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遠離塵世三四年有餘,李秘早先雖然聽史世用說起過大明的國內局勢,但到底不如熊廷弼的消息來得更親切。
不過聽完之後,李秘也憂心忡忡起來。
早先朱翊鈞應允了鄭貴妃的請求,同意福王朱常洵不之藩的請求,將朱常洵留在了北京,也爲今日的紛爭埋下了隱患。
李秘早知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可朱翊鈞當時將李秘逐出朝堂核心,即便沈鯉和王弘誨呂坤等人強烈反對,仍舊是擋不住朱翊鈞的聖意獨裁。
朱翊鈞的身體狀況非常糟糕,東宮太子朱常洛與福王之間的爭鬥,也是拉黨結派,地方上也不時出現農民起義,可謂內亂不斷。
田義和王安陳矩等一衆老太監雖然仍舊看顧着內宮,但宮裡頭同樣也是不消停,鄭貴妃越發得寵,李敬妃和王恭妃落了下風,鄭氏一族在朝野上下都積攢了極大的影響力。
讓李秘感到唏噓的是,朱常洛的長子朱由校也都四五歲了,據說唯一的愛好就是拆東西,各種傢俱和西洋玩意兒,見着就要拆。
朱常洛還讓項穆和石崇聖當了他的啓蒙老師,這個未來的木工皇帝,不把紫禁城給拆了,那纔是值得慶幸的事情。
雖然朱翊鈞對朱常洛仍舊不冷不熱,反倒對福王委以重任,但對朱由校這個皇長孫卻是非常的疼溺,沈鯉等人趁機進言,想讓朱翊鈞冊封朱由校爲皇太孫,不過朱翊鈞到底是拖延了。
若將朱由校立爲皇太孫,朱常洛的地位就會更加的鞏固,平衡就會發生傾斜,或許這是朱翊鈞不太願意看到的。
四五歲的孩子最是好動,朱由校也吸引了大量的關注,若說只是因爲他喜歡拆東西,只是因爲朱翊鈞喜愛這個孫子,倒也不至於這般。
不少人都說,朱由校的生母並非朱常洛的王選侍,而是與朱常洛最親近的巴巴姑娘!
她是楊元的女兒,按說不該再跟着朱常洛,身爲東宮太子,乃是天下表率,一個女孩子家,如何能夠如此不明不白,無名無分地跟在太子身邊?
如此也是飽受詬病,朱常洛本想娶了巴巴,不過朱翊鈞又不同意,給他配了個太子妃郭氏。
本以爲巴巴會因此而離開,誰想到巴巴竟然放棄一切,甘願入東宮當了個宮女。
楊元未能撫養女兒長大成人,內心本就愧疚,對官英娘又是言聽計從,這母親一發話,楊元也就沒有公開巴巴的身份。
如此一來,巴巴也就順利進入了東宮,有人說朱由校就是巴巴的女兒,只是宮廷裡頭的事情,誰也不敢說得真,未嘗不是有人故意潑髒水。
不過朱由校對巴巴確實有着極大的依賴,兩人也很親近,因着這層關係,朱翊鈞倒也對巴巴改觀了不少。
這些也都是宮裡的閒話,李秘想要了解局勢,必須打聽清楚,這一坐就是好大一個上午,各人也都是盡情敘舊。
翌日,熊廷弼的人果真將守陵人都帶了回來,李秘讓熊廷弼收下,給他們提供衣食,自是不在話下。
照着熊廷弼的說法,他們得到史世用的消息之後,第一時間將李秘迴歸的情報發回了朝廷,一切都等着朝廷定奪。
估算一下時間,估摸着朝廷也快來人了,所以李秘想要北上追擊張角周瑜,還需要等待一段時間,否則便收不到朝廷的安排了。
這段時間倒也消停,光海君不敢有所動作,連朝鮮方面的內鬥也都變得風平浪靜起來。
柳永慶到底是沒能提前抓住張角周瑜,本也沒臉來見李秘,不過最終還是鼓足了勇氣,李秘也接見了他,對於制約光海君之事,李秘也沒有諱莫如深,柳永慶聽出李秘的心意來,也有些欣喜地回去了。
其實李秘也是爲了做個姿態給光海君看看,若是再不聽話,可就要被李秘打屁股了。
到了九月初,朝廷方面終於來人了。
至於來的甚麼人,李秘是一點都不關心,因爲甄宓和張黃庭跟着過來了!
這三四年的時間,甄宓已經變成了三十多的婦人,雖然仍舊常年練武,但因爲滿天下搜尋李秘的蹤跡,風餐露宿,疲累不堪,容顏憔悴,膚色黝黑,老了不少。
李秘得了衛兵的稟報,便衝出了房間,到了門外,果真見得甄宓和張黃庭站在門外,三人不由淚眼婆娑,李秘也顧不得甚麼名節,衝上去便將二人緊緊擁入了懷中。
熊廷弼等人也是心中感慨,即便是他們這樣的兄弟,三四年之後,也都對李秘的生還,不抱太大的希望。
唯獨甄宓和張黃庭,仍舊滿天下去尋找,甚至在程北斗等人的幫助下,冒着生命危險,出海了好幾次。
尤其是張黃庭,他好歹也是武進士,卻拋棄了一切官職,與甄宓一道搜尋李秘的下落。
也好在張家已經詔安,整編到內緝事廠做事,仍舊保留着江湖武林的勢力,爲內緝事廠刺探民情。
三人相擁而泣,熊廷弼等人也是默默地走了出去,將房門給關了起來。
李秘撫摸着甄宓的臉,她的耳朵上還在掉皮,想來是暴曬所致,可見即便到了今時今日,她仍舊沒有放棄過對李秘的搜索。
至於張黃庭,將他擁入懷中之時,李秘便已經感受得到,他爲何要卸掉所有的官職。
因爲隨着年齡的不斷增大,他身體的女性特徵越發明顯,便是臃腫的衣物也掩蓋不了身材的豐腴,除非他像秦涼玉那般,得到朝廷的正式認可,否則很難在官場立足。
秦涼玉是以女子身份入的軍伍,又屢立奇功,從朝鮮戰場歸國之後,果真被派到四川和雲南等地平叛,眼下已然是不可獲取的西南重將了!
