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二小眉頭微皺,“有人去了鐵礦,我在鐵礦下的禁制被人動了,而且動的人也是……”
庚二話沒說完,但傳山立刻明白,當即也皺起眉頭,怎麼所有事情都集中到了這兩天?
傳海看他哥臉色不對,以爲他只是單純的嫌煩,便出言寬慰道:“哥,有時候就這樣,沒事的時候什麼事都沒有,一旦有事,那就什麼事都來了。他大概有不少相同經歷,口氣略帶感嘆。
萬司哲聞言也點頭。
傳山看了看兩人,他不好跟兩人明說,就在庚二說禁制被人動了時,他突然生出一種天道在警告他的模糊感覺。
庚二察覺他的心思異動,回身握住他的手,把他拉到一邊,用神識跟他道:“不用擔心,這種感覺我也有,只要是修者步入凡塵都會經歷到。”
“這是什麼?爲什麼我在血魂海和厚土星時沒有感覺到?”
“因爲血魂海和厚土星本身就是修者星球,我們在那裡只是弱者。”
“你是說……?”傳山若有所悟。
“這是藍星本身的天地規則之一,警告強者不可肆意凌虐弱者,如果我們行事過分,會有比我們更強大的存在懲罰我們。”庚二猶豫了一下,還是接着說了,“其實本着天道自然的規則,我們也是自然的一部分,只要行事不過分,規則就不會懲罰到我們身上。”
傳山思索了一會兒,半晌,口氣微帶疑惑地道:“所以這世上纔會有那麼多心術不正的修者存在?就因爲他們還沒有過分到讓天地規則懲罰的程度?”
“天道懲罰的一部分就是讓修者產生心魔,自絕修煉之路。可如果某些邪修壓根就不認爲自己做的是錯的,自然也就不可能產生心魔。這樣的邪修按照天道自然的說法,他們也是自然的一部分。沒有邪,哪來的正?可如果他們的能力在變得比天地規則更強大之前,做了太多超出天道允許的事情,那麼他們必將會自取滅亡。”
庚二耐心地跟傳山解釋,他家嫩草本身修的就是魔,如果想法稍有差池,會比其他類修者更容易滑入邪道,而這是他絕對不想看到的。
“打個比方,狼吃兔子是自然。可如果狼不僅爲了飽腹吃兔子,他還肆意虐殺兔子。這種情況只會造成三種結果:第一,兔子全部死光,狼最後沒吃的也只能餓死。第二,其他也吃兔子的更強大的生物爲了生存,將對狼發起進攻。第三,兔子被迫進化,變成比狼更強大的物種,反過來殺狼、吃狼。”
“我明白了。”傳山內心瞬時一片清明,他不是不明白這些道理,只是人有時會突然一時糊塗,這時候如果旁邊有人點醒就沒事,如果沒有……那就很可能會在衝動或糊塗下,做出某些讓自己後悔終身的事情。
傳山看着庚二笑了笑,有個伴侶在身邊就是好,他就喜歡庚二有事沒事嘮叨他。
就在傳山感到異常幸福的同時,他身體中忽然傳來一陣異樣的震盪。
他這是……要進階了?在這時候?
庚二也感覺到了他的變化,“啊!你修爲本身就已經累積到了突破的時候,如今你心境一提升,進階也就迫在眉睫。那你是現在閉關,還是先處理手頭上的事?”
“我還能壓制一段時間。”傳山感覺了一下道,“現在讓我閉關,我也無法靜下心,到時候也不能取得最好的進階效果。”
“我也這麼認爲。而且稍微壓制一下進境,對你也有好處。”庚二提點道。
傳山聞言立刻意會。果然修煉上有個懂行的人指點就是好。
最後兩人商量,一個過去查看鐵礦情況,一個留在東山建立傳送陣同時以防不備。
反正兩人心神相連,兩地相距也不遠,一旦誰有事,眨眼就能趕到對方身邊。
就在傳山圈下地點開始佈置傳送陣時,庚二也趕到了麻山屯附近的鐵礦。
只是他沒想到,他竟然會在此時此地碰上一個完全意料之外的人。
荒郊野外的鐵礦礦洞中,庚二正鼓着腮幫子,有點鬱悶,也有點莫名的生氣。
誰看到未來很有可能出現的情敵都會不高興吧?
