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的承諾,讓上官晨心中的愧疚稍得安置,他猛的一個呼吸,隨即含住了那雙粉嫩的‘脣’片。
兩人的舌頭在‘花’容容的口中廝磨翻攪,含‘混’不清的聲音咕咕噥噥的冒出來,漸漸,天雷終究勾動地火,上官晨似也忘卻了‘花’容容那仍在病痛中的身體,毫不猶豫,‘挺’身而上!
“晨…”
夜幕將至,靜謐的閨房之中,只剩下上官晨厚重的呼吸聲,和‘花’容容偶爾堅持不住,而發出的‘誘’‘惑’嚶嚀聲。
‘激’情的碰撞後,‘花’容容身上唯一剩下的力氣早被榨乾,依偎在上官晨的胳臂,沉沉的睡了過去。
看着她呆呆的樣子,不知怎麼,上官晨心裡的負罪感,又瘋狂的涌動出來,如同遏制不住的洶涌‘潮’水。
‘花’容容的好,開始在他的心中縈繞回旋,竟致他一夜無眠。
初升的太陽散發出柔和的光線,映照在兩人坦誠相對的身體上,陷入深思的上官晨猛的反應過來,他不由苦笑,自己竟睜着眼睛,陪着回憶呆了一晚上。
“嗯…”懷中的‘花’容容翻了個身,不讓刺目的光芒照‘射’自己,又愜意的睡了過去。
上官晨抓緊試探下她的額頭,驚喜的發現,睡了一晚上,她身上的高燒,竟奇蹟般的退了。
他那張凝重疲憊的臉,也嗤的一聲,扯出一抹笑意來。
“容容,起‘牀’吧,我陪你吃點東西。”上官晨稍稍欠身,試圖叫醒身邊的睡美人。
誰知道,‘花’容容竟皺起眉頭,有些不悅的拍開上官晨的手,嚶嚀道:“讓我再睡一會兒,還困呢。”
上官晨啼笑皆非,這並非自己唯一一個妃子,但卻是他見到過的第一個擁有睡覺氣的‘女’孩。
“聖上,今天是您與皇后的大喜之日,奴才來伺候您更衣。”‘門’外忽然傳來下人的聲音,上官晨的眉頭驟然鎖了起來,低聲訓斥,“外面候着,朕還有些疲憊。”
“可這良辰吉日,過了便不好了…”
“閉嘴!”
話一出口,上官晨就後悔了,他看見‘花’容容猛的睜開眼睛,緊抿着那少許發白的‘脣’,略微驚恐的看着自己。
上官晨立即笑了出來,柔聲道:“抱歉,打擾你睡覺了。”
剛纔下人與上官晨間的對話,‘花’容容雖還在睡夢中,卻也‘迷’離聽見,她眼神黯淡,就連映照在身上的光芒也似乎暗了幾分,只聽她小聲道:“聖上,由我來幫您更衣吧。”
黑黑的瞳孔中,盡是痛楚與無奈。
上官晨一瞬間就瞭然了她的苦痛,心裡撕裂般的疼痛,他多麼想推去一切的朝政綱要,深情的告訴她,一切都比不上她。
可他不能。
真正坐到了那個位子上,他便明白,將天下抗在肩上,感情這種虛渺的東西,便再無力抗起。
“好。”
當‘花’容容爲他襲上腰帶的那一刻,上官晨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好諷刺。
“容容。”他抓住了‘花’容容的白皙小手,轉過身來,認真的盯着她的眼眸,“要不,我帶着你離開這兒吧?”
‘花’容容微微愕然,眼裡盡是不能相信。
然後,她笑了,俯下身來,爲上官晨穿上鞋子,“我知道你這是心血來‘潮’,晨,你現在是聖上,這些衝動的話語,要懂得收斂一些。”
上官晨一怔,旋即也笑道:“也對,以後我不會再說這些話了。”
兩人的談話就到此爲止,儘管之後,‘花’容容好幾次都想要開口,卻‘欲’言又止,直到上官晨離開了她的閨房之後,她才失魂落魄的坐下來,滿臉苦笑。
“晨,這次我把你放走,是不是就再等不到你的回頭了?”
當她拒絕上官晨‘私’奔的建議後,心裡也瞬間後悔了,她知道,男人的心血來‘潮’,只有那一剎那,你答應了,就是一輩子。
你拒絕了,那可能再也不會有這種衝動了。
上官晨的心情很差。
他的面前,匆匆忙忙,來來往往着許多下人,每個人都異常的謹慎,不敢有絲毫紕漏。
因爲,今天是上官晨與彭媛媛的大婚之日!
然而,大婚的主角,上官晨卻是一臉的‘陰’雲密佈,除去劉公公,沒有人敢再與上官晨說一句話。
“聖上,今天是您大喜之日,您怎麼看上去心情這樣不好?”劉公公小心翼翼的問道。
上官晨斜睨他一眼,卻保持沉默,一句話都不想說。
“聖上,您不想說便不說了,可身爲奴才,還是得提醒您兩句,今天是您的…”
狠狠的皺住眉頭,上官晨冷冷的說道:“你給我閉嘴!”
“啊…奴才遵命。”劉公公緊張的回答,看着上官晨那張‘陰’晴不定的臉龐,心中暗暗揣測,定是聖上對娘娘心存愧疚,才這般‘陰’鬱,看來今後自己要想想辦法,看如何給娘娘製造機會,等娘娘榮登後位,自己纔有出頭之日啊!
這時,‘門’外傳來一個聲音:“聖上,吉時已到,幾位大臣已將皇后娘娘接至椒房殿,請您移架前往。”
“知道了!”
