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少爺,小姐不見了,奴婢找遍了整個寨子都沒有見到小姐的影子。”方娘着急的開口。
小茹也接口:“是啊!是啊!小姐昨夜就沒有回來,會不會被昨夜的官差帶走了。”
兩人恐慌的猜測着,又驚恐的對視一眼。
小五卻只是看了一眼前方,悶聲悶氣:“她只是回去唐府了。”
“回去了?”小茹和方娘同時驚呼出聲。
“小五少爺,馬廄裡果然少了一匹馬。”一個山寨的人喘着氣說着。
小五點點頭,然後看向小茹和方娘:“由她去吧。”方娘卻是着急起來,一邊說還一邊小跑着會院子:“不行,我的趕回唐府,小姐身邊沒有一個熟人,怎麼鬥得過那個什麼花滿兒。”
小茹一聽也着急了,馬上跟着方娘小跑回去。
小五看着兩個着急的人,良久,卻是笑了,也罷,她的身邊沒有人確實不行,小五這樣想着,已經打算交代好事情也過去唐府看着關柳柳了。
這個時候的關柳柳已經騎在馬上了,美人兒就在關柳柳的後邊坐着,本來關柳柳也是不想帶上美人兒的,誰知道他剛好出現在哪裡,自己才說了一句不帶他,他就已經委屈的扁着嘴了。
關柳柳無法,只得帶上他。
兩個人回到唐府的時候,唐府已經大亮了,守門人看着自己少夫人牽着一個男子回來的時候,已經傻眼了,連通報都忘記了,也沒行禮。
等他回神關柳柳和美人兒都已經進去了,守門人只好馬上去告訴花滿兒。
這裡誰不知道關柳柳已經失寵了,相反的,花滿兒的風頭正盛,唐奕歡不僅每天宿在哪裡,還大筆大筆的禮物往裡面撥。
守門人急切的跑到花滿兒的院子:“二夫人,少夫人回來了,還帶着一個男子。”
花滿兒聽到守門人的話,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哦?你可看清楚了。”
守門人連忙點頭:“奴才看的清清楚楚,不然給奴才十個膽子,也不敢虛報啊。”說完就諂媚的看着花滿兒:“這個少夫人也是的,這麼不守婦道。”
花滿兒雖是不喜歡關柳柳,但是更不喜歡搬弄是非的人,於是她揮揮手,不耐煩的吩咐道:“瀟兒,打賞。”
瀟兒也清楚花滿兒的性子,也是冷着臉將賞銀遞給守門人,然後就打發了守門人,守門人結果賞銀,掂了掂,滿意的笑了。
守門人轉身出去的時候,卻是輕聲嘀咕:“什麼身份啊,奴婢也好歹是正經人家,哪像一個煙花女子,傲什麼傲。”
瀟兒聽到的時候臉都氣白了,正想上前去和那個守門人理論,花滿兒卻是搖搖頭。
瀟兒不滿的開口:“小姐,他也太欺負人了。”
花滿兒卻是不在意的笑笑,這些年在煙花之地,自己什麼話沒聽過,什麼人沒遇過?這種最是惹不得,不是這種人多厲害,而是這種人沒臉沒皮,一旦對上了,就是癩蛤蟆上腳背,不咬人,噁心人。
“跳
樑的小丑罷了,不值當。”
頓了頓,又吩咐瀟兒:“替我梳妝打扮吧。”
“可是都這個時辰了,少爺也不在家啊?”瀟兒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
花滿兒卻是將插在花瓶的一朵芍藥拿了出來,將花瓣一把握住,一用力,地上就是殘敗的花瓣。
“呵,我這個做姨娘的,總要去拜訪一下正房啊。”
“可是小姐,都這麼晚了,幹嘛還勞累自己。”瀟兒不屑的說,那個算什麼正房啊,唐少爺這麼寵愛小姐,她還不是個擺設。
花滿兒卻是笑笑,沒有說話,這唐府多的是眼睛呢,自己不知道關柳柳回來倒還好,若是知道她回來還不去拜訪,光是唐奕歡哪兒就說不通了。
況且,不會一會,怎麼知道對手的段數呢,呵。
花滿兒替自己上了一層淡粉的脣色,攏攏衣服,便帶着瀟兒出去了。
關柳柳推開院門,卻是發現裡面還是自己離開時候的樣子,雖是纖塵不染,卻又告示着這裡的主人很久沒有踏步了。
原來,奕歡不曾爲自己的離去黯然半分。
一個在打掃的小丫鬟在內室轉出來的時候,突然對上關柳柳,先是驚恐,然後就是不屑的看着關柳柳,嗤笑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少夫人啊?山雞怎麼都變不成鳳凰的。”
然後又瞥到站在一邊的美人兒,更是露出了鄙夷的樣子:“真是世風日下。”
“出去。”關柳柳淡淡的掃視着丫鬟,丫鬟本來還想反駁,卻被關柳柳的眼神震懾,不滿的嘟囔:“裝什麼裝,還不知道這個身份能當多久呢。”
關柳柳卻上前一步,逼的丫鬟不得不退後:“呵?只要我現在還在這個身份,碾死你一個小丫頭,又是什麼難事?你覺得呢?”