庚二以爲自己決定了和傳山在一起,這個曾經在自己腦中一閃而過的人影也終將會從兩人的命運軌跡中消失,可沒想到這人就這麼突然且快速地出現在他面前。
唔唔,太可惡了!
庚二咬着糯米牙揮拳頭。他要捍衛自己的領土,捍衛自己的伴侶!
小嫩草是他的,誰來也搶不走!
身材修長、面容普通,卻有着奇異魅惑力的年輕男子在礦口走了一圈。
黑黝黝的礦洞裡因爲商人點了大量火把,一下變得明亮許多。
“來遲一步。”男子忽然輕聲一嘆。
“尊者,這座鐵礦……”商人小心翼翼地詢問。
男子在那商人帶來的一羣人中顯然地位極高,商人對他畢恭畢敬。
“已經給人開採過了,裡面最精華的部分,如果我所料不差,已經給人弄走。”男子雖這樣說,卻也沒有顯得怎麼失望。他本來就只是適逢其會,被商人臨時請過來幫他掌眼看看鐵礦走勢,看怎麼開採最好。他因爲曾經欠過這商人一個小小的人情,便答應了。
如今鐵礦被人開採過,對他沒有任何損失。而且從礦洞入口那個佈置雖然簡單的警示陣法來看,這座鐵礦恐怕和修者還有些關係。
只不過他很好奇,不過一座普通鐵礦怎麼就引來了修者特地佈置一個警示陣法?難道這裡還有其他好東西?
男子興步走向礦洞深處。
隱身在旁偷看的庚二撇嘴,他這具肉身雖然修爲不高,但他的陣法學卻不是普通修者可以比擬。如今他在這座鐵礦中設置的兩個簡單陣法,防的也只是普通人,倒讓那魔修小瞧他的本事了,哼哼。
聽男子所言,商人又是失望又是心疼,一時氣得肝都疼,如果這座鐵礦真的只是一座空礦,他在這上面花的時間和金錢也就算了,可他好不容易讓尊者欠他的一個人情如果就這樣用掉,他怎能甘心?
當下,商人便憤怒異常地轉頭質問羅癩子:“這就是你探到的鐵礦入口?這裡明明都已經給人開採得差不多!”
羅癩子一臉慌亂,“已經開採光了?怎麼可能?”
“事實就在眼前,怎麼不可能?”
羅癩子胡思亂想,半晌後憤怒地大叫:“好啊!我算是知道了,怪不得那一家子突然變得那麼大方,原來他們已經暗中把礦石都賣了!”一連串極爲難聽的髒話從羅癩子口中罵出。
“我要去官府告他們!我一定要去官府告他們!早知就不應該讓他們那麼輕鬆離開,至少也要讓他們付給我五百兩,不,五千兩……啊啊啊!”羅癩子那表情就像被人割了肉一樣,惱怒得滿地亂轉。
“你們都是一個屯的,這鐵礦離你們屯也不遠,開採鐵礦這樣耗時、耗力的大事,你們會一點風聲都沒察覺到?”商人根本不相信羅癩子不知此事。
羅癩子賭咒發誓,“我要是知道這裡鐵礦被開採光了,還騙
你來這裡,就讓我一家不得好死!”
“也許他真的不知此事。”走到盡頭的男子忽然開口道。
商人看向男子。
“你是何時得知這裡有豐富的鐵礦?”男子轉身問。
商人回答:“大約兩個半月前,不過確切消息卻是……”商人看向羅癩子。
羅癩子趕緊道:“我就知道那一家子肯定有事情瞞着咱們屯民,後來跟蹤他們才發現,他們果然在利用這裡的鐵礦中飽私囊。我也是爲了屯裡大家好,心想與其讓他們偷偷開採只富了他們一家,不如把這消息告訴謝大官人您,讓大官人您跟官府買下這片地,然後進行開採,也能僱傭咱們屯裡的人幫助採礦,這樣大家也都有條活路。”
“哦?你倒是挺爲你們屯裡的人着想。”男子似笑非笑。
“呵呵,都、都是一個屯的嘛。”羅癩子從男子身上感覺到無形壓力,抹着汗結結巴巴地回答。
“麻山屯的人都去哪兒了?”男子突然問。
“啊,一部分回老家了,還有一部分大概都跟羅傳海走了吧。.”羅癩子看着男子那雙宛若會說話的眼睛,稀裡糊塗就說了真話。
“羅傳海就是你說的你們屯的首領?”
