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對紫月國發兵,最終以衛國求和告終。
衛國爲此付出慘重代價,不僅進貢紫月國的東西倍增,就連上官晨帶兵攻下的土地,也被一併劃入了紫月國的疆域。
與此同時,也傳來了衛國第一猛將宋逸書突染重病,請求卸甲歸田的消息。
上官晨聽聞之後,爲衛國惋惜。他並不相信宋逸書真的染病,更多的原因應該是宋逸書厭倦了當政者,選擇這樣的方式離開朝堂。
宋逸書是個人才,雖然兩人是敵對,但上官晨卻極想將他拉攏爲己用,這樣的將士之才,百年難遇呀。衛國的花亦深,居然就這麼將他逼走了!
“在想什麼?”花容容望着他。
“只是替衛國惋惜,失去這樣的人才。”上官晨淡淡一笑,這些日子的相處,兩人依然平淡如水,可卻令他異常的舒服。兩人都很默契的沒有提那些事。
“這不是更好嗎?正好如你的心意。”
“此話怎講?”上官晨微微挑眉。
“雖然宋逸書是衛國人,我不相信你對這樣的人才不動心!”花容容很篤定。
上官晨自然地將她擁入懷中,眸中閃過一抹堅定:“這樣的人才,絕對不能埋沒!”
“你什麼時候能爲自己的身子打算呢?”花容容在他懷中幽幽地說道,上官晨的心裝着天下,卻從來不爲自己考慮。花容容很清楚,相對而言,上官晨更適合當皇帝。
所以從一開始,還沒愛上上官晨,她就決定站在上官晨這一邊。而上官玉,對付女人遊刃有餘,卻絕對不會是個好皇帝!
“這話,你是不是也常常對我說的?”
聞言,花容容仰頭望着他:“可惜,你從來不聽我的!”
上官晨俯首在她額上印下一吻,“如今不是在聽麼?”有什麼比擁她在懷中更讓自己滿足的呢?可是,如果天下落在上官玉手中,紫月國的子民又將生活在怎樣的水深火熱之中呢?
花容容明白他心中所想,有時候有些事她不能阻止,只能默默支持。
與衛國達成協議之後,上官晨就帶着剩下不到二千的禁軍回京都,臨行前,上官晨對張誠說了一番意味深長的話:“此次勝仗,你功不可沒。只是,不會再有第二次這樣立下戰功的機會!”
張誠脊背發涼,冷汗涔涔,忙不迭應道:“多謝王爺誇獎!”一條命就這麼撿了回來,想想仍舊心有餘悸。他手中的兵力不少,可是經過這次與上官晨並肩作戰,他心中絕對不敢存有造反的念頭。
病中老虎,依舊是山中之王啊,他惹不起也鬥不過上官晨!
隨後,在那些將士發自內心敬佩的眼神中,花容容扶着上官晨坐上馬車,朝京都出發。
上官晨本來打算騎馬趕回去,卻被花容容嚴詞拒絕。花容容讓上官晨命令禁軍先行回京覆命,御醫與自己則陪着上官晨緩慢回京。
那些禁軍早就對上官晨心銳誠服,將上官晨視爲唯一的主子。他們並不知道花容容會功夫,李餘和唐小峰堅持護送上官晨。
花容容拗不過他們,只好依了,一行人變成五人。除了面對上官晨的時候,花容容一直很沉默。
這些日在在花容容細心的照料下,上官晨的身子氣色很大。上官晨似乎也漸漸尋回了被他忘記的一些過往,只是兩人仍然只限於擁抱輕吻,並沒有深一步的舉動。
半個月後,花容容他們來到了梁州。望着依然巍峨高聳的城牆,花容容感觸良多。
兩年前,經過樑州,換來了上官晨昏睡兩年。如今再次經過樑州,會不會又有什麼發生呢?
守城的將士並沒有認出花容容一行人的身份,很快放行了。
唐小峰提前進城,一早便找好了客棧。此時正好來接他們。
由於上官晨身形較之尋常的紫月國人高一些,而他臉色又如此蒼白,進客棧的時候引來了一些目光。
花容容一路上都不曾鬆懈,暗暗觀察了周圍一圈,卻意外看到個有些熟悉的身影。上樓的時候,她悄悄地朝那人投去一瞥,心中有些錯愕。那人一直很沉默的喝酒,眼中黯淡無光,整個人看起來毫無生氣,就像,就像死人一樣!可是那模樣,不是她認識的。
怪人!花容容在心底下了個評論,暗暗記住此人。
由於皇帝也知道這次出征令上官晨元氣大傷,身子比起之前更爲虛弱,他特地派人轉告上官晨,不必急於回京。所以花容容也在梁州逗留了七八天,見上官晨休息得差不多了,這又才啓程。
這七八天內,很平靜,花容容也沒發現什麼不妥。只是每次下樓,都會看到那個怪人在同一張桌子喝酒。
臨走前,花容容又朝那個怪人看了一眼,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上官晨讓李餘唐小峰他們特地繞路走,藉着班師回朝的名義,帶着花容容四處遊玩。他嘴上雖然沒有說,但是花容容知道他想補償些什麼。她很想告訴上官晨,她不需要什麼補償,兩人就這麼過着日子她很滿足了,如今她只想早些回京都,好好調理上官晨的身子。
可是每次話到嘴邊,聽到上官晨跟她說這裡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或者有什麼比較出名的小吃,那些話就全部哽咽住了。她如何願意看到上官晨失望的表情呢?