這些事情,李秘早就聽熊廷弼和趙廣陵說過,此時也無暇多想,雖是青天白日,但三人關起門來,說起這些年的經歷,也就忘了時辰。
直到房間徹底黑下來,李秘纔出去把飯食都端了進來,三人吃了個半飽,便又繼續談起話來。
李秘在黑牢裡待了三年多,其中苦楚那是自不必說的,這二位滿天下尋人,吃的苦頭也是不少。
這夜色也黑了,燈燭又是昏暗,三人說得興起,氣氛也就甜美起來,這久別重逢,細訴衷腸,也是溫馨而滿足。
人都說久別勝新婚,箇中情緒也自不必說,這閨房蜜語,免不得情話綿綿。
張黃庭的身子越發熱起來,她都已經是這麼個境況了,李秘和甄宓那便自不必說的,於是便站起身來,要出了房門去。
然而甄宓卻把她拉住,朝她說道:“外頭可沒給你留宿的地方,這委屈了三四年,便沒有李秘這渾人,咱們也是情同姐妹,又何來這般計較,且留下……”
張黃庭也是臉龐滾燙,但到底是低着頭走了回來,也不敢往前,總覺着如同做了虧心事一般,只顧延延挨挨,卻不敢往牀這邊走。
甄宓卻是滿懷火熱,一把將張黃庭拉到牀前來,便伸手解他髮髻,一頭如瀑秀髮當即便撒潑下來。
“在外頭裝扮男兒,是爲了行路方便,眼下便只得我三人,便是胡作非爲又是如何,自家人又不丟醜,可不興羞羞臊臊,耽誤這許多春光。”
甄宓也是直截了當,畢竟她與李秘是夫妻,可張黃庭到底是有些介懷的,說得如此直白,李秘也是哭笑不得。
“人到底是姑娘心思,害羞又怎地,你如何去脫人衣服,不脫自己衣服……”
聽得李秘如此調笑,甄宓也邪笑起來,捏了張黃庭的臉蛋一把,便去扯她的腰帶,扭頭朝李秘道:“本宮就好欺負她,你心疼的話你來脫好了?”
李秘也笑了,一把摟住甄宓,深深地吸了吸她的體香,低聲道:“你脫她的,我就脫你的!”
甄宓的身子猛然一顫,整個人彷彿化作一灘水那般,心頭早已被渴望所佔據,便在張黃庭的耳邊道:“這壞人脫我的,你便幫着姐姐,去脫他的!”
二人近乎玩笑一般的戲耍,反倒讓張黃庭放鬆了下來,她試着碰了碰李秘的髮髻,沒曾想李秘的頭髮散開,裡頭還有不少銀白的髮絲。
想起適才三人談起的苦難,張黃庭也是落淚,李秘和甄宓也是動情,三人抱着又是流着眼淚,便是癡纏廝磨起來。
此時甄宓已然解開了外衣,碰着她的緊身小衫,滿手是溫熱柔軟,這三四年中,甄宓也是豐肥了不少,李秘早已迷了心竅。
甄宓也是獨宿了這幾年,桃源狹窄,仙府逼仄,間中溪水潤潤,但得寸進,便被密密包裹,不留一絲空隙,李秘當即便把持不住。
道路泥濘阻滯,前行艱難,李秘也是奮勇向前,甄宓朱脣微啓,喉間忍不住發出若有若無的聲音來,旁邊的張黃庭卻已是羞臊難當,渾身燥熱,只覺着雙腿間涔涔膩膩,心中痕癢非常。
李秘這廂火辣辣滾燙燙的金龍入仙府,甄宓卻是嬌滴滴顫巍巍逼出了眼淚來。
這等重逢的喜樂與身子的極度滿足,真真是妙不可言。
而她手裡也未曾閒着,將張黃庭勾了過來,便是喜樂共享,雨露均分,李秘也是顛鸞倒鳳桃帳風雨疾,溫香軟玉蓉褥惜嬌軀,箇中滋味也不足爲外人道也。
這夜裡也不知春風幾度玉門關,卻無人覺着疲倦,混着眼淚與喜悅,精神上的滿足,早已超越了身體的歡愉。
眼看到了關鍵時刻,李秘趕緊整個人都要爆炸開來,甄宓卻在他耳旁無力地嬌喘道。
“今番可不得臨陣退縮了,本宮已過三十,再不生個娃娃,便是老了去了……”
李秘也終於是放開所有顧慮,肆無忌憚地釋放着滿滿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