“是。”
“你有沒有注意過,他和一些貌似仙風道骨或神態高人一等的人接觸過?”
羅癩子表情茫然,似乎不知道怎麼回答。
男子耐心地問:“他身邊有沒有看似就和普通人不太一樣的人?”
“有!”羅癩子一拍腦袋,“有個胖胖的男孩,他們一家子都叫他小神醫,可我曾偶爾聽到他家兩個老頭暗地裡談話叫他小神仙。”
“小神仙?”
“是,那小胖子真的很神,他不但治好了都快要死掉的羅家老不死,還把那黴神外祖母的斷腿也給接上了,就那麼幾天工夫!還有村裡好些有陳疾舊病的,他也都能妙手回春,他孃的,說神還真的神!”羅癩子在不知不覺間就把傳山和庚二來到麻山屯後做的事全部說了出來。
商人在旁邊靜靜聽着,他知道男子打聽這些肯定有他的目的。
男子聽完羅癩子陳述,心中已經差不多有數,這纔對謝姓商人道:“從你得知消息的那天算起,不過纔過去短短兩個半月,就是羲朝官府也沒有能力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對這裡的礦藏進行開採,還開採了那麼多。”
“您是說?”商人問。
男子不再看羅癩子。
羅癩子沒有那雙眼睛盯着,迷糊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之前都說了些什麼,當即臉色一白,他怎麼什麼都說出來了?甚至包括一些見不得人的打算都……
他怎麼想都想不明白,只當自己一時興奮得糊塗了。
商人一行人也沒有察覺羅癩子的異樣,只當他被男子的魅力所惑,纔會呱嗒呱嗒什麼都說了出來。
“有人在幫那個羅傳海,應該就是那名叫庚二的小神醫。而那人則很有可能和我是一類人,你明白嗎?”男子道。
“啊!”商人聞言神情複雜,“怎麼會這樣?早知如此……那這裡還有開採的必要嗎?”商人懊悔過後又連忙請教男子。
“目前我們看到的地方已經給人開採得差不多,至於後面……”男子瞧着礦坑盡頭的一堵石壁,笑了笑。很簡單的障眼法,可見那佈置陣法的修者頂多也就練氣期修爲。
“你們在這等着,我進去看看。”說完,男子就朝石壁走去。
進去?商人一行和羅癩子一起看向男子,不明白他怎麼會朝石壁走。
然後這些人眼睜睜地看着男子的身體沒入了石壁中。
“……!”衆人張大嘴巴,尤其是羅癩子不相信似地跑上前,在石壁上摸了又摸。
“他怎麼進去的?他他他是人是鬼?”羅癩子駭然。
他是魔。雖然只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小魔頭。庚二努力表達自己的鄙視。
就這麼一個出生沒多久的小魔頭,就算你是天生魔物又如何,如果你以後敢……,我就把你煮了給我們家嫩草當補品!
庚二看男子眼帶輕視就這麼走入自己佈下的障眼陣法中,也不知哪來的怒火,越想越不舒服,小拳頭握緊,哼哼,你不是瞧不起我的陣法嗎?那我就讓你走得進去走不出來!
庚二沒有多想,腦子一熱就衝到石壁前開始搗鼓。
而看着男子走入石壁的一行人中,只有那商人顯得最鎮定,他是唯一大概知道男子身份的人,儘管如此,他也只是能維持一個表面鎮定,畢竟誰也沒親眼看過活生生的人能穿牆而入。
“不要胡說!尊者的身份也是你這種人能猜忌的!”商人呵斥羅癩子。
羅癩子聽了這話不舒服,畏懼之心稍去,臉一拉道:“我這種人是哪種人?謝大官人,我已經按照約定把你們帶進了鐵礦,現在你可以把我們當初說好的剩下的一半帶路錢付清了吧?”
“急什麼,沒聽尊者說這裡的礦藏已經被人開採過,能剩下多少還不知道,如果這裡已經沒有開採價值,我們要來又有何用?”商人冷冷道。
“喂!我們當初可不是這樣說的!你們明明說只要我把你們人帶過來,就付我一百兩銀子,你們現在想說話不算數嗎?”
