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得值,我得到的信息特別多。
聽他們聊天的內容,馬叔似乎不是本村的人,的確是個地地道道的東北漢子,至於爲什麼我的眉心會有一股陰氣,爲什麼在我的腦袋上畫了一個符咒等等,我都聽出了眉目。
現在我還不禁感嘆,我看來就是個怪胎,才三歲就似乎有了大人的思想,那份心思,已經不是鬼靈精怪可以形容了,不過我師父倒是說了些由頭,我和那女鬼經歷了她的記憶後,就和重活了一變一樣,對此,他倒是不覺得我成熟有什麼奇怪的了。
其實說起來也不止我一個這樣,相信大家都有做夢到自己的前世,然後認爲自己是帶着記憶輪迴的。其實根本不是這樣,只不過是當人的腦電波和鬼波相交在一起的時候,就有可能會看到鬼因爲執念而記憶深刻的那段記憶,淡當然,也有可能你不是在睡覺,因爲當你們的波動連接的時候,你會覺得你在發呆或者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前世這樣的感覺,其實都是看到了別人的回憶,只不過因爲波動很相近,感覺兩人似乎是一個人似得,就會有那種帶着記憶輪迴的遐想……
只不過我比較特別一些,我彷彿變成了蘇小姐的靈魂一樣,她的內心彷彿變成了我的內心,這也照成了我一個大男人,總是會和女人一樣有些多愁善感的性格。
那麼馬叔他在奇怪什麼呢?其實是這樣的,惡鬼已經進入了我的身體,而且是因爲我的“邀請”,那麼冥冥之中我和蘇小姐就發生了因果,好的辦法是知道蘇小姐的執念,化解了她的執念後,她會自動迴歸,從我的身體離開,如果強行用道法將她驅趕,我的靈魂始終會烙下一些毛病,由於我的體質特殊,靈覺比一般人大得多,所以有可能對我的靈覺有着很大的傷害,所以他在我的頭上畫了一個符咒,調節我和蘇小姐兩人所發出的波動,然後在我們兩人的波動相近時,我就可以向一個天眼一樣,將蘇小姐的經歷都看在眼裡。
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我竟然變成了蘇小姐,也就是我和蘇小姐兩人的靈魂波動佔時融合了,這是他從來沒有遇到的情況,如果處理的不好的話,我就會變成一個小精神病,人格分裂一樣的那種症狀。
雖然有些棘手,不過他還是有信心保住我的,在感覺我的靈魂波動很不穩定的時候,他就將我小時候帶着的那個鎖魂用的銀圈給套在我腳脖子上,然後通過紅繩打亂我和蘇小姐兩人的融合,可是他還是沒想到有那麼一瞬間,蘇小姐的波動彷彿大了好幾倍一樣,差點讓他失手,還好馬叔用我從小帶的那塊八卦玉在我的眉心處一按,發動八卦玉的靈力保護我後,就感覺到我的靈魂和蘇小姐兩人的分開了。
馬叔的說法正好和我變成蘇小姐時候的記憶相通,如果馬叔沒有說糊話的話,讓蘇小姐從我脖子上掉下來的恐怕就是那塊我從小帶着的八卦玉照成的了。
他們醉酒時候好像特別喜歡說話,老媽一副強忍着的表情不斷的被老爸騷擾,馬叔則不斷的拍着我的腦瓜子述說着我那時是有多危險,是有多奇怪。
聽着他那彷彿是講故事一樣不可思議的話語,我已經可以將大部分的事情整理出來了,同時,我更加堅定了成爲向馬叔這樣被老爸尊敬的道士。
簡直太神奇了!我的腦袋被馬叔拍的一頂一頂的,不顧我並不在乎,因爲我的心思早已經放在了馬叔的那口黃色布袋上,腦海中感嘆着,同時計劃着要不要乘着馬叔喝醉了,把他的布袋拿去玩玩呢?
最終我還是沒有得逞,我剛剛想要伸手去拿馬叔的黃布袋,沒有想到,腦瓜子一陣刺痛,我都忍不住齜牙咧嘴了,也不知道他是真醉還是假醉,怎麼這巴掌拍得比剛纔那幾下力道大了一倍不止呢?!
我無奈,不敢在有那想法了,不過敲詐馬叔的心思卻深深的埋進了心裡,用馬叔以後的話說,就是“你個瓜娃子,賊精賊精的無賴,老子的東西都被你蹭了多少了?!”……
夜晚涼風習習,我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我的面孔有些蘇小姐的輪廓,模模糊糊的樣子,可是那雙死魚眼卻讓我全身的雞皮疙瘩紛紛立起。
後來馬叔和老爸清醒了,老爸自然少不了被老媽一陣揉搓,至於他喝醉酒,原來還有一些原因。
老爸將我們家的族譜拿了出來,給大家看了看,難怪馬叔一直和我們說因果這些話,原來我老爸的曾祖父的堂弟竟然也叫做黃清鬆!
