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要休夫068 別哭,我沒事 飛庫網
因爲,前方不遠處,有個背對着他們的黑衣人,仗劍而立。
即使隔着距離,也深深地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冰冷的殺氣。花容容的笑意凝結在臉上,臉色漸漸凝重起來。
玉姬正色,他看出來,這個人正是那天晚上警告他的那人。但他很奇怪的感覺到,今天見到他的感覺跟上次不一樣。好像,他變強了!
上官晨握着劍的手緊了緊,凝神戒備着。悄悄地將花容容往自己身後推了推,自己擋在花容容前面。這一細節,讓花容容的心也暖了起來。
彷彿是故意,過了許久,那人才緩緩轉身。一襲黑衣從頭包到腳,臉上帶着個普通的面具,只有那對眸子露出來。
“有點本事,我還是小瞧了你們!”那人平靜無波地道。
上官晨譏誚地揚起嘴角:“不,本王小看了你!”
“哦?”那人的音調微微上揚。
“兩次當着本王的面殺了人!”上官晨凌厲地看着他。
那人顯然愣了一下,沒想到上官晨居然這麼快就認出來,他沒記錯的話,他好像從來沒有正面對上上官晨!看來有人說得不錯,上官晨的確不是個好對付的人。
“既然如此,那我今天就當着你面殺了你!”那人狂傲地道,轉眼間,人已經到了上官晨面前,不知何時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劍,劍尖直指上官晨的咽喉。
上官晨身子往後一傾,躲過他的殺招。
“看着她!”上官晨順勢將花容容推向玉姬那邊。
玉姬絲毫不敢大意,立即躍到花容容面前,將她護在身後。
兩人在半空中纏鬥着,周圍揚起陣陣塵埃,那強大的內力波動,讓花容容三人頻頻後退。就連玉姬這樣的頂尖的高手,也不由得暗暗震撼。這兩人,無論是輕功還是劍法,都爐火純青。
花容容駭然,她只能看到一團影子在空中糾纏着,分不清誰是誰。不由得替上官晨擔心,眉頭緊緊攏在一起,兩隻手不斷地絞在一起。
如果她也會武功多好,那樣她就能看出來誰勝誰負,還能跟着上官晨一起並肩作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站在一邊!
玉姬察覺到花容容的擔心,側首低低說了句:“那人不是上官晨的對手!”但他知道這只是安慰花容容而已,想必現在連上官晨心中也沒底吧。玉姬不解,不過短短一兩天,此人的武功修爲就大爲精進?這其中,有些什麼秘密呢?玉姬不由得想起一件事……
就在衆人擔心的時候,場中交戰的兩人忽然分開了。那黑衣人從左肩一直到胸口劃出了長長傷口,不斷滲出血絲。他不可置信地望着上官晨:“你居然能傷到我!”
而上官晨只是髮絲有些散亂而已,氣定神閒地站在那,聽到那人的話,嘴角揚起一抹嘲諷:“你以爲,你天下無敵?”
黑衣人看着還在那站着不動的玉姬,心中也不免有些寒意:一個上官晨都敵不過,況且他與玉姬交過手,深知玉姬的功夫並不低於上官晨。兩人如果聯手的話,自己必敗無疑!沒想到上官晨竟如此厲害,破了他的……哼,冷哼一聲,他掉頭便走。很快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裡,這一份輕功,又讓玉姬讚歎起來。
那人身影一消失,上官晨的俊顏便露出痛苦之色,嘴角緩緩溢出鮮血,整個人頹然倒下。
花容容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壞了,她驚慌地奔過去,抱住上官晨,着急地問道:“你怎麼了,不要嚇我!”說着,淚流不止。
上官晨的臉色蒼白如紙,眉頭微蹙,無力地道:“我沒事!”
他怎麼可能沒事呢?爲了擊退這個強敵,他拼了命接下那人致命一招,然後也將那人傷了。他很清楚,依照那人狂傲的性子,如果他認爲自己毫髮無傷地上擊敗他,短時間內是不會再出現的。所以剛纔他才強壓下翻騰的氣血,讓自己看起來沒事,好讓那人離去。
如今被反噬,他傷得更重了。
玉姬也看出來他的傷勢,全然沒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臉。他抓住上官晨的手,想替他查探一下,卻被上官晨躲開。
玉姬微微蹙眉,上官晨太謹慎了。這種情況下,即使沒扣住上官晨的脈門,但是他要殺上官晨話,絕對是輕而易舉。對於一個殺手來說,如何殺人是再簡單不過的。
爲了不讓上官晨掙扎,玉姬出手封住他的穴道,不讓他動彈。上官晨立即對他投來兩道凌厲的目光,但重傷的他,顯然威脅不到玉姬。
“上官晨,別忘了你身邊還有人!”玉姬不悅地提醒他,斜眼瞥了下一旁淚流滿面的花容容。
上官晨艱難地移過頭,花容容的眼淚讓他的心緊緊揪成一團,身上的傷都不及那眼淚給他的心疼。
“別哭,我沒事的!”上官晨氣若游絲地安慰着花容容。
可是,他才說完就閉上眼睛。
“上官晨!”花容容大呼,眼中的淚更是如斷線的珠子般掉個不停。
“夫人,”陳可藍上前跪下去,抱住花容容,也悄然落淚了。
玉姬手足無措地看着兩個哭泣的女人,殺人他在行,戲弄人也是高手。但是哄女人話,他的確不擅長。
“你們別哭了,在哭上官晨沒死就讓你們給哭死。”玉姬不耐煩地低吼。
花容容馬上止住眼淚,對,上官晨還沒死,她怎麼就跟哭喪一樣呢?她吸了吸鼻子,狠狠地把眼淚抹掉,望着玉姬:“怎麼才能救他?”