上官晨或者記不起他們曾經的過往,他卻依然願意再次愛上她,並且全心全意待她好。靠在上官晨的懷中,她只覺得自己受的所有委屈都值了。
回京都的行程一直都這麼平靜安寧的話,是件美事。可偏偏就有不識趣的人,擾亂這種難得的清寧。
可惜某人還不自知,大大咧咧地坐上馬車,飽受花容容白眼也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樣。
花容容第十次斜睨着某個不自覺的人,他還若無其事得問道:“你眼睛不舒服麼?”
你纔不舒服,你全家都不舒服,花容容在心底低吼。
“身後還有輛馬車,你可以跟御醫作伴,我們不需要你陪。”花容容很是‘委婉’的咬牙切齒。
“這馬車舒服,奔波了幾天,我也需要好好休息。”玉姬笑得很欠扁。
花容容刀子般的目光刷刷地射向玉姬,玉姬依然一副顛倒衆生微笑。見過冷酷的殺手,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殺手!
上官晨挑挑眉,淡淡地道:“沒事,讓他歇着吧。”說罷,上官晨溫柔地將花容容攬入懷中,“你餓不餓?”
其語調之溫柔,表情之寵溺,是花容容從未見過的。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強忍着笑意,乖巧地點點頭:“有點了。”
玉姬還是掛着笑意,看着他們親暱。只是,他很快就坐不下了。兩人卿卿我我,他從來沒見到,上官晨居然也有這麼肉麻噁心的一面。
“本公子還是去後面跟御醫探討醫理吧!”自認承受能力很強的他,也被肉麻噁心到的,飛也似地跳下馬車。
花容容見狀吃吃地笑了起來,玉姬雖然妖孽,可還不是上官晨的對手哇。
“笑什麼?”上官晨捏捏她鼻子,明知故問。
“你太狠了!”花容容笑道。
“嗯?”某人挑眉,“這叫狠?這叫刺激。玉姬這人油鹽不進,不過,但凡男人總不喜歡看着別人恩愛。”
“好吧!”
“玉姬不會無緣無故爲了坐馬車出現,我們小心些!”上官晨臉上的笑意轉瞬即逝,變得凝重。
花容容點點頭,隱約覺得,會不會跟那個怪人有關係呢?
不過,接下來的兩天,路上依然平靜。
玉姬蹭吃蹭喝,倒是理所當然。花容容與上官晨也沒問他爲什麼會出現。
第三天,他們經過一片亂石崗的時候,花容容與上官晨同時警覺地感受濃濃的殺氣。
“來了!”上官晨凝神戒備,只是他臉色依然蒼白。
馬突然揚蹄長嘶,馬車也跟着顛簸了幾下。花容容穩住身子,將上官晨扶住。來人底細如何他們一無所知,花容容自保不是問題,她擔心自己無法保護上官晨。上官晨如今並不適合動用真氣,否則這些天的調養又前功盡棄。
上官晨看出她的擔憂,微笑着安撫:“沒事,還有玉姬呢,兩個禁軍統領也不是飯桶!”
話一落音,頓覺一股陰森劍氣迎面而來,花容容心頭凜然,挽着上官晨的手臂,一躍沖天破馬車而出。車廂應聲裂成兩半,切口觸目驚心的整齊。
花容容帶着上官晨飄然落地,四周已經被一羣殺手包圍住。
兩個禁軍統領,一個擋在上官晨與花容容前面,一個護着不會武功的御醫。而玉姬則一派悠然地站在上官晨身邊。
“絕殺樓!”花容容皺眉。
聞言,玉姬眸中閃過一絲詫異,沒料到花容容居然看出來。嗯,看來夜淵果真是什麼都教給她了……
那些殺手一看到人落地,三個五個爲一組,分開行動。這些殺手的目標都很明確,就是殺上官晨。
一開始,花容容應付得有些吃力,畢竟這是她第一次實戰。好幾次險些把自己的命往刀口上送,不過漸漸的,她就感到輕鬆了。這些殺手的絕招無非是快跟狠。
而花容容出手變得更快更狠,很快身前就倒下了幾個殺手。玉姬與兩個統領也是高手,這批殺手很快就被解決了。
他們還沒來得及舒一口氣,第二波襲擊又來了。而且很冥想,這些殺手比剛纔的武功更高。
花容容眉頭緊皺,這些殺手似乎傾巢而出,就爲了殺上官晨!
難道是上官玉?但上官玉根本沒有這樣的手段,能拉攏江湖第一殺手組織。可是,就連江湖的殺手組織也要對上官晨下手,這事,並不簡單。
到底是誰?花容容無暇細想。連番的攻擊讓花容容只能頻頻後退,毫無招架之力。她死死將上官晨護在身後,不許他動手。
上官晨看着這場面,也緊緊蹙眉,他大概猜到是誰了。臉上的陰霾越來越濃,那人果真想痛下殺手!
哼,如果這麼容易,他就不是上官晨了!