關柳柳實在不想以權壓人,只是這個丫鬟話語間無一不是冒犯,加上連日來的事情堆積,壓得關柳柳已經喘不過氣了。
只是自己不能再退了,若是被一個小丫鬟都欺辱到這種地步,她也卻是不用呆下去了。
這時候,一雙纖細的手掀開門簾進來,然後將手放在嘴邊,掩住輕笑:“姐姐這是怎麼了呢?和一個小丫鬟計較什麼呢?姐姐也不念一念舊情?”
花滿兒話裡話外都在含沙射影,什麼念舊情,不過是嘲諷關柳柳也是丫鬟而已。
關柳柳冷冷的看着花滿兒:“哦?你是誰?這樣胡亂攀親認戚的,也是在青樓學來的嗎?”
花滿兒眼神閃過一絲狠厲,她一句說不認識自己,下一句卻點出自己的身份,還虧她以爲那天關柳柳上面也沒問就哭着跑出去是個好對付的,不過現在轉念一想,若她真是簡單,又怎麼能從丫鬟爬到少夫人。
花滿兒的眼睛瞬間蓄滿淚水:“姐姐,是滿兒做得不好嗎?夫君都娶了滿兒了,你這句話是要置滿兒於何地?”
關柳柳這下才是傻眼,自己才一句話,這個女人就能哭出來了?
這時,方娘和小茹也趕了回來,方
娘霸氣的推開房門,顯然將花滿兒剛纔的那句話聽得一清二楚,她也嗤笑一聲,輕蔑的看着花滿兒。
“哦?夫君?你只是一個妾室,怎可越矩?況且我家少夫人可沒喝你敬茶,只要正房不喝,你就一天都是名不正言不順的,連個妾室都不是,還配和我家明媒正娶的少夫人叫囂?”
方孃的一番話將花滿兒說的臉色一道白一道黑,她說的是事實,自己確實沒有敬茶,嚴格來說正室不點頭,自己確實連妾都不是。
只是叫她跪着給關柳柳敬茶,這口氣她怎麼咽的下,她眼梢一轉,落在美人兒的身上:“一個不守婦道的正室,我也是不敢認的,雖然我只是一個青樓女子,但還是懂什麼叫從一而終,也是知道什麼叫紅杏出牆的。”
這回倒是小茹怒了:“當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思想齷齪的人,想什麼都是齷齪!”
花滿兒的淚水又是嘩嘩的流下來,神情哀慼:“姐姐,我知道我的身份低賤,但是你也不能讓你的奴婢這樣侮辱我啊?誰生下就自願相當青樓女子?”
然後擦了一下眼淚:“既然姐姐容不下滿兒,滿兒又已是少爺的人了,只求一死!”
說完就要朝柱子撞去,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唐奕歡出現了,他一隻手拉住花滿兒,眼神裡滿是失望的看着關柳柳。
花滿兒看到唐奕歡的時候,眼淚落得更歡了,像是不要錢似的往外倒:“少爺,你回來了?是滿兒的身份讓你丟臉了,請少爺休棄滿兒吧。”
唐奕歡卻是嘆了一口氣,當初滿兒是因爲唐家的爭鬥才被大夫人迫害,迫不得已在青樓謀生,她一個女子定是吃了很多苦,現在柳柳居然拿着她的身份說她,也怪不得她這麼委屈。
“無事,這裡沒人敢嫌棄你。”說完還替花滿兒擦去眼裡的淚水。
然後纔將視線轉向關柳柳:“柳柳,你太讓我失望了。”
方娘和小茹一慌,連忙解釋:“少爺!是花滿兒率先挑釁的,她還……”
“夠了!”唐奕歡喝止方娘和小茹的話,像是力氣被抽光的疲憊:“你走吧。”
“你讓我走?”關柳柳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看向唐奕歡:“你半點都不曾信任我?”
花滿兒還在旁邊故作大度的說道:“沒事的,姐姐不是故意的,只怪滿兒的身份太過低賤。”
“你閉嘴!”關柳柳憤怒的指着裝小白花的花滿兒,卻被唐奕歡更大的聲音覆蓋:“該閉嘴的是你!”
唐奕歡說完,就半擁着花滿兒離開了。
花滿兒表面不安的看着唐奕歡,實則內心已經心花怒放了,自己知道唐奕歡喜歡關柳柳,是爲了安全才趕她走,只是唐奕歡不懂女孩的心思,這樣的保護方式,即使以後關柳柳知曉也不會有半分感激,而自己則是要把我這段時間,徹底將唐奕歡變成自己的。
關柳柳失魂落魄的看着唐奕歡的背影,呆呆的轉頭問方娘和小茹:“他不信我,我這麼辛苦的趕回來,他居然趕我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