“你們先讓開,還有,把沒死的人全部殺了!”玉姬冷着臉,無情地下着命令。
花容容看着那些因疼痛沒緩過來,依舊蹲在那的殺手,咬咬牙,拾起地上的劍,一步一步走過去。
她顫抖着,卻強迫自己鎮定!不過殺那些想殺自己的人,這沒有什麼好害怕的。想想,她從不曾對他人起過殺意,可卻有那麼多人想殺她。誰想過她的無辜?
一瞬間,花容容似乎成熟了許多。她還是那個十幾歲的少女,在上官晨倒下的那刻,她明白了一個道理:只有對敵人殘忍纔是對自己仁慈!
閉眼,舉劍,狠狠地刺下去,溫熱的血噴上她的臉頰。她忽然感到無比的舒暢,原來鮮血是這麼讓人興奮!
殺第二個人的時候,花容容再也沒有閉眼,而是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劍插入那人的心臟!
玉姬默默地輸着真氣替上官晨護住心脈,不經意瞥見花容容的神色,他心中一寒。爲什麼看着花容容,覺得她像要入魔那般!
因爲分心,玉姬頓感氣血有些翻騰,忙斂起心神,不敢亂想。
花容容每殺一個人,那種暢快淋漓的感覺就更明顯。到了最後,她連已經死去的人也不放過,全部插上一劍。陳可藍看到花容容的模樣,忽然覺得她好可怕,像個嗜血的魔鬼一樣,不停地尋覓着獵物。
“夫人……”陳可藍試探性地喚了花容容一聲,花容容倏然轉頭看着她,嗜血的眸子是如此的陌生,還帶着冷冷的怒意。只是這個眼神一閃而逝,花容容像是回過神那樣,有些怔楞地看着陳可藍。
“夫人,你還好吧?”陳可藍心驚膽戰。
“啊?”花容容茫然地看着她,然後又低下頭來打量着自己,發現手中握着的劍正插在死屍的心口。不由得鬆手,回想起剛纔,她很震驚。爲什麼她會出現那種殺人快感,如此嗜血?
一定是上官晨受傷打擊到她了,她安慰着自己,心中卻隱隱有些恐懼。
“沒事,夫人你不要想太多,老爺一定不會有事的。”陳可藍安慰着花容容,走過去將她扶過來。
此時,已經沒有一個活口了。
花容容望着上官晨蒼白如紙的臉色,心如刀絞。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讓她恨不得受傷的是自己。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玉姬收回按在上官晨背心的手。緩緩將氣息壓下去,已是滿頭大汗。
“他的傷很嚴重,五臟六腑都被傷了。我們需要找個地方好好調理他的身子,否則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玉姬很嚴肅地說道。
花容容心亂如麻,她覺得自己經沒有多餘的思維去思考怎麼安置上官晨了。她滿腦子都是,如果上官晨出事,她該怎麼面對?
想着想着,花容容又忍不住掉淚。
玉姬別開眼,深知多問一句就是自討苦吃。馬車已經被毀掉,他又不能將上官晨先行帶走。往日自詡聰明絕頂的玉姬,也遇到了難題。
他想了想,上官晨好像還有兩個暗衛跟着,不知道花容容有沒有辦法聯繫上。
於是他問花容容:“你可知道上官晨的暗衛?”
花容容淚眼盈盈,點點頭。
“那你可知道怎麼聯繫上他們嗎?”儘管知道陳可藍不可信,可是非常時期,玉姬也不能顧及太多了。
花容容搖搖頭,她只知道上官晨有暗衛而已。
玉姬舒展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上官晨的暗衛一直都緊隨他們身邊。如今上官晨生死未卜,那兩個暗衛卻還不現身,難道他們也出事了?想到這,玉姬的眉頭皺得更緊,早知道不接這單生意,麻煩,太麻煩。
“對了,”花容容忽然開口,她擡着淚眼望着玉姬:“他曾經給過我這個。”花容容攤開手,掌心裡有個嬰孩手指大小的玉哨子。這是此次行程臨行前夕,上官晨交到她手上的,讓她好好保管。如果萬有一天他不在她身邊的話,遇到什麼事,可以吹響這個哨子。
玉姬雙眼一亮,拿起那個玉哨子吹起來。清脆響亮的哨聲劃破上空,如波紋盪漾般越傳越遠。
“我們會不會又引來敵人?”花容容擔憂地道。
玉姬搖搖頭:“看運氣吧,希望我們不會那麼倒黴。”
一旁的陳可藍,卻一直緊緊地盯着那個玉哨子不放。
半晌之後,花容容不知道自己是運氣好還是壞了。
面前同時出現兩批黑衣人,一批跟她在王府見過的暗衛服飾一樣,肩上用銀絲繡着一個小小的圖案,不注意的話根本看不到。而另一批則是帶着渾身的殺氣,死死地盯着花容容。
花容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剛開始出現的那幾個人是上官晨培養的暗衛,如果不是,貿然跟着他們走,上官晨更加危險。可是情況已經不容她多想了。
“王妃,你們先走,屬下斷後。”其中一個暗衛果決地說道,立即拔劍迎上那些滿是殺氣的黑衣人。
玉姬背起上官晨,“走!”毫不猶豫地向前奔去,花容容與陳可藍忙跟上。
那些暗衛也不戀戰,一直跟着花容容他們退去,始終跟花容容他們保持五步距離。既不讓那些黑衣人傷害到花容容幾人,也杜絕突如其來的危險襲來他們救援不及。
花容容這才舒了一口氣,這些人,應該是上官晨的暗衛了。
但很快,她的心又緊緊地揪了起來,不禁開始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