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女,你可算回來了。考試考得咋樣啊?”彩雲剛走進自家院子,花瓶媽就迎出了屋子問到。
”媽,你閨女我哪次考試考砸了。”
”別吹牛了,就像你天天考試似的。快跟爸說說都考了什麼?”林爸也走出來問了一句。
”爸,閨女肯定不會給您丟臉。爸你怎麼那麼聰明,考試的題目昨晚你都跟我講過。畫的裁剪圖也是我昨晚畫過的,實際操作也是按照我自己畫的裁剪圖做的圍裙。”
”閨女,你爸是誰呀?咱這鎮子上最有名的裁縫,年年都給服裝廠代培徒工,能考什麼還不都在你爸心裡裝着。我閨女一定考得很好。”
”那是當然了,我林裁縫的閨女還能差了。”
”爸媽,咱家小妹什麼時候也不差呀。”林巖已經不用柺棍兒了,慢慢的從偏房秀雲爸住的屋子裡走出來笑到。
”二哥,腿能用上勁兒了吧?”
”妹妹,二哥這腿全好了。”
”二哥,那也不能下地幹活。今年夏天還是不能洗冷水澡。要不然年紀大了會腿疼。”
”林大夫說的對呀,年輕的時候不覺得怎樣,老了病痛就找上來了。”秀雲爸在屋裡說到。
”大爺,我這就給您鍼灸,您的腿也大有起色了吧?”
”好多了,我正跟你二哥說呢,把他那個柺棍借我用用。”
”大爺,您要是覺得行就下地走走也好,湯藥喝完了吧?”
”喝完了,旺財今天又能給我買回來了,也不知道那孩子木匠考試考得怎麼樣了。”
”叔爺,這麼想我啊。草藥給你買回來了,木匠考試我可考了個狀元呢。”正說着話徐旺財也走進了院子。
”這個叔爺相信,你爸活着那會兒木匠手藝就能排到咱鎮子上第一。我昨晚叫你帶的話帶到了嗎?進來給我說說。”
”林大夫,草藥你先收着。我過去跟我叔爺說說話。”徐旺才說着心裡真是爲難,自己將來真娶了林娟,彩雲的爸媽就跟自己平輩兒了。林大夫也就成了自己的晚輩。所以到這邊他幾乎都是跟彩雲說話。
”德行,還真考了第一名啊。抽空去跟我小老姑報個喜信兒,很快你就是傢俱廠的工人了。”
”林大夫,這個不急。等我真進了傢俱廠做了工人再說也不遲。”徐旺財說完過去跟秀雲爸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而花瓶媽卻提起了秀雲孃家分家的事兒。
”閨女,聽說秀雲的孃家那邊要分家了,早就該分了。彆彆扭扭的在一起過啥日子啊。”
”媽,分了家秀雲姐才能從孃家從出嫁啊。“
”真是因爲這個原因啊,那這分家豈不是要怪到我們頭上了?從哪出嫁還不一樣,你秀雲姐現在已經不是姑娘家了。”
”媽,別人未必這麼想啊。秀雲姐真要從我們家這院兒嫁到那院兒,大林屯的人唾沫星子就能把我們淹到。”
”小萍,閨女說的對呀。別人家的事我們就不要管了,我聽林娟說過,秀雲那兩個嫂子可不是省油的燈。等老大成親之後就多幫襯幫襯他岳父岳母。分了家也好,要不然不一定幫的是誰呢。”林爸和媳婦閨女進了屋子。
彩雲和爸媽說起了考試的事情。林爸和林媽越聽越高興,你一言我一語的誇讚起自家姑娘。
”閨女,可別驕傲。爸教給你的都是基礎的東西,裁縫一技深奧着呢。人有高矮胖瘦,體型有勻稱和特殊。怎樣做出一套合體的衣服,還能揚長避短修補體型的不足。很多剪裁方法都是從基礎上演算的。今年的綜合考試好,看來服裝廠不單是招學徒工,很可能在你們中間發掘技術型的人才。”
”爸,你還說不懂政治,不過一次綜合考試你就想了那麼多。”
”不是爸想得多,是服裝廠早就應該這麼做。那邊搞技術的差不多都跟爸一個年紀,沒有年輕人的活力了。”
”閨女,你說你做的那個圍裙媽聽着好喜歡。媽都等不得到星期一了,明天你休息就給媽做一個唄。”
”好啊,我們家最不缺的就是布頭了。明天我就給媽做一個漂漂亮亮的圍裙,現在我去那屋給徐家大爺鍼灸了。”
”家裡有人嗎?我們來找我家老爺子。”
花瓶媽在竈房準備着晚飯,彩雲專心的給徐家大爺鍼灸。林巖和小春芽在一旁看着。林爸在自己的屋子裡想着怎麼教自家閨女,儘快的提升裁縫手藝。院子大門被人拍響了。
”林大夫,是我家那兩個兒媳婦。敗家玩意兒,怎麼鬧到大林屯來了?”秀雲爸並不覺得意外的說了一句,神情緊張肌肉就僵硬。彩雲那一針就扎不進去了,秀雲爸也下意識的喊了一聲疼。
”大爺,你放鬆心情。這是一組穴道不能缺了這一針。感覺到疼痛說明你這條腿恢復知覺了是好現象。”彩雲絲毫沒受到外界的影響輕聲說到,一面按摩穴道周圍的肌肉,終於把最後一針扎進去了。
”林大夫,我都一把年紀了都還不如你沉着冷靜。我家那兩個兒媳婦就是兩個渾球,以前鬧着要分家。這會兒是吃錯藥了吧,也不嫌丟人,鬧到這裡來了。”
”誰呀,砸壞了大門是要賠的。”彩雲和秀雲爸說話的功夫,林巖走到了院子裡明知故問了一句。
”我們來找我們家老爺子,誰砸你們家大門了?”
