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小說“小說巴士”
傳山和庚二警告了傳海那些符不能亂用,尤其不能把桃木符的事告訴他人,看傳海果然夠小心,也就放下心來。
羅家長輩招呼小神仙和長孫一起用早飯,庚二想把空間中酒樓做好的美食拿出來,傳山阻止了他,只說時候未到。
最後兩人只意思意思地喝了碗稀粥。
羅家人擔心小神仙覺得他們款待不周、不夠尊重他,一直把白麪饅頭往他面前推。
傳山把白麪饅頭推開,說了句:“這是你們預定用來款待客人的,讓別人知道我們吃了不好。”
傳海知道他哥爲他着想,看了看他哥欲言又止。他很想說他身爲首領,幾個饅頭還請不起自己的哥哥嗎?可事實是,他確實請不起。如果不是白菜幫自作主張,這白麪饅頭換了他,他根本就不會拎回家來。
傳山在神識中教了庚二一段話。
庚二照着說了出來,“之前傳山和我因爲某種緣故一直被困在某地,我們近日方纔脫困。傳山和我一直擔心你們的安危,出來後一得到你們的確切消息就直接趕了過來,所以我們也沒有準備凡俗能用的東西。不過我們昨晚已經着手安排,必會讓你們和麻山屯的所有屯民一起順利渡過這個冬季。”
聽到此話,羅家衆人自然感激不盡。
傳海越發覺得羞愧,他現在連累兄長和小神仙不但要照顧一家人,還得連麻山屯的屯民也要一起照顧。
傳山看了看弟弟,麻山屯的屯民畢竟不是他的家人,他可以幫一次,但不能幫永遠。他想他弟大概也不希望他幫他擔負這個責任。
就是不知道他弟想要承擔的這個責任值不值得他一直擔在肩上?
那籠白麪饅頭最後到底沒有人動,又給白菜幫當着路人的面給拎回了大屋,還叫人過來點了遍數目,確定一個都沒少。
這一來,有些眼紅羅家把白麪饅頭拿出來款待長子長孫的人也都沒話可說了。
白菜幫陰損,還故意大聲嚷嚷說,羅大哥看家裡過的辛苦,要把全家人接走過好日子。
他這一嚷嚷,可把不少屯民給嚇壞了。
雖然屯民中有妒忌傳海當首領的短見人,可也有更多指望傳海給他們指路、帶着他們一起討生活的老實人。
會識文斷字、又有見識和膽識的傳海對他們來說就是不可缺少的支柱,更何況傳海還有福星之名。
一幫人圍着白菜幫問事情真假,白菜幫便趁機幫傳海拉人心,說首領不忍心自己跟着哥哥享福,讓大家留下來受苦,懇求哥哥幫助屯民們渡過難關。
而羅大哥仁心,帶回來的庚小神醫更是有付菩薩心腸,兩人商討後決定拿出大部分傢俬幫助弟弟、也幫助這裡的所有屯民們。
白菜幫的話不是所有人都信,但聽說白菜幫要和羅家兄弟趕車去縣城裡取羅傳山多年積累下來的家財,又都抱了點希望。
不知道羅家長孫這些年賺了多少錢,而這些錢又能給他弟弟多少,最後首領又能拿多少錢用到大家頭上?想必再少,也能供大家吃一頓有葷油、有雜糧饃饃的流水席吧?或者能買上夠來年播種的種子也行。
傳山離開前對庚二叮囑道:“二,我不在的時候你儘量少說話,別人問你什麼,你只管笑,什麼都別說。知道了麼?”
庚二通過與傳山的長時間相處,經過多次提醒,也知道自己沒有經過修飾的話語說出來有點容易得罪人,而且他還想給岳父一家一個好印象,更不願自己拆自己的臺。
庚二讓傳山只管走,就這麼一點時間,他保證什麼都不說。
傳山還是不放心,又叮囑一遍道:“奶奶的腿治好了你就過來找我,哪都別亂跑,你修爲不高,如果不小心碰到一個識貨的,把你當靈獸抓去煉器煉藥,我……可不知道自己會幹出什麼事情來。所以千萬別亂跑啊。”
庚二不耐煩了,他看起來像小孩子,又不是真的小孩子。“我們又不是沒分開過,你這麼羅嗦幹什麼?而且這纔多點時間?多點距離?”
