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浪的解說,燕三總算是有些明白,這種祭拜,是屬於他們這個族的一個祭祀,也是圍獵前對他們的神靈,他們的圖騰所許下諾言,向自己的神靈祈禱,讓自己得勝而歸,這有點像以前出戰之時,向神靈祈禱的儀式。
這時,燕三和張浪已經走到了石山的山腳下,而前面走着的島民,沒走幾步,就是跪拜於地,以五體投地之姿伏拜,就這樣,邊走邊拜,向山頂走去。
“這是我們向神主伏拜的儀式,懷着誠心,膜拜到山頂,我們祖先認爲,只要我們誠心膜拜,神主一定會回來的,他絕對不會拋下我們這些子民不顧的。因爲,神主離開之時,給我們留下了預言。我們頂禮膜拜,等着預言的實現,等着神主的歸來。”
“預言,怎麼樣的預言?”燕三好奇,不由問道。
張浪吟唱說道:“乘浪歸來,神塔重開,神冠奪採,神主登臺!寶劍所指,龍旗所向,沙場點兵,旌旗揚開。”
“乘浪歸來,神塔重開,神冠奪採,神主登臺!寶劍所指,龍旗所向,沙場點兵,旌旗揚開。”燕三喃喃地念道。
張浪對燕三說道:“這預言的意思,說神主會乘着海浪歸來,當神主歸來之時,我們島嶼上的神塔將會重新開啓,萬丈光芒,神聖的神冠也將會再次煥發出神採!神主重新登上他的神登。從此之後,我們族人重歸神主麾下,神主寶劍所指的方向,就是我們龍旗所向,這就是神主的旨意。我們族人將會隨着神主重歸沙場,讓我們征戰天下,我們的龍旗將會在天空中飛揚飄舞。”
聽到張浪的解釋,燕三不由苦笑了一下,他不知道該笑他們族人世代癡愚好,還是敬佩他們族中世代忠心耿耿好,他們的神主都已經離開神歸島幾千年之久了,他們仍然是苦苦地等待着神主的歸來,他們仍然相信,他們的神主會歸來。
張浪一邊走,一邊跪拜,五體投體之姿,是那麼的認真,那麼的虔誠,不單是張浪是如此,所有島民都是如此。
這讓燕三看得都不由爲之動容,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如此耿直忠誠,的確是讓人爲之敬佩,畢竟,如此世世代代的忠心耿耿,這絕對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燕三陪着張浪走,花了一點時間,燕三和張浪終於登上了石山,讓燕三意外的是,石山之上,有着一個絕對不小於山腳下的艹場,而且,艹場竟然不是用石板鋪成的,而是整整的石塊,或者正確地說,這座山石就是一個巨大無比的石頭,聳立在島嶼中央。
但,奇怪的是,眼前的艹場竟然是如鬼斧所劈削而開一樣,整個艹場平坦光滑,就像是被人一斧劈開一樣。
最讓要爲之震撼的是在艹場中央,也是整個石山峰頂的中央,一座幾十米高的石塔屹然而立,而且,石塔整體是石頭,而且這石頭還和山峰是連成一體的,這就好像是被一個巨人寥寥無幾的幾斧劈開,把這山峰劈成了一個石塔形狀。
不論是天然而生,還是後人所開鑿,這都絕對說得上是鬼斧神工!
而在石塔最下端,也就大約是第一層的模樣,就在這石塔的最下端,竟然是有一條巨龍盤踞着,這雕在石塔下端的巨龍,看起來是栩栩如生。
這條巨龍的龍首是向着艹場的正面,龍嘴張得很大,能看得到喉嚨,只見巨龍的喉嚨是一個很深很深的小洞。
如此一條巨龍盤着石塔的下端,看起來是極爲威武。
這時,在艹場已經是聚集了不少神歸島的居民了,不論男女老少,此時都默默無聲地排好站着,神態肅穆。
張浪也站在後面一排,靜靜地等着其他的人到來,燕三不是神歸島上的居民,當然不能與他們站在一起了,只好在張浪旁邊不遠處站着。
沒有多久,島中能來祭拜的居民都趕來了,大家都自覺地一排一排地站好,每一個人的臉色都顯得莊嚴肅穆。
燕三仔細地看他們的隊伍,看出了些端倪,他們的隊伍陣列是以軍隊中標準的隊伍陣列所排序的,也就是說,他們站着的隊伍陣列,就是一個軍陣!軍隊的陣列!