”敲門沒有使這麼大力的,你們手不疼我家門疼。”林巖說着就是沒有過去開門的意思。花瓶媽從竈房裡走出來瞪着林巖一眼走過去打開了大門。
”你們是…”花瓶媽剛說了幾個字,就被秀雲的嫂子給推開了。
”徐秀雲的爸是住在你們家吧?叫他出來給我們一個說法。”
”秀雲姐的爸現在是我的病人,有事情等他能下地走了,回你們家說去。馬上從我們家出去,想來鬧事兒就別怪本姑娘不講情面。”彩雲從偏房裡出來扶住了花瓶媽,然後對那兩個女人冷冷的說到。
”又是你這個丫頭,我們找我們的公爹說事兒,有你什麼事情?”秀雲的大嫂退後了一步說。
”出去!別站在我們家院子裡。你們的公爹現在還半攤在炕上,不嫌磕磣你倆就把他擡出去到外面說。跟我家沒關係的事兒,也別在我們家院子裡說。”花瓶媽也來了脾氣,敢說自家閨女那是絕不能容忍的事情。
”仗着人多欺負人少是吧,爸,你出來。”秀雲的二嫂大聲喊到。
”都給我滾家去,丟人現眼都丟到這裡來了。人家怎麼欺負你們了?是上你家砸門了,還是上你家院子裡大呼小叫了?”秀雲爸在屋子裡氣呼呼的喝斥到。
”大嫂二嫂,你們怎麼找到老林家來了?”這時下地幹活的徐秀雲正好回來了,很意外的問到。
”哎喲,咱家有本事的小姑子,剋死了自己的男人,又找到靠山了。如果不是因爲你,我們那邊能鬧着分家嗎?”
”誰在那滿嘴噴糞?你們老徐家分家,跟我們有什麼關係,秀雲自打被你們趕出來之後,是回去吃過你們家一粒米還是喝過你們家一口水?想上我們老林家鬧事兒,你們也找錯大門了。那個院子纔是我林嶺的家,秀雲未來生活的地方。”跟在秀雲身後的林嶺和林根這時候也趕上來。林嶺不由分說護着自己未來的媳婦。
“爸,爲什麼要分家,小姑子再嫁人我們不反對。從孃家出嫁也行,可一分錢沒有分給我們這個家就不能分。”秀雲大嫂不敢在院子裡吵,退到了大門口嚷嚷了。這個時候正是收工的時候,這會兒彩雲家門口已經來了很多看熱鬧的人。
“真丟人啊!家門不幸連累你們了。”秀雲爸這會兒拄着林巖的那根木棍子走出了偏房,春芽跟在後面一臉的害怕。
“大爺,你怎麼出來了。針是你自己拔的。”彩雲說着上前一步扶助了秀雲爸。而秀雲和她那兩個嫂子都呆愣住了。
“爸,你能下地拄棍走了,昨天還不可以呢。”秀雲激動的都哽咽着說。
“閨女,爸不下地不行啊,這兩個混球簡直丟人丟到大林屯了。”徐爸拄着棍子就走到了院子外面,衝着倆兒媳婦吼道。
“來了,就把我帶回家。別在這裡丟人現眼,有什麼話回家再說。”
“爸,我們倆走着來的,怎麼帶你回家啊。你能下地走路了,還分什麼家啊。”
“分家,這個家一定要分,不能帶我回家, 你們倆就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