“那是在這裡有鐵礦可採的情況下。否則我憑什麼白白付給你一百兩銀子?如果這裡真的沒有礦可採,就是那五十兩,你也得給我退回來!”商人陰沉地道。
“什麼?!你們怎麼能這樣?還要我退錢?那不可能!我告訴你,姓謝的,別以爲你們人多就可以威脅我,我來之前就跟我兄弟們說過了,如果我在約定時間內沒有回去,他們就會去官府告發你們私採礦藏!到時候我們誰都逃不掉!”羅癩子聲色俱厲。
“你敢告官?”謝姓商人臉上閃過陰狠之色。
羅癩子往後退了一步,“如果你逼我的話。這樣吧,謝大官人,咱們買賣不成仁義在,剩下的五十兩銀子我也不要了,今天你讓我離開,以後大家就當不認識。這裡有鐵礦也好,沒有鐵礦也好,我保證誰也不說。”
他打算離開這裡就帶人去找羅傳海一家。五十兩銀子算什麼,只要他能找到羅傳海,他有的是辦法讓對方吐出更多的銀子給他!
謝姓商人沒說話,無論這裡有沒有鐵礦,他都沒有打算讓羅癩子活着離開。他行商多年,很明白羅癩子這樣的人,一百兩銀子絕對喂不飽他,今天如果讓他離開,以後他一定會憑着這個把柄賴上他,三不五時地跑來敲詐他、吸他的血。
“你會把這裡的下落告訴別人?你怎麼捨得?”謝姓商人冷笑,“不知道鐵礦的確切下落,就算你那些兄弟去告我,官府又能拿我怎樣?而且你覺得官府是相信你們這些地痞混混的話,還是相信我這個會給他莫大好處的大商人的話?”
“你、你想幹什麼?我把鐵礦的事告訴我叔了!我真的告訴我叔了!你……”羅癩子見勢不妙,轉身就跑。
傳山趕到時,羅癩子正跪在地上向謝姓商人等人乞命。
“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家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兒,只要你們肯放我離開,我出去就讓人把五十兩銀子送還給你們,我還給謝大官人您
立長生排位,早晚三炷香。求求你們,饒了我吧,別殺我,嗚嗚!”羅癩子雙手被縛,哭得眼淚鼻涕都混在一起。
謝姓商人一行像看笑話一樣看着他。
“快點動手,別讓尊者出來污了他的眼睛。”謝姓商人吩咐自己身邊一名護衛道。
那護衛點點頭,冷臉走上前,抽出一把匕首就要抹羅癩子的脖子。
羅癩子嚇得大哭,大叫一聲:“等等!我知道羅傳海一家的下落,我能帶你們去找他們!”
護衛手下一猶豫,匕首隻見了血。
護衛轉頭看向商人。
商人沉吟,既沒說放過羅癩子,也沒讓護衛立即動手。
羅癩子一看有效果,連忙大喊:“那麼多礦石他們一定沒辦法這麼快都賣掉,他們肯定藏在什麼地方。他們那麼多人一定沒辦法走遠,肯定還在路上,我知道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我能帶你們去找他們!”
“也許他們已經把礦石都賣了呢?”商人冷冷道。
羅癩子心下急轉,“賣了不是更好?他們手上肯定有大筆銀錢!這麼短的時間,他們肯定沒有把錢花出去,他們有大車,他們肯定把金銀都放在大車上了。可他們老弱婦孺也多,行走一定不快,你們都有馬匹,我帶你們去追他們,肯定很快就能追上!”
傳山看看羅癩子,又看看商人,不在意地笑了笑。
如果那商人聰明,他根本就不會答應此事。
果然,那商人不是笨蛋,一開始還有點猶豫,可在仔細盤算後,頭腦立刻清醒,當下就對護衛道:“動手!”
