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花頑強地粘在擋風玻璃的一角上,雨刷器左右晃着就是碰不到它。
吉普車裡的人已經不再說話了,彩雲附在擋風玻璃上只能聽到聲音,卻無法看清車裡的人。四個人也是尋常人打扮,棉帽子壓到了眉毛上,嘴巴上呼着大口罩,棉大衣的領子也都立起來,除了能分辨出是四個男人,其他的都看不清了。但是彩雲能肯定他們都是當兵的。
吉普車已經開到了最大速度,很快拐下公路,走上了一條小馬路。前面就是一個很小的火車站。四個人走進了候車室,那個組長亮了亮證件。就有人帶着他們直接上了火車。隨着車門的開啓,寒風吹進了車廂,也吹進了去了飄舞着的雪花。
車廂裡也沒比外面暖和多少,但是一朵雪花也在這裡堅持不了多久。路過車廂過道的時候,彩雲走出了公主府。跟在四個人的身後走過了兩節車廂。
大年夜的原因,車廂裡的人都不是很多。從這邊望過去,彩雲一眼就發現了,圍着頭巾的奶奶。也看見了靠窗子坐的老首長爺爺正在打盹兒。
前面的四個人顯然也發現了目標。說時遲那時快,走在最後面的一個人已經被彩雲點了穴道,撲通一聲就倒下了。聲音驚動了車廂裡還沒睡覺的人。
“哎,有人暈倒了,快去找列車員。”迷迷糊糊的人也被彩雲的叫聲驚醒了。
走在前面的三個人這時候也回頭看過來,不知道好好的怎麼就倒下了一個。彩雲剛纔就戴上了口罩,這時候坐到了一個空座位上。然後又驚恐的站了起來,隨後也有幾個人圍過來看看剛纔倒下的人是怎麼了。車廂裡引起了小小的混亂。列車員這時候也趕過來了。
“都散開,同志你哪裡不舒服?”兩個列車員很是焦急的詢問着,彩雲利用這個機會就擠到了前面。這中間又在一個人身上動了點手腳,他腰間的一把匕首就到了彩雲的公主府裡。本來也想要他發病的,可忽然有兩個人得了心臟病。就太不正常了,這不是上上之策。
“我是大夫,這個人嘴脣發紫,怕是心臟病發作了。”後面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這個時候彩雲已經來到了老首長爺爺身邊坐下來。
“不可能,他身體一直是健康的,怎麼會突然心臟病發作?”四個人當中的一個人根本不信的說道。
“你們幾個是一起來的,那就幫我們先把它擡到餐車上。”
“列車員,我們不認識他,只是在剛纔的小站上一起上的車。”組長說着,還隨手拉了同伴一把。而剛纔否認他得心臟病的那個人,也只能幫着乘務員擡起同伴往餐車車廂走去。
四個人瞬間被彩雲搞定了兩個,彩雲的心裡微微安了點兒。正想跟首長爺爺和奶奶說話,組長和另一個人已經向這邊走來。
坐在對面的老首長警覺的看着往這邊走的兩個人。
“老人家,被嚇到了吧?有乘務員還有大夫那個人不會有事兒的。”彩雲一開口,老首長就聽出了她的聲音。
“年輕人,我老頭子見的事兒多了害怕倒不至於。就是擔心車廂裡這麼多人,這下都睡不好覺了。”聽出了彩雲的聲音,老首長警覺的把手伸進了棉大衣的裡面。
”可不是嘛,那個人剛纔就在我前面倒下了,真給我嚇了一跳。現在這心還撲通撲通跳呢。”
“是啊,那人看着挺年輕的,怎麼就得心臟病了呢?”坐在旁邊的一乘客也跟着彩雲說到。
“準是趕着回家過年,出門在外都不容易。你們還有誰是大夫護士?不如我們都到餐車看看能幫上什麼忙。”一個戴眼鏡的男人從座位上走出來說到,好巧不巧的正好擋住了組長的路。因爲方向相反,兩個人你左我右我右你左。反倒是誰也沒給誰讓道的有了片刻的僵持。
老首長也在彩雲的示意下拉着老伴站起來,往車門方向走去。彩雲隨後跟上來手裡不知啥時候還變出一個茶缸子。
