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字臉皺起了眉頭,隨後搖搖腦袋,將手中的八卦和蓋在小男孩額頭的鈴鐺收入了黃布袋中。
只見他彎腰將那躺在血水之中的小男孩抱在懷裡,仰望着身後那不遠的地方,正是那女屍的方向長嘆一聲,突然點起腳尖,猶如古代的俠客一般一躍幾米遠,月光灑落他倆的身影,逐漸向着遠處隱隱有着幾處房影的方向躍去,隨着小男孩的手臂不斷擺動,不知何時,他的手臂之上已經被繫上了一根紅繩。
我正疑惑師父那紅繩幹什麼呢,師父就笑了笑對我講解了起來。
原來那紅繩也是一種法器,多是用於鎖魂用的,沒錯,那小男孩手臂上的紅繩正是被那國字臉給他繫上的鎖魂節,因爲剛剛他招魂的時候發現竟然還有一魂沒有回來,就先將小男孩的魂魄用那紅繩以一種手法禁錮在體內,也相當於鎖閉了人體的天門,這樣也避免的其他鬼物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偷偷進入了小男孩的體內。
而那小男孩的剩下一魂去了那裡呢?原來,國字臉也正是爲了收回那一魂的目的而抱着小男孩離去的。
國字臉所去的方向一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看到幾滴鮮血落在地上的痕跡,直到那血跡延伸到了一處村莊之前時,國字臉這才停留下了身影。
那血跡十分奇怪,按理說一個人的血量頂多也就一瓶啤酒那麼多吧,可是從大米地直到小村莊的路程,就連國字臉都最少用了半個小時,以那血跡的分佈來看,簡直就像是凝結成了冰塊逐漸融化才形成了這樣的情景似地。
以這樣的情景來看,很顯然那鮮血的主人已經成爲了殭屍!因爲一個人死後,那鮮血自然是要凝結成一種粘乎乎的狀態,而殭屍的形成有很多因素,不過其中有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他們需要吸收大量的陰氣,從而使得身體自然的變得冰冷,初級的殭屍也就是白僵由於剛剛形成,所以就不會控制那些陰氣,鮮血自然會像冰塊一樣凝結,如果那殭屍的身體有傷口的話,隨着溫度的變化,那有傷口位置的鮮血自然還是會融化,所以國字臉依靠這些特點,立即判斷出他所追尋的對象就是一隻白僵,也就是全身長出了白毛的殭屍,也正是這種特點,那些殭屍纔會身體僵硬,從何只能依靠那跳躍來行動身體。
說到殭屍,師父不知道爲什麼,就告訴了我一些殭屍的種類,白僵是這樣的,那黑僵卻比白僵更爲可怕也更爲厲害一些,雖然黑僵的狀態還是和白僵差不多,可是從名字就可以聽的出來他和白僵的區別了,沒錯,那就是他身上的白毛已經變成了黑毛,這都是因爲他們不但吸收了天地之間的陰氣,更因爲他們吸收了更爲邪惡的能量,那就是煞氣!陰氣和煞氣可以助長他們體內的屍氣大量滋生,從現代的科學來看,也就是幫助他們事變的那些不明細菌大量的滋生,至於他們體表的那些白毛爲什麼會變成黑色,那也是因爲屍氣原因。
其實現在很多人老的時候臉色都會出現黑色的斑點,那些就是由於屍氣的原因,所以這類老人都幾乎到了壽元將近的時刻,只是一般人都不知道罷了。
還有很多殭屍的種類形成以及區分,師父說那些殭屍都很少有了,我一般也碰不到,也就不多說了,隨後就繼續接着剛剛的話說了下去。
國字臉一看那手法和法器就知道是一個真正的道士,那麼他也自然就知道這些普遍的殭屍知識了,依靠剛剛的那些推斷之後,他早已確定了有一隻殭屍已經來到了這裡,而且極其有可能會進入那村莊咬人吸血。
殭屍的“汽油”是什麼?這誰都知道,一看那一路來所遺留的鮮血,就可以看出她體內的鮮血已經不剩多少,那麼必然就需要咬噬別人的鮮血來維持自己的“生存”,這是一種動物的本能,當肚子餓了,那必然就會想到了吃東西,道就在那裡,很多人說殭屍已經脫離了天道,其實他們也都錯了。
想到了這些,國字臉冷哼一聲,一手就將小男孩夾在了胯下,隨後從那黃布袋之中取出了一些不知道什麼年代的古舊銅錢和紅線,不多時,就見他將那寫東西系在了一起,握着那完成的物品,國字臉一甩手臂,赫然就是一把銅錢寶劍!