看到這樣的情況,燕三在心底裡完全相信,在以前,張浪他們的祖先們,肯定是一支軍隊,時間過了這麼久了,他們後代仍然能把這軍隊陣列如此完整保留下來,融入了他們拜祭的儀式之中,可以想象,他們當時的軍隊是何等的森嚴,仍等的有秩序。
“咚、咚、咚……”這個時候,旁邊的居民們擂起了大鼓,大鼓之聲在這晨曦之中遠遠傳播,揚到了海面,揚到了天邊。
這是軍鼓的節奏,不是一般的祭祀慶典的鼓樂,這是標準的軍鼓節奏,在軍隊出陣上沙場之時,就是這種兇猛帶着一點悲壯的鼓聲!
“唔——唔——唔——”這時,在場的所有島民都齊聲吶喊,叫響了嘹亮整齊劃一的吼叫聲,這完完全全是軍隊出發時鼓舞士氣的吼叫。
在叫吼中,張白湖走出來,他雙手捧着一個陳舊的檀木盒,走到大家的面前,小心翼翼地從檀木盒中拿出了一個像金箍一樣的東西,不過,金箍有些陳舊,看起來有很多年頭了,金色淡啞了,燕三不能湊近去看,但,遠遠能看得到,這金箍一樣的東西,似乎是很精緻。
“那是我們神主的神冠,只有神主才能戴上,當神主戴上之後,神冠金箍就會合上,重新散發出光彩。”張浪低聲對燕三說道。
此時,張白湖恭恭敬敬地把金箍放在石塔下盤踞着的巨龍的龍頭之上,這金箍放在龍首之上,看起來,巨龍好像剛剛好戴上了神冠一樣,龍耳正好是嵌着金箍兩邊,恰到好處。這時,張浪低聲地對燕三說道:“只有在祭典之時,白爺爺纔會把神冠嵌在我們圖騰螭龍的龍首之上,等一下我們出發圍獵,獵到最強大海中生物的人,就會有機會獲觸摸神冠的機會。”
這時,張白湖轉過身來,莊重地宣佈:“大拜祭開始!”
“吼——吼——吼——”這時所有的居民都吼叫起來,都用自己手中的兵器敲打着,戰鼓也擂響了,這聲音,這場面,顯得是十分的豪邁,但,豪邁中,又有着說不出來的悲壯,強勁有力。
“乘浪歸來,神塔重開,神冠奪採,神主登臺!寶劍所指,龍旗所向,沙場點兵,旌旗揚開!”就在鼓聲到了高潮之處的時候,張白湖大聲吼叫道。
“乘浪歸來,神塔重開,神冠奪採,神主登臺!寶劍所指,龍旗所向,沙場點兵,旌旗揚開。”在場的所有人都跟着大聲吼叫,這吼叫聲,莊嚴肅穆,顯是無比神聖,讓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動。
“好,孩子們,圍獵去,誰圍獵最多,誰圍得的獵物最兇猛,就獲得觸摸神冠的機會!並得到族中的獎賞!”在高潮之時,張白湖大聲叫道。
“圍獵!”張良大聲叫道,其他的所有人也都跟着叫道:“圍獵,圍獵,圍獵!”
