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要休夫086 好好保護自己 飛庫網
上官晨要出征的消息很快傳遍紫月國上下。
紫月國建國不過近百年,民間尚存當年征戰的陰影。不少人惶惶不安,生怕又抓壯丁充軍。如此一來,又給某些心懷不軌的人機會。
關於上官晨出征要帶百萬雄兵的消息就是這麼傳出來的,於是上官晨在民間的聲望更低了。大家都認爲這個王爺沒有什麼作爲,大約也只是個好大喜功的無用之人。
上官晨聽到手下的人稟告,僅是一笑置之。上官玉,你就只能這麼煽動人心而已?
明日就要出征了,上官晨摩挲着皇帝賜給他的鎧甲。都說男人心中有很強的征服欲,摸着鎧甲的時候,上官晨心中同樣莫名的熱血。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在戰場廝殺的身影,但僅是一瞬間,花容容的模樣在他腦中竟是那麼清晰。
心中一緊,他下意識地撫住心口。那一刻,他居然在擔心他不在王府,花容容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當即顧不上那麼多,直奔柴房。無論他多麼想否認,花容容在他心中的位置遠超他想象。
所以花容容聞聲回頭的時候,很清楚那副畫面她畢生難忘:上官晨扶着門,微微喘着氣,擡眸直直地盯着她,那個眼神有她熟悉的柔情。
兩人都維持着同樣的動作,目光在空中緊緊交織着。
還是花容容先回過神來,她明白,上官晨這麼過來絕對不會因爲記起了什麼。
“三爺,你明日要出征了麼?”花容容鎮定了心神,才平靜地問道。
聞聲,上官晨呼吸一窒,驚覺自己的失態。急不可加的窘迫飛快地從他眸子掠過,故作淡然:“你是在慶幸本王還未來得及讓你生不如死?”
花容容微微一笑:“生不如死,我早已體會過了。三爺,想讓折磨一個人其實很容易,就是讓他心死。”
“心死?”上官晨喃喃地念着這個詞,好似在咀嚼這個詞的意味。剛纔花容容回眸的一幕,在他腦中久久揮之不起。他忽然想知道,她會心死嗎?可是這個可笑之極的問題,他絕對不會問出口。
“三爺,戰場刀劍無情,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說完,花容容很自然上前,小心翼翼地替他攏攏衣襟,在輕輕地幫他髮絲都拂至腦後。上官晨看呆了,這一幕像極了妻子送丈夫出戰,一舉一動都那麼專注,那眼神裡含着道不出的眷戀。
心中某個地方轟然倒塌,上官晨情不自禁地將花容容摟進懷中,很緊很緊。就像要把她滲入骨血那般,濃濃的不捨。
花容容聽着他的心跳,睫毛輕顫,晶瑩的淚水順勢掉下來,沾溼了上官晨的衣襟。他的感情,並沒有忘記她!
上官晨無法剋制自己,他明明很討厭這個女人,卻拼命的想擁着她更久……
本來找上官晨請示的阿力,看到這一幕,也不忍打擾悄然離開。
上官晨走的時候,是突然鬆開花容容,然後不看花容容一眼,大步決然地離開。
看着消失的身影,花容容燦然一笑:他的感情,他的本能都是記得她的!
上官晨,不管你將來在哪,都有我的身影!花容容堅定地對自己說道,即使你現在忘記我,我也會讓你再次愛上我!