國字臉的動作非常的塊,即使手臂之間夾着小男孩也不能讓他的速度減慢一絲,很顯然,這銅錢劍的系法他早已熟練,或者這樣說吧,對於那殭屍,他早已見慣。
就在這時,村子裡突然傳出了一陣陣的槍響,伴隨這一聲聲絕望的慘叫、哀嚎,使得黑幕之下的村影顯得恐怖異常,就在一聲野貓嘶吼一般的嚎叫聲驟然響起之時,國字臉皺起了雙眉,暗罵了一聲“孽障”之後,突然腳尖點地,一躍就是好幾米,以比剛剛還要快上一倍的速度向着那山村裡飛馳而去。
哀嚎漸漸的停止,等到國字臉來到了村莊的路口之時,看到村子裡的情景頓時忍不住輕嘆一口氣來。
只見村子裡早已一片雜亂,用雞飛狗跳來形容也不無不可,一羣身穿破爛布衣的村民顫抖着蜷縮在了一棟房子的馬廄裡,而在他們的面前,一個身穿軍衣的青年拼命的向着他們的位置跑去。
奇怪的是,地上橫七豎八,有些已經被撕碎了的屍體身上所穿的衣服都是和那青年所穿的軍醫一樣,以村子幾十戶人,竟然沒有一個的變成了屍體!
看到了這樣的情景,國字臉那還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什麼因果照成了,定然是那寫軍人殺害了別人,隨後那人化作殭屍報仇來了。
不過讓國字臉疑惑的是,按理說白僵的身體內都是隻有魄而沒有魂,怎麼可能會分對手襲擊呢?
還沒等國字臉想清楚,一聲痛苦的嘶吼驟然響起,國字臉擡眼一看,不知何時,一個身穿破爛繡花衣的女子跳到了青年的身前,一把就將那青年猶如小雞一般抱在了懷裡,也不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道,相隔了幾十米遠的國字臉都能夠聽到那骨碎的爆裂聲,可想而知,那青年該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可是那青年的哀號聲剛剛發出,一張血腥的大嘴瞬間要像了他的脖子,正好,他也是仰頭大叫,國字臉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那白嫩的脖子濃濃的鮮血瞬間****而出,將兩人的身子都染成了害人的血紅色,同時,那青年的嘴巴里已經再也叫不出一絲的聲音,因爲他的喉管已經被那女人的牙齒咬斷,就連那長的大大的嘴巴里,也只能不斷的噴吐着一口又一口的鮮血罷了。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在這一刻演繹得淋漓盡致,讓人忍不住嘆息的同時,又多出了一絲舒心。
原本國字臉是可以救下那青年的,不過他猶豫了,因爲那不遠處的村民們一個個露出瞭解恨的表情而猶豫了片刻。
可是,他卻沒有忘記,殭屍終究是殭屍,即使她報完了生前的仇恨,可是依然無法掩蓋他只有本能的事實。
彷彿正是爲了驗證這一亙古不變的定律一樣,那殭屍吸乾了青年的鮮血之後,以甩手就將那青年給生生的撕成了兩半,看着那青年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分別落地之時,國字臉的眼睛掃過他那死魚一般的眼睛內心中卻不曾有過愧疚,因爲他認爲這是因果,而他打心底裡也不會爲了這種人而生出一絲的憐憫,說他冷酷無情也罷,說他沒有善新也好,他只遵循本心而走,正如那殭屍在向着村民而靠近之時,他的本心告訴他,該動了!
“孽障,你的大仇已報,還想禍害多少生靈?!”
國字臉的大喊聲彷彿吸引到了殭屍的注意力一般,她突然回過身來,看到了那殭屍的面孔,讓對那青年的死而不曾生出一絲憐憫之心的國字臉突然感到了打心底裡生出一股濃濃的憤怒。
他不是因爲那殭屍殺人無數而憤怒,而是因爲那女殭屍的樣子讓他可以聯想到她生前承受的磨難必定是十分痛苦的經歷。
不用多看,只需看到那女子骨瘦如柴的臉上雖然染滿鮮血,不過依然可以隱隱看到那灰暗的皮膚中幾道猶如蜈蚣一般的裂痕駭人的刻着,那些傷口以看就是最近幾日照成的,那噁心的疤皮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和那寫軍事搏鬥,而被扒下了一些掛在了那些傷口裡……
看到這裡,國字臉的語氣不自主的就減弱了一絲,帶着一絲勸慰的口氣明知道沒用卻還是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
“塵歸塵,土歸土,一切前塵往事已經在你死時的那一刻不再重要了,你還是安息吧!”
奇怪的是,明知道說那些沒用的國字臉竟然看到了一絲讓他驚異的一幕,那殭屍的雙眼之中竟然有了掙扎的神色!
她不是白僵嗎?誰聽過白僵還有一魂留在體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