恍然之間,燕三好像是看到了一支要出征的軍隊,悍驍忠誠,個個都如猛虎,個個都是壯志凌雲。
“圍獵的孩子,跟我走!”在高潮中,這簡單又動人心絃的拜祭開始了,大人是繼續其他的程序和儀式,而年輕一代,就由張良帶着出海,到外面去圍獵,等天色晚的時候再回來,把圍獵到最兇猛獵物的人,將會獲得觸摸神冠的機會,獲得族中的獎勵。所以,等最兇的獵物祭過他們的圖騰螭龍之後,大祭拜纔是真正的結束。
最後,張良和一拔大人帶着年輕一代出海圍獵,在船上,張浪他們已經各自分列好隊伍了,他們各自有各自的團體,他們圍獵,並不是個人完成,而是一個團隊一個團隊來完成,最後,看哪個團隊圍獵的獵物更多,圍獵的獵物更兇猛。
當然,隊伍是由他們自己找的,長期這樣圍獵,能培養出他們團隊的默契。
燕三看出了端倪,他們團體是五人一組,這很像是軍團的編排。在燕三眼中看來,他們這樣的圍獵,更像是在練兵,固定的團隊長期磨練,不單是能提高他們的戰鬥力,也能提高他們的默契,如此的話,他們上戰場能活着回來的機率就更大了。
燕三也不由爲之好奇,他也不由跟了上去,他也想看看他們的圍獵是怎麼樣的。
最後,張良他們的漁船,停在了一片海域上,張良含笑,對燕三說道:“圍獵場到了,這片海域不單是魚類多,而且兇猛的海底生物也多,裡面還有一些不常見的海中靈獸,更重要的是,海底下的環境很適合圍獵,深淺剛好。”
說完之後,張良大聲叫道:“好了,小猴崽子們,都準備好下水了,圍獵開始了,誰圍獵得最少,今晚喝粥!”
張浪他們這羣年輕人,紛紛脫下了衣服,個個都不甘示弱,甚至,有一些女孩子也一樣脫下衣服,不過,她們穿上了特製的水靠!
“好了,還是老規則,天黑前,你們誰獵的獵物最多,誰獵獵物最兇猛,誰就有機會成爲贏家。記住了,不要離船太遠,漁船會隨時跟着你們,好,帶上你們的工具,開始出發!”張良大聲地說道。
張良的話落下之後,張浪他們個個都興奮了,他們不單是帶上了自己的兵器,還帶上了一些魚叉長棒之類的工具。
“開始了!魚羣來了。”張良看了看海面,大聲地說道。
“哈,哈,張星,這次肯定是我們拿第一。”張浪這小子囂張無比,哈哈大笑,撲嗵的一聲,跳上了大海。
“撲嗵、撲嗵、撲嗵……”其他的人都紛紛跳下大海,頓時之間,看起來好像一隻一隻的青蛙往海里跳一樣,場面倒顯得是壯觀無比。
燕三看到就有意思,奇怪的說道:“怎麼,他們捕魚,都不帶網的?”
張良笑着說道:“這是圍獵的規則,你可以用魚叉來刺,你也可以用你的兵器一刀一刀來砍,只要你能捕到魚就行,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都行,但,就是不能用魚網來網。”
“轟、轟、轟……”就在這個時候,只見水面上是水柱沖天,像是有魚雷在海底裡炸開一樣,原來,有一個團隊圍趕魚羣,讓他們團隊中的一個曲士轟炸被他們圍趕起來的魚羣,頓時,海面被他們轟炸得波瀾起伏,海水現紅,看來,被他們轟炸死了不少的魚。
“喂,猴崽子,你以爲你是曲神,一放手就放大招,後面還有更強的魚還沒來,等你功力歇盡了,看你們怎麼圍獵。”張良對着這羣年輕人大吼道。
下面海中的年輕人乾笑起來,繼續圍獵,不過,聲勢遠沒有剛纔那麼大,但,仍然是不時能聽到吟唱轟炸之聲。
海水中,圍獵的花樣多得讓人眼花繚亂,有些人是先用長棒把魚羣趕到一起,讓他們團隊中的曲士有戰曲轟炸,一炸開,就是一羣的魚,有時下手慢了,全部魚逃之夭夭;也有他們幾個人先把魚趕在一起,然後手中的魚叉像閃電一樣刺出,一條一條魚被他們刺串在一起,也有一些人,只選大魚獵殺,幾個齊心合力,不惜潛下海底,引出大魚來,幹掉,然後擡上船來……總之,他們是花樣百出,怎麼樣的方法都有人用。