傳山尷尬地笑,“這不是剛回藍星,我擔心我那二十五歲前害自己更害別人的魔咒還沒有消除嗎。”
“你想得太多,小心形成心魔。”庚二警告他。
“我知道,可是……”我忍不住就這樣想。除非事實告訴我,我的黴運已經真正遠離我,我才能真正安下心來。
“你有沒有看到什麼?”傳山還是忍不住問到。
庚二搖頭。
“那就好。”傳山吐出口氣,喃喃道:“我總覺得離開你會有什麼事要發生。”
庚二拍拍他,“放心,我把我的福氣分給你,保證你凡事都會遇難呈祥。”
傳山笑,想想也放開了,“承您吉言。那我走了?”
“走吧走吧趕快走!我還等着你回來好大吃一頓呢。”庚二揮手趕人。
傳山擺擺手,決定速去速回。
等傳山走了以後,庚二就變成了悶嘴葫蘆,人家問他什麼,他都笑面以對,弄得羅家人越發覺得他高深莫測。
庚二看羅家人態度,忽然覺得沉默是面對普通人的最好方法。唉,早知如此,以前他就不應該那麼多話,否則也不至於落到經常被人趕出村子、趕出城的地步。
巳時末,白菜幫和羅家兄弟趕着驢車出門了。
自從羅家長孫回來,羅家的一舉一動都被人密切關注着。他們離開村莊一事自然也落在有心人眼中。看到這一幕並聽到傳言的屯民們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說起了悄悄話。
只不過有人只是單純地好奇說閒話,有人卻……
“叔,羅傳山真的回來了?”羅癩子坐在牆根抓着襖子裡的蝨子塞嘴裡咬了,問羅大強。
“可不就是那黴星迴來了!”羅大強兩手攏在袖子裡,靠在自家土牆上道。
“那他肯定也知道我要娶他妹妹的事了?”羅癩子的臉有點發青,也不知是凍的,還是怕的。
“你怕他個鳥!”羅大強踹侄子,“看你那沒用的樣子!當初讓你狠一點狠一點,被人打了一頓就不敢再去上羅家的門,你說我那可憐的大哥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沒用的老來子!”
“叔,這不能怪我,那王松林誰知道那麼狠,打人的拳腳又那麼重!孃的,羅家的運氣怎麼那麼好,老是有人護着。那黴星加兇星怎麼就沒把羅家都給禍害沒了?”羅癩子也狡猾,只說王松林厲害,卻不說他到底怕不怕羅傳山。
“誰叫他家還有一個福星。”羅大強不無妒忌地道。
“狗屁福星!要真是福星,咱們能過這樣的日子?”一個腰間栓着草繩、邋里邋遢,長了雙倒三角眼的男人踩着鞋幫子走了過來。
“發財你來了。”羅大強招呼男人道。
“強叔您聽說沒有,羅家的黴星在外面發了大財。”羅發財吸着鼻涕道。
“聽說了,都在傳這事呢。剛纔驢車才走,說是去取家財的。咳,噗!”羅大強又是羨慕,又是妒忌地往地上吐了口濃痰。
“強叔,羅家村死了那麼多人,可不能就那麼算了。”羅發財的到三角眼裡閃爍着貪婪的光芒。他家人雖然沒有死在那場慘事上,可後來逃荒時也死了兩個,如今他們家就只剩下他和那個不會生蛋的老女人。如果他有錢了……
“對啊,前面羅家哭窮,就給了那麼點銀子就把那些死了人的人家給打發了。這下羅傳山有錢了,他們總不能再哭窮吧?”
羅大強半天沒說話。
“強叔?”
“這事得再合計合計。”
“行啊,那就把咱羅家村的人一起叫來,咱們一起好好合計合計。”羅發財不讓羅大強退縮,半是逼迫地道。
“這不太好吧,我們現在都跟着海娃子……”
“強叔,您可是官府承認的里正!難道您就心甘情願讓個嘴上無毛、還被官府追捕的小子壓在您頭上?”
“就是,叔,如果您帶着咱們,咱們現在就算不是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也不至於過這種有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強叔,如果您怕手上沒錢,說的話沒人聽。那要是讓羅家把錢都賠給您……當初不是有很多人離開了?那些人雖然離開,但強叔作爲里正也得替他們出頭不是?羅家賠給那些人的銀錢也可以先放在強叔您這裡,以後回了羅家村,如果那些人還在,就把銀錢分給他們,如果他們不在了,這些錢也可以拿出來給羅家村買田買地嘛。強叔,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羅大強兩眼看着地面,半晌沒說話。
羅發財急了,“強叔,你是不是怕羅家不給錢?”
羅大強擡頭看他一眼。
“外面對羅家的海捕公文還在呢,我們拿捏着這一點,您還怕他敢不給錢?”羅發財發狠道。.