——分割線——
上官晨披着鎧甲,手握寶劍,騎在高高的馬上,髮絲迎風而動。相貌本就不俗的他,即使如今面容蒼白的近乎病態,依然英姿颯爽。
“父皇請回,兒臣定不負衆望,收回城池!”上官晨在馬上對着皇帝作揖,隨後瀟灑地調轉馬頭,長鞭揚起,一馬當先朝前方奔去。離京都的城牆越來越遠。
緊接着,那排成方陣的禁軍緊隨其身後。一行人浩浩蕩蕩,氣勢不可擋。
上官玉握緊拳頭,望着上官晨離去的方向,眼神陰冷:父皇居然親自來送行,還賜予他祖皇帝打江山時用的寶劍。他越來越能感到上官晨對他這個太子的威脅,如果這次上官晨打了勝仗回來,那麼……
“玉兒啊,身爲太子,要向晨兒學習。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將來你切記好好用他。”皇帝望着塵埃揚起的方向,意味深長地道。
上官玉心跳漏了一拍,不由得緊張,只是當他偷偷地看了眼皇帝時,發現他並沒有看自己,鬆了一口:“兒臣謹遵父皇教誨。”
躲在暗處的花容容,一直望着上官晨,直到再也看不到。
今日天未亮,閉目養神的花容容清楚地知道有腳步聲在柴房前猶豫了許久,她並沒有起來驚動門外的人。最終那個腳步聲還是離去了,花容容卻倍感安慰。然後上官晨前腳才離開王府,她後腳就跟着離開。
本來打算混在禁軍隊伍裡與他同行。但花容容發現自己身材過於矮小,在那些高大威猛的禁軍中太引人注意了。最終還是決定悄悄潛在上官晨身後。
當皇帝回宮,衆人散去之後,花容容才從暗處現身。正欲出城追上上官晨的時候,肩膀卻被人拍了一下。
她心中一驚,依照她現在的武功修爲,尋常人不可能那麼容易拍到她的。全身都陷入戒備狀態,回頭卻看到一對熟悉的眸子。
“你怎麼在這?”花容容釋然,原來是夜淵。
“據說有人傷心了,我這當過師傅的,能不來看看麼?”夜淵揶揄地低語。
兩人都喬裝打扮了,雖然沒人能看出她是花容容,但是兩個男人當街耳鬢廝磨,終究是件驚世駭俗的事。
花容容不願意被圍觀,“我們找個地方談。”
“嘖嘖嘖,你怎麼還是那麼的,嗯,淡漠。見到我難道你不開心嗎?”夜淵的聒噪又開始發揮。
某人的嘴角抽了抽。
“跟我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幸好夜淵只是偶爾發作,並沒有變本加厲。
夜淵走在前面,花容容走在他身後跟他保持着距離。那些異樣的目光見狀,也沒什麼好看。兩人又變成被人無視的路人。夜淵帶着花容容,在京都繞來繞去。兩人都走了大半個時辰了,花容容發現他們其實只是在轉圈子。
“你要帶我去哪裡?”花容容有些惱火。
“反正不是天牢!”夜淵不以爲然,優哉遊哉地四下看看。
強忍着心中的怒火,花容容一臉平靜地跟着夜淵。
又過了半柱香,夜淵卻忽然帶着她閃入一個死衚衕,然後拉住花容容的手臂說了句:“走!”
花容容並不知道,就在她與夜淵在死衚衕裡消失的時候,暗處走出來一個人,看到空無一人的小衚衕,低聲咒罵了句:“又丟了!”
僅是轉眼工夫,他們已經跳進一個院子裡。花容容眯着眸子:好生眼熟的地方。
“王府書房,走!”夜淵的話更讓花容容吃驚不已。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夜淵,夜淵卻不容她多想,拉着她幾個縱落躲開巡邏的侍衛,就到了上官晨的書房。
由於書房並不是王府顯眼的地方,上官晨除了商議事情的時候一般都不會讓人在外頭守着。是以兩人很快就潛到上官晨的書房。
然後在花容容驚詫的目光下,夜淵徑自走到牀邊,打開了書桌的機關。不等花容容回神,就將她扯入密道里。
“你怎麼知道這裡密道?”黑暗中,花容容一臉震驚。
“嗯,不錯,終於看到你有別的表情了。我說容容啊,你別沒事就學小賤人,面癱有什麼好的?那是病,要治的。”夜淵稀里嘩啦說了一堆,就是沒有回答花容容的問題。
花容容可不像在天牢那麼好糊弄,站在密道入口的那幾級臺階上,她頓下腳步:“告訴我!”
只見夜淵伸手在半空劃了個圓弧,周圍霎時明亮起來。花容容看清這裡的時候,驚呆了。
這哪裡是什麼暗道,分明是地下室,還是工程浩大的地下室。
她一直以爲只有一條密道通往那個奇怪的懸崖,其實根本不是。那些她摸過的牆壁,其實只是比常人稍微高那麼一點的石壁。那些石壁交錯複雜,形成一條條所謂的暗道。而她站在臺階上,卻也看不到那些暗道的盡頭!
“爲什麼上官晨也沒發現?”花容容回過神來之後,直直地望着夜淵。
“嗯哼,這裡根本不流通,燈火肯定點不起來。夜明珠嘛,也根本派不上用場。上官晨又怎麼可能會發現呢?”夜淵挑挑眉。
“那你呢?”由於第一次來這裡的恐怖經歷,讓花容容悄悄後退兩步,警惕地戒備着夜淵。
夜淵的眸子閃過一絲黯然:“這是本能,或者我忘記的從前跟這裡有關吧。”
花容容仔細地看了夜淵半天,發現他並不像說謊。可是知悉這個秘密的人,又怎麼可能毫無危險呢?
“走吧!”下一刻,夜淵又變成那個神秘兮兮的夜淵。
他徑自走在前面,花容容不時觀察着四周,她竟沒找到光源是哪裡來的。就好像整個頭頂上就是一個發光源。
四處都是塵埃,也有一些奇奇怪怪、整顆都是黑色的草,花容容也算知道那是潮溼腐敗的味道怎麼來了。
她不敢大意,而走在前面的夜淵則一派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