這讓我們一家都感到不可思議,難道都是命註定的?我的老祖宗惹下了一段情債,現在輪到讓我來還了!這是馬叔的話,讓我一家都不禁感嘆人生如戲。
馬叔偷偷的和我聊了一次,我將最後見到那女鬼的人頭的地方情景說了一遍,那人頭睜開眼睛後,那空間內落下無數的水滴的事他還特別問了幾遍,隨後和我說了我現在的狀況,就皺着每天離開了。
由於那石臺讓我感覺到心底莫名的恐懼,比女鬼的人頭連到了我脖子上都恐懼不知多山倍。彷彿是爲了逃避它一樣,我沒有將那石臺說出來,後來差點釀成了一場悲劇。
我對着鏡子擠了擠臉,實在不敢相信馬叔對我說的話,他說如果我的身體不是特殊體質的話,女鬼在我身上這麼久了,我早就被她的陰氣給害死了,最少也不會活蹦亂跳,想着偷他的黃布袋。他那時果然還是清醒的……
我的體質我特別問了一遍,馬叔說我的靈覺天生強大,特別容易與鬼物的波段交合,看他那努嘴的樣子,似乎還有什麼東西瞞着我似,使得我心中一片茫然。
他說我的身體不知道怎麼的,有一股靈力保護着我,有些熟悉的感覺,也正是那股靈力,將女鬼封印在我的眉心,讓我的身體得以這麼長時間可以地域女鬼的陰氣,所以他要想想辦法,讓那女鬼放下執念,還神神秘秘的說,我是最關鍵的人物。
我是嗎?我一時間愣愣的望着鏡子裡,那個女鬼虛幻的死魚眼睛……
我不禁從脖子裡掏出八卦玉,觸手有些溫熱,馬叔說它是我的附身符,一定要好好戴着,這樣就不必再害怕女鬼影響我腦袋了,自然也不會再見到那晚狂風將我從牀上吹到地上的幻覺。
玉是一種非常好的製作法器的媒介,爲什麼這麼說呢?因爲玉乃山之精華,山裡的靈氣很多都是聚集在玉里,如果是剛剛開採出來的玉塊的話,那麼是比較好的材質了。
玉在我身上帶了幾年,與其說是被我因爲我的體溫讓它變得有些溫熱,倒不如說是我泄露的陽氣被它吸收儲存了起來。這塊八卦玉可是有講究的,被人刻成了八卦的形狀,將精氣中屬陰的封在了陰陽魚的一邊,另一半反之,我到現在還記得馬叔說着八卦玉的眼神,彷彿小孩看到了糖葫蘆……
馬叔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我不知道,不過我倒是清楚了,爲什麼這八卦玉有時候會傳些冰涼的氣流使得我的大腦清醒,有時候有會發燙,使得我那時因爲女鬼入體後的冷意消失。
無疑,就連馬叔都眼饞的東西,能是普通貨嗎?
我對着鏡子中倒映的蘇小姐的模糊面孔笑了笑,隨後晚身後那已經天黑了的大門望去。
馬叔不是說晚上找我有事嗎?我疑惑的看了一樣,一陣微分吹來,感覺有些涼颼颼的,似乎有幾個人站在外面,卻又顧及着什麼似得,在門外一直徘徊。
我不確定我的感覺對不對,不過既然馬叔說我的靈覺比常人強大,難道是有些東西來找我了?
一隻人頭鬼都讓我受了這麼多苦,現在再來幾隻的話,恐怕我就躲不過去了吧?
人對未知的東西都是害怕並好奇的,我就那種好奇心特別重的人,儘管理性上告訴我別出大門,那危險,可是我還是慢慢的走過去了。
爸媽他們被馬叔吩咐過,今晚帶着哥哥二姐早早的去睡覺了,唯獨留下我自己一個人在大門裡等着。
原本老爸老媽是有些不同意的,畢竟他們認爲我還小,自己呆着太危險了,最後在馬叔再三保證的情況下,終於還是無奈的答應了。
我不知道馬叔到底爲什麼要我這樣做,不過他說的話必然有他的原因,我自然而然的就聽了他的話,怪怪的在大門裡胡思亂想。
現在房間裡除了我一個人都沒有,門外那陰森的感覺我腳步挪動的越近,那感覺就越清晰。
幽靜的夜晚,我的家剛剛好是木樓,走路伴隨着吱呀吱呀的聲音,連同我心臟彷彿在耳邊跳動的咚咚聲,使得我的神經不禁緊繃起來。
吱呀……
我終於來到了大門前,馬叔和我說過,我有胸口的八卦玉就不必害怕那東西,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有了這種保障,我的膽子反而大了很多。
是不是鬼都是和那蘇小姐一樣的呢?我的心裡特別好奇。
突然,感覺到一陣陰冷的氣息從我的身前飄遠,隨後在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真的有鬼!怎麼我看得到蘇小姐,卻看不到他呢?我疑惑的緊緊盯着眼前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