“等等!爲什麼?難道你們不想……啊!”羅癩子慘叫的聲音嘎然而止,可憐這人死都死得不甘心,到死都不明白謝姓商人爲什麼會在心動後又動手殺他,而且那五十兩銀子他永遠都沒有機會花了。
謝姓商人讓護衛一起動手挖坑把死屍埋掉,一邊衝着羅癩子的屍體冷笑道:“你當我是傻子嗎?尊者都說他們身邊很可能有跟他一樣的修者在,我一個普通人去找他們不是找死?而且就算那修者不在,麻山屯那麼多人,我們這些人衝上去也難有勝算。你小子倒是精明,想要趁亂逃走是不是?那五十兩銀子我謝皖山不要了,就當給你小子的送葬錢。五十兩銀子買你一條賤命,你怎麼都不虧了。”
看羅癩子被殺,傳山壓根就沒有阻止的意思。
他現在只好奇他家那小呆龜正在那忙什麼。
瞧他那難得的大方勁,靈石就像憑空白得的一般,轉眼就在陣中嵌入了十六顆中品靈石。除了靈石,他還用上了不少好材料,而且神情也特別認真和用勁。
用勁?傳山失笑,這呆龜到底在跟誰賭氣呢?布個陣法布得一臉殺氣,就好像陣法中的人和他有奪妻殺子之恨似的。
“你在忙乎什麼?”傳山湊到庚二跟前問。
庚二像是嚇了一跳,看到傳山眼神不由自主地有點躲閃。
咦?傳山徹底好奇了。他家二龜竟然會出現這種一副做了壞事的小模樣,難得,真的太難得了。
“說吧,你瞞着我做了什麼?”
“沒、沒……”庚二不慣說謊,在應對傳山的問話時,手上自然就慢了幾分。
“一個礦洞而已,佈置這麼複雜的陣法做什麼?我瞅瞅,這是……七星幻陣?你陣眼裡面藏什麼寶貝了,要用七星幻陣?”傳山大爲驚奇。
“沒藏寶貝,就是想……困住一個魔修。”庚二低着頭,腳尖戳着地面,手上不安地抓着一顆靈石,支支吾吾地道。
“這魔修和你有仇?”傳山剛到達鐵礦入口就感覺到了同類的氣息。他看庚二在佈置陣法,還以爲那魔修和庚二對上了。不過現在看來,似乎不像是那麼回事?
如果庚二真的和那魔修對上,以他那膽小怕事的毛病,一定會叫他過來解決對方,怎麼會自己一聲不吭地就動上了手?
“現在……還沒有仇。”
“嗯?”傳山挑眉,“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庚二瞥了他一眼。
喲喲喲,這小眼神幽怨的!傳山莫名其妙又覺得好笑。這呆龜到底看到了什麼景象,怎麼用這種眼神看他?就好像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一樣。
呃,他不會真的在將來做了對不起他家小呆龜的事吧?而且對象就是陣裡面那個被困的魔修?
不!絕對不可能!除非他家二龜不要他,否則他絕對不可能做對不起二龜的事。況且就算二龜不要他,他也不可能那麼輕易就看上別人。去!什麼二龜不要他,他家呆龜敢不要他嗎?他纏也把他纏死!
“你自己也說過,你看到的景象只是無數可能中的一種。任何一個轉折點,只要選擇不同,將來都會因此產生變化,對不對?”
庚二鼓着嘴巴點頭。
“這個景象你是剛剛看到的嗎?”
“不是。”庚二心情愉快了些,他想起來了,那時候他和他家嫩草還沒有確定關係呢。而且就因爲當初看到那個景象,纔會讓他下定決心接受傳山。這麼一說,幻陣裡面的那個魔修還是確定兩人關係的催化劑?
傳山放心了,立刻說道:“那景象是不是在我們還沒有確定關係之前看到的?如果是,現在你還擔心什麼?我選擇了你,你也選擇了我,我們倆之間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都已經不可能再有第三個誰能插足進來。我想對於此點,我們彼此都不需要向對方發誓,因爲我們心神相連,彼此都知道對方最真實、最深處的心意,對麼?”
庚二搔搔臉,覺得不好意思了,就是啊,人家都還沒撬他的牆角,他就先給人定了罪,這樣不好,太不好了。
庚二這樣一想,再看用掉的靈石和材料,頓覺心疼無比!他怎麼就一時犯傻成這樣?
“能收回來的就收回來吧,陣法還沒全部完成,我看這些靈石和材料都還能用。”傳山看庚二那樣卻十分高興,他家小龜越吃醋、越看陣裡的魔修不順眼,不就越發說明他重視自己嗎?
呵呵,男人傻笑。
被愛人重視的感覺太美了!男人心癢了,十分想立刻壓倒他家吃醋的小呆龜,然後這樣那樣把自己對他的真摯愛意用全身向他好好傾述一番,最好能“感動”得小呆龜哭着喊着叫他的名字,還要緊抱着他不放!
心中想着,男人那手就不老實地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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