“我怕羅家大小子帶着他們一家偷偷離開。到時候我們什麼都落不着。”羅大強說了他最擔心的事。
“他要是真敢跑,我們就乾脆一不作二不休……”
“你能打得過羅家人?羅傳山和王松林可都是打架的好手,更不說那黴星還是從戰場那個死人堆裡爬出來的!”
羅發財和羅癩子互相看了一眼,“叔,這點你不用擔心,你侄子我正好認識一幫在縣城裡做事的兄弟,只要分給他們一些好處……”羅癩子巴不得村裡亂起來。
羅癩子有他自己的心事,上次在縣城裡遇見的那個商人說羅傳海很有可能在麻山屯附近發現了鐵石礦,說只要他能找到鐵石礦的下落並告訴他,他就給他一大筆錢,還帶他離開麻山屯。
他一開始覺得這事沒譜,心想如果有了鐵石礦,他們哪還會這麼窮。可在他這幾天刻意打探下,發現也許村裡真的有他不知道的秘密,萬司哲那廝有次就和羅傳海走進了曠野中,可惜他不敢跟近,最後就把人跟丟了,可也因此他才確定那商人說的話至少有五成是真的。
孃的,有鐵石不賣,羅傳海知不知道大家都快吃不上飯了?那小子肯定是想瞞着大家中飽私囊,然後賺足銀子後偷偷帶家人離開。
可嘆羅癩子見識淺薄,他只知道賣鐵礦石可以賺到錢,卻不想想一個沒有勢力、沒有靠山的平民百姓組織販賣官府壟斷的鐵礦要冒多大的風險?
羅癩子想不了這麼多,他只知道就算羅傳海把鐵石拿出來賣,最後他也落不到多少好處,還不如把鐵礦下落打探出來告訴那個商人,讓那個商人單獨給他一大筆銀子那纔是真實惠。
所以他十分希望麻山屯能亂起來,最好他能趁亂綁了羅傳海或者萬司哲,然後逼問他們鐵礦的下落。
羅大強斟酌片刻,擡起袖子擦了擦流出來的清水鼻涕問道:“他們能來幾個人幫忙?”
“至少五、六個。”羅癩子回答。
羅大強還在盤算。
羅發財等不急了,“強叔?”
“今晚,你們悄悄把羅家村人都喊到我這兒來,記住,別喊那些心向外的,只找信得過的人過來。”羅大強終於下定決心。
傳山眺目遠望,昨晚到現在一直在忙碌,能坐下來仔仔細細看周圍景色的時間還真沒有。
這塊土地與家鄉完全不同,幾乎看不到多少綠色,也看不到多少水的倒影,遠處雖有山巒起伏,但樹木稀疏,可見裡面的生靈也不會有多少。但蒼茫遼闊的曠野自有她自己的魅力,看久了,你會有一種瞬間已過人生百年的奇妙滄桑感。
從村落延伸出去的黃土小道沒有經過太多修繕,只是荒草地被人走多了,自然走出了一條路。
白菜幫在前面趕車,傳山兄弟倆坐在車上說話。
驢車相當簡陋,爲了給驢子減少負擔,車體只有一塊拼接在一起的大木板,連邊沿都沒有,平時貨物多就用繩子拴上。
這樣的車子,這樣的道路,自然顛簸異常。
“哥,我們往哪兒走?”傳海大概被顛習慣了,身體任怎麼抖,都坐得穩穩的。
“看到前面那座土堆沒有?繞過去就是,我和庚二準備的東西都放在那兒了。”
白菜幫得了指示,車頭直朝那座土堆行去。
“哥,你和二哥都準備了些什麼?”因爲臨時轉向,傳海被顛得往前一趴。
“你去看了就知道。”傳山見不得他弟難受,動了點手腳,車子一下變得極爲平穩。
白菜幫和傳海同時發出驚訝的叫聲,白菜幫趕車不敢回頭,傳海直接看向他哥,“哥,是你乾的?”
“這樣不舒服多了?”傳山笑。
“是舒服,我還第一次坐這麼平穩的車子,那頭倔驢也難得的老實。”傳海攤開四肢,靠在他哥肩上舒了口氣,“哥,你是不是跟二哥學仙法了?”這話他問得很小聲。 ●тт kán●¢ O
“放心,白小子聽不見。怎麼?你也想學?”
