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淺剛打上出租車,就有一串陌生號碼打了進來。
“你好,我是隨淺。”她語速極快地機械迴應。
“隨淺淺,是你男朋友我啊!”電話裡,一道稚嫩的童聲響起。
“兜兜?你現在在哪兒?”隨淺猛地起身,頭撞到車頂“咚”地一聲重響。
“嘶!”隨淺齜牙咧嘴地忍着疼。
“我在A市機場,你來接我吧!小爺我只給你半個小時。遲到一分鐘罰一個親親哦。”
隨淺:“……”
隨淺只用了十五分鐘就到了A市機場。
她匆忙地尋找着那抹小身影,泰山崩於頂都面不改色的她,此時一臉凝重憂慮。
“隨淺淺!”
忽然,一道奶聲奶氣的童聲穿透嘈雜的機場,清亮好聽的聲音一下子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只見一個戴着墨鏡,穿着牛仔褲小皮靴的小男孩正拉着同樣小巧的皮箱上衝着她揮手。
“兜兜!”隨淺風一樣跑過去,一把抱住小傢伙,酸澀的淚在眼眶裡打轉。
萬一!萬一兜兜是真的丟了,她……
“唔,好想你啊。雖然才一個多月沒見你。”小傢伙喟嘆了一聲,旅途的興奮刺激在見到隨淺那一刻,全部轉化爲委屈依賴。
“我也想你了。”清冷的女聲帶着濃濃的鼻音。
“可是我已經答應LUCY的告白了。誰讓你不回我短信,不接我電話來着?”兜兜偏頭揚起小臉,傲嬌的模樣竟然像極了誰。
“……”原本久別重逢的感動在這一剎那消靡殆盡,隨淺冷靜了下來。
清冷的小臉也沉了下來。
“回來爲什麼沒告訴你爸爸媽媽?”
“爸爸他太囉嗦了,而且是個妻奴。告訴他肯定瞞不住媽媽,那你也就知道了。”小傢伙無奈地攤手,一臉的鄙夷。
“……”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太欠揍了點,小傢伙連忙低下頭,狀似害羞道,“再說我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麼?”
“那你就敢給我玩失蹤?”隨淺斜睨着他。
小傢伙明顯感覺到了自某人身上傳來的危險氣息,他明智地後退了兩步。
“我錯了。”他承認錯誤態度非常良好。這都是練出來的。
“罰你三個月不準和女朋友聯繫,每天俯臥撐五十,晨跑一公里。成交不成交?”隨淺駕輕就熟地懲罰,顯然不是第一次了。
“What?三個月?隨淺淺你這明明是吃醋嘛……好啦好啦,小爺今兒高興,答應你就是了,成交成交……”看到自家淺淺陰得要下雨的臉,兜兜連忙應承下來!連說十個“成交”都不帶停的。
“……走了,回家。”
夕陽西斜,清冷漂亮的女人左手拉着小皮箱,右手牽着小帥哥,像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在機場定格。
……
隨淺領着兜兜回到主宅的時候,童梓琳正在大發雷霆。
整棟別墅的所有燈都亮着,偌大的客廳吊頂燈散發着璀璨的光芒。
客廳裡所有的昂貴擺設,全被她砸了個稀巴爛,地上躺着無數的花瓶古董水晶的碎片。
而榮伯和一衆傭人竟然就生生得跪在這些碎片上!
“你們這些下三濫的東西!說,是誰偷的?趕緊給我拿出來!不然我立刻報警!”童梓琳掐着腰怒喝着,囂張跋扈的模樣讓傭人們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一個不對被大小姐給吃了。
“真的不是我。大小姐,項鍊真的不是我拿的啊。”年輕的女傭抽噎着繁複重複這句話。
“你給我閉嘴!”
“啪!”一個巴掌狠狠地呼在女傭的臉上,傭人嘴角頓時流出鮮血。
那個女傭隨淺有印象,叫小清,是榮伯的遠房親戚。
而榮伯是她手下的人。童梓琳今天這麼鬧,明擺着是衝着她來的。
“怎麼了?”隨淺環視一週,聲音降到了冰點。
“大小姐的項鍊找不到了。”有老傭人見隨淺回來,像是見到了救星。
“一條項鍊,能比一個活生生的人重要?都起來!”
“不準起來!”童梓琳杏眼瞪得滾圓,“那是我媽媽剛給我寄回來的!你沒有媽你當然不知道那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