沒好氣的應了句,上官晨沉思片刻,終究還是站了起來,既然‘花’容容都已經拒絕了自己的想法,那自己還有什麼多留戀的呢,唯一能做的,就是多補償給容容些賞賜。
“娘娘,您在想些什麼呢?”提‘花’端着一碟糕點,走到‘花’容容面前,下意識問了句。
‘花’容容這才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呆了這麼久,她‘露’出一抹苦笑,輕聲說:“能想什麼,對了,今天是封后之日,宮裡很熱鬧吧。”
不提還好,一提到封后兩個字,提‘花’的火氣就噌的竄了上來,她與‘花’容容情同姐妹,平時大大咧咧的說話方式,在‘花’容容的面前,沒有絲毫收斂,現在更是直接,只聽她說道:“何止是惹惱,到處都張燈結綵,那些公公宮‘女’們,全都忙活的厲害,見到我連個招呼也不打,娘娘您錯失皇后的位子,連這些人都不把您放在眼裡了。”
“後宮,本身就是這個樣子麼。”‘花’容容失笑說道,她根本不會在意這些瑣碎,在她的心中,只有濃重的思念在緊緊纏繞。
看着‘花’容容那張落寞的側臉,提‘花’心中一嘆,故意岔開話題,笑道:“娘娘,這是奴婢特意拿來的桂‘花’糕,您嘗一點吧。”
“放那吧,我沒胃口。”‘花’容容黯然答了一句,便沒了下文。
“娘娘。”提‘花’走到‘花’容容的身邊,認真的說道,“既然您不喜歡那彭媛媛成了皇后,乾脆就告訴聖上啊,他與您患難與共,感情深厚,肯定會聽您的話,哪怕他跟彭媛媛之間有什麼約定,爲了您,也肯定可以打破的!”
“提‘花’!不許直呼皇后的名諱,小心招惹是非,明白了嗎?這裡不比咱們王爺府,隔牆有耳,人人都需要提防。”‘花’容容猛然回過頭來,異常凝重的對提‘花’說道。
提‘花’嚇了一跳,不由後退一步,稍置片刻,這才平靜些許,說道:“提‘花’明白了,只是娘娘,提‘花’想不通,爲什麼聖上與娘娘關係那麼密切,卻還要答應皇后娘娘的條件。”
“有些時候,他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吧。”‘花’容容眼神一暗,再次將目光放於窗外,“你以爲,成了皇帝,這天下就是他一人說了算的?太多太多的爭鬥,其實現在纔開始。”
“提‘花’不懂。”
“不懂是好事,我懂,所以我心裡有了太多的鬱結,誰都解不開。”‘花’容容苦笑道。
驟然之間,她又想起上官晨臨走前,對自己說的那一句帶你走。
其實那個時候,他也對這皇宮的生活感到厭倦了吧?
‘花’容容心裡很‘亂’,她開始懷疑,自己當時的決定,究竟是對是錯?
“娘娘既然心裡難受,就去御‘花’園走走吧,宮裡的人都去爲聖上準備婚禮,那裡倒顯得冷情許多。”提‘花’主動說道,她實在是不想看到‘花’容容這般心痛了。
想了想,‘花’容容也點頭答應:“也好,我們去御‘花’園走走吧。”
但越是靠近御‘花’園,提‘花’就越是後悔,她漏掉了一個很重要的事實,這御‘花’園的確相對冷清不少,可御‘花’園離椒房殿很近,要去那,便先要經過椒房殿。
當‘花’容容感受到椒房殿那紅光映輝、喜氣盈盈的氣氛時,整個人都如同被冷冰封住,呆滯的看着椒房殿的方向,一步也走不動了。
提‘花’連續喊了兩聲娘娘,‘花’容容才醒神過來,啞然失笑,自言自語:“不是自己的,留戀又有何用,走吧。”
“娘娘,對不起,提‘花’不該帶您來這兒的。”提‘花’滿是愧疚。
“這跟你沒什麼關係,不用抱歉,走,咱們去御‘花’園好好的散散步。”‘花’容容自顧自‘露’出一個清爽的笑,但這個笑太假了,假的提‘花’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痛。
她們兩人不知道,與此同時,也有另一人,像是之前‘花’容容那般呆滯一樣,愕然的站在甬道之中,一步也擡不起來。
“聖上,聖上,您怎麼了?”劉公公跟在上官晨的身邊,小心的問了句。
他順着上官晨的目光看了過去,頓時一驚,誰承想‘花’容容竟會出現在這附近,這不是讓上官晨心裡的傷口撒鹽嗎?
上官晨遲遲反應過來,冷冷道:“沒事,走吧。”
如此遙遠的擦肩而過,算是對他的某種報復嗎?
他沒空去考慮這些,在他的視野中,已經被那金‘玉’珍寶富麗堂皇的椒房殿給充滿了。
“誰規定,與皇后大婚,就如此的奢華‘浪’費?”上官晨看着椒房殿外重新用銀殊桐油髹飾的牆壁,不由皺眉道。
劉公公躬身道:“自先皇之後…自很久前,就有了這個規矩。”
他在心裡暗暗爲自己掌嘴,這聖上的皇權是從先皇手裡奪來的,自己說了句先皇,不是在觸怒聖上嗎?
上官晨卻也懶得跟他咬文嚼字,寒冷的目光定格在那鎏金‘色’的大紅牆壁,冷冷丟下一句:“以後廢除這項規矩!”
“遵命!”劉公公恭敬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