連連。怕連累庚二,他還特地把庚二放了下來。
一大一小兩個白癡也不知哪根筋抽了,竟然都沒有想起要把陣法撤了,就在不大的兩丈方圓內跑來跑去。這雷想轟他們還不容易?
“死烏龜!我殺了你--!”
“砰!”結實的陣法硬是給來者撞出一個大窟窿。
“啊啊啊!桃花你來湊什麼熱鬧!”沒有提防的庚二被桃花打得滿頭包,抱着腦袋到處竄,這時他終於想起來要把陣法去掉。不過凡事有利也有弊,這陣法一撤,裡面的人是能跑出去了,但外面的人也能跑進來。
一看庚二捱揍,心疼得傳山什麼雷劫都忘了,火冒三丈舉着骷髏刀就衝了過去,”你幹什麼!你竟然敢打他,他纔多大?你這個混蛋,我劈了你!”
亂了,一切都亂了。
桃花追着奶娃子大的庚二揍,傳山化出骷髏刀追着桃花劈,魔翼弓跟着傳山到處躲,天上的雷劫對着魔翼弓轟,而那轟雷三次至少有一次會擊到傳山身上。
“仙器出世!這是仙器出世的雷劫!”
外面有人瘋狂大叫。這明顯是衝動之言,等他後悔想收回也來不及了,何況眼界高明的人並不止他一個,仙器出世雖然沒人見過,不過一些特徵總聽過,看這雷劫的樣子便是猜也能猜出七八分。
“仙器雷劫!天哪!那煉器師竟然煉製出了仙器!”
“我的!仙器是我的,這是我的緣分!”
仙器的誘惑無與倫比,眼看一道道人影向雷劫落處衝去,郭卿臉皮肌肉抽動,忍了再忍,還是無法忍受仙器的誘惑,當下也不管不顧展開飛劍飛了過去。就等雷劫一停立刻搶奪仙器。
一起衝過去的不止他一個,仙器之名足夠讓血魂海所有魔修瘋狂。
沒有人去想仙器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血魂海,他們只會想仙器的各種無窮威力,以及他們得到仙器後傲視天下的威風。
仙器啊,那是修者界絕對不會出現的至寶,就連散仙散魔也無法擁有,目前出現在修者界只有半仙器,這是由善於煉器的散仙散魔煉就,全修者界也不過區區四樣。而且其中三樣都在散仙散魔手中,只有一柄半仙器的飛劍作爲鎮派之寶存於三道觀之一的真武道觀中。
郭卿曾經聽說遠古時期修者界也有仙器出現過,不過那已經是非常遙遠的傳說。
而此時,傳說在他眼前出現。如果不能掌握這個機會,郭卿相信自己一定會生成心魔,再也無法渡劫成爲真魔。
“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好事!”桃花氣得血盆大口暴現。
庚二抱着傳山的腿骨哇哇哭,他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有意的,嗚嗚!
“喂,現在是哭的時候嗎?這雷劫什麼時候能停?”傳山纔想哭,他身上已經開始冒黑煙了好不好?最慘的是他一隻胳膊已經被雷炸飛,只能撿起來抱在懷裡。
魔翼弓跟在幾人後面扭動身軀,它也被炸得不輕,這時別說完美了,就連戰場上隨便撿的垃圾弓都比它漂亮。
庚二和桃花一起擡頭看天空,“看樣子後面還有不少,這魔翼弓的品級倒是挺高。”
庚二剛剛冒出一點得意的根苗,桃花一腳就踹了過來,“你還得意?!”
“砰!”傳山硬生生接了這一腳。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對他動手,我不管你們什麼關係,我都會廢了你!”
“關係?我和他有什麼關係?”桃花也不知是不是氣過頭了,那一口一個的“人家”也不見了。
“你到現在還護着他?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被雷擊都是這傢伙惹的禍?”
“那又怎樣?”傳山彎腰一把抱起庚二,把自己的右胳膊放在庚二懷裡,單臂緊緊托住他。
庚二感動地對傳山咧嘴笑了笑。
“我有預感,麻煩大了。”傳山突然轉頭看向遠處奔來的一條條黑影。
“轟隆隆--!”
“霹咔!”
雷劫再次降下,傳山知道自己肯定保不住這把魔翼弓了,可惜他特地爲大眼和獨眼族煉製的絕世武器。現在重要的是保住他和庚二的小命,偏偏那魔翼弓老跟着他跑。
傳山不知道,其實人家魔翼弓不是跟着他,而是跟着庚二,誰叫庚二在最後關頭滴了一滴血給人家。不過庚二太小,傳山又老跟他黏糊在一起,這看起來就像魔翼弓跟着他跑了。
“仙器是我的!把仙器交給我!”竟然有比郭卿還快的魔修,看那出手如電的身法,修爲絕對不低於剛纔的鄭尊者。
這些平時隱藏很深的魔修此時一個個都冒了出來。
庚二後悔,現在想佈陣防守也來不及了,早知就不把剛纔的防護陣給撤了。不過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轟--霹咔!”
“啊!”傳山發出慘叫,因爲魔翼弓,他被雷劫和搶奪的魔修同時擊中。
炸裂的肢體飛起,庚二曾經看到的“未來”變成了現實。傳山的身體就算沒有四分五裂,也離之不遠。
可傳山不管受到怎麼樣的攻擊,他都緊緊護住了懷中的庚二。
庚二小臉騰地變得血紅,腦子一發熱,揚手就是十幾張符籙飛出。
“你瘋了!”桃花一看符籙滿天飛,嚇得尖聲大叫。
“你們這兩個只會惹事的混蛋都給我滾--!”
《》是作者“易人北”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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