老首長坐的本來離車門就很近,幾步就走到了車廂連接處。彩雲這時候也聽出了身後有聲音,也就在電光火石間舉起了茶缸子。
鐺的一聲響,彩雲手中的茶缸子應聲而碎。一把小匕首被茶缸子擋的偏離了方向插到了連接處廁所的門上。茶缸子的聲音並沒有驚動車廂裡的人,因爲這個時候火車剛好拉了一聲長笛,駛進了另一個火車站。
也就在這個瞬間,彩雲把老首長和奶奶推到了一邊,然後一彎腰,躲過了身後的一記重拳,擡起腿一個後踹,後邊那個人就噔噔噔的退了兩步,而這個時候車廂的門已經打開了,老首長和奶奶走下了火車。雖然只有兩步也爲彩雲贏得了時間,她跟在老首長的身後也下了火車。
車站上零零星星的有那麼幾個人,隨後上了火車。空蕩蕩的站臺上,只有不停飄舞的雪花。還有在寒風中相對的幾個人。
“臭女人,你跟老東西是一夥的。”組長捂着肚子,氣急敗壞的看着彩雲說。
“跟她費什麼話?管她是不是一夥的,都解決了完事兒。”另一個人手伸到懷裡說着,可摸了兩遍都沒拿出來什麼。不禁一臉的疑惑,而那個組長已經把腰間的匕首拿在了手裡。
“你們是什麼人?難道一點是非觀念都沒有嗎?”老首長一隻手伸在懷裡,義正言辭的問道。
“老東西死到臨頭還要說教,勝者爲王,敗者爲寇。你就認命吧。”組長說着,揮舞着匕首就衝過來。彩雲一揚手,一亮光就飛過去。那個組長一偏頭飛鏢就插到了他的棉帽子上。
“臭女人有兩下子。”組長說着速度不減的,就衝到了彩雲跟前。兩個人一人一把匕首就開始搏鬥起來。
後邊那個人一陣驚訝,不知道自己腰間的匕首什麼時候到了那個臭女人手裡。略微遲疑一下就奔着老首長衝過去。
“站住!”老首長的從懷裡拿出了一把手槍指着那個人的方向。
“老東西,你敢開槍嗎?你現在是什麼身份敢殺現役軍人,你就等着上軍事法庭吧。到時候你照樣是一個死。”那個人說了一句話又奔跑過來。
正在跟組長打鬥的彩雲故意露出了一個破綻,捱了那個組長一掌。這邊順手揮出了一把藥粉。奔跑的那個人又向前衝了兩步倒下了。
僥倖勝了一招的組長並沒有去看那個同伴,看見彩雲的右胳膊已經擡不起來了。一陣獰笑閃亮的匕首就奔着彩雲的胸口刺來。
“找死!”彩雲的匕首不知什麼時候到了左手也迎到對方擲過去。
一個是擲,一個是刺,前者速度顯然快於後者。組長的匕首刺破了彩雲的棉大衣,就再也沒力氣了。再看他的胸前匕首幾乎全扎進去了,鮮血已經順着匕首流了出來。人也掙扎了兩下轟然倒地。
“丫頭,你沒受傷吧?”老首長這個時候跑過來問道。剛纔他雖然拿出了槍,卻也是猶豫着要不要開槍打死這兩個人。想要過來幫忙,卻也是知道自己去了只能是添亂。
“爺爺奶奶,我沒什麼大事兒。我們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彩雲說着話,走過去拔出了匕首和飛鏢。
而這個時候候車室那邊已經有人被驚動了。幾個穿制服的人已經向這邊跑來。
“丫頭別擔心,我們是正當防衛。”奶奶這時候聲音幾分顫抖的說着。
“糊塗!”首長爺爺說着卻也是無可奈何。
“孃親,你能帶走這兩個人。”猛然間腦海裡傳來出莫靈的聲音。
彩雲心中大喜,一手拉着爺爺,一手拉着奶奶,瞬間消失在原地。而奔跑過來的幾個人也到了他們消失的地方。
“人呢?”
“見鬼了?”彩雲的耳畔響起幾個人驚悚的聲音。一團大雪花隨着風在地上滾動着。
公主府裡彩雲看着像是熟睡了的爺爺和奶奶,不禁在心中苦笑。現在也只能隨風飄搖,先到省城再說了。
到了省城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