“當然。這可是大機緣。”得知其他人聽不見他們說話,傳海也沒了顧忌。
“行,等把你們安頓下來,我跟你細細說這裡面的事,到時你還想學,我就教你。”
傳海聽到能學仙法倒沒有多興奮,別看他哥一口答應了他,但在他看來這種事還是要緣法的,能學到最好,學不到也無所謂。
“哥,你昨晚一直沒說自己的事,是不是你這幾年過得很苦,說出來怕家裡長輩們傷心?”
“呵呵。”傳山輕笑,“都過去了。最慘、最倒黴的時候,我有幸遇到了你二哥,在你二哥幫助下,後來就一路逢凶化吉、因禍得福,最後還走上了修者之路。”
“那你知道官府爲什麼抓捕我們?”
傳山想了一下,簡單道:“因爲你哥,朗國/軍隊幾次倒了大黴。而賊相胡予與朗國暗通往來,爲了向他們賣好,就把我出賣給了朗國,朗國人對我恨極,光殺我不足以解恨,就讓胡予父子想法把你們也給弄來,想當着我的面折磨你們,從而起到折磨我的目的。還好咱家有你這個福星在,你帶領大家逃離洪水期間也恰好逃過了胡予父子的抓捕。”
“原來如此。那哥後來你怎麼從朗國手底下逃脫的?”傳海急切道。
“說來話長。朗國人覺得殺我不足以解恨,就給我餵了頂厲害的毒藥,把我投進了他們的黑獄中,想讓我一邊
受折磨,一邊給他們挖煤礦。然後就碰到了你二哥,他救了我。後來我們因爲某個機緣逃出了黑獄,去了另一個非常遙遠的地方,在那裡拜師學藝,開始了修者之路。”傳山發現自己現在說起這些事,已經沒有當初那種瘋狂想要報復回去的強烈復仇**,此時說來倒更像別人的事情。只是這並不是說他不想報仇,相反報仇一事在他腦中已經化作某種執念,如果不能完成,恐怕將來修煉進度也會受到阻礙。
“這一路如果沒有你二哥,你哥我不知道死了幾次。”傳山想起了庚二,犀利、冰冷的眼神一下就柔和了許多。他想,如果當初在黑獄裡他要是知道會和庚二結爲雙修伴侶,他一定會對他更好一些,而不是故意氣他、欺負他。嗯,某些便宜也佔少了,可惜那時候兩人就睡在一間房裡,他竟然什麼都沒幹!
傳山說得輕巧,可傳海仍舊從他的字裡行間中猜出他哥這些年八成都走在死亡邊緣,過的也都是九死一生的生活。
大約是傳海的眼神看起來太痛苦、太羞愧,傳山在他腦門拍了一巴掌,“我不跟你說了,那些事都過去了。你看你哥我現在不是好好的?”
傳海擠出笑容,“是呀,你現在好好的。怪不得你說二哥是你的福星,你這樣的大黴神能順順當當活到現在,二哥真正功不可沒。哥,什麼是修者?”
“修者啊,就是一些通過各種修煉之法超越凡人,想法進入上界的人。也有人稱修者爲修真者或者修仙者,修仙只是泛稱,修者中也有不少魔修、佛修、道修、妖修等。”
“那哥你修的是……?”
“這個以後再跟你細說。”不是傳山不想說,而是世人都對魔修一說有誤解,他又不想多費脣舌解釋,便打算等他弟想修煉時再跟他詳細解說。
“那你和二哥現在是不是很厲害?”這纔是傳海重點想問的問題。
“馬馬虎虎吧。”
傳海興奮了,坐直身體盯着他哥問:“你們能行雲布雨嗎?能讓莊稼不長蟲子不長草嗎?能讓貧瘠的土地變沃土嗎?能移山倒海嗎?”
傳山沒說能,也沒說不能。
“做這些,你們是不是要付出什麼代價?”傳海遲疑道。
“什麼事不需要付出代價?”
“倒也是。”傳海泄了一口氣,眼珠轉了轉,做出一副漫不經心地樣子,隨口問道:“哥,你跟小神仙……我是說二哥,你們倆到底什麼關係?”
傳山目光掃向他弟,“你覺得我和你二哥是什麼關係?”
傳海眼睛微眯,搖頭晃腦地吟道:“你是兄,我是弟,弟不言兄之過。啊,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青青子佩,悠悠我思;我的伊人,我都二十一了,你在水的哪一方?”
傳海還想繼續吟唱,被他哥一腳踹了個咕嚕。
還好他哥在車上做了手腳,他這纔沒有掉出車外。
“抱歉,腳滑了。”傳山一點沒有誠意地道歉道。
傳海爬起來,盤膝坐在他哥對面,表情糾結,不說話了。
“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傳山問他。
“哥,你是長子。”傳海突然道。
傳山知道他的意思,笑道:“不是還有你嗎?”