而且,張狂他們這羣年輕人,水姓是好得不得了,在海水中,就像是在陸地上一樣,靈活無比,而且能在海中潛上很久,他們不愧是在海上討生活的人。
如此來海水中響起了嘩啦啦的響起,不時被掀起了浪花,場面顯得是壯觀熱鬧。
而在漁船上的大人,不時的有人下海巡遊,以免他們發生什麼意外,張良他們也一樣隨時督視着他們。
看到這麼熱鬧,燕三也不由心癢癢的,也都不由想下去湊湊熱鬧,這種海中圍獵,他還真的沒見過,所以,心裡面不由癢癢的。
“你有興趣,也可以下去試上一把。”張良看出燕三的心思,笑着說道。
燕三乾笑,說道:“嘿,嘿,那也好,我下去捉幾條活魚來。”說着,燕三把外衣都脫了,只穿一條大褲衩子。
“可惜,你沒準備什麼工具,接着,這把魚叉拿去,或者能派上用場。”張良笑着,扔給了燕三一把魚叉。
燕三把自己的天雷刀彆着,抓起魚叉,撲嗵一聲,跳入海水之中。一入海,燕三就能看到不少的魚羣在這一帶游來游去。
而在海水中,張狂這羣神歸島的年輕人,如同是水中的蛟龍,又快又靈活,他們圍捕魚羣,顯得是十分熟練,他們獵到一批一批的魚往漁船上傳,大大小小都有。
燕三見到他們的方法,也不由試着遊近魚羣,學着他們的模樣,手中的魚叉像閃電一樣刺去。
不過,在水中,可不比在陸地上,更何況燕三從來沒有用過魚叉,用起來不順手,雖然燕三出手的速度很快,但,游魚一感到海水波動,一下子就閃過了。
燕三連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一條魚都沒有刺到,他可不像張浪他們那樣,海水中的魚,就像是一條條烤熟的地瓜,任由他們刺串一樣。
燕三沒辦法,只好放開他的魚叉,用上閃雷刀,燕三握着閃雷刀,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靠近魚羣,當魚羣游過來的時候,燕三手中的閃雷刀突然一現,刀如閃電,頓時有魚翻白,一刀就被燕三殺死了一條魚。
這不由燕三心裡面爲之一喜,連出了好幾刀,一口氣獵殺了好幾條魚,但是,和張浪他們相比起來,那就差得遠了,因爲張浪他們獵起魚羣來,如迅雷閃電一樣,沒有多少功夫,羣魚的魚就被他們獵得乾淨。
見到張浪他們獵如此的速度,燕三一時發呆,如果這樣下去,在他們中,他所獵到的魚,那肯定是最少的。
就在這個時候,燕三突然靈機一動,爲什麼他不用手呢,偏要兵器幹什麼?何況他本來就是擅長掌上功夫。
燕三想到這裡,說幹就幹,雙掌一摶,用上了長、圓、勻三勁,頓時,燕三的五氣像江水一樣滔滔不絕狂涌而出,在燕三的手掌之間,形成了一股強烈的漩渦,產生了強大無比的吸力。
“嘩啦、嘩啦、嘩啦……”就在這個時候,海面上出現了這麼一幕壯觀無比的景象,只見一道水柱沖天而起,像是被龍捲風吸起來一樣,這旋轉的水柱竟然是把周圍的魚羣吸了進去,把一羣羣的魚吸了起來,隨着燕三的掌力無休止地涌出,水柱中被吸進的魚羣也不越多。
“嘩啦——”在燕三艹縱之下,燕三的水柱噴到了漁船之上,頓時,甲板上落下了許多活蹦亂跳的魚,這全部是燕三用掌力旋轉,把海水吸了起來,連同魚羣吸了起來,噴到了甲板之上。
燕三這種捕魚的方法,實在是獨具一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