“你和二哥真的……”
“啊,再真不過。”
“他、他明明還是小孩子。”
“如果他願意,他明天就能變成成年人。”
“是嗎……”傳海不知想到什麼,眼睛忽然一亮,手掌雙擊道:“哥,你可以讓二哥變成二姐,這樣不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傳山很想再踹他弟一腳,“你不喜歡你二哥?”
“不是,他人挺好的,只是……我怕爺爺奶奶、姥爺姥姥,還有爹和娘不會同意。”
“他們會同意。”傳山一點都不擔心這點。
“你倒是有信心。”傳海咕噥,深覺家裡長輩那一關不好過。
“除非他們想再得回一個黴神附體的倒黴兒孫。”
“啊?哥你不會……哥你太壞了!”
傳海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以他對他哥的瞭解,他哥想做什麼他幾乎都能猜出來,當即一臉沉痛地控訴道:“你說你是不是打算如果長輩們不同意,你就假裝弄點倒黴事禍害禍害自己,再順便禍害禍害別人?哥你怎麼能這樣做?這是欺騙,這是不孝,這是……”
“地方到了,你們在這兒等我。”傳山說完就閃身不見。這小子從小就話多,讀了書以後就更不得了,而且明明比誰都奸詐,偏偏還裝出一副正人君子樣。
“哥,你去哪兒?我怎麼什麼都沒看見?你施了障眼法?”傳海坐在車上伸頭四處看,不遠處的土堆不大,一眼就能看穿,上面除了野草根啥都沒有。
“哎喲!”車子一顛,傳海趴下了。
白菜幫回頭怪笑,“桀桀,首領大人,對不住啊,誰叫我不會仙法呢?”哼,揹着我說悄悄話,你這明明是不信任我!
傳海擡起頭,扔給他一個白眼。我什麼事你都想知道,你是我婆娘嘛?
白菜幫收到白眼,氣呼呼地轉過頭,剛轉過頭,白菜幫的眼神就直了。
傳海坐起身,正要教訓白菜幫兩句,頭一擡,看到不遠處的景象,張開的嘴巴就合不上了。
話分兩頭,且說這邊羅家兄弟剛走,就有人找到羅家來。
這些人有羅家村的,也有後來加入進來的難民,過來都是想探聽一下羅家到底有什麼打算,會不會跟他們長子長孫離開。如果不離開,那位被羅家村人傳說是黴星轉世的羅傳山是不是會留下來。
傳海留下的三把手萬司哲出面了,如果說二把手王松林和五把手石九鼎是武將,他和四把手楊晨就是文官,專門處理這個難民屯的各種官司和雜事。
“都聚集在這裡幹什麼?有什麼事你們來問我或者問首領,跑首領家裡來幹什麼?四老身體不好,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要是驚嚇了老人,你們負的了這個責任嗎?”
萬司哲擋在羅家門口,不讓他們敲門,更不讓他們進。
“萬大哥,你說首領不會和他哥離開,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這是首領親口跟我說的。”
“那他家那個黴星大哥是不是也要留下來?”
“什麼黴星!誰在亂傳謠言?羅大鍋,是不是你?”
“關我什麼事?我們羅家村的人誰不知道……”被叫出名字的中年男人往人羣裡縮,後面的話也越說越小聲。
“首領大哥怎麼就是黴星了?人家帶錢回來給你們買糧食還對不起你們了?張杆子,你要沒事就去砌泥磚,上次你說到月底可以交一千塊磚,你看看你現在才做了多少?”
一名瘦高男子單手遮臉訕笑。
萬司哲手指一轉,又點了一個人,“李岸,你媳婦就快生了,你不回去陪你媳婦,站在這兒幹什麼?要讓我知道你對不起我妹,我拿鐮刀劈了你!”
叫李岸的小夥子轉身就跑,邊跑還邊喊:“不是我要來的,是你妹讓我過來看熱鬧,好回去說給她逗樂。還有你別用鐮刀,小心沒劈着我,倒割了你的手!”
圍着的人羣一陣大笑。
萬司哲氣得恨不得用鞋底砸人。
“好了,大家都回去,今天又沒太陽,你們大冬天站外面也不嫌冷得慌!都回家吧。”
萬司哲還在勸解大家,突然就聽到外圍有人喊了一聲:“羅家人都去了白菜幫家裡,他們不在家!”
另一道聲音也在喊:“萬頭,你在不在裡面?出大事了,有大車隊往我們這邊過來!”
如果覺得好看,請把本站網址推薦給您的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